第49章 选他还是选他
他说：“之后我的人生将全部属于你。”
真人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 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仿佛是在诱惑心智不坚定的少女，用极尽温柔蛊惑的腔调诱哄着她跳下面前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用语言操控她做下可能会令她受伤的事情。
这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只要白果和五条悟对起来, 无论谁输谁赢, 最后能够坐收渔翁之利的一定是真人。
在黑暗中, 在白果的背后,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真人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面前这个少女是个直来直去并且没有什么城府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顺着她提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要求, 在正常情况下还是比较好控制的。
什么都听她的，这的确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报酬，只要杀掉一个人就能够轻松的让npc听从于自己的命令, 让任务的进度瞬间就能够完成一半。
白果看着五条悟不说话，对方也没有因为真人挑拨的话暴起, 也静静的看着白果, 安静的等待着少女的决定。
“不可以，”出乎真人意料的是，白果在几秒钟之后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拒绝了这个可以说是超划算的报酬, 似乎是害怕真人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白果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 “我不能杀掉五条悟。”
说着, 她转身面向真人：“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办到。”
真人：……
看着正在认真对真人解释的白果, 五条悟弯起了唇角, 细碎的白发落在同色系的细密睫羽上，眼睑下的冰蓝色如同天空般纯净的眸子中，渐渐被能够将人溺毙的温柔占满。
果然，小果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
“为什么？”真人有些不理解，他不相信白果会对五条悟有所谓的感情。
人类中最不能够相信的就是感情，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所谓的感情和誓言到最后都是互相伤害对方的一柄利刃。
更何况，面前的少女说了对他一见钟情，更是纠缠不休的不惜用武力也要把他留下。
现在的真人无法理解这些在他看来就是笑话的感情。
面对他的问题，白果也有些想不明白，在游戏中所有感情都被压低到最低值，就算她用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拒绝真人的要求，更加想不通为什么她自己会放弃这种能够省去很多麻烦的提议。
其实，别说是五条悟，就算真人把目标换成太宰治、江户川乱步和降谷零他们，她到最后的答案也是拒绝。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公主的原因，而公主与普通npc相比在白果心中的位置是不同的。
想到这，白果得到了答案，她说：“杀掉五条悟我一定会后悔，我不会做出会让自己觉得后悔的事情。”
“拒绝我的提议就不会后悔吗？”真人问。
“不会，”白果的回答很是坚定，看着面前长相清秀的咒灵，她说，“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听我的，虽然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还请你能够谅解。”
谅解？
谅解什么？
是谅解她的自说自话，自作主张，还是谅解她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的意愿？
还是说，面前的少女说的其实是谅解她接下来的行为？
真人的面色警惕了起来。
让一只生来便实力强大，没受过什么挫折，天敌一只手就能数的清的咒灵听命于自己，说起来这是一件十分有难度的事情，因为这不单是要和他搞好关系这么简单，要做的是驯服他让他听话。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咒术师想要只凭自己驯服咒灵，就算是能够操控咒灵的夏油杰，驯服咒灵依靠的也是他的术式【咒灵操术】来进行的强制性命令。
白果的行为可以说是很大胆，也是很可笑的一种。
完全没有考虑过npc的感受，我行我素的白果让真人很是头疼，如此油盐不进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索性撕开伪善的表面，决定拼死一搏也不愿意被人所控的真人对白果发动攻势，“像一只小狗一样听你的话，被你所操控，你认为我真的会屈服在你脚下吗？！”
“笨蛋。”这是白果给他的评价。
走到头上肿着包，跪趴在地上晕过去的真人面前，拿着钢管的白果蹲下用食指捅了捅他的肩膀，微硬的肌肉触感很是不错，她不由得多戳了几下。
见真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白果叹了口气：“我没想再对你动手的。”
可副本npc的性格实在是太难搞了，鬼心思多不说，还喜欢刺激她跟她动手。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白果觉得真的不能够怪她，主要的责任在真人身上。
或许这就是通关真正难的地方，副本的npc必须要比普通支线的npc有性格、执拗、保持本心的多，要不然凭借着武力威胁简单就能改变他本心，通关的话，副本跟支线相比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就算成神，也没有多大的成就感。
得之不易，走来艰难的成就才更令人感到欣喜，更加值得享受。
“小果～”正在白果思考要如何安置真人，并且处理他总是想要逃跑的问题时，肩膀上猛然搭上来一只手，接着耳边就是五条悟感动到流泪的声音，“在我和他之间你竟然能够选择我，这实在是太令我感动了。”
白果扭头正好看到五条悟那张放大离她离得极近的俊脸，两个人差一根手指的距离就能贴到一起，连五条悟轻轻喷洒出的呼吸打在脸颊上，白果都感觉的十分清楚。
五条悟此时就蹲在她身边，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手掌心的温度干燥而温暖，隔着一层墨镜，她甚至都能看到他眼中的冰蓝，和某种她暂时形容不出来的复杂情愫。
像是一汪幽暗深邃的泉，这双极为特别独一无二的眼睛似乎要将她深深的吸进去。
时间的流逝似乎变得缓慢起来，随着五条悟略微加快的心跳声，以及逐渐变得灼热的呼吸，暧昧的色彩在两人之间流转开来。
白果眨了眨眼睛，觉得这样看五条悟很费眼睛，她仰着身子往后移了移，拉开距离之后之前的所有暧昧气息被迫中断，时间也恢复了正常的流动速度。
差一点就将心中的感情倾诉而出，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和白果不解风情的行为五条悟轻轻勾了勾唇角。
“我没有选择你，只是不想让我后悔。”为了不让五条悟误会，白果解释。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后悔，但大概也就是把他当成了朋友、伙伴这方面的感情吧。
五条悟笑了笑，自从面对真人的提议白果做出选择后，他心中之前的所有阴暗思想全部被一扫而空，紧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开心。
只是因为白果的一个选择，五条悟却为此忍不住雀跃之情，这大概是他再次遇到白果之后，让他最为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很高兴你选择了我，没有对我兵戎相见。”蹲在她身旁的青年声音带着股别样温柔的味道，修长好看的手指摘下墨镜将其别在领口位置，隐藏在高领后，好看的如同枣核的喉结微微上下移动，冰蓝色的眼中一片纯粹的感情，眉眼柔和身周的气息平静温柔。
他很认真。
现在的五条悟十分认真，白果能够感受的出来。
“我也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没有让他继续向下，坠入到那些阴森可怖的黑暗思想中。
在白果没有做出选择前，要说五条悟什么黑暗心思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怎样灭掉真人，在白果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的全方位侵入她的生活，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所幸，白果最后的选择重新照亮了他的世界。
说着，在白果半知半解的疑惑眼神下，他执起少女白皙细嫩的手轻轻握住，像是对待易碎物品，五条悟的动作称得上是小心翼翼。
他的头颅缓缓靠近执着的手，柔软蓬松的白发随着他的动作划过轻轻的弧度，唇瓣堪堪触碰到少女粉润的指尖，分寸把握在若即若离之间，十分绅士的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五条悟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后眼中的情愫消失，留下的只有一片无际的温柔。
一直都涂有唇膏，保养的极好的唇瓣轻启，将之前被他亲吻过的指尖贴到面颊上，他说：“这个——是我最能用来表达真实心意的谢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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