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凭什么？

“轩辕宸，你所做的，难道是一句错了就能够抵消的么？”

        云芷柔讥嘲一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我的孩子活过来，但他们都死了，被你亲手弄死了。轩辕宸，我曾经也是个侩子手，为了爱你，将我的孩子一个个葬送，但现在我不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别跟我说原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自己！那个爱你的云芷柔已经死了，我对你现在，只有恨！”

        我对你，只有恨！

        轩辕宸听着云芷柔那一声声的不爱和不原谅，整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是他造的孽，他亲手毁了她曾经的爱。

        但，他们还有一个孩子的，他们的烈儿还活着！

        “柔儿，朕知道你无法原谅朕，朕也不求你原谅，但是，看在烈儿的份上……砰！”

        轩辕宸还想要继续说，一记拳头却猛地从一旁砸到了他的脸上，“轩辕宸，你怎么又来了，柔儿已经说过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砰！”轩辕宸踉跄了两步，他缓缓地转过脸，对上的是白子珏愤怒但又隐隐慌乱的脸。

        “白子珏，朕知道你不想朕出现，但柔儿是朕的，从前是以后也是，朕不会把她让给你！”轩辕宸一字一字道，“而且，朕已经知道，你们不是夫妻，这是我和柔儿的事，你才是应该离开！”

        白子珏神情晦暗，有些痛楚又哀伤地看向云芷柔。

        云芷柔被那眼神看得一滞，她知道，白子珏这些年一直在等她，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可因为他的脚瘸了，因为他知道她的心里还有芥蒂，所以他从不逼她。

        他们虽是兄妹相称，但她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情。

        或许，今天她该给白子珏一个交代，也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轩辕宸，你说的对，我和子珏还不是父亲，但我们，明天就会成亲。”云芷柔说着，走向白子珏，抬首，问，“师兄，你还愿意娶我吗？”

        白子珏眼眸颤栗，掠过狂喜，“柔柔，我自然愿意娶你，无论今生来生，我都想要娶你，然后照顾你。”

        云芷柔眼眶微红，又看向轩辕宸，“皇上，现在你愿意离开了吗？民女要成亲了，民女想和过去道别，请你，不要再来打扰。”

        轩辕宸瞳眸剧烈收缩，有着极致的痛楚在蔓延，“柔儿，你要嫁给他？那朕呢？”

        “民女与皇上的所有，民女都不想再回忆。”云芷柔抬眸，平静地看着他，“皇上，你知道么，当民女在天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的时候，民女疯了。是师兄，不顾被打断的双腿，爬着来救了民女。”

        “如果没有师兄，民女已经死了。”

        “甚至在民女被救后，民女都走不出那阴影，不吃不喝，半疯半癫，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自杀去陪民女的四个孩子，是师兄一直陪着民女，民女才重新活了过来。”

        “民女疯了一年，师兄不离不弃地照顾了民女一年，所以民女有什么理由不嫁他？”

        “民女不嫁他，难道还再嫁给你这个只给民女带来痛苦和噩梦的男人么？”

        云芷柔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戳在轩辕宸的胸膛上。

        他的心脏，在瞬间，血淋淋的一片，痛不欲生，窒人呼吸。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怎么都没想到，云芷柔在九死一生后，竟然疯了一年。而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陪伴她的人，是白子珏。

        是白子珏给她新生。

        “所以皇上，别再对民女说抱歉，你的一句抱歉，根本挽回不了任何东西。也别说要补偿民女，民女不需要，民女现在只想要安静，因为每次看到皇上，民女都会再忆起那曾经的痛苦，所以皇上，民女最后的恳求你，别再出现在民女面前，谢谢。”

        冷冷说完，云芷柔头也不回地挽住白子珏，再次消失在了门扉内。

        哒的关门声很轻，却像是一块巨石般，将轩辕宸所有的自以为是都粉碎。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求原谅？

        一句对不起，难道能让那三个被他做死的孩子活？

        难道就能将她心底的恨和痛所抹去？

        他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一国之君，只要道歉，就该被原谅，可，他配么？

        颓败地，轩辕宸垂下了向来停止的背脊。

        像个失魂落魄的浪者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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