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恽颖在庆城足足逗留了两天
每天早上一大早就去博物馆门口的咖啡厅等着，临近闭馆时间才持票进去，径直往钟表区走，抓到工作人员就问恽仪回来了没。
若不是不想上头条，舒宇晴真想拎着墙角边放着的笤帚就追出去赶人。
反观恽仪，这两天都安安稳稳地在明城过日子，每天早上会有人专门来送早餐，各式精致的点心，分量不多但管饱，是盛怀津安排的。
周三一上午都窝在酒店里，午后去了一趟书店，待到晚饭时间被盛怀津提溜去吃饭。
周四照旧去学校听讲座，同桌还是上次的白瓷，缘分这两个字是说不清摸不透的，小姑娘十分能聊，下课主动将手机微信二维码递到恽仪面前——
“姐姐，能加一下微信吗？你可以屏蔽朋友圈动态不让我看，我真不是私生粉，只是特别喜欢你这个人。往后若有钟表修复上的问题还能及时请教你，对了，我是这学校读自动化的。”
小姑娘三指并立，表情一脸真挚，恽仪抿唇想了想，最后同意添加好友。
转眼就到了周五，恽仪睡过了头，曲小迟来电话的时候，她刚醒。
“恽老师，您午餐安排了吗？”
“还没。”
“那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这边准点叫饭过去。”
“哦，好。”
挂断电话，恽仪赶紧起身收拾，等到人来发现，只有一个曲小迟。
“怀津一大早就去剧院了。”
恽仪把门关上，跟在曲小迟身后，闻着饭菜的香味，诧异开口：“所以，就我们两人一起吃？”
“对。”曲小迟摆好外卖的手一顿，回过头来：“恽老师是不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可以收拾一些回我自己房间吃。”
“不用不用，那倒不是。”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约饭。
许是看出了恽仪的疑惑，曲小迟主动解释。
原来一早他就是跟盛怀津一起去剧院彩排的，休息时间盛怀津给恽仪发消息没得到回复，想着来剧院的路有些远
票也是vip最前排，通道跟普通进剧场通道是不一样的，就安排曲小迟过来接她。
“我早上睡过头了，所以没看到消息。”恽仪一边翻看手机微信，一边咕哝：“但我看上去，像是那种连导航都不会用的人吗？”
“那倒不是。”
曲小迟笑着摆好外卖，将餐具递给恽仪：“只是怀津怕你走丢，所以还是把我留下来了。”
“那他没有带助理在身边，方便？”
“早上彩排的时候我全程跟过了，下午休息后就是妆发，剧院有专门负责他的工作人员在帮忙。”
“好吧。”
不管怎么说，这都已经安排好了，恽仪也不好再多话。
酒店离剧场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吃完午饭，恽仪收拾了一下，三点在酒店大堂与曲小迟会面。
一路上恽仪都望着窗外，好不容易看到一间小花店，赶紧告诉曲小迟。
“第一次去看他的话剧演出，总不能空手过去。”
“嗯？那我靠路边临时停车。”
曲小迟在车上等，恽仪自己下车，小花店门面虽小，但推开玻璃门进去才发现，格局是双层楼，楼下多盆栽，楼上多鲜花。
小店花艺师迎上前来询问喜好，恽仪犹豫了许久：“平时我对鲜花这方面也没研究，是想送人，作祝贺用的。”
“是男朋友吗？”
花艺师也就是例行询问，倒是把恽仪给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普通朋友。”
花艺师点了点头，邀请恽仪上楼先挑选鲜花，并根据颜色喜好帮她推荐了几种，搭配合适后下楼包装。
等待的间隙，恽仪半蹲着打量摆放整齐的小盆栽，这些品种跟她家里和修复室窗台上摆放的又不一样，有些更小巧可爱。
“您好，您的花。”
闻声抬头，捧花颜值成功惊艳到了恽仪，由衷赞叹：“真好看。”
“是您选花的眼光好。”
不论是从色彩搭配，还是花枝的选取，花艺师都没有从旁帮忙，反倒是很赞赏恽仪的选择，在包装上也多了层心思。
“谢谢，我很喜欢。”
花艺师莞尔：“也希望你那位朋友喜欢。”
捧着花上车，曲小迟看了一眼，拍手鼓掌：“不错，这花好看，人比花更好看。”
恽仪：“……”
到剧场的时候，演出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开始了，观众陆续排队准备进场。恽仪随着曲小迟走员工通道，先到了盛怀津的休息室。
“恽老师，要先进去打声招呼吗？”
看了眼自己怀里抱着的花束，恽仪摇头：“我先去座位上吧，就这么进去，花怎么办？”
这可是要等结束，祝贺盛怀津演出成功的。
曲小迟顿悟：“那你稍等我一下，我进去打声招呼，然后带你到座位上。”
“我自己去吧。”
恽仪拦住曲小迟，眼看着就要上台演出了，指不定盛怀津那儿还有什么准备，耽误了曲小迟几个小时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这入座还要让人领着，恽仪真觉得有些娇贵了点。
碰巧有人从休息室里出来，一看见曲小迟，跟看见了救星一样：“小迟哥，你可算是出现了。”
得，有事儿了。
曲小迟拍了拍对方的手，扭头跟恽仪说声抱歉，顺手指了vip通道的方向：“那恽老师，晚点见。”
“好。”
恽仪捧着花，往vip通道走。
盛怀津给了两张音乐剧的票，位置都在舞台最中央，恽仪自己留了一张，另一张，在昨天上课的时候送给了白瓷。
小姑娘喜欢盛怀津的心思应该不假，因为恽仪不过是开了个头，她就能滔滔不绝地往下讲，听说之前也看过几场话剧表演。
可惜了舒宇晴不在，不然恽仪就不用头疼这张票会不会浪费了。再三犹豫，还是决定把票给小姑娘，邀请她一同看话剧。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陆续续有观众入席，恽仪看了眼旁边的空位置，也不知道白瓷是不是会来看。
手机震了一下，有新消息，是盛怀津发来的：“我有点紧张。”
恽仪勾唇，回复：“不都演过好几场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这是你来看我的第一场演出。”
成年人的世界里，浪漫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偶尔一句话，偶尔几个字眼，很容易就让一种酥麻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同的人，触发的程度不同。
摸索着屏幕上的字眼，直到周围的灯光暗下，恽仪才慢慢从那句话里将情绪抽离开来，在手机自动锁屏之前回复了几个字——
加油，我一定是全场最认真的观众。
开场后五分钟，白瓷终于来了，呼哧呼哧喘着气坐下，一把瘫倒在恽仪身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来周围人的瞩目，恽仪戳了戳她的手臂，小声提醒：“演出开始了，快坐好。”
她算是看明白了，白瓷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守时的主。
《如梦似幻》这个话剧啊，也有些年头了，当初导演创作时就想过，这一出能演多长，能不能选到合适的演员，来搭这部话剧。
后来遇到了现如今的主演，几年下来，这话剧巡回演了一百多场，大家都还是当初那些个热情赤诚的人。
每一个人对角色的诠释，都是精准到位，用力不多不少刚刚好。
一幕一幕环环相扣，让人不忍从剧情里抽离开来，几乎是卯足了劲想要挤进这个故事里。
恽仪看得认真，多半注意力都落在盛怀津身上，特别是有他戏份的时候。
与荧幕上的表演不同，话剧表演更显张力，演员没有cut重来的机会，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下来，是对演技功底的一种考验。
“浮生若梦，如梦之梦，如云烟，如尘土。”
最后一幕结束的时候，恽仪听到白瓷的声音，扭过头一看，碰上她递来一张纸巾——
“姐姐，擦一擦吧，把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恽仪闻声，抬手一碰才发现满脸都是泪意，她竟全然不知。
“谢谢。”
接过纸巾，恽仪赶紧擦眼泪。
环形舞台上，演员谢幕，导演跟主演发表感言，部分观众有序离场，也有一部分留下来，想着跟演员合影，说一两句话，要张签名。
旁边座位上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白瓷看了眼恽仪怀里捧着的花，足足捧了几个小时，可见有多在意。
“姐，我们去排队合影吗？”
“啊？我不去。”
白瓷指了指那捧花，确定不去？
恽仪恍然：“这个，呃……这是……”
“明白明白。”
白瓷立马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想要表达自己清楚了的意思。
恽仪：“……”
“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今天谢谢小姐姐赠票。”白瓷凑近，压低了声音：“还有就是，我永远支持怀孕cp！”
拧着眉，哭笑不得地看着小跑开的白瓷，恽仪摇了摇头。
循着来时的路，恽仪捧着花走回之前经过的休息室，碰上刚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曲小迟。
“恽老师，刚准备过去接您呢，怀津这边谢幕还有点时间，先到里面休息？饿了吧，吃点小零食，等人齐了，我们去吃宵夜。”
跟着曲小迟进休息室，屋里还有几个化妆师跟工作人员，点头算是打招呼后，也没太打眼。
恽仪将花放在桌面上，揉了揉手，别说，一场演出下来都抱着它，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手都有些酸了
可就是不舍得放地上，生怕一不小心踩烂了一片叶子一枝花。
盛怀津回到的时候，恽仪靠着软沙发都睡过去了，下意识放轻脚步，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些。
“我们换个房间卸妆换衣服。”
曲小迟点头，招呼着妆发到隔壁小间。
“她等很久了？”
“演出一结束就过来了，怎么，难不成你还在台上等着人家跟你签名合影？不能够吧？”
透过镜子，看着盛怀津在意的小眼神，曲小迟故意酸了一把。
旁边的化妆师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而是在入职做了盛怀津专职化妆师的时候就签下过保密协议
凡是跟演员私生活有关的任何讯息，一概不得打听，不得泄露。
“她应该是第一次看这么久的演出，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看。”
盛怀津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想着看向某个座位，相反，一旦他投入演出，台下的一切都是看作没有的。
只是结束谢幕的时候，有特意朝恽仪坐的位置望过去，但对方却没有看向舞台这边。
演得好不好，他第一次在内心忐忑地询问自己。
恽仪看不看得懂，会不会觉得几个小时下来乏味又无趣，他这张票给出去是不是让她为难了，觉得浪费了几个小时……
一堆的问题在他心底打转，有些不安，有些紧张，连带着都觉得化妆师卸妆的速度有些慢了——
“小华，帮我简单卸一下就行，我还有事。”
“好的盛老师。”
也是第一次瞧见盛怀津这个着急样，曲小迟摇了摇头。
卸好妆，换好常服，盛怀津出小休息室的时候正巧撞见导演跟其他演员，按照往常的惯例，演出结束是要一起出去吃宵夜的。
这不，导演发出了邀请。
“盛老师，正打算去敲你的门呢，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吧？地址发群里了，一块去？”
“王导，今天就不了，晚上有约。下次，下次请大家吃饭。”
留着大的休息室不用，到隔壁间卸妆换衣服，圈内人的嗅觉都是灵敏的，眼看着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演员，开玩笑的闹着闹着就想进休息室，盛怀津连忙拦住。
“有情况。”
“嗨，说起来我今儿可是看见了曲助带着个漂亮的小姐姐，莫不是……”
“盛老师？有好消息？”
一个个凑着热闹起哄，盛怀津哭笑不得地压着手：“误会误会，大家今天演出都辛苦了，赶紧去吃宵夜吧。今天我欠下这顿，改天群里提个时间，我准时到场。”
“行吧，托盛老师的福，大伙又有了一次聚餐机会。”
导演开口算是帮打太极的盛怀津一个忙，旁人也没有再继续起哄，眼看着人都走了，当事人松了一口气。
曲小迟窃笑：“我看啊，你得赶紧把人追到手，不然让人看笑话不是？”
恽仪是被门外的动静给吵醒的，坐起身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一抬眼就对上推门进来的盛怀津。
“醒了？”
“我睡了很久？”
这个开场白远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面前的男人已经卸了舞台妆，又换回了常服，但恽仪眼前仍是浮现坐在观众席上看见的演员盛怀津。
“你演得真好。”
回身捧起桌上放着的鲜花，走到盛怀津面前，恽仪由衷表示：“祝贺你，演出成功。”
“谢谢。”
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从恽仪称赞他演得真好那一刻起，仿佛是推翻了他原先所有忐忑不安的猜想。
怀里捧的这一束花，比他之前所获得过的奖项，都要重要。
“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去了，是不是耽误了你很多事情？”恽仪指了指门外，“我方才听到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
“没有耽误。”
盛怀津低头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询问恽仪是否肚子饿了，要不要一块去吃宵夜。对方想了一会，点点头。
“就我们三个人去吗？”
一路走出剧场，也没看见其他演员，恽仪不免好奇，原先她还在想，万一撞见了一堆的演员，那要怎么打招呼，别人会不会误会什么。
可眼下，除了剧场后期收尾的工作人员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人了。
“嗯，太多人我怕你也不自在，吃完就一起回酒店，明儿是周末了，你有什么打算？”
盛怀津与恽仪并排走，不时侧过头来看她，跟在身后的曲小迟本是打算帮忙抱花的，可谁知道某人根本不让。
“周末没什么打算，但明天肯定是在酒店休息。”
“抱歉，两小时话剧看下来一定很累吧？”
“那倒没有。”
恽仪摇头，以前在修复室工作的时候，也有过几个小时连轴转，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那会也不觉得累。
现在也一样，集中注意力观看表演，哪里会去在意时间过去了多少。
只是当这些事儿告一段落，原本高度集中的精神松懈下来时，身体难免会觉得疲惫，才会产生倦意。
保姆车就停在路边，司机下车将车钥匙递给曲小迟，恽仪没戴帽子，抱着花先行上车。
盛怀津站在路口，等着抽烟的曲小迟，后者提醒他把帽檐压低些。
“想好去哪吃了吗？送你们去到后，我就先回酒店，手头还有点事。”
盛怀津：“八勺小面馆吧，离酒店也近，吃完了我们自己走回去。”
曲小迟叮嘱：“嗯，保持距离，注意点影响。”
说完，将烟头掐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抄着口袋同盛怀津一起上车，临关门前瞥见了百米开外鬼鬼祟祟的人。
直觉告诉他，又被拍了。
恽仪没想到盛怀津吃宵夜的地儿选在了八勺小面馆，下车后望着牌匾看了半晌，收回目光时，眼底都是看不透的雾气。
曲小迟打声招呼先回去，盛怀津丝毫未曾察觉到恽仪的异样，先一步进了面馆，等半天没见人跟上，回过身来：“怎么了？”
“啊？”
恽仪晃过神，迈开步上台阶：“来了。”
小面馆以凉面跟抄手出名，八勺调料刚刚好，够辣够麻，当然，吃不了麻辣也可以选择清淡味儿的，只是就少了些正宗。
盛怀津点了碗鸡丝凉面跟八勺抄手，将菜单推到恽仪面前，后者却摇了摇头。
“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盛怀津愣了。
“一点都不吃？不会觉得饿吗？”
来之前问她时，明明点了头啊，怎么到了就不吃了。
“先前的饿劲儿都过了，我怕现在吃完睡不着。”
恽仪藏住情绪，不想让盛怀津看出什么来。
“不然我打包回去吃，这样你就不用干坐在这里等我了。”等演出，再等一顿宵夜，望着恽仪脸上的倦色，盛怀津有些心疼。
小面店儿的铺面深，虽是深夜了，可生意依旧热腾着，这一桌桌客人，满屋子的香味让人一踏上台阶就觉得饥肠辘辘。
盛怀津挑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也不算挤，一坐下就把口罩给摘了，这会儿提出打包，刚准备站起身，就被恽仪伸手拦下。
“不用打包，我就坐在这儿等你。”
“看着我吃？”
“嗯，看着你。”
有来有回的对话，一问一答，恽仪还没觉得有什么呢，盛怀津先低头笑出声来。
“怎么了？”
恽仪纳闷，她也没点面吃啊，脸上都没胡到酱料，怎么就看着她笑了呢。
碰巧店员端着凉面跟抄手上来，一阵香味直接把这个问题给盖过去了：“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祖传的手艺就连摆盘的花样也是一成不变，不管小面馆在全国各地开了多少家，这外观跟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差不了毫厘。
只稍一眼，恽仪的心就疼了一下。
“拿个小碗多少吃一点？就一点，肯定不会太饱。”
盛怀津伸手就想帮忙盛，恽仪拦住他，皱了皱鼻子，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真的不吃，你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好回去。”
话语的艺术，古往今来都是值得深思揣摩一顿功夫，一句话说得婉转了不得罪人也不会让人胡思乱想，说得生硬了，气氛霎时也就尴尬了。
恽仪性子难捉摸这点，盛怀津知道，一直以来也都是迁就着她，顺着她的意，哪个男人追求心仪的女人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步错步步错。
这会，盛怀津就是这样小心的角色。
恽仪说不吃，他便不敢再补一句，一碗凉面吃得索然无味，临了结账离开时看见身旁人松了
一口气的小表情，嘴唇抿得更紧了。
回酒店的路并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左右，恽仪双手抓着包袋走得很慢，盛怀津走在外圈也跟着放慢节奏。
“恽仪。”
“嗯？”
路灯的光落在盛怀津身上，光线将他脸上交织的复杂情绪都映得一清二楚，看一眼，就明白。
偏生恽仪头也不抬，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便也错过了。
“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
“啊？”
诧异抬头，不自觉停下脚步，恽仪失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开心这三个字，你全写脸上了。”盛怀津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指腹在恽仪拧紧的眉间揉了揉：“你自己都没看到，这跟苦瓜一样的表情。”
动作做完，这才觉得似乎暧昧了些。
冷不防对视，先将视线移开的人又是恽仪：“没有，跟你在一起没觉得累，只是想起了些事情罢了，跟你无关，千万不要误会。”
盛怀津不奢望短时间内了解恽仪，只是她这种忽近忽远，若即若离的态度，偶尔会让他觉得手足无措。
就好像之前费心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却又卷土重来一样。
“盛怀津？”
见他盯着自己，又不说话，眉头越拧越紧，恽仪抠了抠手心：“别站在这里不动了，走吧。”
“好。”
后来直到进了酒店大门，各自分开走，恽仪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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