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试
“一人十发子弹。”主考官走到操作板前面，“就不给你们设移动靶了，简单点。”
“移动靶也可以。”姜阮傲然地看了陆宁一眼。
她率先一步走上前去，录入数据之后戴上头盔，很快登入模拟训练室。
姜阮举枪的姿势很漂亮，她的长腿稍稍分开站立，射击的动作流畅连贯几乎没有停顿，看起来赏心悦目。
“十个十环。”主考官调出成绩，推了推眼镜，“满分。”
姜阮摘下头盔，甩了甩手，勾着嘴角得意的笑。
“这剧本不对啊。”林骁对着陆宁吐槽，“一般这时候，反派不应该打个99环之类的得意非凡，然后被主角满分秒杀吗？这她都满分了你还怎么打败她？啊！你可以选择移动靶！”
林骁一脸“我真是个小机灵鬼”的得意表情。
“快，上呀陆宁，上移动靶，”他撺掇着，“用满分吊打她！你就是陆·龙傲天·宁！”
陆宁面无表情：“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今天是第一次打枪，你大概是走错片场了。”
林骁如遭雷劈：“难道其实你拿的才是反派剧本？”
他仔细打量着陆宁那张写满着柔弱的小白花脸孔，越看越觉得她就是典型的被打脸的白莲花反派。
站错队了怎么办，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陆宁，该你了。”主考官冲着陆宁勾勾手。
陆宁戴上头盔，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她身体里窜过，她不适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她站在一个虚拟的靶场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蓝光，她手中端着
枪，靶子在前方一百米开外。
周围没有人影，却隐隐约约传来模糊不清的人声。
陆宁端起枪，学着姜阮之前的动作，有些生疏地架在肩上，瞄准了前方的枪靶。
“砰——”
强大的后座力打在她的肩膀上隐隐作痛。
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耳边响起：“0环。”
“第一枪，脱靶。”有些嘲讽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
陆宁揉了揉肩膀，适应了一下，开了第二枪。
“7环。”
紧接着是第三枪。
“9环。”
陆宁顿了顿。
她脑中似乎探出一束细细的丝线，慢慢地朝着枪靶的方向蔓延过去第四枪。她端起枪，一切都按下了慢放。她能清楚地看到枪口喷溅出细小的火花，那激射出的子弹呼啸着，沿着那细线的方向，准确地向前发射出去。
机械音再次连续不断地响起：
“10环。”
“10环。”
“10环。”
……
接下来的每一枪都是10环。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她从第一枪就已经输了。
陆宁摘下头盔。
“陆宁，86分。”主考官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她，“这分数倒也算是及格了。”
不过她还是输了。
她是输了，但现场没有人再敢嘲笑她。
“你真的是第一次啊。”林骁凑在她身边咂舌，“这……有点玄幻了啊。”
“你输了。”姜阮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走到了陆宁面前低头俯视着她，“江湛的眼光，不过如此。”
“姜阮你做什么。”林骁上前一步推开她，“陆宁这是第一次摸枪，比你厉害多了好不好？”
“走开，臭矮子。”姜阮皱起鼻子。
林骁炸毛——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比他高的的女孩子了！
“哦。”陆宁点头，“我输了，所以还有事吗？我要去护卫队报道了。”
姜阮噎了一下，有些恼怒：“你输了！你怎么还有脸去报道？我要是你早就收拾东西滚回家去，再也不会出现在江湛面前！”
“可是，我本来就只需要通过通识考试就可以入编啊。”陆宁慢吞吞地说，“这个比试的结果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姜阮暴走了。
陆宁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这孩子可真天真。为什么她会觉得她赢了，自己就会退出江湛的护卫队啊？
这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小比试，就算输了也不过就有点丢脸。而江湛可是她的衣食父母，真退队了谁养自己？
而且看现在的状况，真要计较起来，丢脸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姜阮，道歉。”一个熟悉又冷漠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陆宁回头。
江湛站在所有人的背后，穿过人群冷冷地看了过来，那双蓝眼睛冷漠得像高山之巅的冰雪。
他不知道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江湛穿着便服，金发没有向后梳起，散落在额头，遮住了半只眼睛，看起来有些随意。他的腰间还挂着那把长刀。
今天江少将的美貌，依旧是在闪闪发光呢。
众人鸦雀无声。不论他们背后怎么对江湛表达着不满和鄙夷，但是当着他的面，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什么。
江湛在过去的数年间，一直都是东南基地仰望尊敬的战神。他的精神力无比庞大，最巅峰的时候，仅靠一把长刀，就拥有可以屠戮一整个异种族群的力量。
他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就算他退居二线数年，声名狼藉，也没有人敢小觑他的实力。
他可能只要一刀，就能把在座的各位辣鸡统统砍翻。
“姜阮，道歉。”江湛重复道。
陆宁慢半拍地想起，他这是要姜阮为了那一句“不要脸”道歉。
姜阮之前对于江湛表现得不屑又嚣张，现在本尊来了，她却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
她转过脸不去看他，脸色有些苍白。
江湛没有再跟她多做纠缠。
“听说你们在这里，跟我的人比试。”江湛说，“我在报道处等了半天，都没有人过来。”
陆宁微微张着嘴：“少将你亲自在报道处等我？”
“你可是要加入我的护卫队，是我的亲兵。”江湛看了她一眼，又有些自嘲地一笑，“更何况最近我的确挺闲。”
因为半个月前中央基地被异种袭击的事件，江湛被基地以“失职”为借口，革职在家，算得上半个无业游民。
“这不过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主考官打着圆场，“之后进入军队，大家还要在一起训练学习，也少不了接触和比试，就当提前练习了。”
“我的亲兵，自然是我来管，没有必要跟你们在一起训练。”江湛冷漠道，“不过你们既然想比，那就公平一点。”
“没必要用一方的弱点和另一方的长处作对比。”他说，“不如重开一场？”
“江少将说得没错。”主考官也收敛起看戏的态度，恭敬道。
“这样，你们直接比试搏斗。”江湛说，“战场上面，不是光靠枪法好就可以活下去。模拟战场，双方对决，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赢家。”
“可是……”主考官犹豫道，“陆宁是个变异人，这恐怕不太……”
“为表公平，姜阮你可以带枪。”江湛打断他的话，“陆宁的力量比较大，你就……”
“我用刀，可以吗？”陆宁的目光落在江湛的腰间，“就像你那把一样的，长刀。”
江湛顿了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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