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用玄学打败玄学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顾辛夷的脑海总闪过这句话，她忍不住将傅清川出席waic会的视频又双叒看了一遍。
在waic的舞台，全世界的精英与天才轮番上场，带着人类顶尖智力的结晶。不管是真牛还是吹牛，每一个都表现出要颠覆世界的雄心壮志，口才好到让顾辛夷怀疑这是不是传销组织的年会现场。
即使如此，傅清川依旧是其中最亮眼的人。特别是他与瑶姬互动的时刻，真的好像真人呀，瑶姬。顾辛夷的注意力轻易被带偏了，这也太智能了吧，不过她总觉得瑶姬也有几分自己的影子。
顾辛夷呀顾辛夷，你怎么这么自恋，她在心中唾弃自己。想到傅清川是自己的粉丝，她又觉得建模的时候可能参考了自己的容貌这件事很合理。
要不要问一下傅清川，可是之前才和他说了晚安。顾辛夷纠结地蹬了蹬腿，在床上翻来覆去。
“是不是还在想符奕的事情，别担心，已经过去了。”林泠突然出声，她担心顾辛夷的情绪，一直留心她的情况，看见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有些忧心地问。
你不说我都忘了！顾辛夷惊讶于自己的心大。明明这才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她已经把符奕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没有，他还不值得我多想。”
“那就好，你也别玩手机了。虽然节目组说，明天的单独约会取消，改为室内的日常拍摄。这么晚也应该睡了。”林泠劝到。
顾辛夷看了下时间，确实很晚了。于是放下手机安心躺下，疲惫之意立刻袭来，困顿和疲乏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临睡前，她小声嘟囔“我明天好想睡到12点，要是可以直播睡觉就好了。”
她很快陷入了沉睡，顾辛夷睡觉时很安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摆放在身体两侧，规矩地像个睡美人。
导演组正在上演今夜无人入睡，姜导薅着自己的头发，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又阵亡了一大把。
他没有心情哀悼逝去的头发，而是盯着制作人，等待着他的最终决定。
制作人沉默地抽着烟，整个房间烟熏雾绕的，呛人得很。在吸到五又四分之三根烟的时候，姜导忍不住制止“行啦，我还想在多活两年，别再让我吸二手烟了。”
制作人闻言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们一定要留下顾辛夷，男嘉宾可以再找，这么高热度和话题度的人气王哪里找？”
“而且顾辛夷怎么也算是受害者，让受害者退出节目录制，我们估计会被骂死。”制作人一改之前的犹豫，一脸坚定地说。
“那万一又出事呢？”姜导有些犹豫。
“还不是你们准备工作没做好，没想到现在不止娱乐圈乱，连素人都这么荒唐。”荒唐两个字带着些咬牙切齿，制作人显然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看娱乐圈也应该做背调，拍戏或者录制综艺之前先调查一波，别戏拍到一半，综艺录制了几期。咔嚓，人进去了。”
姜导越听越不对劲，这不就是顾辛夷之前遇到的事吗？他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秃顶男人这番作态让制作人牙都疼了“行了行了，别唉声叹气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用玄学打败玄学！”
相比于一夜无眠的导演组，顾辛夷一夜无梦地睡到了早上十点。其他人担心顾辛夷的情绪，猜测她昨天可能没有睡好，所以没人来打扰她。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手机里又多了许多慰问信息，有人是今天才看到消息，有人想等顾辛夷消化一下情绪。
有一个前辈甚至还给她推荐了一个试镜机会。
顾辛夷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还是自己依旧在梦里，梦中梦什么的。
很快她将不切实际的念头甩了出去，又重新将前辈的信息一字一句地看了一遍。
“那个前辈，明天发生的事情剧组知道吗？”小心斟酌地问。
虽然她坚信自己只是倒霉了一点，但是她也担心连累剧组。唉，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了，顾辛夷随时在［我命由我不由天］和［完了又出事了］之间纠结徘徊。
“当然知道，但是没关系。”
好言一句三冬暖，短短几行字让她在冬日感受到了一阵温热的暖流，这难道是一个唯物主义的剧组？简直是极端迷信的娱乐圈中一股清流！
顾辛夷正想吹几句彩虹屁，就见到前辈又发来一句。
“剧组太穷了，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小顾，我先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这个片子的片酬很低很低。”
“但是剧本很好，也需要演技，所以我才推荐你去的。”
顾辛夷悟了，天下骗术，唯穷可破；封建迷信，穷亦可破！
“好的，没问题。王老师，只要剧本好，片酬低一些也没问题。”
“那就好，我先把剧本发给你看一下。”
虽然今天的单独约会取消了，但是直播也是正常进行，自己也不能一整天待在房间里。顾辛夷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林泠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封面上的巨大化石模型和《古生物学和化石记录》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林泠正沉浸在文字之中，周身严谨的学术气质让顾辛夷感觉有点陌生，她不由地放轻脚步，感觉打断林泠的思路就是对我国生物学发展的破坏，哪怕林泠不过只是在看一本科普书籍。没办法，这一刻的林泠让她想起了读书时给自己上课时的教授，总感觉下一刻就要被点名。
说不定林泠也是那种看上去温和好说话，实则挂人不手软的冷酷教授，顾辛夷心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
去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她打算去庭院里散散心，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明媚的日光。今天天气不错，是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
顾辛夷原本打算躲在庭院中沐浴日光，静静看王老师发来的剧本。
刚走进庭院，一眼就看见朱霏手上拿着画板坐在椅子上，白纸上画着一个男人，正是不远处花丛中站着的专属模特陈新。
正在画画的朱霏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是顾辛夷，体贴地问了一句“昨天睡得好吗？”
“挺好的，一觉睡到了现在。”
说话间她看见朱霏的手边还有一副已经完成的素描，画的正是朱霏自己，估计是陈新的手笔。
相互替对方画像，真会玩。顾辛夷识趣地表示“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朱霏没有出声挽留，显然也是希望这个电灯泡不要来打扰自己。
之后她躲去了二楼的露台，安静地看起了剧本。
直播间难得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好舒服的氛围，我很喜欢这种周末一个人呆着的感觉，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肖雨尘跳舞的动作也太柔美，随着音乐从容舒展，连转身都有种独特的韵味。”
“她要是能安静不作妖，人气估计会好很多。”
“可这是恋爱综艺呀，除了朱霏和陈新，所有人都在独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生活类综艺呢！”
“偶尔有一些私人空间，不是也更增进了解吗？”
“只有我同情崔靖，其他人都是度假模式，只有他抱着电脑在加班。”
如果说昨天是紧张刺激、惊心动魄的碟中谍，今天就是安静平和的小夜曲，顾辛夷觉得今天是录制综艺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第二期恋爱的心跳总算结束了。第二天一早，姜导和制片人一行人驱车前往了青云山。
副导演此刻正忙着焦头烂额，符奕投毒事件给恋爱的心跳节目组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现在很多不看综艺的路人都知道，有个恋爱综艺的男嘉宾给女嘉宾投毒了。他现在恨不得把符奕从拘留所里拖出来揍一顿，敲开他的天灵盖儿看一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顺便看一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不少传闻说符奕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对顾辛夷投毒，然而他们节目组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说法有多荒谬，不提所有嘉宾不过只相处了几天时间，而且符奕一看就是那种最爱自己的男人。
副导想不通符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正忙着伏低做小装孙子似的跟上面的领导沟通，想办法让这个综艺能够继续播出。按理说，这件事应该是导演和制作人负责的，偏偏这两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刻跑去搞封建迷信去了。
一想到这，他忍不住捏爆了一旁的空咖啡罐，低气压似阴云一般笼罩在方圆五米。一旁的工作人员躲着活火山副导，在心中呼唤“姜导，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两天后，姜导和制片人终于回来了，两人一改出发前那副愁云惨淡生无可恋的模样，周身充满了通透的气息，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些许檀香味。
副导的额角一抽一抽，这淡雅的檀香非但不能让他心情平静，反而让他更为愤怒“我在挨骂装孙子到处求人，你们真的跑出吃斋念佛度假去了！”
“别着急呀，老潘！慧心大师说【福祸相依，否极泰来】。老潘，我们的福气在后面呢？”
“。。。。。。慧心大师是不是也看宫斗剧？”
“别那么悲观，我们的节目不是能如期播出嘛。”
“那也是老子的功劳，和那什么劳什子大师没有一毛钱关系。”
姜导心想这几天副导估计受了不少气，一向淡定斯文的老潘居然也会爆粗口了。
有些人不爆发则已，一爆发惊人，不常发火的人发起火来才可怕，显然潘副导就是这种人。制片人比姜导更有眼力见，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串菩提念珠“来来来，这是我专门为你求的菩提子。大师开过光的！”
副导不耐烦地想拒绝，但是菩提子入手细致温润，看得出的确是精品，没拿那种旅游区几块钱批发的货色糊弄自己。想到这几天自己忙前忙后，他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情绪稍微平息一点后，副导冷笑着说“虽然节目可以继续录制，但是我们还缺一个男嘉宾。大师说否极泰来，不知道能否空降一个男嘉宾，看得过去的那种。”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什么，你再说一遍？”
三人的目光被这声惊呼吸引过去，姜导走过去“小李，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
小李激动到语无伦次“有人联系说那个傅，傅清川说想参与我们的节目，就是那个future的傅清川。”
姜导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姜导反复确认对方的身份，有些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是傅清川的助理，而不是什么诈骗电话。
最后左助理有些烦了“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来future总部与傅总本人签订合约。”
这下由不得节目组不相信了，约定好签约时间后，制片人一把抱住姜导，嘴里直念叨着“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副导则深情地抚摸着手上的念珠，犹豫地问“那个，大师的联系方式能推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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