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梦，醒了

宋汝春推开陈墨，“明天见。我是说明天我还来店里帮忙……”她像个小兔子似的，匆匆逃跑。陈墨脸上挂起笑容，目送她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我还没有送出我的奖品呢，陈墨暗自想道。

        早上陈墨没有来书店。宋汝春一边清扫着灰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林莺闲聊。“小墨自从那件事后，身边的朋友不多。”宋汝春不敢问具体是哪件事，“你一个，乔木檀和熊妮也算的上。不过，木檀和妮妮走得越来越近。阿姨我，怕是不久就要听到好消息了。”

        “是嘛。”宋汝春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林莺看到宋汝春上钩，“就像你和小墨一样。”宋汝春继续埋头扫灰，说就是听不见，“小墨这孩子外骨子里张扬，内里还是很靠谱的。加上长得嘛，随我。还是有很多小姑娘跑来粘他的。”

        “林姐，你再说下去，我就走了。”宋汝春佯装生气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欢喜的感觉。

        落地的大橱窗外反映出镇子里的人间百态。父母带着小男孩路过，似乎是要去哪家玩具店。小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眼里尽是幸福地流光。

        “跟小墨小时候真像。他小时候看上了哪个玩具，非买不可。孩子他爸就让他去考试，只要排名进步了，就给他买。结果小墨第一次考了最后一名，后来每次都向前进一名。这孩子从小鬼主意就多。”林莺像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要不是那件事，他怎么会连大学都没上。守着我这个没用的老人，和破旧的书店。”

        宋汝春看到林莺的眼里泛着泪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幸好林莺用衣服擦了擦就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她怕阿姨年纪大了，思虑过重，出什么事，便也跟着去了，“阿姨，我来帮你。”书店的厨房虽然狭小却干净，并且充满着烟火气。

        “陈墨喜欢吃青椒牛柳吧，铁板豆腐吧。”宋汝春顺嘴说出来了。林莺吃了一惊，随后又了然于心，她对这个“准媳妇”很满意。宋汝春看着林莺的样子，阿姨，你又知道了些什么。这是1时空里陈墨的饮食习惯啊。

        陈墨看到宋汝春时并不意外。但看到这盘铁板豆腐吗，这应该不是出自林莺的手笔吧。“汝春做的，快尝尝。”说完，夹了一大筷子给了宋汝春。宋汝春有些害羞了，低着头，忙往怀里扒饭。只用余光瞥了一眼陈墨。

        陈墨吃的很香，大口大口的，也不好意思开口，但看得人很畅快。

        吃完饭，还帮忙刷碗的陈墨并不急着离开，往沙发上一坐。“学校里休息啊。主任没给你多余的事。”

        “都处理完了。不过你倒是很闲嘛，少爷。”宋汝春细胞里的杠精部分被激发出来了。

        陈墨两手一摊，“让本少爷来给你发，清凉之夜（这谁起的名字）的特别奖。”说罢，飞快的跑到楼上搬出一个箱子下来。

        打开一看，宋汝春傻了眼。传闻中的系列巨作《追忆似水年华》。“怎么样，感动吧。”陈墨那骄傲的小眼神，宋汝春在心里为他补上了这句话。陈墨的话更加欠揍，“奖品不是那么好拿的，我有个条件。”

        宋汝春心想可拉倒吧，我不是那么想要这个所谓的“奖品”，“啥？”

        “每天中午读给我听，你就拥有了它的所有权。”陈墨翘起了二郎腿，那得意的神情。宋汝春只想对他说，你大爷的。

        “少爷，我走了，不陪你玩了。”林莺非常迅速地撤回到了楼上，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干啥去呀，丫头。”

        还丫头呢，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午睡。”

        “那刚好，就在这里。”陈墨起身把宋汝春按在了座位上，顺手捎给她《追忆似水年华》的第一卷。

        宋汝春肢体上挣扎失败，“陈墨，我告你非法拘禁啊。”他又用可怜的神情看向她，带着点泪光，温柔而诚挚。宋汝春的心一下子化了。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她的内心os。

        “……其实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至少是不可认识的，因为我们看到的世界永远受到我们自身的歪曲。世界不是一个，而是成千上万；‘每天清晨有多少双眼睛睁开，有多少人的意识苏醒过来’，便有多少个世界。因此，要紧的不是生活在这些幻觉之中并且为这些幻觉而生活，而是在我们的记忆中寻找失去的乐园，那唯一真实的乐园……”

        蓝色的头层牛皮沙发很舒服。宋汝春陷了下去，感觉到很舒服。她看到陈墨也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和缓。不知不觉，他们都睡着了。

        先是一片黑暗，努力睁开眼睛，用尽力气都没用。没想到忽然眼前就一片光亮。那是宋汝春和1时空的陈墨碰面的地方，misscoffe。这里不是2时空，宋汝春回来了？适应了一会，她看向周围，对面依然坐着陈墨。

        所以，这个陈墨到底是1时空的陈墨还是2时空的陈墨？！

        “宋小姐，就聊到这里。我公司还有点事，先回去了。”冷静而自制的声音，宋汝春自动把他归为了1时空的他。宋汝春在那发愣，直直地看着他走了出去。她翻开手机，2022年1月26日。难道她走出了循环和平行空间，恢复到了正常？

        她看向窗外，陈墨在公交车站停下来了。他在等公交车。等等，这个时间点，256公交车。不行，无论哪个时空的陈墨都不能上256路公交车。宋汝春追了出去。

        256路公交车刚好到站，陈墨在宋汝春眼前上去了，宋汝春毫不犹豫也跟着上去了。

        公交车还是熟悉的氛围。只不过，这次依然是陌生的面孔。宋汝春懒得去想怎么回事。陈墨站在一位戴黑色渔夫帽的中年男人身旁。中年男人看到他有点吃惊。而当这个中年男人顺着投来的目光看向宋汝春时。他脸色变了，开始冒虚汗。好像还喘不上气来。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

        当车上快乱起来时。

        宋汝春大口吸气，猛地睁眼——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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