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章江上画舫

红棠疑惑地望着白衣女子，只见白衣女子一脸温柔如春风的微笑，对她说：“感谢姑娘的侠义之举，阻止了我的侍卫不近人情的暴行，是我处理不周，才出了这场闹剧。”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每次见到长得好看的人，红棠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现在也不例外，她正目不转睛看着白衣女子绝美脱俗的面容。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别人有些失礼，红棠赶紧移开视线，说：“如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白衣女子还想问点什么，但红棠已经匆匆消失在人群之中。白衣女子依旧一脸柔和的微笑，转身白纱一拂，回到马车上。就在帘子落下的一瞬间，女子脸上温柔的微笑也立刻消失了。

        “低贱的卑民和多管闲事之流，祭宫的脸都要被丢光了。”帘子后的白衣女子，一脸嫌恶地说道。随后她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以后还有人敢拦我路闹腾，直接叫侍卫处理掉就好。”

        “明白了，小姐。”身旁侍女应诺道。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这辆华丽的马车，慢慢朝着江边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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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一场大街的闹剧后，红棠再次漫无目的在街上乱晃，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江边。

        看着潇潇秋江平静如画，她又不禁回忆起秋祭的千灯夜晚，被苏未尹一路牵着的手，那只大手虽微凉但却总能让她感到心安……她赶紧摇了摇头，想甩掉脑子里的回忆，今日出来不是为了再想着这张俊脸的。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红棠四处张望，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值得一去。

        不远之处，有一艘平日不寻见的画舫停靠在岸边，人群络绎不绝进出其中。红棠也心生好奇，朝着画舫的方向走去。

        红棠停在了画舫入口，观察这艘画舫到底是作甚。她听到船上传来琴瑟乐声，进出其中的人群也都衣着光鲜。这大概也是给那些权贵之人娱乐的场所吧。红棠心里琢磨，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有个熟悉的充满阳光活力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红棠妹妹？”

        红棠回过头，看见了身披轻甲的秦芳，身旁还带着两个佩剑侍卫。秦芳见到了红棠，脸上洋溢出欢乐的微笑，朝红棠走过去，说：“没想到大白天会见到红棠妹妹，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

        “说得我跟夜行动物一样，你在这里干嘛？”红棠也是第一次见非便装打扮的秦芳。

        “哈哈，你的状态看起来比上回见面精神多啦。”秦芳站在红棠面前，一身轻甲装束，看起来十分英姿飒爽。

        “我正受父命查一桩悬案，现在正巧正午时分，就先来这吃个午饭。”停顿了下，秦芳忽然低声凑到红棠耳边说，“这艘画舫一月靠岸一天，错过了今天就要坐船才能上去呢。”

        “哦，原来是假借公务之名来办私事。”红棠恍然大悟道。

        “嘘！小声点！”秦芳朝着红棠使了使眼色，然后偷偷忘了眼身后的侍卫，见他们似乎没听到，他松了口气，问红棠：“红棠妹妹也是特地来画舫进膳吗？”

        “我是出来闲逛刚好走到这里的，看这进出的人群都是有些地位之人，我应该是进不去的。”红棠无所谓地说，虽然眼神里还是对画舫充满了好奇。

        秦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了两句，侍卫们齐齐行了个礼后，就整齐地离开了。然后他一把搭上了红棠的肩膀，一边推着她往画舫入口前行，一边爽朗地说：“怎么进不去，你是我秦芳的朋友，今天我就带你上这艘船了。”

        一上画舫，满船的浮雕彩绘就映入眼帘，无论是船上的窗花，吊挂的灯饰，还是船边的木栏杆，都绘满了精致的花纹。一名侍女领着二人来到了船的二层，在木廊尽头前的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入座。

        “换里面的桌子不行吗？”秦芳指了指木廊尽头落下的白色帷幕，问道。

        “回秦公子，船首部分的所有座位皆被包订，不便之处望见谅。”侍女回答。

        “全部包订？行吧，那你退下吧。”秦芳有些好奇，但也没继续追问，吩咐侍女退下后，秦芳对不停张望四周的红棠说：“本来船头的位置景观更好，不过今天没机会一览了。”

        红棠目不转睛地环顾四周精美的彩绘，连桌上的茶具也绘满了应季的红枫叶纹，转头便能一览窗外秋江波动，她满脸欣喜地怔怔说道：“这里的景观就很好了……”

        “哈哈，你喜欢就好。”秦芳看到红棠一脸欢喜的模样，也豪迈一笑，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带着半分歉意对红棠说：“不过我不能在船上待太久，我吩咐侍卫队半个时辰后回来集合。”

        红棠连连摆了摆手，说：“可以上船一饱眼福我就很满足了，你的正事要紧。”

        想到了父亲派给自己调查的悬案迟迟未查明原因，秦芳托着腮，叹了一口气，开始埋怨道：“唉，感觉是一桩没有尽头的苦差事，真不知这样的奔波还要持续多少天。”

        红棠看到平日总是一脸笑嘻嘻的秦芳突然一脸严肃，有点好奇地问：“发生了何事？”

        “近日城里发生了多宗关乎人命的悬案，死者皆无外伤，但死相可怖，如抽干的枯枝。”秦芳回忆着这几日走访都督府中翻阅的案簿，神情凝重。

        此时侍女端上了一盘樱桃，樱桃色泽新鲜娇红，看起来十分可口。秦芳看着白瓷碟上的红樱桃，忽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薄上记录，现场均发现几株红色药草，但并没查明是何物。”

        红棠听到秦芳的话，脑中忽然闪过几幕回忆。总觉十分蹊跷，她试探地一问：“是彼岸花吗？”

        秦芳对红棠突然的发问有点迷惑，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药理房的药师还在调查，今日我就是准备去药理房看分析进度的。”

        “如果有结果的话，能不能请你告知于我？”红棠眉头微蹙，寻思道。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礼，她连忙补充，“如果是机密之事，不便让我知道，那就算了。”

        秦芳看红棠也一脸凝重的模样，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于是便说：“无妨，只是在案件结果未公诸于世之前，希望红棠妹妹可以保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好，我保证。”红棠抱拳回应。

        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几名侍女端着盘盘佳肴，路过二人的桌旁，朝着船首方向走去。红棠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声抗议，就在侍女拉开木廊尽头白色帷幕之时，她见到了帷幕之内，一个俊美而熟悉的青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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