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武道云巅
“这…”
连段行天都称呼陈运为小兄弟了……这才让人心头发抽。
段雷吐了口冷气，捏紧的拳头咔咔作响，几个呼吸的平复后，无视周围的目光，重重的几步来到陈运面前。
这就让陈运有些不知所措了，为难的看向老者，其实有人给自己撑腰就已经很满足了，段雷再怎么说也是白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众给自己道歉，陈运还真感觉有点承受不起。
“呼”段雷像是遭受酷刑折磨一样，黑着粗脸低下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拱了拱手，“陈运小兄弟，刚才是老哥我对不住你，我段雷粗人一个，你别在意，不打扰你们听堂了，告辞！”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段雷大步流星的离开豪院，还真让人好笑，在自家的地盘，还得说告辞，可见是有多大怨气。
“段耀，你呢？”段行天眉头一皱，吩咐道。
“这……”先前段耀右眼皮就跳个不停，果然没好事，道歉没关系，只是家主和段雷都称呼陈运为小兄弟了，那……
见其还犹豫，段行天顿时不悦道，“嗯？不愿意吗”
“当然当然，是我有错在先，道歉也是应该的”段耀脸上的笑可比哭还难看，有后悔药的话那必须吃上几大瓶。
也学着段雷那样，对着陈运抱拳，干笑道，“陈运……咳，你别往心里去，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陈运也没计较太多，抱拳回应，“这是哪里话，都是习武之人，只是切磋点到为止，还没感谢段少爷刚才手下留情呢”
陈运这话才让豪院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段耀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感激陈运好，陈运这话可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台阶啊。
老者默许点头，然后又以玩笑似的对段行天说道，“以段家主的气量，陈运在段家听堂，今天过后，你们应该不会为难陈运这个镇地小子吧”
嘶！
陈运虽然有时候呆，但不代表就不会听话，很显然老者这是在为陈运解决麻烦。段家在整个白鹭城附近的口碑，算不上坏也算不上好，今天这种事肯定是遮不住的。
当然以段家的实力当然不会为难陈运，可陈运背后的陈家嘛，在段家这种城级家族来说，随便搞点小伎俩，就能让整个陈家万劫不复。
“前辈言重了”段行天当即笑道，“段家在白鹭城的声誉有目共睹，既然是来我段家做客，我段家自会敞开大门，此事本就是我段家仗势欺人，是小兄弟冰释前嫌，而我等又如何敢再心生记恨？”
这话一出，好几个外人才是暗暗鄙视，说的跟真的一样，都是场面话，自然不会有人说个不是。
闹剧就这样简单了去，段行天也带着段家的几个强者离开豪院，而留在这里的三四十人，都是段家弟子以及陈运在内的外家小辈，规规矩矩的盘坐在地，敬畏的望向老者。
段家护卫在一旁放上香炉，点燃辰香，老者才道，“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想知道的，或是什么不理解的，都可以说出来，老夫自然会为你们解答”
老者可是大势力的强者，无论是见识武识，都不是白鹭城的眼界能够相比，这一炷香的时间，小辈们拼了命的回想修炼时所遇到的困惑。
“前辈”一大眼少年站起身来，恭敬道，“晚辈有一事不解”
得到老者的点头，少年才继续道，“晚辈上个月就已经成功启源，已经是练源一段了，书上说源力是能够看见的，可无论如何使力，我都看不见，甚至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老者在这些小辈面前，可没有一点架子，受邀讲堂，便是师长，耐心的解释道，“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练源境本就是熟悉且接受源力的过程而已，除非是武学天赋之辈，否则很难察觉到源力在体内的迹象，而你说的看见源力……”
老者缓缓伸出一根指头，众人眼目下，所有人只感觉一股很强的无形之气正从老者体内绽放渲染开来，给人压迫力的同时，伴有威慑，尊者的威压。
这股气息一释放出来，豪院之外的段家高手都是立马精神，震撼的看向豪院方向。
气息只是无意，一瞬间便消失了去，小辈们都还没缓过神，就见到老者手指上缠绕着一束锐色气流，这是……源力，是老者自身掌控的源力。
“这叫做源力外显，是人源境的标志能力，若非是天赋之辈，很难在九段之内做到”
说到这里，老者不禁皱眉，轻道，“武道一途，不可好高骛远，你们的武道才刚刚开始，不忘初心，总有一天也会突破至你们所追求的那个境界”
不愧是大势力的前辈，小辈们所有的问题，无论是武道还是灵药，甚至是源界这片大陆数千年的演变，老者都将一一回答。
一个时辰悄然过去，小辈们看向老者的目光，很是炙热和敬畏，或许不少人在此时，已经将老者当成了毕生所要追逐的武道云巅，不知不觉，那炷香也刚好熄灭。
似乎感受到小辈们的不舍，老者留心有意，对小辈们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结束之前，老夫也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们的武道云巅，是何种地步？”
云巅二字，包揽太多，是期待，是哀求，是愿望，是渴望，是无望，老者这句话落下，整个豪院一片安静，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过去，段耀第一个站起身来，恭敬抱拳道，“前辈，段耀的武道云巅就是和前辈一样的境界，地源境，将段家发扬光大，走入郡地！”
又是第二个小辈起身，认真的道，“我的武道云巅是一位劫富济贫的侠客”
“我的武道云巅就是读遍源界所有的草章药文，然后继承我爹的药铺”
受到豪院中的气氛感染，一布衣少年才是猛地起身，咬着牙齿肯定的道，“我的武道云巅，是成为绝世高手”
“哎哟，还绝世高手呢，你知道绝世高手是什么境界吗”一少年借着气氛打趣道。
布衣少年面色涨红，不甘示弱的道，“刚才前辈说了，是天源境！我要成为天源境强者！”
“哈哈哈哈，还天源境呢，你先突破人源境再说吧，哈哈”
一时间，整个豪院被欢声笑语覆盖，欢愉之中，老者想到什么，这才看向坐在豪院角落处的陈运，似乎在场就陈运一个人并没有融入进来。
当豪院中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老者收起笑容，对着远处的陈运轻唤道，“陈运，你的武道云巅是什么呢？”
“我吗……”陈运一愣，被这么多人看着，陈运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询问是似的望向老者，老者很是认真的点头。
陈运抿了抿嘴，犹豫许久，嘴角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轻道，“我的武道云巅，是上位人源境”
“这……”老者都没想到这会是陈运的回答，很想确定是不是陈运在闹着玩，可陈运坚定不移的眼神就是答案。
段耀顿时指着陈运哈哈大笑，“嘿，他说上位人源境呢，没听见前辈之前说最高境界可是天源境吗，鼠目寸光”
陈运并没有理会段耀，难道境界是靠嘴巴突破的吗。
可全场就段耀一个人笑，笑着笑着，段耀意识到尴尬，咳嗽几声便不再说话。
安静的场面，老者很不解的追问道，“这真的是你内心想法吗，你的武学天赋之前大家也看见了，只要拼命修炼，去更富有的地域发展，境界再怎么也不会只是上位人源境吧？”
和老者一样，所有人还以为陈运是没信心，所以才这样随意的说出笑谈。
当然让他们有这样想法的原因还是之前陈运一掌接住段耀的拳头，这就足以证明陈运的不凡。
这一次陈运并没有犹豫，淡然一笑，耸了耸肩，轻道，“前辈不也说了吗，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还是巅峰强者也罢，都只是凡躯，无法逃脱六道轮回，寿命百岁已是大吉，既然如此……”
“修炼这么辛苦，人生如此短暂，为何非要去追寻那等飘渺的武道，而不选择坦坦荡荡，自在一世呢？”
“这……”
很难想象，在源界中，竟然还有人，有着这样落后且咸鱼的想法，在被源力笼罩的世界中，不选择极限悟道，追求云巅，那不是废物是什么？
可陈运这番话说出来，却又让人陷入深思，只是小辈们还无法体会，可是老者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修炼之苦，是万般磨难，同样是一百年，为何偏偏自讨苦吃呢。
老者最后还是露出苦笑，然后摆了摆手，大声道，“好了，讲堂到此结束，散了吧”
小辈们在对老者行礼之后，纷纷离去，一段家护卫走到老者身旁，抱拳道，“前辈，家主有请”
好像没有听见护卫的话，老者的目光在即将离开的人群中寻找，找到陈运后，老者顿时一笑，然后唤到，招了招手，“陈运，你等一下”
“嗯？前辈……”陈运疑惑，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老者又对护卫说道，“告诉你们家主，讲堂累了，那件事明日在谈吧”
“不是说好了……”护卫一急，可话到一半又不得不收起来，轻轻点头，恭敬道，“已经很麻烦前辈了，家主为前辈准备了上等的休息房，不知……”
老者伸手打断，然后便走到陈运面前，轻笑道，“走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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