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艳冰柔

“喂喂！”诺伊斯瞬间醒了酒，这么聪明的人怎会没意识到此刻产生了大误会，慌忙高声：“你别误会啊，我们原本是想去救她的！”

        “鬼才会信你这该死的鬼话！”女人怒不可遏不听辩解，杀意已起双眼溢出橙光，紧接着一只手从斗篷中伸出，一股强劲的水波涌向诺伊斯。

        水波之快之强劲，使得诺伊斯来不及做什么反应，只下意识抬臂挡起，但整个人被撞击出去，摔翻在地。

        “我的胳膊好像断了”诺伊斯正回手去掏枪但是又停住了。那女人已经在诺伊斯眼前汇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大水球，这一颗水球若是不偏不倚的拍到诺伊斯身上，不死也要残废。

        “你这疯女人！”柳樊眼看这女人不由分说招招致命，便已不在犹豫，他双眼溢出橙光，手向诺伊斯方向挥去，一面大型火盾出现在诺伊斯身前，抵挡降下的水球，水球撞在火盾上不断蒸发散出白色蒸汽，而火盾也逐渐变薄直至熄灭时水球也蒸发干净了，诺伊斯躺在地上手足无措，满头大汗，心惊胆战中体验了一把汗蒸。

        “那就先解决你！”女人转身面向不远处的柳樊，施展一招：“激流飞鱼！”

        刹那间出现多只水流汇成的带翅膀的鱼形状腾在空中，这些水鱼从各个方向疾速撞去柳樊。

        柳樊只是微微一笑倒退几步，施展一招：“炽焰飞鸟！”

        火鸟和水鱼接连相撞，酒馆瞬间变成了桑拿房。

        见局面越来越乱，几个金钩赏金猎人出面，但见到两个高等人类第一时间没有插手，而是各自跑到酒馆的四个角落，一人放下一个小仪器，此时，仪器启动，一张乌金黑网铺天而起笼罩整间酒馆，黑网下的柳樊和那女人都没了橙光从双眼泛出。

        这么70多年前就被自由城研制出的光银抑制器会抑制结界内的光银释放能量，没有了光银的能力供给没有人能放出魔法。可那女人并不罢休，先朝柳樊扔出一把飞刀，接着拔出双弯刀奔向柳樊。

        柳樊也回敬一把飞刀，两刀‘铛’的一声在空中碰撞出火花，还没落地时，柳樊就已经挥着长剑与女人缠斗起来。两人在酒馆最中间拼着近身刀法你来我往，上蹿下跳，劈椅斩桌，拼力量拼速度拼灵活拼技巧几乎都不相上下，多少回合下来都是互有盈亏但是完全分不出高低上下，看的众人是拍手称绝，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柳樊单手持剑下蹲挡住女人从高空劈下的一击后，从兜里掏出金驼牌子，沉声道：“这块牌子就是我们从她嘴里找到的。”

        女人定睛看去。“金驼？”接着，她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身上有骆驼纹身的商护队，怒道：“你们是一伙的！”她毫不留情，左右手配合，双刀向柳樊夹击砍去。

        “你也不想想，如果是我俩干的，为什么要告诉你？”柳樊说话时已经跃起，脚垫桌角借力在把空中使出回旋踢，这一脚不偏不倚踢在女人肩下，强劲的力道使她一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半空中柳樊紧接着向她掷出几把带着银鸟标志刀柄的飞刀，但是没有一刀是冲要害去的，只是逼的女人单刀防守，柳樊抓住机会下落时将大剑插入地板，双脚踩踏剑柄借力跃起，落在女人身后时，已把刀逼在了她滑嫩的喉咙上。

        女人缓过神时，胜负已分。

        她闭上眼，只道一句：“要杀要剐，随便吧。”

        诺伊斯跌跌撞撞走过来，抱着受伤的胳膊，还讪笑着。“怎么能剐你呢，心疼你还来不及。”

        “滚！都因为你！”柳樊骂的诺伊斯尴尬的坐到一旁，接着对女人说：“我们对你没有敌意，这一切都是自卫。你真该拿着牌子好好问问坐在那里的几位看热闹先生。”柳樊说的就是角落里胳膊上有骆驼纹身的人。

        女人定睛看去，地面上和桌子上被弹开的匕首刀柄都有一只银鸟，遂低声问道：“你们是银鸟自由公会的？”

        “嗯，听说过？”柳樊回问。

        “当然，组织和你们的领导口碑还算不错，听说里面有好几个高等人。不过”女人呵呵一笑。“不过，你们的领导自称是高等人王子，这太扯了。”

        “怎么？”柳樊收回匕首放开了女人，哼笑问道：“怎么就扯了呢？”

        “且不说王朝覆灭已经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小王子活在人世的概率微乎其微，”女人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角落里的商护队，嘴动眼不动。“我劝你们也不要信，最近几年各路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好多都自称是什么王子、公主的，还有自称王妃的，前些日子，就有一个自由城的，叫什么公义党的，他们的领袖就自称是王子叫叶盛永”女人边说边收拾掉落在各处的飞刀，但是眼睛始终不离商护队，看的几个人头皮发麻可也不知所措。“最起码人家姓叶，你们的领导姓柳还要冒充。公义党曾邀请过我和喻语入党，我们都没答应，最近一次我在自由城执行赏金任务，他们帮了我点忙，之后又邀请我，说一起去救什么在万兽首都落网的高等人，我来了点兴趣，正想跟小语商量，可是回来就就找不到她了。”

        “什么？去哪救说了吗？”柳樊急切问道。

        “我记得是应该是大后天吧，在万兽国和自由城的交界处，布霍峡谷，骄阳瀑布，她说如果愿意参与就到时汇合。”

        “头儿，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们不用解开小狐狸精的催眠了，省力又省钱，你看看，要不是我，能打探出这样的消息吗？”诺伊斯洋洋得意，但是稍一激动，胳膊就阵阵发痛。

        “希望你以后打探情报别以胳膊为代价，更别把我拉进来。”柳樊收起武器，回身见到几名赏金猎人围上来，他们荷枪实弹，身上很多地方都有金钩的标志。其中一名，开口说道：“这里不欢迎高等人，照价赔偿后滚出去！”

        诺伊斯屁股从椅子上缓慢抬起，然后挪椅子到说话的赏金猎人眼前，又沉甸甸的坐下去，扬眉说道：“你小子新来的吧？瞎了你狗眼跟我们这么说话。”

        赏金猎人表情淡然，没说话，只是把枪口顶在了诺伊斯脑门上。

        “老子是雷霆蝙蝠的徒弟诺伊斯·托比，我吃赏金猎人这碗饭时，你还不定在哪给人擦枪看门呢？”

        赏金猎人咬紧牙槽却渐渐挪开枪口，冷声道：“雷霆蝙蝠倒是听过，如雷贯耳。不过什么斯，抱歉真没听过，不信你问他们。”他瞟了一眼身边的同伴。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皮克曼大叔步履蹒跚从店外慌忙跑进来，他的脑门和大胡子上全是汗，迎面先看到一片狼藉和严阵以待的赏金猎人。

        “这有闹事的，其中还两个高等人，还有一个像酸奶冰棍的自称是雷霆蝙蝠的徒弟”

        “好了好了，放轻松，一个个的都别那么紧张。”皮克曼一听便立刻打圆场。“那家伙的确是老蝙蝠的徒弟，他们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山猫问起来，我会解释的。”

        诺伊斯一脸吃惊，问道：“怎么？现在山猫是金钩领导？”

        “是啊，是啊。”皮克曼只顾着心疼这满屋打碎的家当。

        诺伊斯撇嘴咂舌。“这小子，我刚认识他时，他十枪都打不中几个满环。”

        “那时你也差不多”

        赏金猎人们不得不给皮克曼面子，也就不了了之各自收回了光银抑制器，纷纷各忙各的去了，酒馆内也恢复了平时的景象，玩的玩闹的闹所有人该干什么又干什么了。

        只是那高等女人紧紧盯着她的猎物就等着仪器被收走，她嘴角上扬点了颗细烟卷，然后搬起一张椅子漫步来到金驼商护队身边。

        她翘腿坐下，牌子扔在桌子上。“想怎么死。”

        “你娘的？你说啥！”其中一个秃头大汉脸像风干了的橘子皮，把手里的扑克牌狠摔在女人面前，暴跳如雷。“别以为你是高等人我们就怕你！趁我们没发火！滚！”另一个小个子说道：“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不能因为这块牌子就把脏水泼到我们头上。”

        “脾气不小哇。”女人瞟了一眼秃头暂时不想理会他，她扭脸看着小个子，问道：“至少，她雇佣过你们吧？”

        秃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如果遇到密密尔人、土匪什么的，冲突比较激烈，弄丢牌子也是常有的事，说不定她从哪捡的又或者谁杀人越货了嫁祸给我们”

        “瓦妮莎，是你吗？我亲爱的，我是喻语呀。”小个子的语气突然变成了温柔的女人，双眼无神只有眼珠紧紧盯着女人的双眼。

        秃头吼道：“你喝傻了吗？”抡起大臂，耳光扇去。

        “还说不是你们！”瓦妮莎咬牙切齿。手指轻一甩，一条水流像激光一样穿透秃头的手臂和肩膀。

        在那秃头的哀嚎中，瓦妮莎倾听小个子说的话：“22日，我在大胡子酒馆接了张单子，一个自称是努伦村的普通人类女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密密尔孩子，她只要我把他们平安送到安边城就可以，我看任务简单，价格不菲就欣然接受了。可直到我踏进沙漠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接连遭到土匪和掠袭者的骚扰，几次战斗后，我才发现这两个孩子身上竟然各有一块光银碎片，终于，在距离安边城绿洲不远处，我们遭到恐怖阿文的掠袭者大举围攻，我身中数枪，最后还被阿文从背后桶了一刀，小男孩也死了。不过后来鸟妖来袭，混乱中我只是昏迷过去，还没有立即死去，可当我再次睁眼时，就是这几个混蛋，他们不仅扒光了我，抢走了光银碎片和所有东西还见死不救。在他们拿走光银前我偷偷使出惑幻术，控制了这个该下地狱的小个子，我不仅叫他摘下牌子放到旁边还把这一切都写进他的脑子。妮莎宝贝，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爱你，虽然很舍不得但也只能先走一步了，别太挂念我，好好生活，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你知道我们本不该在一起的。他们就交给你了。”

        小个子念叨完又恢复了常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额头有青筋爆出，汗如雨下。

        “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惑幻术”柳樊呆若木鸡。

        “到底怎么回事？那家伙怎么像丢了魂又像是被那个叫喻语的女人附了体？”诺伊斯手里的香烟已经自燃到烫手，他才缓过神来。

        柳樊连连眨眼，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应该是非常高级的惑幻术，催眠大脑，提前设定好该如何触发，我想她设定的就是当小个子与瓦妮莎双眼对视时，她深知自己口含着那块牌子，瓦妮莎一定会找到他们的。这对姐妹可都不是好惹的”

        诺伊斯苦笑一声。“他们可不是姐妹。”

        皮克曼立即放下手中的扫把，连声喊道：“住手住手住手！不要在在酒馆里打架了！打坏东西，就算是血溅的到处都是，也没法收拾”

        “您说血？不是水。”盛怒的瓦妮莎拍桌站起，双眼的橙光已趋于橘红色，一股湍急大浪凭空现世，将金驼数人连滚带爬的冲出酒馆，有一个死死抱住柱子的家伙在大浪之中冲碎，尸体和分离的手臂带着血液也被大浪给冲刷到了酒馆外。

        剩下被冲到外面的金驼们还有半口气，这几只落汤鸡狼狈不堪，咔吐着呛进口鼻的水，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只那秃头求饶道：“我们只不过是没救罪不至死啊，真正害她的是恐怖阿文的掠袭者啊！”

        “他们，我自然会去找，你们也该千刀万剐！”瓦妮莎凝神聚气，一大片剔透如水晶的细长冰锥横空出现在她眼前，接着，纤指一动就是万箭穿心。

        “连环冰失！”瓦妮莎操控的冰锥极其精准，每一根都避开了他们的要害，只是把他们变成被无数针钉在地板山的木偶。“我也要让你们体会小语的绝望，就在这慢慢等死吧！”

        天色暗淡，清风卷起细沙，瓦妮莎转身走回酒馆，眼角有泪光闪烁。

        “原来，你真会万箭穿心啊”诺伊斯让开道路，还有点心惊肉跳。

        “放心，只要我喜欢的人不是混蛋，我才不想把我这么漂亮的蓝眼睛变成橙眼睛。”瓦妮莎摘下斗篷扔到椅背上，性感的身材暴露无遗，搭腿坐在椅子上，叼起细长的香烟，轻烟飘过她凌厉的眼神。

        “我猜你心情一定很坏吧？”

        她扎起头发露出整张秀美冷俏的脸庞，那支玫瑰花刺青栩栩如生，她拿起空杯扭头瞥向诺伊斯，双眼不在凌厉反而柔情似水，楚楚可怜。“那就过来，陪我小酌几杯，我就告诉你。”

        那一瞬间，几乎全酒馆的男人都为之臣服，蠢蠢欲动。

        “那，什么，这”

        “你怎么变的婆婆妈妈了？”瓦妮莎合上一只眼，性感的嘴唇微微翘起。“哦我明白了，放心吧，姐姐我男女通吃的，并且不会对你动粗哦，只要你足够乖。”

        “好吧，”诺伊斯呵呵一笑，走过来为她倒上满满的酒，然后充满深情的从她性感的嘴里取出细烟，缓缓放到自己嘴里，轻吸一口，“宝贝，你的小嘴比烟要香甜的多。”无比陶醉，烟气吹向傻站在一边一脸无奈的柳樊。

        “陪你喝多少都可以，但是，从小我就淘气，乖不了。”

        “那就一会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淘气。”瓦妮莎轻柔的揪住诺伊斯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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