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打赌
不知道萧玄是什么时候到的。
但我看厉逍的样子好像就是已经知道他站在那里了，甚至都没有转头去看他。
没有人讲话，萧玄慢慢踱步过来，他也不尴尬，就直接坐在了我和厉逍旁边。
我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那边多出来一张椅子。
“你既然知道，那就给我们讲讲故事的中间部分吧。”厉逍开口道。
萧玄手一挥，突然中间出现了一团水球，外表剔透，里面包含着好几种颜色。
“这是王离的记忆，把手碰上去就可以看到了。”
林霄：“你是怎么拿到王离的记忆的？”
萧玄没有答复，只是看着中心的那团水球：“这个家伙，回忆挺丰富的，经历挺丰富的，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我建议你们看完了再问我问题吧。”
厉逍直接把手碰了上去，还在我正准备也伸手时，就见他突然往后一仰，像是从记忆里回来了，整个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震惊的神色。
“你们看看吧。”我们还没问，他就跟我们说了这么一句话，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就好像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们见状，也纷纷伸手。
宛若被虹吸吸进去，我摔落在地上，不疼，打量着周围，还是之前的那片海滩。
长佩在一块石头后面，王离正悠悠地走在海滩上，不时弯腰捡一些东西。
长佩好奇：“你捡这些石头干什么？”
王离：“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有大作用的。”
长佩：“什么作用啊？”
王离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挑了挑眉：“不告诉你。”
半晌，长佩赌气道：“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还不想听了！”
但是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还一直情不自禁往王离那边瞥，见王离真的不理她，心里又有些生闷气。
王离起身，掂量着袋子里的石头。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赌赢了我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长佩眼前一亮，但是为了面子还是装作面部表情的样子：“赌什么？”
王离：“就赌，谁能把这石头扔得最远。”
长佩立马兴致上来了，这种游戏是她小时候经常玩的，每次她都是扔得最远的，王离还是个人类，肯定扔得不会比她远。
听到她这么想时，我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单纯的妹妹！会被骗的啊！而且这个王离就表面看着像个人类，其实他不是啊！况且他现在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啊！
王离从袋子里拿出两块石头：“那要是我赢了，你准备赌什么？”
长佩十分自信，觉得不出意外没有这个可能，所以直接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但说完，发现不对劲，连忙补充道：“除了鲛人眼泪！”
王离笑了一声：“那就跟我讲讲过去一件令你记忆深刻的事吧。”
长佩觉得这个没有问题，自己过去的日子过得也挺单调的，他想听，那就可以给他讲。
但是，他应该没有听的机会了。
长佩从他手里拿过一个石头，直接扔出去，一溜弯在很远处依稀看到一个水花。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距离，果然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但是下一刻，只见王离拿出了笛子，吹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条银色的鱼跃出水面，王离把那块石头递给它，它直接把石头咬在了嘴里，以飞速跃出去。
只见那条鱼一溜溜出很远，一直到一个地方，才腾跃出水面，与此同时，那块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头在这刻散发出金光，在阳光下夺目。
我：看吧看吧！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好手段啊！
“你作弊！”长佩怒瞪着王离。
但是王离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们也没有说用什么手段啊，愿赌服输啊。”
长佩想说什么，但是想起来之前，确实是没有说规则之类的，这口气只能自己咽在肚子里了。
长佩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可以驱动银鱼的？”
王离：“当初我的笛声是怎么把你吸引来的，那就是这样把它吸引来的。”
长佩猛地想起来当初那个吸引自己的音律，更咬牙切齿了。
王离摆了摆笛尾端的穗子，说道：“愿赌服输，给我讲讲你记忆深刻的事情吧。”
长佩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让自己无奈，只能瘫在一旁，开口：“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父亲打”
长佩小时候经常被她父亲打，因为从小教导里就是要远离人类。
母亲说：“人类是这个世界上可怕的生物，他们会捕杀我们。”
当时幼小的长佩以为这可能是跟鲨鱼一样的存在，一样的天敌。
直到有一次，她出行遇到了一艘船，那艘船撞在了一块礁石上，眼看着一艘船的人岌岌可危。
长佩的教导里，母亲跟她讲过一个词叫乐于助人，于是她上前，帮着把船撞了下去。
但是她忘了的是，母亲教过她另一个词，叫恶意。
在长佩的眼里，她是在乐于助人，别人一定会感谢她。
但是在船上的人看来，自己的船身突然收到了撞击，而且面对着传说中会害人的鲛人，心里升起恐惧的同时更有好奇。
于是，在长佩撞下船，精疲力尽地打算悄悄游走时，被一张网捕捞住了。
在人们的呦呵声，讨论声，好奇声里，原本自由的长佩被关入了潮湿阴冷的船里。
那一刻，她才明白了，母亲说的，原来都是对的。
她刚刚从好几个人身上都看到了深深的恶意，像是一团黑雾包裹着他们。
那个时候，她听得到人类说的话，但还不会人类的语言，只能茫然地看着他们，看到他们眼里折射出来的恶意让她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跟她一起关着的，是海里别的几个稀有物种，有些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仿佛在暗示她的命运。
可是她逃不出去。
说到了，长佩顿了顿，整个人有些失落，像是又堕入了曾经的噩梦里。
王离轻轻问道：“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长佩：“有个人帮我的，是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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