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弹劾“二十五宗罪”

“皇爷，天儿不早了该上朝了，皇爷天儿不早了该上朝了……”。

        朱清睡得正香正梦见自己和上大学时的校花李可儿你侬我侬呢，谁料却被一阵公鸭嗓子的声音吵醒。

        朱清睁开眼睛一看四周还乌漆麻黑的，一下脾气就上来了。

        恼怒的喊道：“谁tmd天没亮就叫唤，不知道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吗？”。

        骂完朱清又躺下准备继续与李可儿相会，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噗通声。

        后又传来那个公鸭嗓子的惶恐声音：“皇爷奴才该死，请皇爷息怒”。说完就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重物嗑地声。

        朱清听后猛地反应过来想道：我现在身份可不是那个大学毕业生朱清啊，而是大明天子崇祯皇帝啊。

        在联想到刚刚那个公鸭嗓子说的话，应该是叫自己起床上早朝的。

        想到这里朱清不禁暗自叫苦，以前上历史课时老师讲古代皇帝天不亮就要上早朝，我还嗤之以鼻呢。

        觉得都当上皇帝了，想啥时候办公就啥时候办公，觉得历史书上都是假的，刻意把皇帝写的勤于政事呢。

        结果轮到自己当皇帝了确实与历史书上写的一样，可这也太早了吧！外面一点天亮的意思都没有。

        尽管朱清万般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他不能刚一来就不上早朝吧！

        本来自己这个皇帝也才刚登基不到一年，这个大明现在也是风雨飘摇内有东林党与阉党內斗，外有建奴频频扣关，本就内忧外患自己再落下个懒政的名声，那对自己的地位可是致命的打击。

        想到这里朱清赶紧从龙床上坐起对着外面喊道：“外面是谁伺候啊，起来吧！恕你无罪，叫人进来伺候朕更衣”。

        话音落下后外面的磕头声音戛然而止，随后门外传来刚刚那个公鸭嗓子喜悦的声音：“是，多谢皇爷恕罪，奴才是值夜太监张楠，这就通知王公公准备伺候皇爷上朝”。

        就在张楠话音落下后，门就被人推开。

        不得不说当皇帝真是爽，连洗脸穿衣都有漂亮的宫女伺候，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等一切收拾完后。外面也传来了一声：“恭迎皇帝陛下上撵车”。

        随着这声喊朱清也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请皇爷上撵车”，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落下。

        王承恩小跑到朱清面前，接过朱清的手扶着朱清上了撵车。

        随着一声起驾声后，撵车随之在18名魁梧的太监发力下抬了起来向着乾清宫而去。

        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随着一声“停，落撵”的声音。

        撵车停了下来缓缓落下，朱清知道已经到了乾清宫，在王承恩掺扶下下了撵车。

        由一名小太监在前引路，朱清在王承恩的陪同下随着引路的小太监进了乾清宫。

        刚一进入，就看见大殿里站着两排穿着官服的大臣窃窃私语。

        朱清暗暗咋舌心想：这至少得有几百人吧，这还是五品以上的京官，这要是算上外边的官员及那些6到9品的官员不得过万啊。

        其实朱清还是低估了明朝官员的数量，要知明朝作为一个现下世界大国，光是有品级在案的官员起码也有10余万人。

        在王承恩的搀扶下，朱清坐在了大殿上的龙椅上。

        刚一坐定，下方官员就安静下来了。

        齐刷刷的对着朱清跪下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清赶紧按照记忆中的流程抬手示意平身。

        随着王承恩的高呵“众卿平身”话音落下，下面文武百官起身按照文左武右的规定站好。

        见众大臣站好后，王承恩又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话音落下，下面文官阵营中走出一位大臣手捧朝牌，恭敬道：“臣，巡查御史王登科有本奏”，说完跪下叩头等待朱清询问。

        朱清见有人上奏也是好奇，禁不住打量起这个王登科。

        只见此人是一个30多岁，面白短须，身着一身红色官袍，看起来文邹邹的青年人。

        朱清好奇此人有什么事情上奏，便道：“王爱卿有何事上奏，起来讲吧”。

        这个王登科听见朱清让他起身讲，非但没起身还将头上乌纱取下放在地上。

        又磕了一个头道：“陛下臣冒死，弹劾司礼监秉笔太监，上公魏忠贤。

        昔年太祖高皇帝定令，内官不许干预外事，只供掖廷洒扫，违者法无赦。

        圣明在御，乃有肆无忌惮，浊乱朝常，如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者。

        敢列其罪状，为陛下言之。

        臣欲弹劾魏忠贤，其大罪有二十五条：

        大行天启帝时魏忠贤本市井无赖，中年净身，夤入内地，初犹谬为小忠、小信以幸恩，继乃敢为大奸、大恶以乱政。祖制，以拟旨专责阁臣。自忠贤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二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

        刘一燝、周嘉谟，顾命大臣也，忠贤令孙杰论去。急于翦己之忌，不容先帝不改父之臣，大罪二。

        光宗宾天，实有隐恨，孙慎行、邹元标以公义发愤，忠贤悉排去之。顾于党护选侍之沈纮，曲意绸缪，终加蟒玉。亲乱贼而仇忠义，大罪三。

        王纪、钟羽正先年功在国本。及纪为司寇，执法如山；羽正为司空，清修如鹤。忠贤构党斥逐，必不容盛时有正色立朝之直臣，大罪四。

        国家最重无如枚卜。忠贤一手握定，力阻首推之孙慎行、盛以弘，更为他辞以锢其出。岂真欲门生宰相乎？大罪五。

        爵人于朝，莫重廷推。去年南太宰、北少宰皆用陪推，致一时名贤不安其位。颠倒铨政，掉弄机权，大罪六。

        先帝时圣政初新，正资忠直。乃满朝荐、文震孟、熊德阳、江秉谦、徐大相、毛士龙、侯震旸等，抗论稍忤，立行贬黜，屡经恩典，竟阻赐环。长安谓天子之怒易解，忠贤之怒难调，大罪七。

        然犹曰外廷臣子也。去岁南郊之日，传闻宫中有一贵人，以德性贞静，荷上宠注。忠贤恐其露己骄横，托言急病，置之死地。是先帝不能保其贵幸矣，大罪八。

        犹曰无名封也。裕妃以有妊传封，中外方为庆幸。忠贤恶其不附己，矫旨勒令自尽。是陛下不能保其妃嫔矣，大罪九。

        犹曰在妃嫔也。中宫有庆，已经成男，乃忽焉告殒，传闻忠贤与奉圣夫人实有谋焉。是陛下且不能保其子矣，大罪十。

        嘉庆帝青宫四十年，所与护持孤危者惟王安耳。即光宗仓促受命，拥卫防维，安亦不可谓无劳。忠贤以私忿，矫旨杀于南苑。是不但仇王安，而实敢仇先帝之老奴，况其他内臣无罪而擅杀擅逐者，又不知几千百也，大罪十一。

        今日奖赏，明日祠额，要挟无穷，王言屡亵。近又于河间毁人居屋，起建牌坊，镂凤雕龙，干云插汉，又不止茔地僭拟陵寝而已，大罪十二。

        今日廕中书，明日廕锦衣。金吾之堂口皆乳臭，诰敕之馆目不识丁。如魏良弼、魏良材、魏良卿、魏希孔及其甥傅应星等，滥袭恩廕，亵越朝常，大罪十三。

        用立枷之法，戚畹家人骈首毕命，意欲诬陷国戚，动摇中宫。若非阁臣力持，言官纠正，椒房之戚，又兴大狱矣，大罪十四。

        良乡生员章士魁，坐争煤窑，托言开矿而致之死。假令盗长陵一抔土，何以处之？赵高鹿可为马，忠贤煤可为矿，大罪十五。

        王思敬等牧地细事，责在有司。忠贤乃幽置槛阱，恣意搒掠，视士命如草菅，大罪十六。

        先帝时给事中周士朴执纠织监。忠贤竟停其升迁，使吏部不得专铨除，言官不敢司封驳，大罪十七。

        北镇抚刘侨不肯杀人媚人，忠贤以不善锻炼，遂致削籍。示大明之律令可以不守，而忠贤之律令不敢不遵，大罪十八。

        给事中魏大中遵旨莅任，忽传旨诘责。及大中回奏，台省交章，又再亵王言。毋论玩言官于股掌，而煌煌天语，朝夕纷更，大罪十九。

        东厂之设，原以缉奸。自忠贤受事，日以快私仇、行倾陷为事。纵野子傅应星、陈居恭、傅继教辈，投匦设阱。片语稍违，驾帖立下，势必兴同文馆狱而后已，大罪二十。

        边警未息，内外戒严，东厂访缉何事？前奸细韩宗功潜入长安，实主忠贤司房之邸，事露始去。假令天不悔祸，宗功事成，未知九庙生灵安顿何地，大罪二十一。

        祖制，不蓄内兵，原有深意。忠贤与奸相沈纮创立内操，薮匿奸宄，安知无大盗、刺客为敌国窥伺者潜入其中。一旦变生肘腋，可为深虑，大罪二十二。

        忠贤进香涿州，警跸传呼，清尘垫道，人以为大驾出幸。及其归也，改驾四马，羽幢青盖，夹护环遮，俨然乘舆矣。其间入幕效谋，叩马献策者，实繁有徒。忠贤此时自视为何如人哉？大罪二十三。

        夫宠极则骄，恩多成怨。闻今春忠贤走马御前，陛下射杀其马，贷以不死。忠贤不自伏罪，进有傲色，退有怨言，朝夕堤防，介介不释。从来乱臣贼子，只争一念，放肆遂至不可收拾，奈何养虎兕于肘腋间乎！此又寸脔忠贤，不足尽其辜者，大罪二十四。

        魏忠贤善用职权，中饱私囊，使国库空虚，另加征商税与民争利，使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大罪二十五。

        凡此逆迹，昭然在人耳目。乃内廷畏祸而不敢言，外廷结舌而莫敢奏。

        臣今日冒死上奏请陛下集文武勋戚，敕刑部严讯，以正国法。

        并驱逐奉圣夫人于宫外，以消除隐患”。

        王登科说完以头埋地等待朱清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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