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绝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家的护院赶到,及时救了两人,连她一同带回家。
男子经过救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正躺在塌上休养。
经过两天的了解,颜染得知这里叫燕泽国,是一个有山有海有平原,但土地贫瘠的小国。
这里是皇城富户白家,在全国各地都有商铺的妆商雪颜堂,她救的是正是白家的少主。
家主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以上宾之礼待之,还安排了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小男仆照顾她。
此时,小男仆陆茶正在给她彻茶。
小泰迪趴在她的腿边,热得吐着舌头不停地哈气。
“颜主,茶沏好了,你要用了吗?”陆茶摸了摸茶杯,确定不烫了才轻声问她。
颜染瞄了一眼看起来很漂亮的花茶,更加怀念冰镇的欢乐肥宅水。
才两天,她就因为水土不服,得了口腔溃疡,嘴巴烂了几个口子,痛得她死去活来,为了补充维生素,她端起来热茶一饮而尽。
热到快要原地爆炸。
“茶茶,这里还有更凉快的地方吗?”
“有,中堂那边。”
“我能去哪里吗?”
“可以,除了各人寝室,家主说您可以去任何地方。”
“中堂在哪?”
实在热得受不了,颜染像诈尸一样从摇椅上弹跳起来,拿起扇子挽着裙子踩着小碎步迫不及待地往前冲。
“颜主,这边……”
陆茶抱起小泰迪急急地叫住她,两天下来,每一次,他的主子总能走错相反的方向。
院子很大,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型花卉公园,目光所在全是盛放的鲜花,空气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
正在采摘鲜花的小男仆看到颜染出现,纷纷停下,向她作揖。
颜染也高兴地向众人打招呼。
刚好路过的赵管事看到她,不禁赞叹道,“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比少主好看多了,真漂亮。”
说到这,颜染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赵管事,有没有短一点的裙子,有点长,蹭地了……”
她也不想麻烦人,但裙子老蹭地,裙摆会弄得很脏,久了,还会磨坏掉。
“长了吗?”赵管事绕着她转了一圈,“是长了一点,也是,少主长得高,改短一点不难,等玲珑阁的新料子到了,咱请城里最好的绣娘给你做几套全新的。”
颜染婉拒她的好意,白吃白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做新衣服,她更过意不去,“新的料子留给您家少主就好了,那几套旧衣裳就很好看,还很新净,我很喜欢。”
而且,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冷不防回到原来世界,不想浪费。
但赵管事很是坚持,“不行,家主叮嘱咱们,你是咱家的大恩人,不能怠慢。谁叫宅里除了少主,都没年轻姑娘,她又长得高,新衣裳你也穿不了,只有她小时候的衣服能凑合。”
这么一说,颜染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自己,几位管事是中年女性,还真没年轻姑娘,这几天见到的全是十几岁左右的男孩子。
话说,自从被救后,她就再也没见着那受伤的男子,男子的家人也一个没见着,接待她的是几位女管事。
她刚想问为什么,一个小男仆气吁吁地向赵管事禀报,“姥姥们带着族长非要进来探病,外面还围了很多人,护院拦不住。”
赵管事脸色一变,气愤地骂道,“那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上门搞事!”
说完,她便急冲冲地离开。
颜染八卦地问小男仆,“什么事惹赵管事这么生气?”
小男仆抽了抽鼻子,向她解释,“那是白家的远亲,想趁着少主受伤,迫家主交权,抢夺白家的家业……”
人还没死,就想着吃绝户。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颜染恶心透了,换作是她,宁愿将家财败光也不会便宜这些恶人。
很快,她又听到了赵管事的声音,“姥姥……姥姥……少主要休息不方便见客……”
“什么客,老朽可是莲若的亲姥姥,可不是什么外人。”
颜染巡着声音望去,几个中老年妇人与两个年轻女子在一群年轻男子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向中堂,一路上谈笑风生,神态傲慢,架势十足,完全不像来探病。
赵管事与护院想拦又不敢拦,只好跟随着。
正在干活的小男仆全停下手中的活来迎接他们,卑躬屈膝,不敢有半点怠慢。
按道理,姥姥是主家亲戚,她作为客人是应该下来礼貌地迎主,但既然不受主家欢迎还要硬闯,她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干脆躲开。
然而,其中一个姥姥白如芬眼尖地发现了正转身离开的颜染,叫住了她,“你这死丫头去哪里,怎么不上迎接?”
死丫头?
颜染被惹到,但看在主人家的份上,她没有发作,懒洋洋地转过头,收起扇子,正准备作揖行礼——
“莲若?”人群中央的长者白如芳看着她手腕上的红色花形胎痣激动地叫喊,声音拔尖,“你不是受伤了吗?”
这关系是多生疏才会认错人,她想起网络那种八百年没见面,到了分钱的时候就一个个上门认亲的混帐亲戚。
赵管事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认错人,心念一转,干脆将错就错,往颜染使了使眼色,“小姐,您身体不好就别偷偷地出来吹风了。”
颜染心领神会,立即进入状态,伸了伸懒腰,“天天躺床上太难受了。”
在两名年轻清秀的男子挽扶下,白如芳缓缓地走近她,一张拉耸着的老脸不可置信地打量颜染,“你身体好了?”
颜染不知如何应对,望向赵管事,赵管事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指示,她揉着脑袋,走到白如芳跟前,同样傲慢不屑地睥睨她,“不太好,脑袋撞到了,不认得您是谁了?”
白如芳冷不防地抓着颜染的手,粗暴地撸开她的袖子,检查她手腕上的红色胎痣,使劲地揉搓。
颜染被她搓得发痛,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你弄痛了我。”
跟在白如芬身后的年轻女子白雪梅觉得颜染过于目中无人,出言训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长辈也不行礼?”
颜染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向白雪梅微微一个欠身,“姥姥好。”
“你!”白雪梅被她气得脸都青了,“你这眼瞎的,我是你堂姐!”
“哦,是吗?我还真分不出来。”颜染半开扇子掩着嘴浅浅一笑,“你长得太急,我还以为你也是姥姥呢。”
“外婆!她,她是故意的!”白雪梅扯着白如芬告状,“外婆,她欺负我!”
“人都说礼多人不怪,我向你行礼了,这叫欺负你吗?”颜染反驳道。
“你叫我姥姥!”白雪梅气得直跺脚。
颜染无辜地指着她,“是你自己说是长辈的。”
“你才长辈!”白雪梅还想跟她扛,但被白如芬拉住。
白如芳生硬地堆上笑意,换上和蔼的语气,“我是你三姥姥,听说你受袭,担心得心都揪起来,坐了一天一夜的轿子就想看你一眼,老骨头都差点散架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这心这才安下来。”
敢情她是误会了自己是另一位受袭的女子,受袭的不止那位男子,颜染更加生气。
“姥姥您的消息还真灵通,我受袭不过三天,莫非您是安了线眼在我身边,还是说安了细作在歹徒哪里?才如此了如指掌,我一出事,就有人立即通知您?让您马不停蹄地来看我死了没?”颜染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古代通信不比现代,能这么清楚来龙去脉的,除了受害者就只有真凶。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咱白家家大业大,那怕一点风吹草动也是大事,何况受袭这种大事,咱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操心,你可是白家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下。”白如芳打马虎眼唬弄过去。
颜染打开扇子扇了扇,“那姥姥您真是太有心了,您呢,年纪大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少操闲心,命才长久,再说,咱白家再是家大业大也与‘外人’没有关系,您说对吗?”
白如芳噎住,这个小辈小时候她见过几面,那时候开始她就是个病秧子,印象中懦弱温驯,长大后,由于病情加重,更加深居简出,她再没有见过她,如今的她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判若两人。
若不是为了趁机将自己宝贝孙女过继给白家,接管白家庞大的家业,她才不会上门见这晦气的病秧子。
杀手再三向她保证,白莲若受了一刀,不死也重伤。
而眼前的人面色红润,神色飞扬,也完全没有半点病人的孱弱样,就连性子与从前那个病秧子南辕北辙,截然不同。
可那红痣又不像是假,在燕泽国,红痣乃是祥瑞,能长红痣的女子本来就少,更不可能同样长在手腕。
太多太多的疑问困扰着她。
颜染不想跟这些恶人耗下去,以免说多错多,端起了主子的架势,“赵管事,我乏了,送客。对了,以后别什么阿猪阿狗的想要见我都放进来,本小姐没这个闲情应付闲杂人。”
赵管事立即上前接住话,“知道了,小姐。”
说完,她就拂手而去。
白如芳被她气得脸都快要裂开,但又拿她没办法,只好与一行人悻悻然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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