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古巷和喻祈俩人在货架子之间穿梭，还在购物车里单放了一个小框装古巷要买给璐哥的东西。
喻祈看着满满的购物车感叹道，“白术真是要离开她奶奶了。”
“怎么？”古巷问。
喻祈说，“白术父母很早就外出经商了，一直是她奶奶带她，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奶奶的样子。不仅对她不好，还扣留她生活费给她弟弟花，之前她都好几次没钱吃午饭，后来好歹是有了自己的手机，银行卡钱都放自己那了。”
古巷心里想着，白术的父母是多放心自己的孩子不在自己身边。但又莫名想到了生活所迫四个字，大概在他们的认知里不会出现不喜欢孙子的奶奶。不过他们想的也没错，的确是喜欢孙子，不喜欢孙女罢了。
古巷问，“不是说她从重点班掉出来还是因为她弟弟吗？”
喻祈点点头，“一半一半吧，一半原因是她也不愿意在那了。另一半，上学期期末考试，白术睡午觉的时候被她弟反锁在屋里了，不知道那个锁头怎么回事，外面反锁了屋里面打不开，导致她直接错过了下午的考试。”
古巷说，“这要是我，可能就直接找斧子劈门了。”
“她们家新换的防盗门，钥匙都舍不得给她留一把。不过她也确实祸害门了，就拿工具箱里面带尖头的小锤子。”喻祈停下了脚步，看着古巷说，“她也压根儿没想着赶上考试，就坐门边儿上敲，一下午就给门敲成了莲蓬。”
古巷回忆着白术家房门的样子，笑了一声说，“干得漂亮。”
喻祈说，“最后门又换新了，钥匙也给白术了。”
古巷说，“就是因为这个她父母才终于决定回来的吧？”
“之前她妈妈一直都想回来，但她爸爸不愿意。一是舍不得事业，二是她爸爸始终不愿意相信做奶奶的会对孙女不好。”喻祈说，“听白术说她父母的生意一直都是她妈妈主导，她妈如果回来了，她爸一个人很难撑下去。”
古巷想了想，和喻祈对视了一眼，然后会意地笑笑。
“诶，古巷。”喻祈忽然说，“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古巷睁大了眼睛看着喻祈，“啊？”
喻祈轻轻把手覆在了古巷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叹了口气，“你真行啊，还发着烧呢你就敢往外跑。”
感受着额头上喻祈手心的温度，古巷有些发愣地说，“不是喻祈，你这话题跨度大的我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没发现？我看你走路都有点儿飘了。”喻祈收回手，从购物车里拿出来一袋刚从保鲜柜里拿出来的酸奶，“先用这个敷一下，好歹降降温。”
古巷忙接过来贴在了额头上，“可不能让璐哥发现了，不然我估计这周末都出不了院。”
看着古巷喻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抿住了嘴什么也没问。
两拨人最后集中到了一个货架子边上，确定东西买齐了。因为实在有些累，又在超市里的美食城找了个桌子坐下了。
曾凡拍了拍身旁的购物车说，“这么多东西，一会儿往车上搬都费劲吧？”
“这就靠你了呗。”白术说，“你这么……魁梧。”
曾凡撇撇嘴说，“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就是夸你，我十分看好你。”白术说着站起来，抻着懒腰，“咱们赶紧走吧，古巷还病着呢，抓紧回去休息。”
古巷看了眼喻祈，强装精神地说，“我没事，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特别是还有人来探病，我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
曾凡一拍桌子站起来，兴奋地说，“确实是神了，眼看着你都要晕倒了。居然还能上去揍林江超，我当时都以为发生医学奇迹了。”
“啊……”古巷摸了摸鼻子，眼睛看着别处说，“我也忘了为什么要打他，就突然挺生气的。”
“揍他就对了！他就欠揍，一天天的自己学习不怎么样还盯着别人看。”曾凡一撸袖子，“你放心，他要是还来找麻烦，我第一个上去揍他。喻祈之前还拦着我们，下次我可不能忍了。”
“放心吧，我不会拦你了。”喻祈叹口气说。
在收银台折腾出了一身汗之后，又总算是把购物车里的大包小裹塞进了车里，几个人都摊在座位里不说话了。
车里面空着的地方也都摆满了白术的东西，所以古巷和喻祈又挤在了一起。古巷仰头靠在靠背上，但闭眼时觉得喻祈的帽子好像更舒服。
想着想着古巷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沉。
古巷睁开眼，喻祈刚刚靠在座椅上的头滑落到自己的肩膀上，接着整个身子都随着车子的移动滑了过来。
喻祈闭着眼仿佛已经睡熟了。低头看过去，喻祈的长睫毛一颤一颤的，柔软的头发扫在古巷的脖颈处丝丝柔柔有些发痒，散发出清新的洗发水香味。
古巷闻着闻着，头一歪下巴抵在了喻祈的头顶。喻祈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动，两个人就这么互相靠着，让古巷莫名地安心。
不过喻祈比自己高那么多，真的不会觉得难受吗？
古巷又轻轻睁开眼睛看了看喻祈的动作，确定他没有哪里拧着或是硌着，放心了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郭璐笑着说，“这俩人，去时候睡，回来又睡。”
曾凡打了个哈欠说，“那是璐哥你车开得稳，坐得我也困了。”
“我也是。”白术说。
“确实稳。”喻祈闭着眼睛，忽然笑着说，“就是古巷太瘦了，全是骨头。”
古巷赶快睁开眼睛下巴离开了喻祈的头。
“硌着你了吗？”古巷问。
喻祈离开了古巷的肩膀坐直了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古巷说，“硌倒是没硌着，衣服挺厚实的。”
“那就好。”古巷说。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只剩下两个人的胳膊还贴在一起。但是古巷实在无法忽略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顿时不踏实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就变得矫情了。
这个时候左手里忽然多了个东西，古巷低头一看喻祈塞进来了一块夹心奶糖。
喻祈笑着把食指竖在嘴前，接着戴上了羽绒服帽子，脑袋重新搭在了古巷的肩膀上。
古巷有些发愣，他似乎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自己居然在喻祈小小的动作上面感受到了失而复得。
古巷，你是从疯子变成傻子了吗？
古巷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抵在喻祈的头顶。
“累吗？”喻祈问。
“不累。”古巷说。
“骗人。”喻祈小声说。
不紧不慢十分温和的声音仿佛一瞬间就抚平了古巷揪着的神经，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疲惫。
古巷侧过头，转而把脸贴在喻祈的头顶。
“有点儿累。”古巷接近无声地说。
喻祈笑了一声，轻声说，“那就行了，我也累了，所以咱们互相靠会儿吧。”
古巷形容不出此刻的感受，只是这种剔除了不安的疲惫，让古巷舒心到近乎要落泪。古巷轻轻翘起了嘴角，握紧了手里的糖。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条路如果再远点儿该多好。
“好。”古巷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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