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江湖侠客（完结）
舒菡的衣物半褪, 本来凉飕飕的，但是听见他的声音, 从头开始热到脚。
舒菡慌乱的收拾一番，边急切的道：“稍等，马上。”
门开了，小姑娘头发微乱，腰带松松垮垮的。
霍胤扫了一眼，大踏步进去将门关上。
舒菡看她手心里有个东西, 没等开口问，便见他抬手露出一个药盒。
“你不常骑马，定然是会不舒服, 涂抹这个会好一些。”
舒菡接过, 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还有淡淡的花香。
舒菡仰着头，笑盈盈的道谢，“多谢霍大哥。”
霍胤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柔软蓬松的头发让人舍不得松手。
方才舒菡穿衣裳着急, 所以将头发弄乱而不自知。霍胤翘起唇角温声问她：
“我给你束发可好？”
自从俩人表明心意后，舒菡就觉得他不是想象中那般无趣, 而是强大又温柔。
小姑娘拨浪鼓似的点头, 眼睛弯弯的带着笑意。
霍胤让其坐在椅子上，他站在身后将她的头发放下来，然后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温柔的梳着。
房间内有一面小铜镜, 舒菡举着镜子假装自照, 其实是看身后的霍胤。
铜镜模糊, 但是还是能看清他面上带着笑意。
舒菡心里甜甜的, 觉得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霍胤是侠客自然手重，可对小姑娘却耐心至极，手下也是温柔的不像话，仿若用点力气就怕把她惊走一般。
这些日子舒菡都是扮作男子，霍胤自然是给她梳了一个男子的发鬓。
利落的将头发全部束起，用一根银簪子固定住。
小姑娘一双杏眸水润润的，仰着头看他，“好看吗？”
樱花瓣似的红唇一张一合，脸上的笑意暖的他心里胀乎乎的。
霍胤弯腰将她抱住，轻轻的嗅着她的气息，低声道：“好看。”
舒菡得意的嘿嘿笑，抱着他脸颊猛亲一口。
若是往常，他定然会回头过来和她亲昵，可今天没有，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呢喃道：
“好想永远留在此刻。”
美好的瞬间当然想留住，舒菡嗯了一声，“那以后你常给我梳头就好啦。”
霍胤没吭声，将她抱的更紧。
舒菡喜欢他，也喜欢他的亲近，所以也回抱他予以回应。
现在的日子就很好，霍胤不会被武林正派围剿，不会惨死。白宁那里她也叮嘱过，定然也会无事。
怀里的小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霍胤松开她，蹲下身子看她，“在笑什么？”
舒菡：“等你解决了此事，我们就去浪迹天涯吧，我好想做一名侠客，天涯海角任我行！”
她眼眸发亮，说话的时候带着期待，霍胤狭长的眸子闪了闪，过了很久才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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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舒菡和霍胤共同去听消息。
果不其然，符合条件的女人共有三个，一位是公主，两位是郡主。
其中一位郡主的驸马早早去了，一直没有再嫁。
舒菡下意识的觉得就是此人，出来的时候见左右无人，舒菡低声问霍胤该如何行动。
霍胤思虑片刻，郑重的道：“涉及到皇家，此事怕是有些棘手，而且那女人身侧都是武林高手，我们需得好好筹划才是。”
舒菡觉得他说的对，霍胤又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计划好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去吃饭，想吃什么？”
舒菡来到这里后一直在客栈里，几乎没怎么出来吃东西，来时的路上看见有卖烤鸡的，馋的舒菡流口水。
霍胤看在眼里，自然是要满足她。
二人一路走来买了不少吃食，拎着东西回了客栈。将吃食给白宁和谢岭分去一些，剩下的就打开放在桌子上。
舒菡捧着一坛子酒，深深的嗅了嗅。
“掌柜的说这是桃花酿，果然有很浓的桃子味道。”
舒菡想尝尝，都说江湖儿女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她也要如此。
不过霍胤身上还有伤，所以她只给自己倒了。
等吃到一半的时候，舒菡还要倒酒，霍胤无奈的将其拦住。
小姑娘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明显是喝醉了。倒酒被拦住，她不满的嘟起嘴，嚷嚷道：
“我没醉，再让我喝一杯就好。”
霍胤晃了晃酒坛子，还有一些，但是绝不能让她再喝了。
“乖，我给你倒些茶水。”
等茶盏推在眼前的时候，小姑娘盯着看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傻笑。
“霍胤，你是笨蛋，这不是酒，是茶水！”
仿若他分不清酒和茶一般，惹的她笑了一会。
霍胤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觉得厌烦，反倒很是喜欢。小姑娘笑了一会醉意更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霍胤将她抱到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
也不知她睡没睡着，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无奈之下，霍胤也躺在她身侧。
她睡相不好，滚来滚去的。最后觉得他怀里舒服，便固定住不动了。
霍胤深深的看着她，仿若要将她的模样永远印在眼睛里。
她的鬓边有些碎发，霍胤伸手将其往后拢了拢。
小姑娘的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红果子。
霍胤轻轻笑了笑，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从没想到他会如此深深的喜欢上一个人，霍胤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德，才在这辈子遇见她。
狭长的眸子里都是喜欢，满满的似要溢出来。
霍胤一下一下的拂过她的头发，轻轻摩挲她的耳垂。
“菡儿，我真的好喜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他低喃了一句，而后贴上她的额头。
醉酒的小姑娘身上很热，贴近后能闻到她散发的酒气，还有独属于她的淡香。
霍胤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刻。
等到小姑娘沉睡之后，他才起身，去找了谢岭。
不知在屋里说了什么，好久才从屋里出来。霍胤本想回自己房间的，想了想又去了舒菡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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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弊端很明显，舒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哼唧了几声，舒菡就感觉到有人在按自己的太阳穴。
“难受吗？”头顶上有清冽的声音问道。
舒菡哼哼唧唧，往他怀里凑，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不动了。
霍胤醒了有一会了，见她睡的香就没动，怕将小姑娘吵醒。
伸手轻轻的给她按压穴位，时不时的还凑在她脸颊上亲一亲。
舒菡被他按的舒服，哼了几声然后笑了。好像这几天他格外的黏人，这就是陷入爱河的男人吗？
“笑什么？”他轻声问她。
说完就察觉到她的手指在他胸口处拨弄，似在划圈圈。
“就是觉得好高兴。”
霍胤也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给你取醒酒汤，喝完就不难受了。”
“嗯。”
怕舒菡难受，喝完醒酒汤，霍胤又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粥，看着她吃下才放心。
舒菡头还有些疼，所以这日就在客栈里呆着。
霍胤没离开，就陪着她靠在床上，随手翻开她买的话本子看起来。
舒菡撒娇，让他给她念，霍胤这个放荡不羁的江湖少侠，竟然真的答应下来，认真的念起关于情爱的话本子。
但是他说话没什么大的起伏，听了一会舒菡就觉得困了。
霍胤见状换了一本给她读，见她不满意，又伸手过去翻，拿了一本封面无字的书籍。
舒菡眼皮有些沉了，不过还在等着他读。
半响也没听见霍胤出声，抬起头，就见他面色通红，猛的将书籍合上。
舒菡扫了一眼，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直接夺过那本书，眼神闪躲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
“不是我买的。”
这本书是当时白宁送她的，确实不是她买的。但是她又不能说是白宁的，那样岂不是出卖朋友？
顿了顿，舒菡红着脸垂眸道：“我买话本子的时候，摊主随手送我的，我还没看呢，你也不爱看吧，那我将它放回去。”
她自问自答，努力的假装若无其事，将那本书塞到了最底下。
霍胤脸还热着，上头各种画面冲击的他现在还回不过神。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像藤蔓似的缠在了他身上。
她仰起小脑袋，眼眸单纯清澈，“你不会生气了吧？”
舒菡知道他的性情，怕他看见这种东西心里不舒服。
霍胤诧异的看她，而后无奈的道：“我为何要生气？”
怀里的小姑娘拱了拱，埋头在他胸膛上闷声道：“霍胤，你真好。”
霍胤抚过她的秀发，语重心长的道：“姑娘家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对男人这般信任。”
他的小姑娘心思单纯，又这般娇憨可爱，定然会有许多人喜欢。
舒菡笑了，“有你在，你会保护我的。”
过了会，听见他从喉咙里溢出轻笑，嗯了一声。
他身上温度高，抱起来就像是暖炉一般，热乎乎的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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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呆了一天，晚上的时候舒菡说什么也要出去逛逛。
邀请白宁和谢岭同行，他俩说累了就不去了。
所以就变成她和霍胤一起。
出了客栈，舒菡发现今日街上格外的热闹，到处张灯结彩，百姓脸上都是笑容。
被这种气氛感染，舒菡也跟着笑，问过一位过路人之后，才知道原来今日竟然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舒菡抬头看看月亮，果然比往日更加圆一些。
清冷的月光下，繁华的热闹街市，小姑娘仰着头看天空，脸上漾起笑意。
霍胤定定的看着她，狭长的眸子闪过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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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买了很多好玩的小东西，舒菡手里还拎着一个月兔灯笼。
“快快，我们去那。”
不远处有热闹的人群凑在一起，舒菡来了兴趣，拽着霍胤一同过去看。
原来是猜灯谜，猜对了可以得到一盏琉璃灯。
那盏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竟然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引的众百姓纷纷低呼。
霍胤侧头看她，就见她盯着琉璃灯笼，满眼都写着想要。
霍胤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道：“跟我来。”
舒菡跟着去了，等见到霍胤上前猜灯谜时，舒菡后悔方才没将人拽住。
她知道霍胤很优秀，可毕竟从小就没念过太多书，她怕他猜不上来面子挂不住。
然而这个想法持续了一会，舒菡满脑子就剩下：霍胤好厉害!
一路过关斩将，他拿着琉璃灯往回走的时候，四周的姑娘家纷纷红了脸。
一身黑色劲装，突显出他肩宽腿长身材匀称。优越的五官在灯火下看起来格外的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含着情，看的舒菡都有些脸热。
几步走到舒菡面前，他翘起唇角将灯笼递给她，周遭的百姓们纷纷议论，暗道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霍胤看着她，低声问她，“喜欢吗？”
“喜欢呀。”
舒菡接过灯笼，手指在他掌心调皮的勾了勾。
霍胤顺势握住她的手，二人十指交握。
直到回到客栈，站在房门前，握在一起的手也没分开。
舒菡晃了晃，仰着头逗他，“还不放手，莫不是想去我屋里？”
霍胤此人有君子品行，舒菡知道他会脸红的放开。
然而，烛火照耀下，面若冠玉的君子霍胤，低低的说了声好。
等到二人一起回房里，霍胤将房门插好，舒菡都没缓过来。
舒菡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推演二人的行为，肯定是先洗澡，然后聊天，再……
想到最后，舒菡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
他身上的伤势还没好，也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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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确实照着舒菡预想的那般，二人各自去屏风后洗澡，然后一起躺在床榻上聊天。
舒菡低垂着头，有些紧张。
过了会，霍胤将烛火熄灭，道了句：“睡吧。”
舒菡乖顺的躺在他身侧，闭着眼睛等着。
等了许久，却不见身侧的人动，舒菡悄悄的侧过头，就见他眉眼紧闭，似是熟睡了。
“木头。”
舒菡嘟囔了一句，而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睡觉了。
她刚转过身子，身后的霍胤就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连着几日，白日里霍胤陪着舒菡出去玩乐，夜里和她同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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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还没亮，霍胤猛的睁开眼睛，身侧的小姑娘还睡的香甜，柔美的模样让他舍不得离开。
轻轻亲了亲她，霍胤眼眶微红，过了会起身穿衣，悄悄的离开。
他先去了谢岭的房间，谢岭让他进屋，交给他一把匕首。
“虽不是什么名器，但是防身想来还是够的。”
屋里白宁也在，她给了霍胤两颗丹药。“救命用的，可止血吊命。”
霍胤朝着二人拱手行礼，郑重的道：“还望二位多多照看菡儿。”
这话在几天前霍胤就已经说过了，他要独自离开，拜托他们照顾好舒菡，别让舒菡去找他。
虽没说他去做什么，但是白宁知道，这次定是九死一生，否则他不会这般将舒菡托付。
说完话，霍胤转身离开。
这几日他暗地里调查了一番，已经确定了那位华服女人是谁。
他不能带着舒菡，此去无疑是入虎穴，万万不可带着她冒险。
霍胤脚步加快，朝着客栈后院马厮去了。
还未到近前，就见那立着一个娇小人影。
霍胤僵住身子，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晨光微熹，看着小姑娘眼眸微红，她撇撇嘴，娇声道：
“霍胤，你是不是打算扔下我？”
她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霍胤顺着她心意，无论她怎么磨人他都纵容，好似二人再没有以后一般。
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将人拽去自己房里。
说着，杏眸里便蓄满了泪水，她仰起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霍胤觉得这滴眼泪落在了他心里，烫的他心疼的厉害。
“我知道你去做什么，但是我想和你一起。”
舒菡抹了一把脸，上前握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我不会连累你的，你自去做，我就在不远处等着你。”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越说越控制不住，“若是你成功了，我们便一起退隐深林。”
“若是……若是你不回来，”
说到此处，舒菡再也忍不住，抱着他无声的哭泣。
若是他死了，她就将他的尸首安葬好，不会让他成为孤魂野鬼。
她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霍胤，虽她有办法让霍胤不去报仇，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可他会快乐吗？
他自己偷偷的练武，吃了那么多苦头，在母亲死后背井离乡，为的就是找到杀父仇人。
舒菡不想，也不能去阻拦他做这件事。
衣襟一片湿意，是被小姑娘的泪水打湿。霍胤心里酸涩的厉害，抱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菡儿，我无愧于天地，可唯独欠了你。”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眼眶微红，睫毛带着湿意。
他的小姑娘这般可人，他却不能长久的陪着她。霍胤将怀抱收紧，闭上眼睛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舒菡哭的更甚，“霍胤，带我走吧。”
若是霍胤死了，她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她想陪着他最后一程，哪怕只有几日也好。
霍胤听她说话带着泣声，心里的酸涩开始翻滚，疼的他几乎站立不住。
“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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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的时候，二人共乘马匹离开，哒哒的马蹄声过后，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
二人赶了三天的路，舒菡巴掌大的小脸瞧着更小了。
既有路途赶的关系，也有担心霍胤的缘由。
等到了上京城，霍胤给她租了一户宅院。
休息了一天，黄昏时分，霍胤换了件衣服，一旁的舒菡亲手为他擦拭青峰剑。
舒菡没哭，甚至还朝着他笑了笑，仿佛他只是要出去游玩，很快就回来一般。
站在院门口，霍胤亲亲她的额头，眼里的深情涌出，看着她不说话。
舒菡扯出一个笑，整理他衣襟处不存在的褶皱，轻声嘱咐道：
“你早点回来，等着和你共同看这大好河山。”
霍胤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舒菡立在门口久久没见动作。
霍胤走了，院子了便只剩下自己。
舒菡躺在靠窗的榻上看话本子，看了一本又一本，从天黑看到天亮。
眼里都是红色的血丝，眼珠一转便疼的留下泪水。
舒菡用帕子擦干净，嘟囔道：“他还好好的，不能哭。”
肚子有些饿了，舒菡给自己煮了一碗面。不知是她厨艺不够还是什么原因，这顿饭味同嚼蜡。
吃了一半，舒菡摸摸自己，差不多吃饱了。
她觉得无聊，便将之前看过的话本子再看了一遍。
从天亮到天黑。
霍胤已经出去一天一夜了。
舒菡放下话本子，拿出帕子擦脸。眼下已经被她擦的生疼，可她还是执意擦干眼泪。
不能哭的，霍胤还活着，他会回来的。
舒菡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但是泪水如决了堤般，根本止不住。
舒菡抱着自己的腿，将脑袋埋在膝盖处，无声的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地听见院里有动静。
舒菡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就见院里躺着霍胤，全身都是血污。
舒菡根本顾不上哭，费力的将人抬进屋里，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用早就准备好的药物涂抹，锅里也熬上了汤药。
这都是舒菡备好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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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胤已经昏迷半旬，这些日子舒菡时常去外面打探情况。
听闻朝中有位郡主被查出以少女炼制丹药，行为令人发指，皇上直接将其免为平民，且菜场斩首示众。
舒菡想到了那些被掳走的姑娘，定然就是这位郡主所为，可为何霍胤没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霍胤昏迷第十八天的时候，他终于醒了。
舒菡高兴的握住他的手，忍着不哭。
霍胤看了看她，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舒菡摇头，“你活着回来就很好。”
小姑娘瘦的厉害，圆圆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他摸摸她的脸，哑声道：
“我们一起吃东西，好不好？”
舒菡重重点头。
二人凑在一起吃了肉粥，舒菡被他哄着多用了半碗。
吃完饭洗漱一番，二人躺在一张床榻上。
霍胤将事情从头到尾讲给舒菡听，听的舒菡惊叹不已。
霍胤闯入郡主府那晚，没直接去杀人，而是翻了一通。果然让他找到证据，郡主用少女熬制丹药，以保青春。
霍胤将证据悄悄的交到当朝首辅家里，若是他死了，郡主也能受到惩罚。
郡主被他刺了一剑，而霍胤被捉住，也从郡主的嘴里知道了父辈们的恩怨。
当年霍胤的父亲霍钦出去闯荡江湖，认识了出门游玩的郡主，郡主芳心暗许，想让霍钦和她成亲。
可霍钦家里给定了娃娃亲，他是万万不能背信弃义的。
郡主从小娇生惯养，什么东西都是唾手可得，在几次询问之后还是得到否定的答案，她因爱生恨。
舒菡：“所以她给你父亲下了毒？”
霍胤：“是的，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如果我父亲回去找她，一切都来得及。”
但是霍钦没有，他是在有了孩子后才发现自己中毒。家中有了妻儿，他不想离开，而且他爱着妻儿。
霍胤顿了顿，扯出一抹苦笑。
郡主没杀他，让人废了他的武功，从此以后他就是普通人了。
霍胤还记得当时郡主高高在上的眼神，“我不会杀你，我会慢慢折磨你。”
她给他下了和父亲当年一样的毒，会在几年后发作。
这些话霍胤没说，只和她讲了旁的。
舒菡听完后有些害怕，抱紧他才觉得好了很多。
霍胤拍拍她的后背，“睡吧。”
舒菡嗯了一声，却睡不着。
现在霍胤的执念放下了，那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舒菡害怕离开，她想陪着霍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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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胤身子大好，二人赶着马车，开始浪迹天涯的生活。
舒菡在车里放了很多吃食，还有棉衣棉被等御寒的物件。
撩开车帘，舒菡几步就坐到了车辕上。
霍胤转头看她，“冷吗？”
已经是深秋了，马车行驶时会有寒风铺面。
舒菡扑到他怀里，笑嘻嘻的说不冷，两只手往他衣襟里钻。
霍胤由着她闹，只揽着她的后背，以免她掉下去。
二人每到一座城池都会停留几日，感受此地的风土人情。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
舒菡围着暖炉，将里头火红的炭火翻个，开了口的栗子扔到里面，又将炭火覆盖住。
霍胤走过来，将一篮子开了口的生栗子递给她，摸摸她的软发叮嘱道：
“这些是明日再吃的，食太多你会不舒服。”
舒菡乖巧的点头，偷着又往火堆里扔了一把。
霍胤看见了，但是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揉揉她的头发，搂着人烤火。
霍胤亲吻她的发顶，觉得这种日子真是神仙过的，逍遥自在的很，最重要的是有她陪伴。
“菡儿，我好喜欢你。”
霍胤身上披着大氅，将娇小的姑娘裹在里面，低头凑在她耳边道。
舒菡被他的气息扰乱心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
她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回应道：
“我也是，我也好喜欢你，霍胤。”
忽地，眼前一片白光。
舒菡再睁眼时，就知道已经完成任务了。火堆里的栗子还没熟透，身侧的霍胤还保持着亲她额头的模样。
舒菡眼睛微红，鼻尖也红了。
舒菡伸手取过白色珠子，同时凑上去亲了亲霍胤，低喃道：
“我会一直喜欢你，霍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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