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殊癖好

霍胤带兵走了，军营里只留下守卫的士兵。天一没去，他身手不错所以被留下来保护舒菡，同时被留下来的还有肖阳，他伤势未好利索，不可再上战场了。

        霍胤走的时候天还没亮，舒菡送走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个回笼觉，却发现躺下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瞪着杏眸看帐顶，舒菡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记得在原文中此战大捷，是让嫡子霍震封将的契机。但是舒菡发现现在许多事情都改变方向了，比如老侯爷没死，比如嫡子霍震受伤并未出征。

        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走，可舒菡还是觉得紧张。

        侧头看看外面，天依然黑着。隔壁霍胤的帐内倒是有亮光，是天一和肖阳在，细细听还能听见二人在说话。

        天一此刻正垂头丧气，“肖大哥，我其实想上战场，虽说不堪大用，可有我在身边也能出力啊。”

        肖阳拿剪子剪掉一段蜡烛芯，悠悠的道：“少将军留你在自然有他的想法。”

        天一烦躁的拨弄头发，“我知道，因为小舒不会武功，又长的瘦弱，少将军怕他走后有人欺负小舒，这才留我来保护她。”

        天一心里纠结，觉得少将军难免太看中小药童了，要知道此次战役胜利之后定会得御赐嘉奖，是大事啊！少将军在侯府里不受重视，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武功，就为了得到侯爷的青眼，得到证明自己的机会。

        还记得少将军在侯府时，天不亮就起来练功，冬日里下人克扣炭火，还是幼童的少将军手上都是冻疮，可是他什么都没说，依然很是努力就为了得到认可。

        手上冻疮严重手指无法回弯，他就找衣服厚实的包裹住，甚至苦中作乐的悬挂重物练拳。

        现在少将军的能力全部是他一点一点努力积攒出来的，可以说就为了今天。天一想到这又开始烦躁的拨弄头发，好好的发鬓都弄乱了。

        可是另一方面，天一又觉得小舒确实挺可怜，之前就被孟乾针对过，而且小舒是自己人，要不是小舒现在少将军的伤可能还没好呢，他留在军营里保护小舒也是理所应当的。

        天一小脑袋想不明白，因此愈发的烦躁，唉声叹气的。

        肖阳摸了摸八字小胡子，放下剪刀后问他：“你觉得此战结果如何？”

        天一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大捷！”

        肖阳点头，“你觉得少将军能力如何？”

        天一：“无人能敌！”

        肖阳轻笑，“所以无论你在或不在，结果都是胜利。”

        “不要去想那么多，做好本分的事情。若是让小舒知道你的想法，得多伤心。都是自己人，合该相互帮助。”

        肖阳年龄稍长看事情也更透彻，少将军向来理智从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情，此番安排定然别有用意。

        还没等到天亮，果然等来了不同寻常的事情--霍震派人叫舒菡过去。

        天一和肖阳从帐子里出来，正看见舒菡与小兵理论，“为何非要让我去换药？”

        肖阳不动声色的打量舒菡，眯了眯眼睛。

        那小兵得了吩咐，如实说道：“营里的大夫都在忙着，所以特意点名请你去。当然，侯爷那里也吩咐过，说让舒大夫再去他那里一趟。”

        若是只有霍震吩咐，舒菡可以不去，毕竟他现在不是主帅了也没权利要求她。不过若是老侯爷开口要求，那就不一样了，舒菡想自己要去一趟的，探探老侯爷的口风。

        等到回京之后老侯爷就会上达天听，为嫡子请封世子之位。而霍胤作为庶子是什么都没有的，但是舒菡想，导致霍胤黑化的原因其实更多的是他的父亲--老侯爷的态度。

        作为儿子，自然是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但是老侯爷好像看不见霍胤一样，即便他在行军打仗中展现出如此出色的能力，他好像也觉得霍胤不如嫡子霍震。

        舒菡想会一会这个眼瞎心也瞎的老侯爷，所以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了。

        旁边的天一紧张起来，跟着舒菡进帐子。舒菡正在收拾药箱，天一在后面絮叨，声音低怕旁人听见，“小舒，你不该如此莽撞，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舒菡把药箱往肩头一挂，“没事的。”

        天一心想不怪少将军留自己在，小舒人小不经事，还得自己照料着。他不放心，所以说道：“我陪你去。”

        小兵带着舒涵二人往主院那边走，到了地方小兵伸手做请的姿势，舒菡看看房门，问道：“哪间是侯爷的房间？”

        小兵皱眉，“请舒大夫先去为主帅换药。”

        舒菡心想都不是主帅了还拿架子呢，不过她面上带笑说出来的是另一番话，“按理来说我既然到了这里，便应先去给侯爷请安，你说对不对？”

        小兵思索片刻，觉得舒菡说的很对，且请安用不了多久，所以就带着二人前往另一间房门前。

        守卫的士兵将天一拦住，只放了舒菡进去，天一给舒菡打眼色，让她自己多注意。入内之后是浓厚的药味，苦涩的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舒菡深深觉得老侯爷如今怕是强弩之末，待看见老侯爷灰白脸色的时候她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给侯爷请安，”舒菡低头行礼不敢再多看。

        老侯爷半卧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一双浑浊的眼睛露出精光，仔细的打量舒菡。

        虽说他对霍胤的事情不甚在意，但是今天他出征打仗，老侯爷就派人多关注了些，自然就知道霍胤的贴身随从天一被留下来了。

        不用细想便知原因，老侯爷不动声色的又看了几眼舒菡，心想霍胤重情义这一点真是像极了自己。老侯爷自己都没察觉，现如今他对霍胤格外的关注，而且越发的赞赏。

        “起来吧，让你来是给我换药，可会包扎？”

        舒菡守礼的低头，“自然会的，”说完舒菡上前将药箱打开，作势就要开始。

        按理说侯爷的伤势自有专门的人侍候，比如孟乾和曹大夫等人，而不是自己这种小药童。所以舒菡觉得他叫自己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舒菡现在作为霍胤的心腹，自然是要好好表现，好让老侯爷对霍胤印象更好一点。所以她看见桌上有准备好的东西，就没用自己的。

        老侯爷挑眉，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老侯爷身上只有小臂上一处刀伤，不一会就包扎好，舒菡全程都守礼的不敢乱看，倒是老侯爷看她过分白腻的手指皱了皱眉。

        突然想到，庶子今年好像十七岁了吧，按理说这个年龄身边会有通房丫鬟教人事儿，但是霍胤身边只有一个小厮。再看看舒菡唇红齿白的模样，老侯爷心里一紧。

        烛火跳跃了一下，变得黯淡，老侯爷眼里闪过杀意。

        若是趁霍胤不在除掉这个小药童？

        随后老侯爷暗自摇头，他记得京城里有官员私下里癖好特殊，还时常更换侍候的人，没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看来还是要让他知道女人的滋味，才能彻底根除这个爱好。老侯爷定了定神，决定先按兵不动。他开口道：“平日里霍胤常叫你去侍候吗？”

        舒菡低头收拾东西，当然没想到自己刚才生死就在侯爷的一念间。她抬头笑着道：“少将军饮食起居向来都是自己，不用旁人侍候，只有他受伤的时候我才能帮上忙。”

        想着多夸夸霍胤，舒菡接着道：“少将军很是厉害，在精兵营的时候腿伤还未好便训练士兵，拖着伤痛也想为侯爷分忧呢。”

        老侯爷的神色有些动容，似是看到了一个少年郎艰难的拖着一条腿，与他相似的眉眼抿着唇忍痛训练士兵的模样。再一想，霍胤好像从小就懂事，很少让他操心。

        舒菡见老侯爷眉眼间有些许柔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点作用，她垂头笑笑就要告辞，称还要去隔壁。

        谁料老侯爷肃容，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不必，你回去吧。”

        舒菡和天一往回走的时候也没想明白，老侯爷为何不让自己去霍震那里。

        为何？当然是怕霍震也有特殊癖好!

        嫡子霍震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若是见了小药童变得和霍胤一样，这可怎么得了！

        天快亮了，可乌云蔽日让人分不清时辰。两军交战，嘶吼声震天。

        霍胤手持长剑，带着精兵营宛如战神，所到之处皆是死尸。精兵营就像是他的手臂，带着他直入敌营深处，而匈奴兵也终于反应过来，可惜被其他几股突袭的士兵缠住，根本□□不得。

        霍胤长剑一转，便将侧身一个匈奴兵杀死，大踏步朝着他们的将领杀去。阿勒米达是整个军营的将领，他的兄弟阿勒兹之前被敌军活捉，此刻自己又被围攻，他不由得杀红了眼睛，更是恨极了霍胤。

        霍胤身上的黑甲满是黏腻的红色，脸上也被溅了血红，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瞧着如从十八层地狱来的恶鬼。不到片刻，二人便交上手。

        阿勒米达堪称匈奴第一高手，和霍胤交手也未落下风。但是没过一会他就发现，霍胤好像不会疲惫，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全力出击，无所保留。

        身边不断有匈奴兵上前阻拦，都被霍胤斩于剑下。阿勒米达越打越没力气，霍胤却勇猛如初。就在阿勒米达心慌的时候，

        “噗嗤，”一把匕首趁人不备从霍胤身后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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