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运动会很快就到来。梁一乾照旧选了跳高跳远和三千米跑。林姝和方舟舟选了四乘四百和抛绣球。

        李晋源屁颠屁颠地跟一堆男生竞争接绣球的任务去了。李晋源胖是有点胖，但奈何是个爱运动的灵活小胖子。他接绣球时就像拼命三郎，然后从一众男生中脱颖而出。

        梁一乾抱胸旁观。李晋源满头大汗，脸上却还带着笑容，被方舟舟用绣球砸脑袋也笑嘻嘻的，像个大傻子。梁一乾感叹，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梁一乾每一场比赛，都能从围观的群众中找出林姝的身影。她的目光灼灼，把他弄得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梁一乾刚跳完杆子，从垫子上爬起，拍拍手上的灰。他瞥见方舟舟推搡着林姝，林姝红着脸捏紧手里的矿泉水迟迟不敢上前。班上其他人也在。

        梁一乾主动走向林姝，开口问道:“你的水喝过了吗？”

        林姝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可以先借给我喝吗？我渴了。等到时候还你。”

        林姝赶紧双手奉上，磕磕巴巴地说道:“可以。”

        方舟舟笑嘻嘻的。她冲梁一乾勾了勾手指，示意梁一乾低头。梁一乾很顺从地低头。方舟舟一脸兴奋地说道:“班长，不用还，她就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哈哈哈哈哈。”

        林姝赶紧捂住方舟舟的嘴。梁一乾转头看见林姝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就像煮熟的龙虾。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林姝别扭地试图反驳道:“班长，你别听她胡说。”

        梁一乾意味不明地嗯了声。然后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水。闷热秋风扫过他们的衣角。

        等她们跑四乘四百的时候，梁一乾也给她和方舟舟买了瓶冰水。林姝跑的第一棒，信号枪发出的时候，林姝牟足了劲拼命往前跑，什么形象都弃之脑后。林姝的速度还不错，八人组里她是第二，其他人也挺争气的最后在同组里拿了第三进了复赛。张纤凝和朱筱扶着她，林姝两颊涨红，鬓边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她们也给林姝准备了水。梁一乾看着她们给林姝拧开瓶盖喂她喝水，悻悻地看了一眼手里还冒着水珠的矿泉水，心底竟莫名地有些失落。

        下午是梁一乾的三千米。下午两三点的太阳火辣辣，整个世界就像巨大的桑拿房。三千米的距离不算长，但是他要顶着烈日跟一群体育生比速度。三千米是整个年级同时跑，他们年级共有五十个班级，其中有五个特长班。这些特长班里都分散着体育生。梁一乾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跟那群既有天赋又天天训练的体育生比。他跑了第六。过了终点之后，他两眼发黑，两脚发软，也顾不上是谁递上来的水，顺手就接了。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剩下的都往头顶上浇。贺白榆和李晋源还有班上其他人扶着他在终点慢步。

        “班长你没事吧？”

        梁一乾转头发现是沈清韵，他摇了摇头，下意识想要寻找林姝的身影。他明明记得跑步的时候一直看到她和方舟舟站在终点等他，还听到了她为自己呐喊加油。结果现在却不见她踪影。他已经比完赛，广播才连续念了好几条给梁一乾的加油稿。日记里林姝说她当年曾为了让自己为他写的加油稿能被念上，熬夜写了上百份，然后让方舟舟帮她分批次投稿。梁一乾垂睫，也不知道她这一次有没有为自己写加油稿。

        “班长你好厉害哦！”沈清韵说道。

        “还行。”梁一乾手腕发力，被捏扁的矿泉水瓶精准地落入远处的垃圾箱里。

        “这是谁的水？”班上统一买的是桶装水，桶装水被晒得滚烫，大家都不爱喝。

        沈清韵轻声说道“我的。”

        “谢谢。”梁一乾笑了笑，从李晋源手里扯了一瓶未开启的矿泉水给她:“这瓶还你。”

        今天班里也没其他比赛了。梁一乾和贺白榆、李晋源他们也无事可做，便提前去食堂吃饭。梁一乾在食堂碰见到林姝她们。她们已经吃上饭了。林姝右手边还有一瓶看样子还尚未被开启的矿泉水。

        晚上他们有年级的合唱比赛，大家都统一穿着民国学生装，脸上贴着国旗贴纸。女孩子头发长的都扎了两麻花辫，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民国女学生的模样。他们之前只排练过三节课，毕竟他们现在高三，高考才是最重要的，比赛名次不重要，只要别忘词就行。临上场前，才匆匆忙忙又排练五遍。

        晚会是在学校广场上进行的。大家都搬着自己的小板凳下去按班级坐着。梁一乾还以为教室里没人了，但他进去看见林姝位子上有个蓝色身影蹲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他走到她身后开口问道:“你怎么还没下去？”

        林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脸色微微泛白。她站起来，怀里还捧着几包小零食。她无辜地看着梁一乾，向他展示怀里的各种小零食:“我拿零食呢！”

        “哦。”她脸上的贴纸没粘牢，有个角已经翘起。他伸手替她抚平。指尖触碰到她细腻柔软的皮肤，瞬间发烫。他悻悻收回手。

        “班长，你要不要？”林姝问道。

        梁一乾笑了笑:“谢谢，但我很少吃零食。”梁一乾看了一眼腕表问道:“时间还早，要喝奶茶吗？”

        两人不远不近地保持距离，一同穿过夜色朦胧的校园。晚会已经开始，远远就可以看到亮眼的舞台灯，听到音响里传出的嘈杂合唱声。

        梁一乾要了杯柠檬水，林姝要了四杯原味的珍珠奶茶。阿姨打包好递给他们。梁一乾掏出饭卡，说道:“阿姨，一起付。”

        林姝还在掏饭卡，梁一乾已经刷了。

        林姝掏出手机:“班长，我把奶茶钱给你！”

        “不用，我请你。”梁一乾瞥了她手里的手机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眉眼:“不过倒是可以加个微信好友，我还没你微信。”

        “哦，好……”林姝匆匆忙忙打开微信加了梁一乾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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