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梁一乾每天都不需要闹钟，五点准时醒，然后在床上躺一小会，被呼噜声吵得实在受不了才摸索着起床。他刚买了两个包子打算去教室看会书，赶紧把成绩提上来，省得他们一天觉得自己精神错乱。老邓当时没说自己什么，但后面又找了自己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别想太多，估计是怕他疯了。
但他还没到教室，便被刺鼻的烟味窜入鼻腔内。他抬眸发现二楼的办公室里冒着滚滚浓烟，看样子火势还挺大的。他左右顾盼没发现其他人后，果断转身踢开一楼办公室的门，用座机报了火警，断了一楼电箱总闸，又去通知离得最近的保安，最后悠哉悠哉地准备去食堂吃早餐。
他在路上遇到了同样拎着包子的林姝。他拦在林姝面前，林姝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梁一乾开口道:“二楼办公室烧了，火势挺大的，估计一时半会进不了教室。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个早餐？”
林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好。”
林姝和梁一乾并肩而行。
“你吃什么？”梁一乾问道。
她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想吃小云吞。”
两人一起买了小云吞，找了个角落面对面坐在一起。没人宠幸的包子孤零零地躺在蓝色桌子上。梁一乾看了一眼她的包子随口问道:“就一个包子，你能吃得饱吗？”
林姝摇了摇头:“说实话，吃不饱。但我不是很喜欢吃包子，多吃的话会觉得恶心。所以平时都会在教室准备其他吃的，要是饿的话了可以先垫垫。我东西挺多的，班长要是饿了的话可以找我拿些吃的。”
“好，谢谢。”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梁一乾看着她低着脑袋小口小口地吃着小云吞，睫毛微颤。她突然抬头问道:“班长，你知道办公室的火怎么回事吗？”
“估计是空调线路老化，烧了。”
林姝点了点头:“办公室的空调老旧，确实不是很安全。我记得二楼是语英办公室吧？”
“嗯。”
“该不会把我们的试卷练习也给烧了？”林姝眨了眨眼睛。
梁一乾轻笑:“估计从通电就开始烧到现在，也没人发现，看情况应该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好不到哪去。没有蔓延到其他教室已是万幸。”
“也是。”
梁一乾吃完去买了两杯冰豆浆，把其中一杯递给她。林姝一愣，晕开一个笑容:“谢谢。”
她在很努力地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梁一乾坐她对面喝着豆浆，轻笑道:“你可以慢慢吃。我刚看到好几个我们年纪的才进来吃东西。估计是办公室那边还没处理好。”
她吃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吃相依旧文雅秀气。她的唇色很浅，有点偏粉色，此时唇瓣沾染上汤汁，在晃眼的白炽灯下泛着光泽。她黑厚的刘海覆盖在额前，看起来很是稚嫩清纯。她好像挺好看的。梁一乾暗想。
“班长，我吃饱了！”林姝放下勺子和筷子。
“那走吧。”梁一乾站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端着碗到残食台，把剩食倒掉后，递给阿姨叠放好。
两人并肩走着，林姝突然开口问道:“班长，你平时都是五点起的吗？感觉你起得好早，每天早上去教室都能第一个看见你。”
“嗯。还行，你不也挺早的。”
林姝有些腼腆地笑了:“我没你早。那你都不困的吗？我感觉我平时都好困啊，上课总是打瞌睡。”
“困啊，但是没办法，生物钟在这，到点准时醒，也睡不着。上课困得不行的时候，就泡包咖啡。”
“我觉得咖啡太苦，加了奶加了糖也喝不下。”
不到六点，太阳已经爬上半空。高三教学楼前停了两辆橙红色的消防车，大家都围着教学楼。消防员的工作效率很快，他们到的时候火已经被灭了，没再冒着滚滚浓烟。也有老师来了，和保安一起拦着他们，说是消防员在排查易爆品。看样子真挺严重的，办公室对着的三四五楼的外部墙体瓷砖都被熏得漆黑。不少人在叽叽喳喳地笑着讨论这个小意外，语气中带着侥幸和兴奋，像是偷了腥的猫。难得名正言顺的放松，大家自然是开心。
“感觉好严重啊！”林姝小声说道。
“嗯，估计今晚语文晚测的试卷也被烧了。”梁一乾挑眉，烧了正好，反正他也不想写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今天晚上不用写试卷了？”林姝语气轻快。看样子也不是很乐意写试卷。
“试卷应该是不用写，但指不定会讲之前的卷子。”
林姝听到后，有些沮丧，拧着眉头。听卷子比写卷子还无聊，写卷子好歹阅读理解里会有些小故事看看。
“我去磨磨覃老师，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看新闻什么的。”梁一乾沉默片刻后说道。
林姝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膜拜:“要是可以看就好了。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机会看这些东西了。之前好歹还有《新闻周刊》，现在什么都没有。”
梁一乾借着下课跑去办公室里帮老师清理那堆被烧毁的东西。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都是黑色的焦灰。老师都没让他帮，他们说脏。然后语英办公室便只能搬上空闲的六楼。梁一乾瞅准机会跟语文老师商量。语文老师的宝贝电脑丧生在火海之中，正好也没心思上课。晚上拷了个u盘给他。
语文晚自习的时候，梁一乾在讲台上捣鼓白板，一群人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沈清韵问他:“班长，我们晚上看什么？”
梁一乾摁着鼠标看着黑板中央的白板屏幕说道:“《第一书记》。”
梁一乾弄好，转头对上林姝的视线，看着她兴奋的表情，眉梢也不自觉地挂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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