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
随着下午的到来，运动会的氛围开始渐入佳境。
短跑赛程已经结束，下午开始进行中短跑比赛。
上午那个抽烟的裁判在比赛开始后的不久，果真又拿着文件夹过来找李枭烁。
李枭烁扫了裁判一眼：“又来？”
楚凉戈看到那裁判抬手勾着李枭烁的肩膀，笑呵呵道：“辛苦辛苦。”
“行。”李枭烁畅快答应：“免两次夺命十七折就行。”
“你这小子。”教练用手指点点他，接着道：“成交。”
接着成绩单被转手塞进了楚凉戈手里。
夺命十七折？是什么东西？楚凉戈歪头接过文件夹，又尽职尽责当起了记录员。
每一个比赛都要进行一段时间。
楚凉戈无所事事的坐在记录台前，呆滞的看着操场上热闹景象。
八百米还好，所有人都挤在一块跑，没有人能被跑得快的人套圈。
一千五百米的差距就出来了，要跑将近四圈。
为了方便记录，每一个号码跑过时她都要往记录册上记一次已完成一圈。
这种长跑没有决赛，一次比完直接排成绩。
看到吴娉婷站在起跑线外等着的一群人里，楚凉戈想起来她好像是报了一千五和三千米。
起跑开始，吴娉婷率先冲了出去，她一直保持着在队伍前方领跑的位置。
随着队伍一圈一圈的过去，楚凉戈飞快地记录着她们的号码。
第一二圈还好，到了第三圈以后，有些体力不支的女生就开始掉队。
跑完第三圈，跑道上每个梯队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楚凉戈从队伍里找自己班参赛人员的身影，发现吴娉婷已经掉到了第四名去。
看着她气喘呼呼的样子，好像已经把体能提前透支了。
跑道上不断有人被套圈，楚凉戈认真的记下每个人的编号，其中一个女生穿过终点线停了下来。
李枭烁看着那个停下的女生提醒：“你还有四百米没跑。”
？？！
记录单上确实表明那女生还有一圈的距离没跑，这么多人要不是记录单她早就看花了眼。
她惊讶的看着李枭烁，不明白他是怎么能记住的。
“不，不跑了，弃权…”那女生大口喘着粗气，李枭烁让开位置，那女生被班里的人搀扶着下了场。
远处的女生开始了最后的冲刺，秒表上的每一个时刻跟着运动员踏线的脚步定格下来。
前八名过去，楚凉戈看到吴娉婷跟着冲过终点线。
她一开始冲的太猛了，前三圈里已经提前把力气耗尽，到了最后的冲刺时间她被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赶上。
冲过终点吴娉婷踉跄了几步，眼看着要倒。
没人来接终点接她吗？楚凉戈想过去扶她一把，那头比赛已经结束李枭烁随之报数，她的脚步顿了顿。
吴娉婷的两个同位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架着浑身瘫软的吴娉婷往班里走。
吴娉婷听到她的排名是第九名的时候眼角刷的红了，她剜了一眼站在旁边气定神闲做记录的楚凉戈。
为什么她拼尽全力的跑了全程都没挤进前八名拿名次，而她却能悠哉悠哉的当裁判员。
致远每年的运动会都会从几千个学生里面挑几个适合的学生当裁判，也算是一项殊荣了。
她这裁判得分轻巧，不公平。
吴娉婷站直身子推开两个同位，瘸着腿地往班里走。
等楚凉戈记录完成绩回到班里，坐在座位前排的吴娉婷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吴娉婷从座位上站起来，身上披的校服外套掉到了地上。
“你倒清闲。”吴娉婷朝她斜着眼角：“今天一整天的宣传稿让我一个人往主席台送。”
楚凉戈突然想起来，运动会得往广播处送宣传稿，今天她一直跟着李枭烁记各项成绩把这事给忘了。
“那明天我来送。”毕竟有错在先，楚凉戈当即把明天的任务接过来。
跟着他跑了一天楚凉戈累的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完，她把明天晚上要吃的药分装好，躺下就睡了过去。
运动会第二天的天气依旧不错，气温回温让很多学生又重新穿上了短袖，从远处看上去，观众台上一派生机勃勃。
楚凉戈来到班级坐区，从每个同学手里收齐了宣传稿。
宣传稿每一个小时送十篇，幸好她们班离的主席台近，九班坐区右边是十班，再往右就是平台高筑的主席台。
比赛进行了一会儿，楚凉戈卡着送稿的点拿着一摞稿件开始第一轮送稿。
她从层层叠叠的人群里挤出坐区。
路过十班听到他们班里在冲着操场大声的欢呼，楚凉戈顺着往操场上看，看到铅球区一个小胖子正在举着铅球往外推。
“小胖牛逼啊！”看到铅球飞出去了老远，十班的男男女女高兴的大喊。
楚凉戈笑起来，好浓烈的氛围啊，运动会上十班的坐区里经常爆发出喝彩声。
铅球确实难推，楚凉戈想了想张致远和小白推铅球的样子，摇了摇头，反正九班这一项目上男女都报了弃权。
楚凉戈交了稿件回班，九班坐区的过道前站着几个男男女女。
“凉戈你终于回来了！”赵晓雯拉住她：“走，陪我去检录跳高。”
赵晓雯除了径赛报了女子二百、女子二百接力以外还报了一项田赛跳高。
“我也去，一起呗。”赵阔站在一边，他也报了跳高。
朱予萌怀里抱着赵阔的外套，昨天刚涂的淡粉色的指甲油在阳光地下微微发亮。
一路上赵阔都在给自己的四肢做放松运动，一会踢腿一会甩胳膊，充分做足了赛前准备。
检录完他们一众人都等在跳高场前。
跳高场远离主席台那边的坐区，在操场的一角上。
周未看着坐区里的高一观众生怜：“这群高一的真可怜。”
在这个位置看不到一百米二百米的起跑，只能看到偶尔几个项目的终点。
昨天憋憋屈屈的看了一整天的比赛，在看到正对着自己班级举行田赛跳高之后。
一群高一的学生终于迎来了他们心中的兴奋期。
“加油啊！阔子哥！”周未一拍赵阔的肩膀，朱予萌跟着皱了皱眉。
朱予萌白了周未一眼：“你干嘛呀？”
“我干嘛？我给他加油啊。”周未也不甘示弱，一眼剜了回去。
“那你不能淑女一点？拍坏了一会让他怎么参加比赛啊？”朱予萌娇声说着。
周未回嘴：“我想怎么拍怎么拍。”
“行了行了。”赵阔笑着拱手制止。
看着两个女生为他拌嘴赵阔十分受用，但是再不打断两个人怕是要吵起来。
赵阔站起身来往男生的队伍里走。
“你理她干啥？”赵晓雯拽拽周未。
不用人出声制止，此刻周未也安静了下来。
远处的队伍里，李枭烁和赵恣扬走过来。
李枭烁身上穿着跟赵恣扬昨天穿的一模一样的白色运动短袖短裤，提着一个黑色的抽绳包慢悠悠地往这走。
要不是身边跟着的赵恣扬敞着校服外套，正露着里面穿的白短袖，楚凉戈会觉得他俩是不是穿了同一身衣裳。
赵恣扬找了个干净的地坐下，远远的看到周未楚凉戈她们，朝这边挥了挥手。
周未咬着嘴唇笑了笑，又看到他了，真好。
准备时间里，李枭烁坐在远处低着头的换钉鞋。
周未已经从看到赵恣扬就紧张的情绪里缓过来，调笑道：“帅哥换鞋也帅。”
楚凉戈看着李枭烁脚上的钉鞋，跟赵恣扬穿的一样的。
她记得好像是日本的一个运动品牌，以前班里的那个体育生刚买了这个牌子的钉鞋跟班里的男生显摆过一阵。
李枭烁低着头换好，跑了几步适应了一下，接着就一屁股坐在赵恣扬身边。
“谁请你出的山？”赵恣扬非常惊奇，多久没见他跳过高了，前几天突然让张妈给他找出跳高钉鞋来。
李枭烁拧开瓶盖道：“为了集体荣誉感不行？”
“什么玩意儿？”赵恣扬身子往后退了一下看着他，他这哥哥怕不是疯了。
“集体荣誉感？周彪让你上的？”
十班的班主任老周本名叫周彪，此刻赵恣扬不带一点尊重的直呼其名。
“不对。”赵恣扬摇摇头，接着自我否定：“那胖子哪敢使唤你啊。”
“给我拿拧钉器来。”李枭烁指指抽绳包。
太久没穿过，连钉子都是昨晚上现拧上的，有一颗没拧好，有点松。
赵恣扬从抽绳包里摸出拧钉器，李枭烁抬着腿，赵恣扬给他拧好。
“犯得着为了运动会争这劳什子集体荣誉感？他们就盼着运动会出风头呢，你倒好。”赵恣扬努努嘴，看着一边同样穿着钉鞋试跳的两个跳高体育生。
“随便跳跳。”比赛开始了，李枭烁无所谓的拍拍屁股站起来。
赵恣扬哦了声，给他的行为下定义：“间接控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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