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尸骨无存
路秦川唇边的弧度残忍嗜血，看起来极其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口咬断猎物的咽喉。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样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沈纤月不发一言，从她没能摆脱邵泽坤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而一直强调不许自己离开的路秦川自然会因此动怒。
但是她并不后悔，路秦川如何恐怕都无法让自己触动，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回到凌玄羽身边。
路秦川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要回凌玄羽身边？”
沈纤月并不说话，也不想看他，转身就要继续躺下，昏迷太长时间，骤然清醒，还要面对这种局面，头昏昏沉沉的，十分不好受。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路秦川并不离开，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纤月背对自己的身影。
“那天跟花翎一起到府上的侍卫就是凌玄羽吧？”
沈纤月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戒备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路秦川嘲讽的笑停留在唇边，看着她，残忍的字句缓缓吐出。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要告诉你，恐怕你没有再见到凌玄羽的机会了，毕竟他现在……”
路秦川说到这，好整以暇的笑了一下，看起来好似还有些愉悦，说出来的话却让沈纤月如坠冰窟。
“早已尸骨无存了。”
沈纤月脑子里嗡嗡作响，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不可能。”
路秦川也不生气，唇边的弧度没落下，看着她因为凌玄羽的消失而痛苦，有种残忍的快感。
再痛苦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路秦川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剑穗。
“就知道你会不信，看见这个你总该认了吧？”
沈纤月头疼欲裂，闭了闭眼缓神，看向他伸过来的手，只一眼，就立刻抢了过来，眼神敌意地看着他。
“你从哪里得来的，是不是你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路秦川手指动了动，将空了的手缩回来，冷笑一声。
“我有什么必要动手脚，他招惹了三殿七座的人，死是早晚的事。”
沈纤月看着剑穗有些出神，她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凌玄羽已经死了，但是听路秦川的语气又好像不是假的，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小狼感知得到她的情绪，听着两人的对话，想到前几天听见的路秦川说的话，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对沈纤月很重要的，就小声叫了她一声。
“主人。”
沈纤月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在意识里应了它一声。
“怎么了？”
小狼犹豫着，前爪轻轻在空间的地面上扒了扒，才道：“我上次听见他说话了，好像那个人真的死了。”
沈纤月愣了下，情绪翻涌上来，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攥紧了手中的剑穗，但还是不愿轻易接受这个消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但就是不能接受凌玄羽会离开。
“谢谢你，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亲眼见到他，我不会相信的。”
小狼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沈纤月将汹涌的情绪压下去一些，抬眼看向路秦川。
“花翎呢？”
路秦川看起来并不意外这个问题，或是因为他太会隐藏情绪，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得罪了三殿七座的人，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早就带着人走了。”
沈纤月想起那天侍卫说的，冷眸看着他。
“你说谎，侍卫说花翎因为商事外出。”
然而沈纤月却没在路秦川脸上看见心虚的神情，只是嘲讽地笑了。
“你觉得一个侍卫能对花翎的去向有多少了解，就算知道点什么，会对外人说吗？”
沈纤月愣了愣，找不到理由反驳，却还是不愿放弃那点微弱的希望，低头看着手心里染血的剑穗，想到他刚才的话。
“三殿七座是什么人？”
路秦川看她似是有些动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误导她的机会。
“三殿是指地下城的创始人，七座则是七座地下城，总之，是谁都惹不起的存在，凌玄羽得罪了这些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纤月心头火起，她不愿相信，却已经接受了这个最坏的可能，就算……就算凌玄羽真的死于这些人手中，那么她一定要为他报仇。
她攥着剑穗，就像攥着自己的信念，眼神有了些狠意。
情绪起伏太大，沈纤月身体太虚弱，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城主府，主厅。
邵泽坤作为城主，收徒的动静也不小，还举办了收徒仪式，自然是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他总共就只有三个徒弟，除去路秦川那一次没有大办之外，收花翎和佟盛的时候都是声势浩大的，毒城不少人因此得了不少好处，所以这次也都来了。
然而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现在却有点奇怪，邵泽坤脸色极其难看，因为沈纤月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早已过了原本定下的时辰。
周围的人看着邵泽坤的神情，虽然有些想上前套近乎，但到底是不敢现在去触他的霉头，都观望着，不敢上前。
邵泽坤叫来一个小厮。
“人还没过来？”
小厮低着头，生怕触怒他，摇了摇头。
“没见到沈姑娘，也没见到公子。”
邵泽坤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摆手示意他下去，站起身打算亲自去看看，就看见刚才出去的小厮又急匆匆跑了过来。
“城主，公子带着沈姑娘过来了。”
邵泽坤这才松了口气，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看着刚走进来的路秦川和沈纤月。
他们看起来有些匆忙，沈纤月原本气质就清冷，现在的冷看起来却好像多了一丝麻木。
邵泽坤看路秦川一眼，知道肯定是他跟沈纤月说了什么，不过他倒是没打算管，他想要的只是沈纤月这个徒弟，对于他们之间的事并不想参与太多。
“过来，拜师仪式要开始了。”
沈纤月之前是因为心软答应的邵泽坤，也承认他的确很强，但是现在她根本就没了这些想法，唯一想做的事情就只是去地下城给凌玄羽报仇。
她一直不动，邵泽坤以为她不肯配合，脸色又有些差。
路秦川看了一眼邵泽坤的神情，凑近沈纤月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道：“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过什么？你只有进入地下城，才有可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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