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师弟
耿星河押题真的一押一个准。
来迟迟再次感觉到了学霸和校霸的参差差（cēncichā各位小可爱，这词是存在的吧？）。
来迟迟拿着期末考试的成绩去换墨风道馆的审批。
“你这个偏科也太厉害了！英语全年级第二，其它全部压线及格，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校长拿着她的成绩单，眼角跳了又跳。
墨城一中就没有这样的。
“您老当时可是只告诉我不及格就延期开放的！”来迟迟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挺满意的，“您看我同桌押题押的多准，绝不浪费一分！”
“星河这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陈校长把审批手续往她手里一塞，摆了摆手，来迟迟喜笑颜开的溜了。
般若还是和平时一样不爱出门，每日就是听课、听书和练琴。
来迟迟周末来了几次，也都是很匆忙，一直没有拐带人口的意思。
最近几天般若得空就在收拾行李，看起来像是长途旅行的行李。
般七终于忍不住敲了敲她的窗户，“收拾这么多行李做什么？要帮忙吗？”
“七哥？”般若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头。
十□□的小姑娘，素面朝天，长发如海藻，柔亮温顺，包着巴掌大的脸。
在填满老物件儿的四合院儿里，就像是穿越而来的古典仕女。
嘴巴圆钝娇憨，鼻子小巧，细长的眉毛如远山，睫毛又浓又密，浅褐色的眸子像是一汪水。
她太完美了，老天只能偷走了她眼里的光，让她多了一份说不清的飘渺感。
她是盲女。
“嗯！是我！”
般七见她顺着声音了看过来，即使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他还是避开了。
就是见不得她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
般若笑了笑，“我自己可以的。我……阿迟邀请我去她的道馆住一段时间。”
“不就在胡同口？这么几步路，为什么要住到道馆去？”
“不是的，阿迟去墨城了。她很厉害，去读墨城一中，顺便开了个道馆，那边的道馆也是老宅子，特意给我留了一个小院。”小姑娘的声音明显兴奋了很多，“阿迟说，希望我去陪陪她给她弹弹琴，也可以在新道馆给小朋友大朋友们弹弹琴。”
般七的额角跳了跳。
古琴般老的关门弟子，去道馆弹弹琴哄孩子？
可是那句冷硬的“不许去”怎么也说出不出口。
般若小时候天天被来迟拐走，他不知怎么的心下微堵，当时也是一句不轻不重的“不许去”让这从不红脸的小姑娘哭的好不伤心。
似乎从那之后，小姑娘就开始跟他规规矩矩的。
般若见他好久不应声，又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眼睛看不见，只能靠耳朵上的迷你小管家指挥着。
般七翻窗跳了进去，单膝蹲在地上帮她收拾。
“七哥？”小姑娘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时候去？怎么去？”般七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温和。
“就明天吧，我订了机票偷偷去，不想麻烦阿迟来接我，她那边应该很忙。”
“多久回来？”
小姑娘摇了摇头，似乎很是苦恼。
呵！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的意思！
“航班号给我，我订票，明天送你到墨城！”
“不用麻烦的……”
般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般若，你既然姓般，那我就是你哥！”
墨风道馆的硬装软装全部做完。
这几日一中和职高校队的人一有空就在道馆打扫卫生，为开门营业做准备。
“请问这里是迟哥的道馆吗？”
默岁聿踏进前厅，看着卖力擦地的蓝天，十分有礼貌的问了一句。
“啊！是啊！有事儿吗？”
蓝天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头也不抬，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不敢点，来迟明令禁止道馆里抽烟。
“我来报名的！”
蓝天抬起头看着来人，跟他差不多的年纪，又高又壮。
不错，宣传工作都还没做出去，就来个正经报名的。
“行，来这边！”蓝天站起来，随手把抹布扔进了水桶，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去架子上拿了一支笔和一份报名表。
“坐这里，先来填下信息。收费……”蓝天突然想到这道馆儿怎么收费都没章程呢，“收费绝对公道！”
“那个不重要！”默岁聿将背包放在桌子上，接过了报名表。
还琢磨着怎么跟人家讲收费的蓝天，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敞亮！”
“默岁聿，男，18……”
蓝天凑过去，口齿不清的念到。
默岁聿！？十分耳熟！
再看那张掩在口罩下的脸，十分眼熟！
蓝天试探道：“兄弟，身份证出示一下，还有，口罩能摘了吗？”
默岁聿摘了黑色口罩，挂在左耳上，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递了过去。
蓝天没接，嘴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活的默岁聿！国家队的默岁聿！
报名？这什么情况？
来迟迟边走边和白展交代着什么。
“我得回趟京城接个人，这几日幸苦你和天哥带大家打扫卫生了，招生不急，宣传也不急，启蒙班的教练你们几个就能胜任，你们的教练，我觉得……”
默岁聿听到她的声音，身份证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大步走了过去，拳头直击来迟迟的门面。
“雾草！”
蓝天被这凶猛的操作整蒙了。
来迟迟本能的躲了过去。
白展见状以为是来砸场子的，拉着来迟迟护在了身后。
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白展挨了好几下，来迟迟才看清楚来人。
两三个月不见，孩子好像又长高了好多！
“展哥，不用躲，直接前手拳。好，后退一步，回旋踢。漂亮哦！”
来迟迟指挥着白展，跟默岁聿打了几个来回。
蓝天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儿。
直到来迟迟的手机响了，默岁聿才停了手。
蓝天捡起来地上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哥们儿，报名表你还没填完！”
国家队的怎么了？还不是被我迟哥虐的很有节奏！
蓝天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朝着白展招了招手，示意他来看报名表。
然后欣赏了一下白展那跟自己同款的震惊表情。
嗯，果然自己更帅一点。
“阿若？”来迟迟没空管这三个人打不打架了，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美滋滋的接了电话。
“阿迟，我这边收拾好了，一会儿的飞机……”般若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来迟迟瞬间变了脸，“别胡闹，退票！没得商量！”
“我送般若过去！”电话那头般七接了话。
“般七？”
“嗯，是我！”
“你最近很闲吗？一直都在家。”
“瞧你这话说的，战地医生就不能跳槽了吗？再说了，你把我家般若拐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不得亲自踩踩点儿？记得给我收拾好房间，谢谢迟哥！”
不等来迟迟应声，般七就挂断了电话。
“七哥……”
“放心，她顶多就是被我气死！就算气死了江未克也能给救回来！”
般七比江未克小几岁，两个人都是医生，只不过，一个是活跃于国内顶尖的医学研究领域，一个活跃于国际上危机四伏的战地。
“七哥，真的不去战地了吗？”般若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暂时不去了！”
他去做战地医生，一开始只是想看看让自己的母亲不惜舍命的职业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快十年过去了，习惯了出生入死，这次回来，莫名有些累了。
提示登机的广播响了起来，般七甩了甩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站起来将人圈在臂弯里。
“走了，登机了。”
来迟迟瞅着被挂的电话，好半天才低声念叨起来，“来踩点儿？给你收拾房间？我信了你的鬼！”
般七这种自从她记事儿起就神出鬼没的货，会好心把般若给送过来？
不行，他要是没几天就把般若带走，把人自己扔在家里，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什么也要把仙女光明正大的留下来！
“展哥！天哥！卫生打扫快点儿！仙女马上登机了！”来迟迟大吼道。
填完报名信息的默岁聿问道：“仙女？般若？”
来迟迟这才慢半拍的想到刚来的默岁聿，本来瘫在沙发上的她瞬间坐了起来，“岁聿？”
“迟哥的反射弧还是那么长！”
默岁聿的声音咬牙切齿。
“你怎么回国了？不是，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国外的只是阶段性训练，我得回国训练，我还要补文化课。京城道馆没有迟哥，师父就给我指了一条路。你休想赶我走！”
“不是我赶你走，你需要训练啊！”
“我就要在这里跟着你训练！你是我师兄，我是你师弟，你得对我负责！”
默岁聿一副我就是耍赖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状态。
蓝天和白展看着大块头的默岁聿跟迟哥撒娇，就算是撒娇吧，觉得网传不可信。
默岁聿是国家队的种子选手。
因为外形太过出色，之前被邀参演了一部电影，虽然是男配，但是表现极为亮眼，一举拿下当年的最佳男配奖。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走演员的道路，毕竟他的天赋有目共睹。他却返回了国家队，继续日复一日枯燥的训练。没有借势炒作，没有参加综艺炒热度，也没有再接其它剧本。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大明星，即使他自己格外低调，却依然备受外界瞩目。
酷，硬汉，高冷，直男，荷尔蒙，有原则，一直是他身上的标签。
现下，硬汉正在跟比自己矮了一头还多的迟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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