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帝都的黑暗
扑鼻的福尔马林防腐药水的味道充斥着整间仓库。
“这是………………”
（这tm的到底都是啥……）
阿尔托莉雅不敢置信的瞪大着双眼，呆呆的望着仓库里的一切，小嘴微张的她久久的都不能回过神来。
她知道满清十大酷刑的刑具是什么，但比起摆放在这里的种种闻所未闻的凶残刑具，满清十大酷刑的刑具简直就好像是儿戏！
被折磨而死的尸体阿尔托莉雅她不是没见过。暗黑2的怪物群中，经常能够看到被分尸而食，下窝烧煮的人类冒险者尸体。但是比起这里的那一张张脸庞扭曲的残骸，那一个个或是被做成标本存放在玻璃瓶里，或是被开膛破肚缺胳膊少腿的赤身裸体用铁链吊起来伤痕累累的尸体而言，那些受到地狱气息污染的吃人怪物恶魔简直个个都纯洁的好像天使般。
恐惧、痛苦、哀伤、憎恨、绝望……小小的仓库中竟是充满了人性之中所有的阴暗面……
“都看清楚了么……这个就是隐藏在暗处的帝都的黑暗！他们这一家人尤其是那个大小姐，最擅长的就是用甜言蜜语将外地来的身份不明的乡下人骗到这里……”蕾欧奈双手抱在饱满的胸前，倚靠在仓库冷冰冰的门。猛兽般的双瞳望着眼前身穿银铠的金发少女，淡淡的接着开口道：
“这些可怜的外地人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他们下了药，然后遭受各种非人的折磨而死。这一条条的宝贵的人命就这样被用来满足他们一家的变态心理需求！他们这一家包括你要保护的艾丽娅小姐，全都是一路的货色。”
“不！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的！莉雅你要相信我！”艾丽娅死鸭子嘴硬的强撑着，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大把美好的人生没过完！此时的她试图死死的抓紧阿尔托莉雅这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存在着一个这样的地方！莉雅你要相信我。是我把你从寒冷的墙角里带回温暖舒适的家里的！我的家人给你免费的供吃供喝，还准备帮你在军队上谋一份差事，这些你都忘记了么？！！你是信她们这些臭名昭著的杀手？还是相信我？”
“够了！！！”阿尔托莉雅喉间突然冒出的一声怒吼，吓住了疯狂的喋喋不休自我开脱的艾丽娅。
“艾丽娅小姐，我看起来很像一个白痴么？”阿尔托莉雅自嘲的一笑，自从来到帝都后她还真的好像是一个白痴的说……先是被仓库门口的那位兽耳御姐骗光了钱，然后又傻乎乎的被状似好人的艾丽娅带回了这里。
“人这种动物呢……”阿尔托莉雅看似喃喃自语的开口道：“其实有时候傻一点也没什么。但是呢，在傻过之后，这种动物是会变得更加的聪明的，她是不会再犯傻的你知道么！撒谎的艾丽娅小姐？！！”
绿色的双眸打量着仓库内炼狱般的种种场景，艾丽娅身为府上的少主人，富豪唯一的女儿。她不可能会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对于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少女，阿尔托莉雅已是完全的心灰意冷。
“艾丽娅，我现在只想问，这一切是你亲手做的？还是你纵容那些护卫做的？”
“不！不是我做的！都是那些护卫做的！”艾丽娅急忙的开口道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谎言。
“咳咳咳…她…她在…咳咳咳…撒…撒谎！”仓库的角落里，传出了一个听起来很虚弱的少年的声音。
循着声源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脸色苍白浑身长满了红色斑点的少年被困在精铁打造的坚固牢笼内。此时的他强撑着双腿扶着铁栏勉强的站着，血红的双目仇恨的看向艾丽娅，一副恨不得生噬其肉的表情。
“就是她……就是她将我和莎悠从外面骗回了这里……”
“等等，你说莎悠？”阿尔托莉雅想起了刻画在某个神像背后的名字，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莎悠现在在哪？”
“我…我叫伊耶亚斯。莎悠…莎悠她死了呜呜呜！那边仓库的正门前，那个被挂着的黑发的女孩子就是莎悠。”伊耶亚斯虚弱的半跪在地，血红的眼眶中流淌了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伊耶亚斯？莎悠？那么那个被我坑了的少年应该是叫做塔兹米吧……）
阿尔托莉雅抬起头，顺着伊耶亚斯指出的方向，在众多死相凄惨的尸体中，看到了一具浑身赤——果不着寸缕的被折磨的极惨的少女尸体，尸体的右腿更是硬生生的被锯子锯断了一般。
从那张满是划痕（割痕）的脸蛋上可以看出，少女生前长得还不错，是个少有的美人。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将莎悠折磨得好惨！！！但是莎悠她很坚强，哪怕是被那几个护卫凌辱的时候，被用上各种刑具折磨的时候也没有开过口向那些家伙求饶过一次……”
虚弱的伊耶亚斯断断续续的述说起艾丽娅曾经施加在莎悠身上的种种暴行。
“哈哈哈哈哈！”也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活着的希望了，艾丽娅原形毕露的疯狂大笑。长得还算可以的漂亮小脸扭曲得非常恐怖。“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没用的乡下人！你们就是猪猡！像你们这些畜生一样的家伙，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尤其是那个黑发的女人，明明是一个畜生却有一头那么飘逸柔顺的长发，真是太嚣张了！”
“而我却还在为乱蓬蓬的头发而烦恼，每一天都要用大量的发胶来打理头发才能出门。所以我好好的教训凌辱她又有什么不对？她应该还要感谢我才是，是我可怜她让那些护卫强x了她，使得她能够在临死前体会到什么叫做女人的滋味！而且还不是一次！啊哈哈哈哈哈哈，她死得绝对的不亏！”
“披着好人外皮的变态虐待狂家族！赤瞳你可以动手了！”蕾欧奈厌恶的撇了彻底陷入疯狂的艾丽娅一眼。
赤瞳拔出刀鞘中的村雨时，却是被阿尔托莉雅打断。
“等一下！”
“难道说你还想着要袒护她？”赤瞳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打断自己动作的阿尔托莉雅。
“不！我欠过一个家伙的人情，所以……她由我来解决！”
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的挥动着caliburn，朝着艾丽娅的腰部直接的就是一剑。大量温热鲜血溅出的同时，断成了两截掉落在地的身体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均是无视了艾丽娅临死前最后的嚎叫。
（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真是果断的执行力……）蕾欧奈打量着转过身朝着伊耶亚斯走过去的阿尔托莉雅，心中悄悄的打定了要让这个女孩加入夜袭的主意。
……
“是鲁波拉病晚期，这个少年没救了，放弃吧。”赤瞳淡淡的看着被阿尔托莉雅从铁牢中救出来的伊耶亚斯，遗憾的摇了摇头。
“哇……”平躺在地的伊耶亚斯吐出一大口鲜血，凄然的一笑道：“无所谓了。知道那个女人的一家死去后我已经满足了。只是遗憾的是不知道塔兹米他现在如何了，还有村里的大家们……我和莎悠还没有能够帮上他们的忙……”
伊耶亚斯的双瞳渐渐的失去了焦距，满是红斑点的右手朝着头顶的天花板举着，似乎是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握住什么。
阿尔托莉雅半蹲着伸出手握住了伊耶亚斯伸出的手。虽然隔着一层护手甲，但伊耶亚斯依旧能够感觉得到护手甲后传递过来的温暖。
“谢谢你，帮我和莎悠报了仇……”
“我的恩师普利斯特·雷霆之怒曾告诫过我，哪怕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要放弃！只要你不放弃，也许在下一刻，奇迹就会发生！”阿尔托莉雅的另一只手贴上了伊耶亚斯的胸膛，细声的低语起古老的赤瞳等人听不懂的异界咒语。
“圣光——与你同在！！！”
霎时间，光芒大盛。无穷尽的具有驱散污秽作用的光辉由阿尔托莉雅的手心传进了伊耶亚斯的体内。
“怎么可能？！！！！”x4
赤瞳、蕾欧奈、玛茵、布兰德吃惊的望着那只薄薄的铁手套中源源不断冒出的光辉涌进了伊耶亚斯的体内。伊耶亚斯赤果着的上身，那斑驳的点点红色斑点就好像被光辉驱逐了一般，一点一点的迅速的消散……
片刻过后，看到昏迷过去伊耶亚斯的呼吸逐渐的平稳后，阿尔托莉雅强忍着体内冒出的阵阵眩晕感，单手伸进怀中取出一个装满了蓝色液体的小瓶子一口喝光。
“回去咯。”赤瞳走到门口，朝着蕾欧奈等三人打了声招呼。
“等一下啦！”蕾欧奈跑进仓库里面，一把将眩晕中的阿尔托莉雅横抱起来，抱在了怀中。
“咦？哎哎哎？”阿尔托莉雅的头上连连的弹出不解的问号。“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看清了我们夜袭那么多人样子！该不会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的放过你吧？”蕾欧奈嘻嘻一笑，半是玩笑半是恐吓的说道。
“嗯，说得有理！”赤瞳呆萌的点了点头，“就在这里杀了她吧。”
（该不会是真的吧，不过她们都是杀手……）阿尔托莉雅的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
“喂喂喂，赤瞳。不要一脸正经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蕾欧奈熟练的一记手刀将怀里的阿尔托莉雅打晕了过去，捡回了阿尔托莉雅的武器和盾牌，布兰德也扛起了昏睡过去的伊耶亚斯。
“蕾欧奈，你想干嘛？”赤瞳看向蕾欧奈怀中的金发少女问道。
“我们基地不是一直都缺少人手么，她就不错哦。而且还是个会回复的帝具使，超符合我们的要求的！”蕾欧奈紧了紧怀中的金发少女，顺着拉伯克划拉操控下来的丝线跃上了空中的大网。
夜幕下，夜袭一伙躲过帝都巡逻的卫队顺利的出到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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