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氙
“嗯，对了，你下去的时候让人送些画纸上来，还有笔墨。”
“是。”看着钱掌柜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云轩再次看向了街道，“皇室的人才可以用凤纹吗？还真是霸道的规矩。”语罢，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头上的发冠，“那这个，要摘下来吗？”自言自语的说完话后，云轩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把手中的茶放下，身子缓缓靠向椅背，如同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般，表情宁静而悠然。
只是，现在的悠然终究只是暂时的，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云轩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迷茫。却在来人到达之前便消散了。与此同时，门前响起了敲门声，“公子，您要的东西已经拿上来了，需要现在送进来吗？”
“拿进来吧。”
“是。”
看着眼前之人放好工具后还未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云轩知道他还有事，而且是私事。不过，在对方开口之前云轩并不打算出声。
“公子，我……”
“嗯？”
深吸一口气，对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睁大双眼与云轩对视“在下希望公子能给予在下一些帮助，助在下建立一家茶馆！”
云轩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凶兽吗？那么怕他？虽然自己的面色平时看起来比较冷，也就是留画所说的面瘫，但自认也没做过什么凶残的事啊，那么紧张干嘛？
既然是面瘫，那没有表情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可换在对方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这蓝衣少年可是连钱掌柜都要恭敬对待的人，虽然钱掌柜没有公开他的身份，但从一些特征中也能大概推断出他是谁，只是没有想到，身为第一首富的人年龄还这么小罢了，真是让人唏嘘感慨！
本来就因为面子问题而难以启齿的人，在看到两人年龄差距的时候，更是压力倍增！说完请求后，等着他的还是云轩此时面无表情的沉吟，他几乎都要忍不住抬袖去擦额上那不存在的冷汗了！
“如果公子不方便的话，就……”
好在，云轩的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否则，他也就白白鼓起勇气了。
“你是李氙？刚来‘斗阁’不久？”
“是，是的，您，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钱掌柜特意点你的名给我泡茶，说明你的泡茶技术不错，而送上来的茶也的确是精品；另外，从一开始你的称呼中，说明你并不习惯钱掌柜他们那样的自称，也只有新来的人才会这样；最后，你的请求也是出资帮你建个茶馆。”
“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斗阁’的报酬是出了名的优厚，只要会持家，有一个不愁吃穿的生活完全不是问题。但你并没有如此，也就说明你不愿屈居人下。相比之下，你更愿与人平起平坐，而这，也是早已加入‘斗阁’他们不会有的想法。当然，并不是说他们就愿意被人使唤，只是，在有优厚报酬的前提下，还有如此待遇的地方，我很肯定的说，目前为止，除了‘亦汐’，其他地方都做不到。这些，够了吗？”
“公子说的不错。不瞒公子，李氙原本也算是有些家底，凭借着这一门手艺，开的茶馆也算是生意兴隆。可就在三年前，在下收了个徒儿，本打算把手艺传承下去，却没想到，他却在两个月前把在下所开的茶馆夺了过去。就连来到‘斗阁’，也是有钱掌柜相助才有的机会。”
“在下是在四天前知道公子要来的，这个想法也是在当时才有的。就像公子所说的一样，‘斗阁’报酬丰厚，内人也因此而劝过在下放弃找您相助的想法，避免失去现在的工作，可是……”
“你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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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所以，希望您能够答应在下的请求！”
“你的请求，并不让人为难。”
“那公子的意思是，您同意了？”
问完这话的李氙看到云轩只是抬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看样子并不急着回答自己的问题时。他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不希望别人先喝自己的茶了。
好在，云轩没有打算捉弄他，将茶杯放回手心后，也就出声了，“为什么不同意？你的泡茶技术的确不错，帮你也没什么问题。但我有个前提。”
“公子请说。”李氙表示，从商以来，自己还真没那么紧张过。
“你的泡茶技术虽好，却不代表能经营好一家茶馆。而我，是个商人，还是第一首富，能做到这个程度，手下的人必不会少，那么，除了购进原料所花的钱外，给下面的报酬也是不会少的。你也从过商，相信这样的道理你能明白。”
“所以，既然有出资，就必须要有回报，而我出钱帮忙的前提便是，先从‘斗阁’调派一批有经验的人协同你管理茶楼，等你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自己管理茶楼时，我会让他们再撤回来。到那时，也是你有足够的资本与我合作之时，如何？”
其实，对李氙来说，云轩的条件并没有让他为难的地方。即使没有自己之前信错了人而导致家里揭不开锅的经历，云轩也完全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何况，按云轩的说法，派去的人依旧拿‘斗阁’的报酬，说白了，这次所谓的前提也不过就是云轩在人才方面对自己的帮助而已。
李氙不笨，很快想清了这层关系，因此，对于云轩，李氙在敬佩之余，又多添了几分感激。“多谢公子，公子放心，李氙定不让公子失望！”
“先别高兴得太早，按时间来算，你这个月在‘斗阁’的工作应该还没完成吧，提前离职的话，我可是不会同意的。”
“公子说笑了，若提前离职，在下一家老小又靠什么生活呢？李氙可没有向公子借办茶馆外其它的钱的打算呐。”也许是事情落定，也许是发现了云轩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李氙在时不时说话结巴上面，倒是好了很多，甚至出乎意料地开起了云轩的玩笑。使得室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没有就好。算算时间，我等的客人也应该要来了，不介意的话，叫上钱掌柜，你们替我去迎接一下吧。”
“是的，那公子的客人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你看到人时问问他们是来找谁的就好。如果是找云轩或辰王，那应该就是了。”
“辰王么？在下这就去，公子稍等。”
“嗯。找到了人，先不要带到这里，带到隔壁的兰字号房就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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