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确认关系

到了晚上八点，孟樊终于可以下班回家，期间，他也就在中午休息的时候给妈妈回了条短信，通报了下情况和下班时间，其余时候，保安都只能用对讲机，手机一律放在休息室，不让使用。

        倒不至于有多疲惫，不过依旧孟樊归心似箭，因为想早点回家吃妈妈做的晚餐。

        五年了，所有的一切努力和付出，不就是为了能回家吃妈妈做的饭菜吗？

        回到华耀小区，天已经完全黑了，幸好有奔驰代步，不然从紫金观邸回来，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还在楼下，孟樊似乎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脚下大跨步向楼上跑去。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满屋子的饭菜香顿时涌向了孟樊的鼻腔，当即把他口水都馋了出来，而在厨房，还有炒菜的声响。

        “妈，我回来了。”孟樊喊了声，径直走到餐桌前，翻开一个倒扣起来用来保温的碟子，看了下里面的菜。

        这是一道糖醋排骨，孟樊舔了舔嘴，伸手就去拿了一块丢进嘴里。

        “还没洗手，不准偷吃！”张桂芸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没，没偷吃。”孟樊嚼着排骨，含糊的回答道。

        厨房在阳台外面，根本看不见餐厅，可张桂芸就是知道孟樊的德行，知道他肯定会偷吃。

        “不洗手就吃东西，小心拉肚子。”欧阳一一从厨房里端着一个菜走了出来，说了一句。

        孟樊差点没把排骨直接咽进肚子里去，咳嗽了两声，才把骨头吐出来，脖子和脸都红了，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我不能来吗？”欧阳一一冲孟樊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将手里的红烧鲤鱼放到桌子上。

        “当然能来，你是我家的贵客，谁说不能来我赶他出去！”张桂芸拿了干净的碗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抢在孟樊开口前说道。

        “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她都还没进门，你就这么向着她，以后家里我还有地位没有？”孟樊不乐意了，感觉那浓郁的母爱无端的被欧阳一一分走了一半。

        “什么进门不进门，说得我好像要嫁给你似的。”欧阳一一被孟樊毫无羞耻的话语闹了个脸红，声调却一点没降下来，故意跟孟樊抬杠。

        张桂芸顿时也乐了：“好了，一一，咱们别搭理他，他就是一只猴子，整天没个正形。”

        “猴子。”欧阳一一得意的冲孟樊吐了下舌头。

        孟樊轻叹了声，在两个女人的夹击之下，灰溜溜的跑去洗手，等洗完手回来，张桂芸已经替他盛好饭放在桌上。

        餐桌是一张长桌，一侧摆着一张椅子，另一侧则摆着两张，好巧不巧的，张桂芸和欧阳一一一人坐了一侧，而空着的一张椅子就在欧阳一一旁边，而盛好饭的饭碗，也摆在了欧阳一一旁边。

        孟樊心说老妈你这算计也太明显了，明摆着一张桌子三个方位可以坐，你偏偏摆一张多余的椅子挨着欧阳一一，人家也不傻，能瞧不明白啥意思么？

        张桂芸不动声色的看了孟樊一眼，头微微示意了下，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吃饭。”

        孟樊反正也不反感坐在欧阳一一旁边，当即坐下了，开始往嘴里扒饭。

        身旁的欧阳一一很安静，慢条斯理的夹菜，吃菜，张桂芸则拿了一双公筷，给她不停的夹菜，还说：“一一，你别客气，就把这当你自己家，在医院多亏你照顾了，你多吃点，看你瘦得。”

        孟樊几次准备把碗伸出去，张桂芸楞是没理睬他一次，实在忍不住，孟樊只好半咳了几声，引起张桂芸的注意。

        “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张桂芸没好声气的冲孟樊来了一句。

        “我心口疼。”孟樊一脸哭相，幽怨的回答。

        “心口疼自己捂着。”张桂芸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对欧阳一一笑着说，“一一，阿姨做的菜还吃得习惯吗？”

        态度的转换之快，堪称金牌老戏骨。

        “恩，好吃。”欧阳一一忍着笑，狠狠的点了两下头，“我都想起我妈妈做菜的味道了。”

        “好吃就多吃点。”张桂芸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自己都顾不上吃。

        孟樊只好闷闷的大口吃饭，心想别人都说子女会胳膊肘往外拐，没想到这当妈的，也会胳膊肘往外拐，明明说好给自己做晚饭吃，结果成了欧阳一一的主场，自己成了微乎其微的配角。

        把欧阳一一照顾得舒坦了，张桂芸才想起了儿子，问道：“对了，樊樊，你今天不是第一天去上班嘛，去的那公司叫什么来着？”

        “叶氏集团。”孟樊回答道，心里头纳闷了，昨天不是才告诉过她了吗，怎么一天就忘了，难道老妈健忘？

        “叶氏集团，哎呀，我都听说过，是不是就市内首富叶骏雄的公司？”张桂芸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努力的回忆。

        孟樊真想放下饭碗，给自己的老妈竖一个大拇指，他算是明白了，这不就是为了当着欧阳一一的面，给他抬身价吗？

        “你在叶氏集团上班，做什么？”欧阳一一被成功的吸引了注意。

        “基层员工。”孟樊含糊其辞的回答，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保安，面对喜欢的人，的确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在作祟。

        “尽管是基层员工，但发展应该不错。毕竟公司大，以后跳槽出来，上哪不都是中层管理。”张桂芸见孟樊一句话把自己烘托了半天的身价咯噔一脚踹到了谷底，心都凉了半截，赶紧接上一句，扭转局面。

        “男人最关键还是要品行好，不然钱再多，地位再高也没用。”欧阳一一不由感慨了一句。

        “那倒是，这一点一一说得很有道理！”张桂芸点头道，“当初我看上樊樊他爸，就是奔这一点，我们孟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为人品行，那是一脉相承，樊樊和晖晖……”

        欧阳一一瞥了孟樊一眼，忍不住偷笑。

        孟樊差点没把脑袋塞自己裤腰带里面去，感觉自己整个成了西瓜，而张桂芸就是卖西瓜的王婆，为了销路好，夸起来没完。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孟樊主动要求去洗碗，避开聊天的机会，张桂芸追到厨房，低声说：“天色不早了，你陪一一到外头走走，消消食，然后送她回去，明天她还要上早班，够辛苦的。”

        孟樊只好听妈的话，送欧阳一一离开。

        到了楼下的停车坪，欧阳一一让孟樊回去，说自己可以一个人走，反正家离得不太远。

        孟樊苦着脸说：“一一同学，你就让我送你回去吧，我要这时候就回家，老妈还不得念死我。”

        “原来你送我，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你妈逼的呀？”欧阳一一气得轻哼了下。

        “哎，你怎么骂人呢！”孟樊当即就怒了。

        “你个流氓！”欧阳一一也是说出口之后才反应过来，没想到被孟樊抓了个正着，脸立马红到了脖子根，幸好天暗，才稍微没那么尴尬。

        孟樊被这句流氓给勾起了火气，看着欧阳一一白净的脸庞还有那张小巧的嘴，心中一动，也不管欧阳一一愿不愿意，猛得搂住她的小蛮腰，脑袋凑了上去，吻住了对方的嘴。

        欧阳一一只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从头贯穿到脚，脑袋里一片顿时空白，整个身体都绷紧起来，连反抗都忘了，任由孟樊这牲口亲了足足一分多钟，双手抬在半空，既没推，也没抱他。

        等孟樊松开，欧阳一一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电击了似的僵化了。

        “一一，你怎么了？”借着月色，孟樊见欧阳一一这副样子，也有些傻了，心想会不会自己用力过猛，咬着她舌头。

        “你个大流氓！就知道欺负我！”欧阳一一猛得踩了孟樊的脚一下，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小巧的脸庞流下来。

        “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想打我都行。”孟樊暂时忍住脚上的疼痛，赶紧劝慰，他最怕见女人哭，小时候做错事，张桂芸只要一掉眼泪，他就会吓得跪下认错。

        谁知欧阳一一抹掉眼泪，急匆匆的往小区外走。

        孟樊心里很过意不去，低着头反思自己的冲动，谁知，欧阳一一却折返回来，主动牵起他的手，嘴上却还气呼呼的说：“你这只蠢猴子，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好叻！”孟樊赶忙握紧欧阳一一的小手，生怕对方跑掉。

        他本来准备开车送欧阳一一回去，这时被她小手牵着，忽然不想开车了，想陪着她走，而且希望欧阳一一的家离得远越好，这样就可以一直的走下去，走到天亮都无所谓。

        欧阳一一拽着他只顾往前走，孟樊则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像被牵着的一条狗。

        十多分钟后，欧阳一一站定下来，眼神温柔的望着孟樊，轻声问：“脚还痛吗？”

        孟樊咧咧嘴，无奈的说：“当然痛，你那可是高跟鞋，我感觉大拇指被你踩爆炸了！”

        “痛就好。”路灯下，欧阳一一明媚的笑了，“我就是要让你记住刚才那一刻，因为不管以后怎样，那一刻，都会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欧阳一一那动人的眼眸，还有美丽得不可言说的面容，孟樊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欧阳一一，是我女朋友啦！”他傻不拉几的冲路上的行人大声喊道。

        “神经病！”路上听到这句话的所有行人，都回应了他这样一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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