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尘封往事
许可这才有点畏首畏尾的探出一个脑袋，“几位大师好，在下……”玄虚道姑并不听他说话，拂尘一个拨动，如法炮制，许可飞出墙外，躲在墙角的莫非烟和莫非是上前去扶。
许可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觉得屁股都快成四瓣了，但他心中系着妹妹，也不在乎，回到正门，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莫非烟姐弟俩见状，也陪着跪了下来，许可虽然心急，但是依旧估摸着孙强和乔子旭走的远了，这才喊道：“霄云观的各位大师，在下前来寻人，绝非闹事，还请容我说上一句话。”
然而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一点回应，许可微丝不动，跪了一夜，莫非是已经躺在一边睡着了，莫非烟依旧坚持，摇摇欲倒，“小可，要不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许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紫玉葫芦拿出一些干粮和水，放在一边，这意思是你们两个吃，他继续跪着。
莫非烟倒是没吃，叫醒弟弟，让他吃点东西，莫非是迷迷糊糊的咬了几口干粮，还在嘴里嚼着，竟又睡着了。莫非烟心疼的不忍心再吵他。
当太阳移到当空，大门被开了一个小缝，昨天动手的小道姑轻手轻脚的出来，“喂，你找什么人啊？”语气极其调皮。
“我在找我的妹妹，听说在烙铁镇被贵观的大师带走，还请姐姐帮忙通报一声。”许可诚恳的说道。
小道姑眨了眨眼睛，“你妹妹长什么样呀？”
许可想了想，连说带比划的将妹妹的相貌、年龄、个头、甚至性格都一股脑的告之，小道姑低着脑袋，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不一会儿，抬起头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着。”转身进门，随手关上。
“看这样子妹妹应该是在这里了。”许可心中一阵狂喜。
莫非烟也看出来了，“小可，这位小道姑可能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的，多半能成。”
“嗯，但愿如此。”许可没看见妹妹，总有那么一丝担忧。
大门突然被打开，虚玄道姑跨过门槛，“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许可。”
“你们三个进来吧。”虚玄道姑说完这句话，让在了一旁，许可艰难的站起，莫非烟叫醒弟弟，一同进入道观。
来到五层小塔旁边的客厅，许可三人刚刚坐定，虚玄坐在上首，那个小道姑站在一边，“你找妹妹为何会找到这里来？”虚玄问道。
许可将情况一说，虚玄点头道：“原来如此，许茉确实是被师妹所救，但是现在并不在观内，听许茉说，他的哥哥顶替一个同村人当兵去了，你若是她的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许可心知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妹妹多半是在这里无误了，“在下做了逃兵……”将经历一五一十的一说，虚玄已然信了几分，“这样，你先在这里稍作片刻。”
“是。”许可应道。
虚玄朝小道姑使了一个眼色，小道姑飘然出去，虚玄闭上眼睛，静坐了一会，睁目说道：“三位可否露出真实面目，这样难以让人取信。”
许可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暗自佩服这虚玄眼光厉害，“是是，大师教训的是，小烟，我们去了易容之术吧？”
莫非烟从许可腰间的紫玉葫芦拿出一盆清水，三人洗净之后，已然恢复了本来面貌。
虚玄看到许可的真实相貌，一脸的惊讶之色，禁不住喃喃道：“像，真像。”
“哥哥！真的是你？”
许可正在奇怪虚玄为什么这么说，妹妹熟悉的声音在侧门想起，一个穿着道袍的小丫头扑了过来，紧紧抱着他的腰间。
许茉似乎又廋了不少，但是面色红润，比之以前，更加明丽漂亮，许可颤抖的手轻抚妹妹的秀发，“茉儿，你可让我好找。”
“哥！我以为……我以为你在前线已经……”许茉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许可轻拭妹妹如同珍珠一般的眼泪，“茉儿，别哭了，哥哥说过会活着回来，就会活着回来，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知道我听肖大小姐和乔子旭二人的谈话，得知你顶替乔子旭的名额征兵入伍，而且没有任何训练就上了前线，我有多担心吗？”许茉哭诉道。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我了。”许可抱着妹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许可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兄妹俩哭成一团。
虚玄和小道姑以及莫氏姊弟四人见到这一幕，均是颇为感动，默不作声，许茉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哥哥，这是虚玄师叔，这是玉璇师妹，我师父法号虚佡，今日不在山上，多亏了她们对我的照顾，不然就被坏人抓走了。”
许可欣喜道：“原来你拜了高人为师，真的是太好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霄云峰的名头，但是看这个虚玄本领不小，拜在她们门下，当时错不了。
“我现在法号玉茉，嘻嘻。”
许可配合道：“原来是玉茉大师，失敬失敬。”前一刻还是哭成泪人的兄妹，转眼已是化泣为笑，相互间调笑起来。
“玉茉师妹，你现在不用天天跟我念叨你的哥哥了吧，烦的我呀，耳朵都生出老茧了。”玉璇笑道。
“还是得念叨，之前念叨他的安危，以后就跟你念叨他的好处。”许茉带着一丝骄傲之色，就像是显摆自己有一个哥哥一般。
“这是莫姑娘，这是她的弟弟，要不是有他们相救，你也多半见我不着了。”许可想妹妹介绍莫氏姊弟。
许茉来到莫非烟面前，跪拜在地，“多谢莫姑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莫非烟慌忙扶起许茉，“妹妹切勿多礼。”
许茉顺势站起，歪着脑袋看了看莫非烟，笑道：“姐姐你真漂亮，比肖大小姐好看多了。”
关于肖嫣然，莫非烟也是见过的，从许可神色来看，也明白几分，许可是喜欢肖嫣然的，至少是暗恋，许茉一直不喜欢肖嫣然，特别是发生这么多事，这么说倒也能够理解，莫非烟带点尴尬的笑了笑。
许可向虚玄鞠躬道：“多谢大师收留小妹，我感激不尽。”
“她已是我门弟子，何须言谢？你叫许可是吧？”虚玄问道。
“正是。”
“玉璇，你带着师妹和这两位居士去客房休息，许可，你跟我来一趟。”虚玄说完站起身来，从侧门出去。
许可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玉璇和妹妹，只见她们两个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师叔想要做什么。
当许可两步当作三步赶上，虚玄已在五层小塔下面等着他，“大师，请问……”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虚玄开口问道。
“许雨。”许可答道。
虚玄若有所思，转身将背后的小塔石门打开，迈步进去，然后朝许可招了招手，“许可，你过来。”
许可跟着进入，只见里面有无数的书架，放满了经书古扎，看样子少有人来，布满了灰尘。
虚玄带着许可上了二层，许可刚刚踏入，便被一副画卷吸引住了目光，靠南的一个墙壁，孤零零的一副人物肖像画卷，本就显眼，但是让许可被吸引，更主要的还是这幅画里面的人物，和自己有八分相似之处。
一个青年玉树临风的站立，衣摆微动，手持长剑，目露精光，简直就是许可二十多岁的模样。
“这……这是我的父亲？”许可有些不敢相信。
“你靠近再看仔细。”虚玄说道。
许可上前几步，看到下面的落款写道：“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尤。孤影月明应寂寞，问君何处是归途？弗杺留。”
“这是师父弗杺真人所留，当年师父和你父亲有过一段感情……”虚玄话未说完，看见许可满脸的惊讶之色，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又道：“修行追求心境超脱，但我辈中人也不会排斥情感，不受七情六欲挂碍，此言非虚。但并非就说明无情才是真修行。既然不执着于情，同样也不应该执着于无情，这才是真修行。”
许可听到这里，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大师说的是。”
“这段感情师父虽然没和我们明说，但是她老人家心中所想，如何能瞒得过我们？而且师父明明是修行之人，却在六十岁寿终正寝，可以说和这件事有着必然的关系。今日我见到你，便想起这幅画，从我们师姐师妹拜师以来，便知道此人害得师父不浅，心中自然会有愤意，我本想……将师父的痛苦，让你也尝受几分！”
许可心中一紧，“大师……”
虚玄挥了挥手，“你且听我说完。”
许可只好放弃分辨，听虚玄说道：“我甚至都想好了，该如何待你，让你们兄妹分离？废你一身真气？转而一想，这都不是最好的方式。”
“大师这是想如何待我？”许可问道。
虚玄双目精光抖射，“将你囚于这玲珑塔上，二十年也好，三十载也罢，我想这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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