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授业开始其二：独行与相交
九月二日，中午十一点半
“……”虽然强压着心底里的那份激动，但崇依旧是一反常态地迈着大步往前路走去，没错，他在魔法上的那层“天赋”终于有人承认了，他成功得到了来自权威的认可，他拥有成为“求索”者的天赋
“你拥有常人难以具备的天赋，只是我无法帮你发掘出它而已”老师当初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其后的时间里崇一直都将这个看作是种安慰与欺骗，但事实证明那并不是谎言……
（等等，既然老师都做不到，那么时钟塔就能够做到吗？）崇不由得质疑起这个问题来，虽说他没有对时钟塔内部的师资力量产生过多质疑，但他更加相信身为“神选”者的精灵老师，那是足以挑战整个魔术界的传奇
“而且连以后的指导老师也没有碰上过面…”不过这点倒不是太重要，原本魔法侧对师生的关系就很淡薄，倒不如说任何与“情·爱”扯上关系的事都和那群魔法师没有什么关系，弑师、杀妻、卖子、这些对于魔法侧的人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事实上那群人在乎的只有“知识”而已，想要将魔法师这个存在一辈子绑在身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既然最关心的问题已经解决完了、那么其他的事就随便了”热情消退后崇也就索性随着性子来了，剩下的选择有五个，但马上也要到中午的饭点了，反正下午还有几个小时能用，干脆这半个小时就空出来…
“…呵，我在想什么呢”轻摇了摇头示意这个法子行不通，对他而言哪还有象征自由的时间可用啊，他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他所要关心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学业”
“去看看最乱的那个地方好了…”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耳边已经能隐约听到从那传来的喧嚣声了
“如你们…所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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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狐狸还真是敢随便使唤人呢，居然敢把我扔到这种地方来”莎拉·巴雷斯坦挥舞着手上隐约闪着电光的短刃，同时从眼到嘴的表情都传出了一股黑色的杀意，老实说她脾气并不算坏，但无论怎么说埃雷波尼亚帝国这次做的事实在太过分了
“什么叫做外交策略…啧，明明人选都已经代定好了却要强行插一手”莎拉越想越气，但偏偏为了托尔兹军官学院的名声她还不能发火或是喝酒发泄，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活活要把人给逼疯来
（那个一脸火气的女人是想来砸场子吗…）刚踏入操场便看见一个紫红发色的女人在附近不停绕圈的崇不由得对这里产生了几份警惕感，毕竟是从边境大老远跑来抱大腿的校所，会和其他两所学校产生什么矛盾都不为过
“…那边那个学生，麻烦停一下”下意识觉得有人在往这边张望的莎拉打量了四周两眼，然后看见立在一边正打算离开的崇后便出声叫住了他“军官？士官？还是警官？”
“士官”崇礼貌地回答道“当然，我知道这里是托尔兹军官学院的校舍，我不过是来转达一份报告而已”
“不过你身上有种军官的气息啊”莎拉有些警惕地继续打量着眼前的人看“日本这里的军人？”
“这和您没有多大关系，抱歉，请别挡路”被人使唤过来的崇礼貌地一摆手后便往教学楼走去，他反正没有报托尔兹军官学院，他原本就接受过特殊的军人教育，况且塞姆利亚和日本的制度基本上都不相同，异国的东西本来就没必要当官方正典来学
十分钟后
“嗯……我明白了，这就是日本官方的回答吧”发须花白的学院长看完文件后轻点了点头“还真是份有够文雅的逐客令啊”
（逐客令？）崇不由得诧异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群人违反了规则……？）
“既然如此我便清楚了，请通知军部，我们将在十月中旬左右撤出这里”名为范戴克的退伍老人将文件仔细封好“僭越了”
“不对，为什么我要通知军部”崇颇有些着急地问道“军部叫你们撤走？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利啊！”
“呵呵，谢谢你的关系”老人和蔼地笑了笑“不过这是牵扯到了国家间的问题，阁下还是别过多追问下去比较好”
“我不能理解！”一向奉行置身事外主义的崇一反常态地关心起了这件事起来“这里根本就不归他们管！你们没必要听从！”
（别开玩笑了，想惹上那个女人吗？！）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毛骨悚然，那是“非人”中的一位，其掌握的力量足以让这个国家刻满墓碑，纵使他们不清楚这些，但她好歹也是这所学院名义上的看管者，日本何必要只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便绑上一个不知何时引爆的炸弹？
“…这封文件请您视作没有看见”崇退后几步后欠身拜托道“撤走的这道命令无人颁布给托尔兹军官学院”
“说什么傻话，小子”学院长严肃道“你是哪家的名门公子？怎么能无视来自国家的命令？胡闹！”
“我知道对于一位退役军人来说这个要求可能是太过分了点”崇抬起头来“但你们的祖国不是这里，如果说是在关心我、那么也无所谓”
“因为我的姓氏是结云、而我的名字是结云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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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莎拉教官，那名学生就拜托你带着了”范戴克扶着额头轻叹道“奈特哈尔他们都不在，在回国前就麻烦你帮忙了”
“也就是说要无视一位伟大推手的帮助吧”莎拉将手架在脑袋后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反正是不在意这种事，但这样做真的好吗，那位少年也是下定了决心的”
“别胡闹了，贵族政治的弊端我们都很清楚”范戴克沉闷地说道“想让那样的一个名家因为过多触碰到王冠而没落吗”
“那么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入学申请”
“因为我很满意那个孩子”范戴克说到这笑了笑
“你难不成有恋童癖吗”莎拉轻笑了两声“好，我知道了，我帮忙带着就是了，不过这样的意思就是说要把他扔到那个地方里去吧”
“那个Ⅶ组里去”
“！”从教学楼出来后的崇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貌似有人在背后嘀咕自己
“这样做也不知道对不对…”老实说崇还是很忠国的，这样做也仅仅是为了防止这个国家惹上些不该惹的人，但如果日本决定无视这“好意”的话也无所谓，让他们亲自见证下那种力量就行了
“也要到中午了…”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其他学校里也陆陆续续走出了学生们，大多都应该是冲着小卖部和食堂去的吧
“很难羡慕起你们呢…”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从小径里隐没在无人注意到的小角落里，这一切不过是浮现于水面上的镜花水月而已
“进去吧”红眼的男子淡淡地让开了一条道，仅仅是稍一对视崇便觉得一切都被其看透了般不舒服
“……”沉默地从男子身边走进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里，双方都应该很厌恶这种明知道真相却要承受着那种名为“保密”的苦痛吧
“———”在转过一大堆杂物后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一扇门，和藏有秘密的大多数地方一样，这扇门也是特意被伪装成很古旧的样子，上面时刻都运转成“生人勿近”的术式，如果不携带着特殊的“门禁”便没有人会想要打开这扇门
“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王国~”一看就知道正带着假笑的少年肆意坐在特意塑造起来的空间里，崇也习惯这种每次打开门都看不到什么正经人的日子了
“所以说这次来接头的又是新人吗”虽然电话里说得很客气，但看见同样都身为“犬类”的人时崇还是半分好感都提不起来“前任是退役了还是…”
“被我杀掉了”用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出这种话，果然又是一个腐烂到骨子里的货色
“算了，反正结果都没差”崇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所以呢，你是打算协助还是打算单独行动，顺带一提我是选择后者的”
“那么当然是听前辈的啦~”穿着校服的黑发青年笑了起来
“我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你们杀掉”崇冷漠地瞥了一眼“谁都知道这一行里没有前辈，前辈只有一种后果、那就是被人遗弃”
“哈哈~这句话太过分了啦~”算了，崇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能和这群疯子自由交流
“那么你的任务是”
“上头的大人们说要稍微收回点外放的权利”青年将笑声放低了点“说是黑羊最好还是被关进笼子里比较好”
“原来如此，还是见不得名为异能者的肥羊被流放至权力外围”崇在心底里不住地冷笑，这点他早就已经想到过了，行吧，这件事不是他能干预的，再说她也早和自己打过了招呼，那个一向直白的女人只说了一句
“他们会哭的”也就是说这群饥不择食的饿狼可能会咬上铁板的意思吧
“所以你也是黑羊堆里的一位，Fuck”崇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前辈羡慕了吗”青年继续笑着说道
“是啊，我对你们这些一开始就是人生赢家的货色没有半点好感”崇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好，我知道了，只要把你从人类这一分类中剔除出去就够了”
“名字”
“是是~我的名字是球磨川禊~以后的日子里请多指教~”一如既往没有听说过的名字，看来又是流窜于里世界的杀人狂吧
“那么没用的东西已经确认完毕了，最后再问一句”将单方面的“法律”颁布、那是对不知者无情的鞭挞“我们的任务是……”
————“将能够投入战场使用的学生、交还至国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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