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芽了吗？

马上就到表演时间，没有更多余的功夫再拉关系，四人准备一番后，在主办方的催促下跳上了舞台，zico作为3+1的附赠着实又令现场观众多了一番惊喜。

        李志贤找了一个观赏角度极佳的位置，老实排队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看着最后面只能吃力地伸头垫脚才能勉强看到表演的观众，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像他们那样根本感受不到舞台的真正气氛。

        四人都是舞台老手，舞台掌控能力毋庸置疑，舞台上四人四色，每个人的flow都独具一格，共同合作把场内气氛调动的十分火热，观众们全部忘情地挥舞着双手。

        李志贤站在舞台侧面看着四人的表演，内心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舞台最大的魅力不在于表演者精彩的演出，而是能让人产生一种憧憬感，产生对舞台的渴望。无数青少年前赴后继地参加各种选秀比赛，梦想着某个经纪公司能够选中自己，经过训练后成功出道走上舞台。

        所有这些渴望都可能是源于在在某处看到的某个舞台。

        李志贤此时就产生了这种憧憬，渴望能亲自站上舞台享受舞台上的一切。

        以前之所以没有类似感情是因为当时拥有作曲家乃至制作人的梦想，他可以通过其他歌手的表演使自己的作品登上舞台，当时对舞台的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强烈。

        只是在最初的梦想也许无法再延续之时起，任何关于舞台的表现都在骚动着他的内心，恨不得与之一道上台表演。

        一股异样的情绪在胸腔涌动，李志贤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冲动，不敢再待下去，只看了不过十多分钟就转身离开了club，又发了条短信告诉zico自己先走了。

        再次踏上弘大街头，情感却已不再相同，与晚上初到弘大的期待感相比，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写满着沮丧，头微微下垂看不清他的表情，脚下沉重的步伐很能体现它主人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片刻之后，停下脚步，抬头45度角仰望星空，却发现如今是冬夜，夜空中根本没有几颗星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同时自嘲一句：“耍帅都不会，我真是……”

        晃晃头，将所有遐想都抛诸脑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吐了出来。

        心情整理完毕，李志贤准备打车离开弘大，眼神左右扫视着是否有空余的出租车时，忽然余光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往这个方向走来。

        “吴赫xi？”李志贤试探性地叫出了对方了名字，不确定他是否会理睬一个陌生人。

        “内？请问您是？”被人叫住名字，吴赫停下脚步，看清对方长相后，并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的面孔。

        “我晚上在小广场看过你的公演，很精彩！”

        “内，堪撒哈密答。”吴赫微微欠身行礼道谢，似乎没有遇到过半路被粉丝叫住的经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脚步踌躇不定。

        正当吴赫下决心要道别离开时，李志贤此时却突发奇想，反正以后都不清楚是不是还有机会再见面，不如乘此了却一桩心事，贸然地开口问道：“不知道吴赫xi有没有组band的想法？”

        “band？”吴赫对于面前这人的想法极其不解，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如此古怪的问题，心中同时产生了一层警惕，对李志贤身份怀疑起来，猜测他不是骗子就是经纪公司的星探，但无论哪种都不是自己想要接触的，生硬地回答道：“啊捏哟，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不再打算顾忌礼仪，想要尽快离开，然而还没等迈开步伐，就被李志贤的下一句话叫停了动作：“吴赫xi没觉得自己的音乐太过单调了吗？”

        神色一动，吴赫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他一直对音乐相当自负，又不甘心自己的音乐只流传在弘大地区，但无论怎么对曲子进行改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传唱度始终出不了弘大。

        不是因为实力不足，吴赫参加过很多选秀，和yg两大巨头相继选中过，只是在接触一段时间后觉得他们对于音乐的过度商业化与自己理念不和而选择离开，与yg的同时认可已能从侧面说明了他的实力。

        “难道这人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内心好奇不已，表面却不动声色，故作冷漠地说道：“啊捏哟，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又想探探他的口风，装出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可能看出吴赫如此复杂的心理活动，李志贤张口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吴赫xi的演唱方式实在令人叹服。在看公演的时候感受的到吴赫xi卓越的作曲天分，我是个作曲人，虽然没有名气，也能从改编后的吉他伴奏中听出一些原曲的影子，只是吴赫xi你没觉得走错方向了吗？”

        没有顾忌是否失礼，李志贤直白地讲出了心中的想法，表明身份好让吴赫有认同感，表示自己不是在信口开河。

        “走错方向？”依旧是一副“赫不解”的表情，配合上他喜感的外貌，让李志贤不禁想到了表情包，仿佛能在他头上看到一个问号一样。

        李志贤强行忍住笑一脸正色地说道：“对，方向！我不清楚你的音乐到底是什么类型，我听出了rock、ballad、mysterious等等，我猜测你可能想集百家所长融合与一身，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在一首歌能驾驭那么多体裁吗？”

        听到李志贤这么一席话，吴赫陷入沉思，心中已然是对他的话有了七八分相信。

        不是因为他的作曲人身份，也不是因为他能清楚道出自己所长的音乐类型，而是由于李志贤的一番疑问，对自己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点醒了自己的不足，也点醒了自己的贪心。

        是啊！一个人即使天分再强，精力和能力却有限，即使作出的曲子能够融合各家所长，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演绎出来。

        只是，band？真的可以吗？

        吴赫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此时的理由变成了不知如何开口。

        李志贤有些感觉到吴赫态度的松动，不过没有急着再开口，耐心地等着对方的回应，过于急迫反而会显得图谋不轨似的。

        两个人默默无言站在弘大街头，来往的人不时扫过一眼后纷纷投来莫名的眼神，感觉像是两个男人在经历什么旷世之恋的分手一样。

        突然李志贤大叫一声：啊！要赶不上地铁末班车了！”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沓便写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递给吴赫，“有空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可是非常乐意和你一起聊聊音乐的！安宁哟！”

        话刚一说完，立刻拔腿往地铁站方向跑去。

        原本就寡言少语的吴赫面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李志贤更加无语了，扯了扯嘴角，手里拿着写着他电话的便写纸，喃喃自语道：“李志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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