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当众质问
此话一出,众人看沈江清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沈江清难怪考不上,压榨自家兄弟,钱都拿去逛窑子去了,现在还蛊惑自己的亲娘卖掉大哥的闺女,简直是禽兽。
这时,本来还有人犹豫要不要相信沈江清的,也没有人了。
沈村长也是一愣,随即怒瞪着双眼,呵斥沈江清道:“沈老三,宜修说的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这沈江清也太不是东西了,沈江清在沈村长的印象里并不算多好,因而他心里也不大相信沈江清。
苏氏见沈宜修说自己的幺儿,立刻气得拿起扫把就往沈宜修身上招呼。
“你个龟孙!跟谁学的,污蔑起自己的亲叔叔来了,是不是王氏教你的,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窑子,你这是想气死我。”
沈宜修挨着苏氏的打,一脸恨意,转头朝苏氏大喊:“三叔就是为了去窑子,二叔亲眼看见的,不信奶你问二叔!”
苏氏怎么可能听沈宜修的话,只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她的宝贝儿子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她抡起扫把就继续打沈宜修,沈宜修一声不吭地跪着,只是眼睛里的倔强让人动容。
突然被提及的沈二石感觉后背一凉,转身就想溜,但门口人多,又是看热闹关键的时刻,奈何他挤来挤去,愣是没出去,只能低着头。
奈何沈老汉紧紧盯着他,沈老汉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老二你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沈江清也是诧异沈宜修把他这个事情抖落出来,看来为了分家,沈宜修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那样看来他也不必心怀愧疚,左右这件事被他阻止了,根本就没有要卖掉沈大丫的事了。
只是他逛窑子这个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沈大石此时更加怀疑了,不过打的是他儿子,他当然心疼。
沈大石一把抱住沈宜修,嘴里求饶道:“娘,你要打打我吧,孩子还小不懂事,随便乱说的,一定是听别的人说了后学的,娘你放过修儿吧!”
苏氏可没因为沈大石的阻拦而心软,沈宜修是她长孙不错,可是江清是她最疼爱的儿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拍打声噼里啪啦响彻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王氏见状也爬过来抱着沈大石,和沈大石两个人把沈宜修遮挡得严严实实。
苏氏这般行为,在沈宜修眼里只觉得是她心虚,妄想要这招让他屈服。
沈村长本想上去拦,等他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人比他还快一步到苏氏面前。
这个人就是沉默良久的沈江清,他抓住苏氏的手腕。
沈村长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愣愣地坐回位子上。
苏氏本还在生气,一看到拦着她的是沈江清,立刻转怒为笑,“儿啊,你刚落水不久,身子还要调养,教训这个不孝孙子就交给娘了,你快去歇着,可别累坏了自己。”
沈江清抓着苏氏的手,说:“娘,我没事。”
苏氏感受到沈江清的担心,只好又坐回去,坐回去之前刺了沈大石一句,“还是我儿好,知道心疼为娘,不像有些人。”
这话可把跪着的沈大石说得面红耳赤,他不知所措地抬头看苏氏。
沈修宜此时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哭着大喊:“三叔你不要装了,你们想要卖掉我姐姐是不可能的。”
沈老汉腾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再说一遍!”
沈宜修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不对,苏氏谋划的事情,应该害怕沈老汉知道才对。
怎么现在这么坦然地坐在那里,而且沈江清根本不害怕,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不对啊,他明明看到人牙子来家里。
沈宜修对上神老汉的视线,没有退缩,反而说:“本来就是,三叔逛窑子的事情,是二叔说的,不信你们问二叔,我姐那么好的人,凭啥要被卖掉。”
沈大石把沈宜修挡在身后,求饶道:“爹,孩子也是担心自己的姐姐,并不是故意的。”
沈老汉冷哼一声,“担心?因为担心就可以乱说话?你三弟是要考取功名的人,可容不得你们这样污蔑!”
这句话,令沈宜修之前的担忧一扫而空,更加认定之前他的想法。
不等沈宜修分神,沈老汉把目光投向沈二石,问道:“老二,是你在孩子面前说的?也就是说你也去了?不然你咋清楚老三去逛窑子?”
沈村长也斥责一句,“沈老二也是的,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沈老二一听沈老汉的话,吓得立刻反驳道:“不是的,爹,我只是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老三进去了,并没有去里面。”
沈江清见沈二石说话,便接过话说:“二哥是去干什么才能路过那?”
能做皮肉生意的,就没见过在繁华路段的,更何况是他们这边贫瘠的小镇,正经的青楼都没有一家,当然在府城一类的地方就另说。
沈江清这么一提,众人也才想起来,是啊,那么偏僻的地方,沈二石又是怎么沈发现的,还刚好从哪里路过。
要知道,那种地方,也就晚上的时候热闹,白天可看不着人影。
沈二石被问住,支支吾吾半天,脸都憋红了,“我、我就是看见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红笑声来,沈二石脑子现在嗡嗡响。
苏氏厌恶地瞪沈二石,“给老娘把嘴巴闭上!”
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可信度,沈村长瞪他一眼,说:“行了,沈老二你既然没什么依据,这件事先这么打住,还是说说那件事,苏氏你说,要卖掉沈大丫是不是真的?”
苏氏可不傻,敢在众人的面前承认。
她说话之前眼神闪烁一下,开口的时候却有点心虚,“我、我肯定不会干这个事情的。”
就这一个失态,令沈宜修捕捉到,他低下头掩盖住浓浓的恨意。
沈大石也不相信苏氏,索性说道:“爹,咱们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是卖我女儿,说不定哪天就卖掉爹娘了,我看咱们家还是分家了吧,不过爹你放心,你们还是跟我住,我也会承担起长子的责任,赡养您二老。”
众人没想到沈大石看着老老实实的,开口竟然这么决绝。
沈江清哑然,他这个大哥,谁都说傻愣愣的,但他现在却不这么觉得,反而觉得他是在扮猪吃老虎。
沈老汉对沈大石脱口而出的分家也弄得一愣,不由看向旁边问道:“老二,你怎么看?”
沈二石的媳妇小王氏偷偷扯了下沈二石的衣角,她也想分家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提,现在公爹问了,小王氏恨不得替沈二石回答。
沈二石顶着沈老汉的目光,不着痕迹将小王氏的手挥开,陪着笑脸说:“爹,我一切都听您的。”
见他们已经确定要分家了,沈江清却不能让事情就这么定下,至少要分家,也不能让苏氏担上这么一个坏名声。
“我想说一句,我觉得还是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分家的事情到后面再说,我娘为这个家操劳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冤枉我娘,请沈村长还我娘一个公道。”
沈二石在沈江清话落,便接口讽刺道:“你倒是会说话。”
老三一张嘴能说会道,沈二石颇为嫉妒,他朝苏氏看一眼,果然苏氏在沈江清话落,脸上便多了几分笑容。
苏氏脸上一阵骄傲,心说不愧是娘的幺儿,最是疼我了。
沈江清的话,加上沈二石的挤兑,让众人也觉得是沈江清在狡辩,他其实是怕失去他们两个壮劳力后,没法读书了,所以才这么说。
沈村长沉吟一声,这沈老三倒是淡定,就不怕事情暴露出来,还是真的没有这个事情?
他心里疑惑不已,却也没过多纠结。
“是该这样,你娘是不是卖大丫,也该说清楚,不要一家人闹了误会。”
“村长说得对。”沈江清附和一句之后就退到苏氏身后,也不管众人是怎么猜疑他的。
沈老汉此时问道:“大石,你说你娘想卖掉大丫,证据呢?我今天一直跟你娘在一块,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苏氏什么样的人,沈老汉心里很自信,自以为苏氏不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沈老汉也不怕别人查。
沈大石转头看向沈宜修,在沈宜修眼神鼓励下,沈大石说:“三天前,宜修看到三四个陌生的人来到咱们家,他从来没见过这些衣着华贵的人,就忍不住在门后偷偷看,谁知道就听到这些人跟娘讨论要四两银子买走大丫,他气愤地跑去找我。”
沈宜修补充道:“这些人现在就在村口,我害怕他们把姐姐带走,所以才会去田里叫爹回来的,村长爷爷,你要替我们家做主啊!奶奶肯定收了这些人的银子,看看奶娘屋里有没有四两银子就知道了。”
苏氏听到这,就想站起来骂沈宜修,没想到沈江清按着她的肩膀,她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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