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篡位的反派Alpha2
帝国宫殿, 帝王的书房中,司望正坐端正地坐在书桌前,面对着大量的文件。
虽然还没举行登基仪式, 但他即将成为帝国的新主人这件事, 已经成为众人的心照不宣,因此他可以随意入主帝宫的任何地方, 而不用经过通报。
他看似在专心地看文件, 实则在桌面上,光脑的虚拟屏幕浮现出来, 上面是帝国监牢的背景。
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被束缚在刑讯床上, 这是帝国专有的一种刑讯工具,不止作用于身体外部, 还能同时对身体内部以及人的精神进行折磨。
青年显然已经经过一轮审讯,他黑发湿透, 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 更加勾勒出他美艳惊人的轮廓。
他状态凄惨,眼睛却亮得惊人, 甚至还有力气叫骂。
“司望你个混账, 就这么点手段对付你爷爷?你这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孬种, 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活着一分钟就骂你一分钟,多活一小时就骂你一小时……”
司望神色沉静, 他就像没听到这声声的叫骂,手上迅速地处理文件。
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他已经被拱上这个位置, 除了享受福利之外, 就应该承担起应有的义务。
在安静的书房中, 只有青年清亮中带着沙哑的声线在声声叫骂,显得书房里无比热闹。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忽然被人直接推开了。
司望动作迅速,立刻将屏幕关掉,青年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房间里恢复一片寂静,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之前的声音一样。
司望皱了皱眉,漠然地望向已经走进来的人。
“小望啊,在忙呢?”
大腹便便的贵族男人满脸堆笑,和蔼亲昵地望着司望。
简家一共有三个分支,司望的亲生父亲和二叔已经被简子晏杀掉,唯一剩下的是之前最不起眼的老三简阳泽,正是面前这个男人,也是他继承了简家公爵的爵位。
司望声音清冷:“简公爵,有什么事的话,先找人通报,然后再敲门进来。”
就算他承认这人是他的三叔,但既然坐到这个位子上,该有的规矩不能不立,否则任人唯亲,肆意放纵,又和之前的帝王有什么不同。
简阳泽的笑脸僵了僵,熟稔地说:“是我特意没让他们通报的,我想你应该在忙,不想打搅你。”
司望没多说什么,只是简洁地问:“有事吗?”
“咳,是这样。”简阳泽露出严肃的表情,他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司望的桌子上,“这是我和诸位同僚共同写的请愿书,你一定要看一下。”
司望拿起这份颇厚的文件,打开简单看了一眼。
是请愿杀死简子晏的请愿书,上面列满他一项项残暴的罪名,最后是许多重臣的手写签名,在如今这个星际时代,可以说是相当重视的表现。
简阳泽慷慨陈词:“简子晏的罪行罄竹难书,在他成为元帅的这几年间,他任性妄为,仗着权力欺男霸女,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何况他还手刃了老帝王,实在是罪不容诛!”
司望一页一页翻着这份请愿书,没有说话。
凭借他的一步登天,简家即使死了当权者,也无碍它成为帝国第一大贵族,简阳泽想取得这份请愿书并不困难。
简阳泽看他眼神幽寂,心中有些不安。
这个侄儿虽然年轻,但是实力城府都不容小觑,不是他能随意拿捏操控的角色。
简阳泽眼珠转了转,语气沉痛起来:“你也知道,也是他亲手杀死了大哥和二哥,而他们当初只是想要阻止简子晏谋反而已。就算他不是简家的亲生孩子,简家也好吃好喝地养了他这么多年,他这种所作所为,实在是冷血至极,比虫族都不如,虫族尚且还知道侍奉赡养虫母呢。”
司望翻页的手顿了一下。
他知道是简子晏杀了他亲生父亲和二叔,算算时间,应该正好在简子晏刚知道自己不是简家亲生儿子的时候。
原来那个时候起,他就想要谋反了?
看到他动摇了,简阳泽更是露出可惜的神色:“而且还有白明兮先生的事……唉,小望,我知道你和他情投意合,只是很可惜,未来的五级精神疗愈师,又是星际第一美人,就这么白白被简子晏给糟蹋了……”
“我和白明兮没有关系,不要损他声誉。”司望终于开口,“至于那件事,也不要再提了。”
白明兮毕竟是个oga,就算他不喜欢他,也不能任由这件事被大肆宣扬,毕竟白明兮是受害者。
理应受到这种伤害的,是施暴者简子晏。
司望眯了下眼,脑中又想起简子晏在刑讯床上仍然张扬夺目的模样。
看出他的不悦,简阳泽适可而止:“小望,你一定要杀死简子晏,为白明兮报仇,为大哥和二哥报仇啊!”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了,你先回去吧。”司望冷淡地说,“我自有定夺。”
简阳泽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对上司望那双深沉冷寂的眼眸,一下子心底发凉,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
“好,好,那小望你先忙,我回头再来看你。”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司望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次记得通报,否则将按擅闯处置,三叔。”
虽然是警告,但他特意叫了属于亲人间的称呼,也算是给足了简阳泽面子。
简阳泽顿了一下,背对着司望笑着说:“好的,我一定记住。”
他这次来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眼底闪过一丝极深的不安,随即就被狠辣覆盖。
无论如何,那件事永远都不能被司望知道,所以简子晏必须死。
……
明明是深夜了,但是因为简阳泽的到访,不可否认地的确扰乱了司望的思绪。
死去的父亲和二叔,惨遭侵/犯的白明兮,以及简子晏被汗水浸湿的面孔在脑中来回切换,司望坐不住,还是起身来到了监牢。
简子晏刚刚又撑过一轮折磨,他的气息明显虚弱了许多,嘴里却还在喃喃着什么。
“司望,不对,你应该叫简望,简望……哈哈,真难听。”
负责刑讯的人惊恐地对司望行礼,他们怎么会想到大半夜的司望不睡觉,跑来这晦气的监牢里,还偏偏让他听到了简子晏的骂人现场。
这位新帝王的脾气令人捉摸不透,他们不敢得罪。
司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离开,其他人都巴不得地马上退了出去。
偌大的刑讯室里,就只有一个司望,以及一个被绑缚在刑讯床上的简子晏。
司望缓步来到刑讯床前,垂眸看向简子晏。
简子晏微微睁开眼睛,瞥着旁边的人,薄唇明明失去了艳丽的色泽,勾起弧度的时候,仍然令人惊心动魄。
“哟,你终于来了?”
司望:“你很想见到我?”
简子晏笑:“骂人的时候,当然还是让被骂的听见比较爽。”
只是这种程度的言辞不足以激怒司望,司望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简子晏,你后悔了么?”
“后悔?”简子晏就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神嘲讽至极,“莫非你这是做梦刚醒?”
司望就像没听见他的嘲讽:“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太多的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现在你也正在被伤害了,你不后悔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么?”
简子晏定定地注视了他几秒,状似无所谓地撇过了头。
“要杀就杀,少说废话。”他还是这句话,“我的志向,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明白的,说了也白说,你不配。”
司望眼神沉了沉,他声音压抑:“连一点点的后悔,都没有?”
“你还有完没完?”简子晏不耐烦了,直接对他咆哮,“我说过了,他们该杀我就杀了!哪这么多愚蠢的问题?死了活该!”
司望没有说话,但一股沉郁的气势铺垫盖地地向简子晏压来,s级alpha的精神力,轻而易举就能让b级以下的人吐血而亡。
简子晏支撑不住,侧头吐出一口血来,却仿佛开心极了,发出猖狂的笑。
“好,简子晏。”司望沉声说,“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来到仪器操控台前,开始在上面动作。
他是从最底层的士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什么兵种都干过,这种仪器自然也会操作。
“你之前也没少用这东西折磨别人吧,现在你自己躺在上面的滋味怎么样?”
“爽极了。”简子晏说。
“希望一会你还能这么说。”司望幽深的眼睛望向他,按下确定按钮,“毛孔穿刺,你应该不陌生。”
毛孔穿刺,顾名思义,在刑讯床的周围会凝结出无数如细针般的能量,这些能量会钻入犯人的每一个毛孔,在最纤细和敏感的神经血管中肆意游走破坏,连大脑皮层都不放过。
这种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足以逼疯任何一个嘴硬的囚犯,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能撑过这道刑罚。
之前的刑讯员虽然也在对简子晏用刑,但却没敢动用这种有极大可能取人性命的终极刑罚。
听到这个名字,简子晏瞳孔微缩一瞬,他嘴唇颤了颤,有些晦暗的眼中流露出希望的光。
命令很快启动,无数根能量细针在周围凝结,在司望的操作中,第一批缓缓没入简子晏的毛孔。
简子晏的瞳孔霎时收缩到针孔大小,他脸色变得煞白一片,但他死死咬住了下唇,居然硬是没有泄露出一丝声音。
这种状况出乎了司望预料,他本以为以简子晏娇气享乐的性子,一定连第一波都撑不住,从而痛哭求饶。
但看到这一幕,司望心中反而涌动起真正的怒火。
在他看来,这就是简子晏不愿认错而死撑的证据。
“宁愿承受这种折磨,都不愿意说一声错吗?”司望低声说着,“好。”
在他的操纵下,第二批能量针再次扎入简子晏的毛孔。
简子晏浑身重重地一颤,如果不是被束缚着,他恐怕已经在惯性下弹到了地上,并不断翻滚。
大量的冷汗从他身上流出来,浸湿了整个刑讯床,也让他身上单薄的囚服紧紧贴到了他的身上,将身体线条勾勒得纤毫毕现。
见他还是不肯出声,司望有些惊愕,但同时涌上的是更激烈的怒火。
他脑中又浮现出苏随安在临行之前,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他说:“司望,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我们一步都不能踏错,所以这次我必须去。”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不要小瞧我这个a级精神力啊。”
“何况就算简子晏再肆无忌惮,也不会直接当着几百万士兵的面把我杀了吧,你就不要担心了。”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简子晏不会疯到如此地步,但事实证明,简子晏就是疯到如此地步。
他手中沾的血洗都洗不干净,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后悔?
强烈的愤怒淹没了司望,他重重一拍,将第三波能量针尽数扎进简子晏的身体。
毛孔穿刺一共就只有三波,自古以来,意志再坚定,再善于忍受的人也只是撑到了第二波,第三波还从来没有人用过。
在第三波针扎进来之后,简子晏的瞳光倏然涣散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纸张般惨白,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猛地向前伸去,嘴唇微张,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两秒钟的绝对寂静之后,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口中发了出来!
那是灵魂深处的疼痛,是无处不在,无处可逃的绝望和恐惧,只是听到他的惨叫,就能想象出这是多么可怕的刑罚。
简子晏的嗓音从嘶哑到撕裂,再到叫都叫不出来,司望才按下停止键。
他缓缓地走到刑讯床前。
简子晏的身体在无意识地抽搐着,他的头无力地侧在一边,双眸大睁,里面无比空洞,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司望却无法抑制地动了下喉结。
单薄的囚服包裹着青年纤长流丽的身体,迷蒙的眼神,惨白的薄唇,无意识露出的舌尖,因为用力挺着而高耸的锁骨,构成一幅脆弱却惊人涩气的图画。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具明明是属于alpha的身体,却在这时对他散发出了不可救药的吸引力,他体内属于alpha的那部分在叫嚣着,他要想要征服,zhan/you,撕碎,以及毁灭。
司望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居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来,拨开简子晏粘在脸庞的头发。
细腻冰凉的皮肤沾着汗水,仿佛带着极强的粘粘吸附着他的手指,一旦放了上去,就不想再拿开了。
司望的呼吸,第一次变得急促凌乱起来。
他的手指违背了他的意愿,在简子晏的脸庞上游走,那靡丽的五官此时带着脆弱的美感,让人更加迫切地想要破坏。
司望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挣扎的神色,浓重的情/yu和理智在剧烈交织,大脑中两个声音在势均力敌。
他是个穷凶极恶罪犯。
但他也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
他杀死了父亲,二叔,和苏随安。
这个声音一出,司望眼中的情/欲消散了些,然而另一个声音很快跟上。
他是个alpha,而且他曾经强迫过白明兮,为什么要对这么一垃圾抱有道德观念?
司望一怔,就在此时,简子晏似乎是微微缓过来了一些,他极轻地颤了下身体,却因为没有力气咬住嘴唇,一声轻黏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流出。
“啊……”
霎时间,不知名的某种花香铺天盖地地占满司望的世界,将他的信息素也瞬间勾动起来,浓重的烈酒香气和花香勾缠在一起,如花香酿酒,辛辣刺激又婉转柔媚,酿造出旖/旎的梦境。
对一个alpha而言,还有什么比被别的alpha上更侮辱的刑罚?
司望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做这种行为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恨,羞辱,征服,以及内心不可名状的强烈愤怒。
而这种强烈的感情甚至不是对着一个oga或者beta,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一个alpha有了这种想法。
简子晏本就虚弱至极,面对司望的行为根本无力反抗,他勉强清醒过来,一眼看见司望燃烧着欲,恨,悲的复杂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
他嗓音破碎,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向司望的脸,却被他反扣住双腕无法动弹。
他大睁着双眸直直望向黑暗的牢顶,在司望没看到的地方,眸光颤抖而脆弱。
……
简子晏没有了一丝力气,不可能再爬起来。
在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昏迷,只是司望犹不满足。
他此时看着简子晏即使在昏睡中也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手抹去他眼角溢出的眼泪,又顺势移到他的后颈。
一个凶狠的牙印正印在上面,标记着一切,也成为他全身唯一灼热的地方。
司望就像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缩回了手。
他望着简子晏,眼神复杂,更掺杂着对自己的愤怒和厌恶。
他怎么会对这个人动心?他为什么会在一瞬间产生……想怜惜这个人的心情?
司望重重握了下拳,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了刑讯室。
【419:“别装了,司望已经走了。”
简子晏:“别打扰我回味。”
419:……?
简子晏:“起开,你个机器懂什么人间极乐。”
419:虽然的确不是很懂,但宿主是不是刚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419:“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敢睡主角攻?”
简子晏:“怎么怪起我来了,你没看到是他主动的吗?”
419:“……你敢说刚才司望会忍不住,没有你刻意引/诱的原因?”
“说什么引/诱,那明明是情不自禁。”简子晏啧啧回味着刚才,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没想到abo的效果加持下,doi是一件这么爽的事,司望不愧是精神力为s的顶级alpha,爸爸我很满意。”
简子晏:“虽然知道外表清冷的司望信息素却是截然相反的烈酒味,但是真的感受到了还是觉得这反差真是……太辣了!”
简子晏:“早知道这滋味这么好,上一个世界怎么也得来一次,我觉得我亏了一个亿。”
419麻了。
它总觉得,宿主在这一天,突然开启了什么十分糟糕的大门。
简子晏:“嗳哟,真不是我故意的,就是这身体刚刚受过折磨,然后本来压制着oga信息素的精神力就减弱了,会泄露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你说是吧。”
419:“呵呵。你不是说这都是你的崽吗?为什么要对崽出手?”
简子晏羞涩状:“崽对我出手也不是不行。”】
……
在那次意外发生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司望无法面对简子晏,还是知道把人折腾得太狠了,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甚至也没有人再提审简子晏,让他能有个时间安静地养伤。
然而简子晏不知道的是,司望就算人没来,却有个隐形的摄像头在他四周,无时无刻地注视着他。
帝宫书房内,司望手里握着笔,笔尖底下却洇出一片墨水。
他的注意力都被光脑的屏幕吸引了过去。
自从那天之后,就算没有人去打扰简子晏,简子晏也一直维持着不动的状态。
他不吃不喝,不处理伤口,甚至在司望有时间看着他的时候,无论黑夜或者白天,都没有见他合过眼睡觉。
他本就经受了惨烈的折磨,再这么折腾自己,司望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容光艳丽到形容枯槁,脸色越来越差,仿佛随时会脱离这个世界。
每当看着他的时候,司望心中就会浮现出一阵阵的恐慌,就像……他在担心他会真的死去。
但他又生生遏制住自己想要去看望简子晏的冲动。
这本来不就是他的目的吗?那人做下那么多恶事却不知悔改,他现在也惩罚了他。
难道他现在就是在反思和后悔了么?不,他只是因为同为alpha,却被另一个alpha上了而感到羞耻。
这么想着,司望的心再次冷硬下来。
两人相隔这些距离,却在等待着同一个结果,简子晏的死亡。
司望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冷静地更换了一支笔,继续批阅文件。
然而他一抬头,却发现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现在昏暗的牢中,慢慢地走近简子晏的牢房。
……
白明兮命令看守人:“把牢门打开,我要进去。”
看守人陪着笑:“白少爷,陛下下过令,除了他自己之外,谁来都不能放进去。”
白明兮掩在衣袍下的手掐紧手心:“即使是我也不行吗?”
“这……”看守人犯难了。
毕竟白明兮跟着司望一起冲进金殿,能在司望面前说上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何况他身为帝国唯一有希望成为五级精神疗愈师的苗子,估计成为帝后就是早晚的事,谁知道他的意思不会不会是司望的意思呢?
“要不,白少爷先给陛下发条讯息问问?”他小心地建议,“只要陛下同意,我马上放您进去。”
白明兮的手掐得更紧了些。
他这些天不是没有找过司望,但无论是他旁敲侧击还是直接询问,司望的回答都斩钉截铁,不肯让任何人来见简子晏。
但与此同时,他也不赐死简子晏,无论简家或者其它重臣谁来和司望说,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司望都神色沉静,却对他们的提议闭口不谈。
简子晏就这么苟活于帝国大牢中,逐渐成为一个特殊的禁忌,多少人等待着他最终的结果,司望却迟迟不肯做下一个决断。
然而其他人能耐心地等待这个结果,白明兮等不了。
简子晏的存在对白明兮来说就是心头梗着的一块石头,只要简子晏还活着一天,他这块石头就不会落下去,直到把自己堵死。
但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还不足以让他冒着让司望生气的危险私下找来,更重要的是,就这几天的时间,他忽然发现司望变了。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外表仍然清冷淡漠,让人无法靠近,但他身上莫名沾染了些别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非常不安。
他对这种变化非常敏感,而且直觉这种变化就和简子晏有关。
再联想到最近司望对简子晏不言不明的态度,他心中的不安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他必须要亲自过来看看。
思及此,他压下心中的犹豫,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高傲样子:“你让我为了这么点小事打扰陛下?你确定他不会在放我进去的同时,顺便惩罚你吗?”
这不是他惯常的说话方式,他也从来不习惯仗势压人,他面上傲慢,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不过这话正唬住了看守人,他不敢真的得罪白明兮,于是告了声罪,就将门打开。
这是自从金殿逼宫之后,白明兮第一次见到简子晏,在看到简子晏的瞬间,他愕然地停在原地,忘了挪动步子。
曾经简子晏不分昼夜地围在他的身边,一开始还给自己的私欲伪装上一层追求的外壳,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无时无刻不在开屏的花孔雀,翎羽艳丽,行事张扬。
后来他撕碎伪装,把占/有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甚至对他有过那么过分的行为……但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简子晏风姿卓越,拥有只一眼就能让人沦陷的魔力。
如果不是他早就暗中喜欢司望,他也会不可避免地被其吸引。
然而此时的简子晏,早就没有了当初令人目眩神迷的风采,他将双腿屈起,紧紧环抱着自己缩在床上最里面的位置,身形瘦削得惊人。
即使听到有人进来,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有那么一瞬间,白明兮还以为自己走错了牢房,他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简子晏。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香气萦绕在牢房中,有些混杂,他不敢确定是来自什么。
白明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简子晏?”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见他没有反应,又靠近了一些。
以简子晏的b级精神力,即使在熟睡中,这个距离怎么也该醒了。
看简子晏还是埋头在那里,白明兮下意识地伸出手,踌躇了片刻,还是轻轻推了他一下。
这一推,竟然把简子晏直接推倒在了床上,吓得白明兮惊叫了一声。
简子晏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将黑发沾湿成一缕一缕,花瓣般柔软的唇也没有分毫血色,显得整个人虚弱至极。
这么一倒,简子晏秀气的长眉微微皱了下,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瞳光涣散了片刻,才对焦到了一脸惊恐的白明兮脸上。
“……白明兮?”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费力地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还在牢房里,才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白明兮被这一幕惊呆了,更加哑口无言。
“啧,当这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么?还是看见我终于落难了,迫不及待地赶来羞辱我?”简子晏靠坐在墙壁上,屈起一条长腿,即使如此虚弱,眼神却仍然嚣张至极。
这让白明兮确认了,这还是那个简子晏。
不过他现在这种状态,让白明兮也下不了狠心再去对他做什么,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地看了简子晏几秒,用陈述事实的语气:“你伤得很重。”
他是精神力为s的精神疗愈师,只一眼就看出来,简子晏的精神力显然受到了重创,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永久不可恢复。
简子晏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冷笑一声:“那白大疗愈师要不要来给我治一下?”
白明兮不说话,他有些不确定今天自己单独来看简子晏,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了。
即使简子晏如此虚弱,甚至被限制住了能量,但一想到他曾经做的那些事,他就觉得这张漂亮的脸犹如恶魔般可怕。
【419:“注意,司望还有三分钟到达现场。”】
简子晏眉头一挑,目光变得别有意味起来:“既然不想给我治疗,你大半夜的单独一个人跑到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他格外强调了“单独”两个字,“莫非……你对那晚的经历念念不忘,想要再体会一遍?”
白明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后退一步,眼中流露出羞耻痛苦的神色:“你……”
“我什么?”简子晏语气轻佻,“真是巧了,我正好也十分怀念,那个时候的你,可比你现在假正经的模样好看太多了,就算反应一般,但毕竟脸摆在那里,死鱼一样的表现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着,他眼神上下在白明兮身上扫视一圈,挑起嘴角笑得邪佞。
“简子晏,我以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之后,能对自己行为有所反思,是我想错了。”白明兮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向后退去的冲动,声音颤抖,“你活该在这里承受折磨。”
简子晏就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想要大笑,却又因上不来气而呛咳一下,他眼神狠戾起来。
“你不愧是站在司望那个软蛋一边的人,你们一样的愚蠢,懦弱,以及假仁假义。想让我认错?不如直接杀了我!”
砰!
牢房的大门被人轰然打开,司望冷寂阴沉的面容出现在后面,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白明兮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而简子晏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他会出现,挑起眉梢挑衅地看向他。
“愚蠢,懦弱,以及假仁假义?”司望抬腿走进,顶级alpha的气场肆意地笼罩住全场,“简子晏,这就是你这些天反思的结果?”
他的气势让白明兮承受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而本就状态很差的简子晏只是脸色更白了一些,他注视着司望走近,眼神逐渐变得阴郁愤怒。
“你杀了我。”他说,“司望,我命令你马上杀了我!”
司望静静地望着他,心绪如海浪般剧烈起伏。
“求死是最容易的事,难道你忘记了我说过什么?”他再次抬腿走近,冷声呵斥,“还呆在这看什么,出去!”
这句话明显是对在旁边愣住的白明兮说的,白明兮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恐惧都地扫视了下两人,刚要跑出去,就听到简子晏挑衅的声音。
“干什么让他出去?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想上你就两个一起上啊,那不是更好玩?”
白明兮跑到一半的腿一顿,他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屈辱和震惊,猛地回身望向两个alpha,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听到他如此恬不知耻地大言不惭,司望眼眸幽深。
在没靠近简子晏的时候,他尚且能控制住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但现在一靠近简子晏的身边,那股不知名的花香又钻入鼻间,他强制压抑的信息素也开始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和他的勾缠在一起。
室内顿时花香酿酒,两股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亲密得不分彼此。
白明兮终于明白一踏进来那股混杂的香气什么了。
如果抽丝剥茧,那种浓烈辛辣的醇香,不正是司望信息素的味道么?
能时隔多天仍然留在这间牢房里,那不是留存于空气,而是留在……简子晏的身上……
他浑身颤抖,瞳孔收缩,一时间连司望的命令都顾不得遵守,只呆呆地看着两人。
然后他听到一声含着怒火的低声呵斥。
“出去!”
随即一股大力将他卷起,将他整个人抛出牢房之外。
白明兮看着眼前再次紧闭的大门,目光空洞茫然,呆滞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快,里面就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男人低哑的闷哼,以及……带着缠、绵尾音的叫骂。
“司望,你就只会用这种手段对付我吗?你有种就把我杀了。”
“你性格软,这里也软,你还敢……唔!”
“啊……”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旧伤未愈又增新伤,简子晏很快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因为发烧全身热得出奇,反而让司望愈加无法自拔。
结束之后,他将简子晏甩在床上,动作优雅地整理衣物。
简子晏低低地抽着气,他没有力气再骂人,但虚弱中透着挑衅的眼神仍然表达出他还没有屈服。
“对付你,这种手段就够了。”司望声音冷漠,算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反正你不是喜欢用这种方法羞辱别人么?轮到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简子晏声音咯血,还是轻声在笑:“你果然是为了白明兮,你对他真是用情至深。”
司望没有反驳,对他来说,他不喜欢白明兮这件事没必要对简子晏说,他也不想让他知道,在听到他对白明兮的垂涎之语时,心中那一刹那的愤怒滔天。
这愤怒既有针对简子晏的,也有……对白明兮的。
所以你的确不止是因为利用才对白明兮下手,而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是么?
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混乱,司望没有再看向让自己心绪散乱的罪魁祸首,转身大步走出了牢房。
看着他的背影匆匆消失,此时已经陷入半迷蒙状态的简子晏看不出他的欲盖弥彰,只是确定他离开之后,坚持地爬到床边,对床下吐出一口含着内脏组织的血沫。
他眼神空茫片刻,露出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意。
随即他就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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