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澜珩星域外层守军驻扎星」
两人到达驻扎点时，正好是日暮时分，巡逻队正好进行交替，驻扎星的防护罩开启安全通道。
夏瑞斯提前十分钟递交降落申请，跟着换班的巡逻队，顺利落在驻扎点指定机甲停放处，随后，熟门熟路转进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身着赤色军装的红发青年等候已久。
看到夏瑞斯到来，他郑重的行了个军礼：“陛下。”
夏瑞斯微微颔首：“许久不见，维斯特少将。”
“蒙陛下之恩。”维斯特用手微微碰一下帽檐，“澜珩星域刚刚出现异常状况，没想到相关报告刚发出，您就到达了。”
夏瑞斯有些意外，脸上却不显露异色：“现在情况如何？”
“目前澜珩星域出现一条通往斯特亚星的通道，根据仪器检测，这条通道非常安稳，没有出现异常波动。”维斯特迅速的简述情况。
“派侦察兵了么？”夏瑞斯皱起眉头，有些凝重。
维斯特道：“目前情况不明，尚且只派遣一队侦察兵进入探查。
夏瑞斯反问：“有什么发现？”
“目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维斯特微微停顿片刻，继续道：“根据五分钟前侦察兵的汇报，主星球除星鲸遗骸外的地方仍旧是黑雾缭绕，因此，初步推断此通道应是人为制造。”
夏瑞斯神色一凌，不得不说，这一切过于巧合。
清脆的童音响起：“请君入瓮么？”
红发少将明显一愣，维斯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身高刚过膝盖的小男孩。
维斯特茫然道：“陛下，这位是？”
夏瑞斯：“……”他微微卡壳，没想好怎么介绍知无鲸。
知无鲸倒是一本正经的对维斯特伸出右手：“您好，维斯特少将，我的名字是知无鲸。”
“你好。”维斯特下意识地跟他握手。
打完招呼，知无鲸遵循约定，抬头看向夏瑞斯，问道：“这个通道应该是专门为我开的，我可以一个人进去看看么？”
“不可以。”夏瑞斯径直拒绝道。
知无鲸不解：“为什么不可以？”
“维斯特，你让侦察队回来。”夏瑞斯下令，随后，低头看向知无鲸道：“我必须跟你一起去，我要确保黑雾不向外扩散。”
维斯特立刻接下命令：“是，陛下。”
“另外，请帮我集结一支突击小队在外围待命。”夏瑞斯补充道。
维斯特立即领命离开，为两个人留下单独空间。
夏瑞斯望向知无鲸，很直白的询问：“你感知到什么？”
知无鲸背着手，如实道：“你刚刚有一瞬间在怀疑我。”
“是，因为你的出现太过巧合。”夏瑞斯承认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些黑雾都是由虫卵构成的。”知无鲸歪歪脑袋，倒也不在意夏瑞斯的反应，他继续道：“按道理，虫卵脱离隐蔽层后会立刻孵化，并且，寄生到距离最近的活体生物上。”
“之后，它们会通过汲取宿主身体的养分开始成长，直到最后，扼杀宿主，成为躯体的新主人。”
这正是知无鲸最厌恶虫子的原因。
听完这些话，夏瑞斯脸彻底黑下去，四周的气场变得压抑。
“很奇怪的是，这个星域里的所有虫卵并没有孵化的情况。”知无鲸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理解：“而且，里面还有其他生命体存活，也并未被虫子污染。”
“你之前说，我的精神域被污染。”夏瑞斯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他身为现任帝国的君主，从小就开始阅览历史通俗，对于曾影响帝国的各项大小事都铭记于心，然而——
他确定，看过的所有书籍里，没有一个记载知无鲸说的这些内容。
而黑雾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没有记录。
除非，有人特意抹除这部分的详细记录。
如果真是这样子，现在帝国里究竟有多少已经被虫族控制的人？
夏瑞斯有些惴惴不安，但是，他还是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哑声问道：“是虫族么？”
“是有些虫子。”知无鲸点点头，“不过，你的精神域外壁还蛮厚的，爬进去的虫子不多。”
夏瑞斯陷入沉默，过了半晌，他沉着脸开口道：“这里的人有受影响么？”
“一大半都受影响了。”知无鲸回忆起刚刚趁夏瑞斯和少将谈话时，他用声波扫描出来的情况，“不过，黑点比你少很多，处理要更轻松点。”
夏瑞斯微微放下心来，怒火从心中烧起：“不可饶恕。”
无论是虫族，还是帮虫族隐藏信息的人，都不可饶恕！
距离黑雾出现已经过去三百年，又有多少人遭受到虫族的侵害？
知无鲸疑惑的看他一眼，他挠挠头道：“虫子确实很讨厌。”
夏瑞斯问道：“怎么清除？”
“我如果能变回原型，一口吞掉就好了。”知无鲸瘪瘪嘴，“但是，我现在没法变回原型。”
他那么庞大的身躯！可恶，为什么变不回去！
知无鲸叹气：“所以，只能用最麻烦的方法了。”
夏瑞斯疑惑：“什么方法？”
“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走过去了。”知无鲸叉腰，双颊微微鼓起：“我现在只能一次性清除一个星球的黑雾，没法一次性吞一个星域。”
夏瑞斯：“……”
看着知无鲸自信满满的模样，他回想到精神域里看到的景象，终究没在质疑他。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去看看星鲸遗骸。”知无鲸开口道，“黑雾既然让出一条通道，那么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可以单独行动么？”
“不行。”夏瑞斯直接拒绝，“但是，你可以自由行动。相对的，我会一直跟在你身旁。”
“可你不会传送啊。”知无鲸抿唇，有些质疑的看着夏瑞斯，如实询问：“你跟得上么？”
夏瑞斯：“……我尽量。”
“那现在可以去了么？”知无鲸问道。
他说话的同时，夏瑞斯的终端响起，维斯特发来的集结完毕的信号。
夏瑞斯起身：“走吧。”
通往斯特亚星的通道像是由黑云组成的漩涡，通道大小仅容两个十米长机甲并排通行。
侦察队已经从斯特亚星撤回外围，相关的影像已经全部传给夏瑞斯，随时待命的突击小队也整装待发的守在通道入口处。
夏瑞斯驾驶机甲，带着知无鲸独自进入通道。
“我很早就想问了，这个是什么？”知无鲸趴在占据三分之二驾驶室空间的屏幕，用手戳了戳屏幕上的棕发青年。
“请您不要戳我的脸。”戴眼镜的棕发青年无奈道，“您可以称呼我，柳莺。”
知无鲸收手，看着屏幕出现的两个字：“柳莺？”
“是的，我是这个机甲的人工智能中枢。”柳莺笑着回道。
知无鲸满眼疑惑：“人工智能又是什么？”
柳莺迅速搜索全网，检索出最适合的答案：“您可以这么理解，我是这副机甲的人造大脑，同时是驾驶者的助手，可以协助驾驶者对机甲进行各种操作。”
“啊，我明白了。”知无鲸像是理解，感叹道：“你就是夏瑞斯的副手。”
“是的。”柳莺微笑着点头，他推推眼镜，有些骄傲道：“我是根据主人需求，专门打造出来，最适合他的s级机甲。”
知无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柳莺，随口问道：“夏瑞斯，我可以有个柳莺么？”
“可以。”夏瑞斯很快回道，他反问道：“但是，你会机甲驾驶么？”
知无鲸沉默，他还真不会。
“你可以学。”夏瑞斯漫不经心的回道，“你学会了，我会让人给你打造一副s级机甲。”
知无鲸点点头：“那我努力。”
柳莺有些惊讶的看向自己主人，目前两大帝国的s级机甲加起来不超过二十架。
定制一架s级机甲的资金消耗极大，有些核心部件的材料更是可遇不可求，很可能几百年就出现一丁点。他主人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不过晃神，两人便进入星鲸残骸所在的地方。
经年不衰的纯白建筑出现在通道的尽头，如同白帆般高高扬起屋檐崭新如旧，在屋檐顶端是三个字迹飞扬的金色大字——星鲸馆。
星鲸馆前是一个方形小广场，广场正中央则是砌好的旗台，高高竖起的旗杆尖端扬着塔久帝国标志的破旧旗帜。
夏瑞斯落在旗帜前，他原地站直，抬头看向扬着的旗帜。
静默片刻，机甲缓缓抬起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过了片刻，机甲舱门打开，知无鲸探出一个头。
只不过瞬息，他就皱起眉头，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悦。
知无鲸没等夏瑞斯，直接从六米高的舱门直接跳下去，轻松落地。
等到夏瑞斯跟着落地时，回首一望，便看到知无鲸爬上了旗杆尖端。
灰发男孩站在旗帜顶端，双手中突然浮现出如星空般飘渺的透明丝带。
随着他的挥手，丝带越变越大，逐渐变成巨大的网笼罩整个上空，最末的边缘跟黑雾连在一起。
“夏瑞斯，你小心点。”男孩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伴随着簌簌风声，“我要起风收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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