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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黄皮子


  
回到家已是一个月之后了,据说我爸因为我的事儿想要打那个医生,并起诉那家医院。后来医院免了我的住院治疗费用才了结这件事。
而我也在医生们惊诧的眼神中恢复回了家,据医生们说,从来没见过受那么重伤,没死,而且恢复那么快的。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明白了那个太爷爷留下的玉佩绝对是个宝物,而且我发现自从上次发生车祸玉被我的血浸过之后。里面便出现了血丝,仿佛活了过来,所以从此便不再离身。
爸妈因为上班还是把我送回了奶奶家。  我打小在我奶奶家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透露着熟悉,所以一到家我沉闷的性格也就活络了起来。
我在老家有一发小,从小生下来身体就很壮,所以他爸给他起名叫马壮,小名大壮。而且这家伙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上山打鸟,下河捉鳖,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说来让人也奇怪,我俩截然不同的性格竟然能玩到一块儿,而且他也是我极少数的朋友之一。“王默,你回家了,怎么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刚听王奶奶说你回来了,我就赶紧来找你了,走,我带你去玩个刺激的。”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向门外走去。
王默知道大壮的脑子里总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可是这次却真不知道他想干嘛。直到被他拖拖拉拉到北山林,他才神神秘秘的告诉王默
“默,最近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你知道吗,隔壁村的傻子捉到了一只黄皮子,那个黄皮子可聪明了,作揖打滚翻跟头什么都会儿,后来被一收干货的老头给买走了,给了几百块钱呢,咱也套一个来玩玩。”
王默一听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打出生以来,在老人们的耳濡目染之下便知道“黄皮子”很邪性,一般人碰了要倒霉的,于是便劝道:“大壮,咱别去了,据说黄皮子很邪性啊,我都听我奶奶说过了,后来那傻子拿完钱去买完东西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听完大壮便以一股不屑的语气说道:“切,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迷信那一套,你是不是又想拿你太爷爷和狐仙那一套来说教,我早就听腻了,而且伟人都说了,禁止一切山林野怪成精,怕那些东西都消失了吧,你不去我去,我今天非得套一个黄皮子给你看看。”
说完拔腿就走,让人拦之不及。我无奈的摊摊手,一想,我得跟去看看,这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便追了过去。
北山林一直就是个神秘传奇的地方,不仅有太爷爷和狐仙的故事,还流传着许多其他的传说,比如抗战时期,日军有一支小队进去说是寻什么宝贝,不久就失踪了,等被发现的时候全队无一幸免,全都死状惨异,而且全身无一处伤口,似乎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被突然间吓死的,至今那队小队还葬在北山林。还有一个据说是喝多了酒,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北山林,路遇一个老大爷,非拉着他去喝酒,喝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便发现搂着一个残破不全的石狮子,低头一看,喝的哪里是酒,只见地上残破的瓦罐装着莫名的液体,吓得赶紧回了家。还有的人夜间看到了鬼魂飘荡的事情不举胜数,不一表述,总之家里的老人告诫我们要远离那片北山林。
来到了北山林,大壮从一个树洞地下掏出了一个笼子,还有一个瓶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原来大壮是早有准备。我问他具体去哪,他只是说跟他走就是。
我跟着他来到一所破烂房子,到处的片残垣断壁,已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建筑,可能是哪个时期守山人留下看林子的屋子吧。
大壮进去布置好陷阱,便对我说:“陷阱我是布置好了,只要黄皮子进去,那是绝对的中招,那些小贼太聪明,闻到陌生人的气味绝对不敢出来,我们晚上再来查看。”说完便领着我回去。
玩耍了一个下午,天色渐黑。大壮说该是收货的时候了,王默又一次的苦劝无果,也只能一阵无奈,只得跟随。
夜晚月色笼罩下的残垣断壁说不出的凄凉和诡异,王默鼓起胆子和大壮摸向陷阱的地方。临近笼子只听得一阵一阵的挣扎挠笼子的吱嘎吱嘎声音,并伴以凄厉着急的吱吱叫声。王默和大壮明白这是“上钩”了。
手电照向笼子,也许是看到了有人临近和莫明的灯光,黄皮子全身的毛都乍了起来,吱吱叫着更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如果没有笼子和腿上钢丝绳的束缚,不知道能够跳起多高。腿上的钢丝绳是越挣扎就越紧,当时就卡到了黄皮子的骨头缝里,疼的它当场晕死过去。
王默和大壮以为这黄皮子肯定是死透了,没得玩了。于是大壮便打开笼子,解开绳索,用手拿出黄皮子打量。说时迟那时快啊,刚拿出笼子的黄皮子还没怎么细看,便一个蹬腿就从大壮手里逃了出去,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王默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化吓了一跳,人在被惊吓的时候,能够做出的动作自己都不知道,王默把手电瞬间砸向了逃跑的黄皮子,也是这黄皮子命该绝,一向手法不准的王默竟然砸中了。寻回手电,大壮这回小小翼翼的拿住黄皮子,细细打量一下,发现这黄皮子竟然死了。
俩人面面相觑,大壮对死了的黄皮子失去了兴趣,丢下尸体,悻悻的带着王默回家了。俩人约定谁也不要对家里人说起。
第四章报复来了
皎白的月色,寂静下的山林,显得不同寻常,似乎是在等待暴风雨前的平静。
回到家的第二天早晨王默就开始高烧不止,而且满嘴胡话。找村里的医生挂了几天的吊瓶也无济于事。奶奶把王默父母给叫了回来。期间大壮来看了王默几次,几次欲言又止。父母把王默接回了城里并住了院,医院里的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束手无策,只能挂着水,吊着王默的命。
在王默高烧意识模糊的时候,耳朵里不时出现吱吱的叫音,异常的悲痛,不似人声,而且有时王默能潜意识的看到那种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得让王默心悸。如果不是脖子上玉佩带给王默的温热,王默可能一点意识都清醒不过来。后来医院里有经验的老中医偷偷拉着父母到旁边说何不试试外医呢,父母半信半疑的给奶奶打了电话,在一阵商璀之下,又把王默接回了老家。
回到老家之后。莫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家里无缘无故的开始死家禽,而且脖子上都留有牙印,就像是被什么动物咬死似的。家里的土狗也紧紧的缩在窝里,呜呜的不敢叫出声,家里墙头上还有犄角旮旯里时常会蹿出一些莫名的身影。父母和奶奶商议赶紧去请高人吧。
李半仙,十里八村的“风云”人物。六十多岁的人,留着一撮山羊胡,据说以前做过道童,后来庙扒了,也就还了俗,给村里做些红白喜事算日子,看些阴宅阳宅的勾当,也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王默的父亲爸在奶奶的嘱咐下买了些礼品去请李半仙。
李半仙是墨父在一家婚宴酒场上找到的,喝的醉熏熏的,因为事急从疾,便被墨父爸拖拉硬拽了过来,来到家里已经酒醒了一半。
进门看到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半死不活的王默,便意识到这是有事儿啊,而且事情不简单,酒也就彻底醒了。
要过香烛、鸡血、朱砂、黄表纸,墨父是一一办齐。点燃香烛,用鸡血混了朱砂在黄表纸上是写写画画,画了三道让人眼花缭乱,寻不出一点来头的黄符。然后嘴里念念叨叨的点了一道符,往上一扔,黄符是随着燃烧的火焰冲天而去,接着又点燃了一道,往地上一扔,只见旋了几个旋,似乎是在努力往地底钻。最后一道黄符烧成灰喂给王默喝下。又在王默身上蘸着鸡血和朱砂的混合体写写画画了一番,念到“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完毕之后,又继续念到:‘冤有头,债有主,如若苦主王默做了一些有碍贵仙家的事儿,请各路仙家现身说明。’
话音刚落,只见我腾得一下,坐立里起来,脸上扭曲着诡异不似人脸的面容,嘴里发出莫名的声音,绝对不是我平常的声音,唱了起来:“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我本是一深藏古铜潜修的大仙,与世无争,奈何尔等竟残我同族,伤我族同袍性命呢,我族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一定要这小子偿命,生不如死。”说完,王默便把头撞向墙面,然后对自己胡乱的拳打脚踢。
“住手,你这孽畜,人有人道,仙有仙道,因果报应,自有天道,你擅自残害人类,你就不怕天谴吗?”李半仙喝道。
“呵呵,什么天谴,我只知道杀人偿命,你这人法力不怎么样,闲事倒是不少管,要是敢阻你姑奶奶我,我定把你魂魄抽出来,皮囊交给孩儿们玩耍玩耍。”说完便又对“王默”又对自己拳打脚踢了起来。
看到这,李半仙赶紧让家人制住了王默,说也奇怪,王默一个向来不强壮的孩子,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了起来,父母加上奶奶李半仙四人竟然没制住。后来还是李半仙趁王默一个不注意,用手砍向脖子上的动脉,瞬间晕了过去,然后掐指念咒正一大将,金砖火瓢。总领吏兵,剑戟枪刀。下游山岳,上彻云霄。白蛇显迹,啖食鬼妖。通魈百鬼,斩断根苗。吾步星斗,鬼哭神号。  收捉恶鬼,尽付功曹。急急如律令”为王默驱邪。
看着王默头破血流一身狼狈的可怜模样,父母奶奶是滴了血似的心疼,疾呼李半仙救命。
“唉,说来惭愧,面对这样级别的仙家,我修为也是不够,无能为力啊,当年我师父去世后,我还不大,本事没学到家,就还俗了,也就只能看看风水解决一些小病小灾的混口饭吃,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如果这事儿我管下去,说不定得搭出条命。这样吧,我给你画几道符,可保暂时的平安,你们另请高人吧”。说罢,便提笔画了起来,任王默父母苦苦哀求而无动于衷。
黄符画完,便令默父贴至窗户门前和屋内四角。完罢,便对我父亲说:“这符应该可以保你家孩子三天,恐怕三天一过,便守不住了,你这三天赶紧去找能人,切勿耽搁时辰。”说完便欲开门离去。
默父见此也是颇无奈啊,起身送至大门口。李半仙走到大门口正欲告辞,却被突然间被蹿出的一群小黄皮子围了起来,只见小黄皮子们身披缟素,头戴哀帽,手里持着招魂幡,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李半仙明白这是因为刚才画了符,挡了他们的去路,若是不撤去符,就不放自己走。
李半仙想明白这一切,便愤怒的喝道:“这群畜生欺人太甚啊,这事儿,我管了,即便搭上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这帮畜生骑在头上拉屎。”说罢,便转头带着父亲回了屋。回到屋后,奶奶母亲一阵诧异,问明了情况,心里是一阵感激并伴随着害怕。
“来者不善啊,今夜可能会有事情发生,但是今夜无论发生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去,等会儿你们好好给我介绍前因后果,我想想办法,一切等明天早上再决定如何处置。”李半仙抚抚山羊胡说道。
王默父母也不甚明了前因,奶奶却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大壮吞吞吐吐的告诉她去山上捉了黄皮子的事儿。便把这件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李半仙。
“这是得罪了黄大仙了啊,这事儿可不好办,黄大仙最是能报复人。让我好好想想,大家先睡吧。”父母忧心忡忡的转身去床边陪伴王默。
夜平静的可怕,如若平时的这个时候,免不了一些虫鸣叫狗吠。可是今天的夜里出奇的平静,真是落针可闻。王默爸妈一直在担心王默的身体,一直伏在床边没睡,窃窃私语。两点的钟声咚咚的响了两下,似乎打破了由来的平静。不知何时窗外突然刮起了风,吹得窗户簌簌作响。“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灯瞬间亮起,只见李半仙披着衣服,走到王默的床边对王默爸妈小声的说道:“来了,都稳住,一切有我。”王默父母紧张的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透出担忧的神色。
风还在继续的刮,窗户依然簌簌作响。只听得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李半仙一挥手示意谁都不要理睬,看管好王默便可。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止了。夜继续陷入了平静。窗外,不知是有踩高跷的路过还是正进行中国农村式葬礼,唢呐声、罗鼓声、哭闹声,声声袭来。只有房间里是静的,静得众人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李半仙透过门缝往外瞧了瞧,只见大大小小的一群黄皮子浑身缟素的围在院子里,并且中间还抬着一具尸体。“我活了半辈子了,从来也没见过这阵仗啊,奇哉怪哉,但愿今晚能平安过去。”李半仙惊讶的对自己小声的念叨道。
中间的黄皮子分开两边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个尖嘴猴腮满脸褶子的老太太走过直奔门前,在贴着黄符的门前停了下来,呜呜的叫道:“可怜我的孙儿啊,从未下过山,却被你们残忍的打死了,你们要偿命,还我孙儿命来,今日不死不休。”声音说不出的悲惨凄厉。
“人仙儿殊途,各有各的律法,况且生死有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事情的因果我已经知道了,这孩子不幸失手打死了你的亲族,这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你一定要这孩子的命来偿,这有点太过分了。况且因果循环,自有定律,他该有的惩罚还轮不到你们来定义,除了伤人性命外,一切的我们都可以谈,绝对让你满意。”李半仙镇定的说道。
人畜道不同,但是对于生命而言却是同样的,站在人类的角度来说,只是打死了一只动物而已,但是站在黄大仙的角度来说,那可是他们的血肉同袍。所以李半仙的话一说完,门外的黄大仙儿立马便火了,怒道:“你们人的性命是性命,我们这些披毛戴角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多说无用,拿命来吧。”说完,便令底下的小黄皮子们发动了总攻。
第五章太爷爷现身
小黄皮子们兵分几路,有撞门的,有撕扯窗户的,一副不把房子拆了不罢休的架势。局势危险,每次眼看看门窗岌岌可危,似乎要摇坠了下来,但是每次都是转危为安,似乎是李半仙的黄符发挥了效应。态势非常的紧张,王默还是依旧昏迷不醒,但玉佩传来的温热是越来越强烈。
李半仙再次把眼光投向门缝里观看局势,却发现那个老太太却失去了身影,王默爸妈的眼神也被屋外的情势作牵引。
“糟了!”李半仙突然转身向王默父母道。
王默父母也是一脸的懵啊,转头看向了王默。然而这时正在躺下昏迷不醒的王默突然间蹿了起来,那动作如行云如流水,即便是王默以前最活泼的时候也做不出来。嘴里发出(嘎~嘎~嘎的诡异笑声。
“糟了,我这符法力低微,能拦得住这些小黄皮子,却拦不住那只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老的”。说完,便冲身向前,欲要拦住“王默”。
“王默”推开爸妈的束缚,躲过李半仙的阻拦,欲要撕开黄符推门离去。当门打开一半的时候,背后迎来一股腥涩的液体,原来是李半仙看阻挡不住,便把混着朱砂的鸡血泼向了王默,不知道是否能阻挡,权且死马当活马医。
也许是部分液体通过门板溅向了王默脖子上的玉佩,玉佩越发的烫了,只听滋啦一声,胸前冒起了一阵白烟。附身的黄皮子被彻底激怒了,王默脸部的表情也变得极度狰狞。顺手抄起一切能看得见的物体对屋内猛砍猛砸。眼看“自己”就要把自己结果了,一阵阴风吹过,屋里出现一白胡子老头。
“这一个我尚且降不住,都没招儿了,怎么又来了一个,看来,今晚上要交代在这儿喽。”李半仙有点绝望了,本来就没继承到多少本事,更何况遇到如此棘手的事儿。
“爷爷!”王默的父亲惊讶的叫道。这确实是太爷爷,跟王默父亲记忆里的模样一分不差。
“大仙且手下留情!因果我已了解清楚,对于令族孙的事情,我表示非常的抱歉,但是这孩子你却动不得,他日后会有一番大因果。”太爷爷解释道。
附身的黄大仙儿已然被惹恼了,哪管得了这些事情,“你这老鬼,真是可笑,我管你因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是到了城皇府,我也有理,今日若是你要阻我,我便与你斗一场,小心你这几十年的修为最后沦为魂飞魄散。”
太爷爷明白,此时黄大仙的处于癫狂状态,怕是不能善了,得做过一场了,暗暗做好了准备。
“大仙且慢动手,人界有人界的规矩,你我在此动手,怕是要惹恼了本地的城隍,谁都逃脱不了惩罚,咱们且去山林做过一场。”说罢,便飘身离去,王默也应声倒下,王默父亲连忙接下。
月亮已落下了枝头,天上的星星已变得很稀疏。一家人在焦急的等待着。不知何时,门外的小黄皮子们已悉数的散去。李半仙知道怕是有了结果了。
时间不过三刻,太爷爷突然间出现在了房间中,身形稀疏了许多,看样子是受了重伤了,可见打斗的惨烈。
“今晚是不用担心了,那黄大仙儿已被我惊走,我也受了重伤,怕是得回去修炼了。今儿前来是冥冥之中感受到后辈遭遇劫难,我便前来看看,奈何我如今修为浅薄,不及那修炼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黄大仙儿,现也无能为力了。”听完这番话,王默父母神情忧郁了下来。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默儿,生前狐仙给了我一块儿玉,说一番机缘落在后辈上,如遇劫难,只需持玉去狐仙庙相请。”太爷爷说道。
王默父母听完,眼神闪现出炙热的希望。
“但是你们不可大意,途中黄大仙儿们必然会给你们设出种种磨难,切记一定要小心。等鸡叫天明之后,你们便可出发,还要麻烦李先生写一些清神辟邪的符箓,无论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或者听到了什么声音,切记不可答应,也不可回头。。。”太爷爷嘱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李半仙画了清神辟邪的符箓,然后一行人便抬着王默向北山林赶去。月明星稀,村里的大公鸡也开始打了鸣。出了村,一切正常,路上也没有人,可就在到了北山林却依稀看到鳞光在摇曳,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
前行了没几步,太爷爷的身影突然显现,“你们不要往前走了,黄大仙儿就在前面埋伏呢,赶紧跟我走。”
王默的父亲刚要答话,李半仙却突然示意说:“你忘了老先生的交代了吗?不管发生什么,往前走,况且老爷子受了伤,没有这一副完好的模样”。
于是一行人没有搭话继续前行,“太爷爷”的身影消失了。
前边的路上又依稀出现个人影,担着一个担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货物,路过众人的时候,也许是路不平,担子突然一颠,斗出一个包袱来,包袱应声落地,散落一个角,一只只黄灿灿的金元宝滚落到一行人的脚前,挑担的人仿佛看不见似的向众人身后的路走去,有了前车之鉴的默父,理也没理,毅然向前行去。荒野之地哪来的挑夫,何何况这个社会里金元宝已不多见了,哪来的金元宝啊。
前行了没多久,就见前方出现了一群小黄皮子对着一行人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大有一番此路不通的态势。王默父母一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打气,坚定了眼神,向前走去,哪怕前方有刀山火海。
小黄皮子们得势不饶人啊,在领头的带领下冲向了王默父母一行人。有的用爪挠,有的用嘴咬,不一会儿,王默父母一行人变得体无完肤,衣衫褴褛,鲜血顺着残破的衣衫流到了大腿,然后一滴一滴的浸入土中。
王默父母一行人咬牙坚持向前艰难的行去,不管小黄皮子们折腾的有多狠,也是一言不发,抽搐的表情中显示着他们承受着多大的痛苦。王默的母亲毕竟是一个女性,抬着我走了那么长的路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又被数个黄皮子骚扰,已是在极限状态了。
突然一只小黄皮子张开锋利的牙齿咬住了王默母亲的小腿,默母一个趔趄,就要摔倒,但是为了担架上的王默,却硬生生的挺了过来。一口一口又一口,,默母的腿上血肉横飞,一个洞一个洞的,有些地方已经缺少了皮肉,甚至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骨茬,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血就像小溪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但是依然咬牙坚持,她知道,如果她倒下了,她的儿子也就保不住了,她宁可牺牲自己的腿,哪怕是残废,甚至不惜是生命,也要把王默送到狐仙庙。
默父看到默母的状态,他哭了,一个中年大男人眼睛里濯濯的冒出泪水,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已经浸湿了衣服,但是他不敢说话,他知道,怕一说话,哪怕是一句哼哼,便会泄了众人的气,后果承担不起,只得发狠咬牙坚持。
一行人拖着遍体鳞伤且已疲惫到极点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前移,身后留下深深的血迹,绵深了几公里。就那么一步一步的前进,王默父母一行人快撑不住了。后来就只能变成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了,即便是一小步在王默父母眼里看来也是前进的胜利。
狐仙庙终于在望了,天也渐渐的明了,王默父母明白希望已经在前了。小黄皮们似乎也明白已经阻止不了了也一一散去。几百米的路程似乎变成了天嵁,王默父母一行人拖着伤体行动起来已经变得极其缓慢了。
又前进了大约两百米的样子,李半仙终于撑不住了,倒下了,倒下的一刹那心里在想“你小子,老子算是对得起你了!无憾了!”。
王默百十斤的重担于是便落在父母的身上。如若平时还没什么,但如今看得出来,王默母亲真的快坚持不住了,豆大的汗珠滴滴的落进土里,每前行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走啊走,一步两步三步。默母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就在眼前了,再往前走一步就好。路不长但是行走起来依然是那么的遥远。
王默父母从抬着担架的踉踉跄跄,到后来两个人拖着担架往前面拖,最后实在没有力气拖不动了,就用爬,每向前爬一步,便把担架向前拖一步,时间过了很久,时空仿佛一直在凝滞。
终于夫妻二人爬到了庙前,默母艰难的把玉佩拿在手心,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大呼了三声“狐仙请救命,狐仙请救命,狐仙请、、、”喊完,如释重负,嘴角漏出一丝笑意,便晕了过去。
第六章
当王默醒来的时候,王默看到父母李半仙三人具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透露着病态的苍白,全身敷满了草药。一个漂亮的姑娘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王默,从没被漂亮姑娘如此注视的王默,脸上现出一片红晕。“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我父母他们怎么了?”王默焦急的问道。他迫不及待的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父母他们已经没事儿了,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太过疲累,现在还在昏迷。你们呢,现在在我家啊”小姑娘露出纯洁的笑容回答道。
打量着小姑娘嘴里的家,这里竟然是一个石洞,床,座椅板凳都是石头的,异常的简朴,于是王默便好奇的问道:“你家?你家怎么怎么住在山洞里啊?”
看着王默好奇的眼神,小姑娘嗤嗤的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我家一直住在这里啊。”被小姑娘的答案弄得晕头转脑我选择了闭嘴,我起身探望父母和李半仙,看到他们确实没事儿,我也就放了心。可是,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还是一无所知,想再问那个姑娘,算了,问也白问。
这时,太爷爷尾随一个身着靓丽衣衫长相极美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你一定满腹疑问吧,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吧?”太爷爷抚抚胡须说道。我迫不及待的得到答案,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前段时间惹了大祸,打死一只黄仙儿,人家家里人来找你寻仇,非要找你以命相抵,多亏了你父母和李先生舍命把你带到了这里儿,是狐仙替你周旋暂时保住你这条小命儿,还不赶快拜谢。”太爷爷一一叙述说道。
王默连忙拜了拜感谢救命大恩,“原来是狐仙啊,那个姑娘想必是她的女儿了,难怪那么漂亮,哎呀,我脑袋里在想什么呢。可是既然狐仙法力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能救人救到底,让我父母受那么重的伤呢”王默脸上一阵低沉和疑惑。
狐仙看得出来王默的疑惑,仿佛会读心术似的,“你在疑惑既然你父母都快到狐仙庙了,我为什么不施法力救你父母,让他们被黄皮子咬伤是吧?”
狐仙正要解释,却被小姑娘把话抢了过来“我知道,其实,你父母抬着你到北山林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看着你父母再被那群坏蛋拦路撕咬的时候,我就想出手,可惜我母亲不让,她说,如果不让它们泄了心中的那口怨气,它们会一直要你命的。看着你父母艰难的拖着你向我们家走来,我都哭了,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王默心中疑惑得解,更加的感激狐仙所做的一切。
小姑娘或许是天生的活泼好动,和王默的性格恰恰相反。王默从她的口中得知她叫胡小灵。也许是第一个人类到来的缘故,胡小灵带着王默参观了狐仙洞的里里外外,就算一根杂草,胡小灵也给王默介绍出是何年生长的。这样的游览一直持续到王默父母一行人的醒转。
狐仙让太爷爷招呼我们大家过去,当我王默进大厅的时候,发现大厅里早已坐着两个陌生人,一个面容怪异老太太,看向王默的时候面露一丝不快。还有一个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狐仙和众人点头示意,但是当王默父母一行人看见老太太的时候,身体透露着些许紧张。
“大家都过来坐吧,事已至此,也该到了彻底解决的时候了。”狐仙招呼大家坐下,父母略显拘谨。
“对于黄族的事儿,确实是王默的错,但是他已受到惩罚。所以您看这件事儿到此为止如何?”狐仙对黄老太太说道。
黄老太太还是那副阴郁的表情,动了动嘴,发出尖锐的声音:“小子,算你命大,如果不是你父母三人舍命相救,我早已拿你祭我族英灵。狐仙说你小子出生便蕴着大因果,是应劫而生。我也细细掐算过,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于是与狐仙商议过了,让我族青年才俊黄小天下山助你,你且好生修持。”
话音刚落,王默父母一行人松了一口气。但是王默心中却是一片混沌。
狐仙看出了王默心中的不解,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对王默劝解道:“你不要有什么压力,一切随心就好,况且我算出三年后才是劫数的开始,你还有三年的准备时间。”
狐仙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冥冥之中感觉灵儿与你也有一段因果,三年后我会着她和你一起入世。灵儿心性纯真,没有阅历,日后遇到事情你得好好斟酌”
“好了,事情已经了结,你们也该离去了。小默儿,记住三年后的今天,你要来这,灵儿和黄小天会在这里等你。”狐仙又是一阵嘱咐。王默也一一应允答应。
回到家,王默父母是大摆筵席,感谢李半仙对王默的救命之恩。席间,李半仙不吝对王默的喜爱,寻求王默父母的同意,收王默作干孙子,也要为自己一身所学找个传人。王默父母更是大喜,筵席在一场热烈的氛围中进行着。
三年匆匆而过,或许是之前的事情对王默影响很大,王默已从一个懵懂的青葱少年变得更加成熟。三年里,王默从干爷那里掏出了所有他会的东西,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年里王默对爸妈更加的感激和孝顺。三年里,王默用尽努力考上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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