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凌氏年会
“今日乃举国同欢之日,臣没有什么有特别的贺礼,不如献上一曲,以表祝贺!”
“哦?国舅是打算演奏什么曲子?何种乐器啊?”赫羲看腻了普通歌舞,对聂凝雨提出的要求很是感兴趣。
“臣不才,为皇上皇后作了一曲,用萧演奏。”
“哦?国舅还有这等才华?曲子名何?”赫羲挑高了眉,好奇之意尽显。
“《永爱》,献丑了!”聂凝雨报上曲名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萧,走到大殿中间,开始了她的演奏。
她的曲子似在讲述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正是赫羲与聂凝碧的故事。自己待在聂府的这段日子,两人一直在聊这十年的经历,聂凝碧也理所当然的谈到了她跟赫羲的事。从那些讲述中,聂凝雨发现赫羲对聂凝碧的感情并不深厚,好像只是兄妹之情,这让聂凝雨很是不满。但是她还是写下了这首有关他们感情的曲子,甚至在其中加入了警告的味道。曲子演奏到一半,席上的人们都醉了,曲子好像比桌上的酒更加醉人。赫斯感到很诧异,一个男子如何能将一首爱情之歌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他不由得来到了殿前摆放着的琴前,双手抚琴,配合着聂凝雨演奏这一首曲子。聂凝雨对突然加入的琴声表现出了一小会儿的惊讶,睁眼一看,演奏之人竟是前些日子偶遇的王爷赫斯。但是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继续演奏。
一曲终了,殿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好!”皇上龙颜大悦,好久没听到如此美妙的琴瑟和鸣了。
“多谢王爷的配合!”聂凝雨转身向左边的王爷行礼道谢。
“本王荣幸之至!”
二人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赫羲重赏了聂凝雨。便借口醒酒离开了酒席。聂凝雨也觉得有些内急离开了。
聂凝雨解决了内急之后并不想马上回去,那拘束的皇室宴席让聂凝雨很是讨厌,如若不是自己妹妹的成亲,她是断不会来的。她决定去御花园逛逛,不知道跟小时候的模样是否一样。
走近荷花池,发现竟有一人站在那儿,手里端着酒杯,看着荷花发呆。那一身正红色的喜服证明了那人是赫羲无疑。只是他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被支开了,他一人站在那儿显得相当孤独。聂凝雨悄悄靠近他,想要知道他准备干嘛。
“今日我成亲了。”赫羲突然响起的声音使聂凝雨警惕了起来,找了灌木丛趴下挡住自己的身子。
他在自言自语吗?聂凝雨心里这么想着。
“你在天上看见了吗?”
哦?是在跟别人说话?那个人已经去世了的样子。
“雨儿······”
雨儿?原来那人叫雨儿?
“方才你兄长在殿上演奏了一曲《永爱》,我听后更思念你了,就像我对你,永远无法表达的爱······”
什么!他竟然玩弄碧儿的感情?为什么心里藏着一个女人还要娶妹妹?等等!雨儿?兄长?《永爱》?怎么会这样?
“我娶了你的妹妹,你会在天上祝福我们的吧?”赫羲说完,将杯中的酒缓缓倒入荷花池中,算是敬给了天上他无比思念的人儿。然后走出了御花园。
趴在灌木丛中的聂凝雨已经无法动弹,她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妹夫深深地爱着自己,还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过了一阵,聂凝雨终于缓过神来,她起身走到了刚刚赫羲站着的位置,像他一样抬头望着月。
羲······没想到,我们三人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还是忘不了?十年了,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是碧儿,你怎么就看不开?就算你心里的人是我,但我也决不会允许你亏待碧儿,羲,希望你早日懂得这个道理。
聂凝雨在心里这么想着,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没有发现站在他身边的赫斯。聂凝雨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如此高深,可是此刻她失了心神,毫无防备。直到赫斯伸手推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第一反应就是将来人压倒在地,浑身充满杀气。与此同时,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用长剑直指她的脖颈。
“放开王爷!”女子用伶俐的声音警告着聂凝雨。
“王爷?”聂凝雨看向被自己压倒在地之人,确实是今晚赫斯的打扮。聂凝雨赶忙起身,向赫斯行礼。“臣冒犯了,请王爷恕罪!”
赫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到优伶依然举着剑对着聂凝雨,用眼神示意她退下。“无妨!起来吧!”
“臣乃习武的莽夫,还请王爷不要对方才的冒犯介怀!”
“习武之人就该有所警惕,为何我近了身你却毫无防备?”
“臣······在思念母亲,陷入过去的回忆难以自拔,才导致冒犯了王爷。”
“哦?国舅的母亲何时逝世的?”
“在臣六岁时。”
“是吗?那比本王好多了!”
聂凝雨对赫斯所说感到疑惑,但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不愿说也不好过问。
“本王是专门出来找你的!”
“王爷有何事?”
“可否将《永爱》的曲谱赠与本王?”赫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因为这是他写给自己妹妹和妹夫的,但是他实在很喜欢这首曲子。他活到现在听过的好曲子不多,这是其中一首,前些日子在武都听聂凝碧弹奏的那首也是难得的好曲子,可惜连曲名都不知。
“恕臣不能如您所愿,这首曲子是写给皇上和皇后的,讲述的是他们的爱情。如若哪一日王爷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臣愿意为王爷作曲一首以表祝贺!”
赫斯因为聂凝雨的拒绝有些失望,但是听到她愿意为自己作曲又很是期待。“如此甚好!先多谢国舅了!”
“王爷见外了!能为王爷作曲是臣的荣幸!”
聂凝雨自聂凝碧大婚之后便再没有入过宫,因为自己现在只是国舅,不是朝中大臣,不必参与政事,再者自己与皇后“男女”有别,也不能时时去看望。聂信天也在聂凝碧入宫后半个月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动身离开。
离开前一晚,聂信天将聂凝雨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雨儿,我明日便要离开尚都了。”
“是!父亲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我欠了你一个解释。”聂信天的神色不禁沉重起来。
“是的!十年了,您终于要说了吗?”聂凝雨一直等着这天。当年跟随父亲出征,却没有上战场,可是自那以后,自己就失去了聂凝雨这个身份。
“当年我找了个六岁小孩代替你陪我上战场,所有人都看见她被杀害,被烧死在战火中,我说那小孩就是你。”
“为什么这么做?”
“是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聂信天的双拳紧握,语气中带着阴戾。
“谁?”聂凝雨不是没有猜测过原因,能让父亲都不反抗的人在赫朝没有几个。只是为何连一个六岁的小孩都不愿放过?
聂信天将十年前的事娓娓道来,聂凝雨没有过多的表情,不过这正是可怕之处。
现在敌人在明处,自己在暗处,这样的处境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幸亏当时父亲让自己假死来骗过他们,不然这天下迟早要乱作一团。聂凝雨没想到是那个人要将她逼上死路。
“我知道该做什么了,父亲!”
“雨儿,父亲欠你太多了,你代替聂家承受了太多,我······”
“难道父亲不把雨儿当作你的女儿了吗?我是聂家人,做这些难道不应该吗?”
“······以后的日子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和你联系。”
“是!我也会照顾好妹妹的!”
聂府只剩聂凝雨一个主子,聂凝雨每天都练武研究兵法,等待着皇帝考察自己的那天。谁知,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一道圣旨传下,聂凝雨就要带兵出征北狄了。因为是初次上战场,只能做个副将,听说主将是当朝丞相。聂凝雨心中知道,只要大败北狄,当朝大将军的位置就是她的了,所以她人生中打的这第一场仗,就必须全力以赴。
聂凝雨飞鸽传书告诉了聂信天这个消息,聂信天只说了四个字,“小心丞相”。
当晚,聂凝雨就被传召入宫,与皇上共商战事。她也第一次看见了当朝丞相,安贤。
“国舅,安相,你们应该很清楚今日朕召你们入宫所为何事。”赫羲坐在龙椅上,天威之色难掩。此时的赫羲,很难与聂凝雨那晚看见的孤独的赫羲重叠在一起。
“是!”聂凝雨与安贤一起回答道。
“北狄无视两国和约,屡屡冒犯我朝沿边村镇,实在可恨!你们就带兵去给他们一点教训,直到他们求和为止!”赫羲脸上露出了阴狠之色,外国的侵犯是任何一个君主都不能容忍的。“迟早我要收了北狄。”
“臣等遵命!”
“起来吧!”赫羲示意他们坐下。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安相有何事不明?”
“为何让国舅做副将?臣听闻国舅没有上过战场,又没有接受过前任大将军的亲自教导,真的有那个实力吗?”
“安相此言未免过分了些!”聂凝雨气愤地回答道。
“皇上,臣只是按事实说话。”
“想必朝中许多大臣也是如此考虑的吧?”
“是的!”
“无妨!朕相信聂信天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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