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女友(完)
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流云悠悠转醒。
手被人托着比划了几个字,流云想说什么,却是被人捂住嘴。
病床的轮子咕噜咕噜的转动,一阵颠簸。
流云听见自己熟悉又畏惧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取出来后好看多了。”
流云被她的话刺得一激灵,就想摘下蒙在眼前的纱布。
她抓住流云的手“看来你很期待余生我来做你的眼睛。你说是吧,小云。”
自己彻底暴露了。
流云不敢想象来人对她的惩罚,被白司琏的每一次抚摸惊得手脚冰凉。
白司琏却规矩得很,轻声安慰自己的小云。
“你好像很害怕啊,小云。”
“别担心,小云,有我在。”白司琏不容分说搂住流云,像搂住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拍着流云的背。
“小云,都怪我,连累你,害你遭受这样的罪过。”
“小云,我已经帮你向公司请了一年的假。”
“我会为我的过错弥补的,小云。”
她果真如她说的弥补过错。白司琏将人带回自己的别墅,每天悉心照顾陪伴。
说是弥补照顾,其实更像是囚禁,白天黑夜都在白司琏的视线范围。白司琏和流云说,这是一个不清醒的疯子想要杀害自己未果,谁知还连累流云受伤。流云心中肯定,这一场车祸就是白司琏故意的。
白司琏明知车有问题,却还是坚持邀请自己上车。
目的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囚禁她。
可是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流云也做不了什么。甚至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流云每天都得依靠白司琏完成正常人能完成的事。
穿衣,洗漱,饮食,白司琏无微不至照顾流云。
在头一个星期里,白司琏十分规矩照顾流云,后面像是憋不住本性,每一次的照料都有许多多余的动作。
流云只能忍耐。
幸好,白司琏也不是时时都在别墅,有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后就突然出门。
流云也没有在这时候升起逃跑的想法,因为,她看见别墅外面一直巡逻的黑衣保镖和作为白司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佣人。
是的,在白司琏细心的照顾下,流云的眼睛恢复的差不多。
流云觉得越来越害怕,自己恐怕是没有获得自由的机会了。白司琏完全不避开自己,机密的谈话,白家的秘密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在自己面前摊开。
越来越放肆。
白司琏就这样在流云冰凉的耳边放肆的厮磨啃噬,流云不适的想要别开头。白司琏双手牢牢禁锢住流云的脑袋,让流云不得不直视她,看着她,而她看着那双平淡的眼睛盛满自己的倒影。
“你去书房做什么。”白司琏好似无意间提起这件事。
流云感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心骤然紧缩,回答却四平八稳。
“看书。”
“我们的小云看什么书啊,我也想看。”
书房里好像有……“时间简史。”
“我和我们的小云一起看,好不好。”
“不好。”
提问的人却没有关心回答的人说了什么,只是带着人进书房。
白司琏抽出《时间简史》,抱起小云就坐到书房的沙发上。
这时最后的希望,能拜倒白家的希望。流云想。
坐在流云背后的白司琏轻轻含住小云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
“这本书真好看,小云,没想到你喜欢这种书。”
“小云喜欢就好,小云还喜欢什么?我买回来给我们养病的小云解解闷。”
“我不想看书了。”
“怎么突然不想看书?”
“……”
背后的白司琏重重地咬了一下流云的耳垂,留下一道牙印,就像是盖上了属于白司琏地戳。白司琏越看越满意,说出口的威胁的话也带上愉悦。
“你知道我们家都是怎么处置叛徒吗?”感受到怀里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白司琏兴奋的大笑,她的小云是看过自己怎么残忍处置叛徒的。
“不过小云你不用害怕,我怎么会忍心这样对待你。让我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呢?”
看着小云被自己咬得破皮的耳垂,福至心灵。
“小云要是背叛自己不听话的话,那小云只用把耳朵赔给我哦。怎么样,小云,是不是很不错。”说着亲上小云耳根,她的小云被她的话吓得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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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白司琏的自信,流云才能收集到这么多足以使白家致命的证据。而收集到的证据很快就起了作用,扳倒白家,公安干警流水般进入别墅,带走白司琏。这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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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b市人民法院。
她轻笑,柔声道“你以为结束了?”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白司琏猛地凑近,猛兽扑食般张嘴毫不犹豫咬住流云的整个右耳。
奔涌的血液滋溅,周围的人都被吓得木住。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嗡嗡血液流通的声音。这一瞬间流云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她只有一种陌生的茫然,仿佛被撕下耳朵的人不是自己,就好像灵魂被抽取出来,极其的不真实感席卷灵魂。
这个时候自己飘在空中,一切都很遥远也很近,一低头能看见所有人神色各异,疯狂的白司琏、震惊的刑警、还有那个像雕塑一样的自己……
地板,法院的阶梯排椅上,到处都是浓墨重彩的鲜红色液体,触目惊心。
面对可怕的场景,素养极高的随行警察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制服白司琏,防止她会做出的其他过激行为。
警察大吼让白司琏把耳朵吐出来,白司琏对法警的警告一点反应也无,只一错不错盯着流云,不肯错过她的小云任何表情。
她听见自己的心再一次恢复活力猛烈跳动,疯狂暴虐的因子在体内鼓噪,她只看得见她的小云。
她像是第一次吃到肉的猛兽一样急切用力咀嚼。白司琏感受口中新鲜的脆骨和生肉,刺激得唾液疯狂分泌,尖利的牙齿正在进行着原始的咬碎切割。
那肉的质感就像是会爆浆的糖果,每一口下去都会有汁水爆出源源不断地流入喉道。浓厚的血液尚存余温,牛奶一样丝滑地在口腔游走通过喉管直通胃脏,就像喝下了一碗煮的太过的胡辣汤,浓厚的汤汁几乎要堵塞喉道。口腔中温热的筋骨碎肉伴随唾液顺着之前汁水铺好的通道一路滑下肚。
这时候的她就是一个疯子,与平日报刊所登的极富有野心的富家千金形象相去甚远。没有人会将这样一个疯子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千金联系在一起。
浓郁的血腥味从咽喉直冲鼻尖。骑在她背后的法警压迫得她胸口闷疼。可是白司琏却越来越兴奋,喘息声愈发粗重。
小云,这是小云的耳朵。这是惩罚,这是小云背叛自己的惩罚。
在几次警告无果后,法警的警棍重重落在她身上,脸部被迫贴在冰凉的法庭地板上,白司琏被打得皱了眉头,却没有停止咀嚼与吞咽。
法警的警棍再次重重落在白司琏的身上,许是撑不住的她被打得咳出一团不知什么的混合物,透明晶莹的液体混着血丝包裹着一小团看不出是什么器官的嫩红色鲜肉。
所有在法院的活人都被这样残忍的一幕吓得僵直。有胆子小的就这样直直吐了出来。
白司琏狼狈的被制服在地上,双手反剪在后,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独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小云还在看着自己。
流云看见她两眼殷红充血,双唇呈血色暗红,黏稠的血液自两边嘴角滑落凝固。她笑得疯狂,被血液黏住声带发不出声。只能冲她的小云比了一个口型,她清楚她的小云知道她在说什么。
剩下的干警团团围住流云,堵住白司琏肆意而疯狂的视线。干警们急忙用找到的毛巾捂住流云血流不断的地方。
身边的女警一直在轻声安慰流云。流云还是那一副茫然的表情,周围嘈杂混乱的环境陡然消音,明明没有发出声音的话却是深深刻在流云的脑海,久久盘旋在耳边————小骗子,你逃不掉的。
直到坐上去往医院的警车时流云才猛然从第三视角收回,开始感到右耳剧烈的疼痛,针锥般痛感在这一刻像海潮一样袭来,疼的流云在车的后座痉挛打颤,汗水布满额头沾湿车的后座。右耳好像依然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被架在烈火上灼灼炙烤。
医生处理好伤口,在留院观察几天无碍后,就让其回家休养。
后来,法院派人告知流云白司琏的判决,还来又听说白司琏在监狱里一直未曾悔改已经执行枪决。
流云听到消息后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有时忘了吃饭,有时忘记睡觉,有时好像忘了自己是谁。
这种浑浑噩噩就像是繁郁的森林突兀变成一片荒原。贫瘠的土地裸露在外,无所适从。
大家都说流云是被吓懵了,社区偶尔会派志愿者慰问流云。
公司在听闻这样骇人的事件后,表示同情。领导也安排过几次同事前来看望流云,表示流云只要愿意回来,公司都会毫无芥蒂接纳她。
对于她们的好意,流云都只是嗯嗯表示知道。
脑海里却还是那句挥之不去的“你逃不掉的。”
流云时常怀疑,白司琏还没有被枪毙。
不然,面前这个像毒蛇一样环住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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