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空难隐情2
另一处。
一座废旧仓库的角落中,一个浑身是伤,被人吊在半空中的男孩子,又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他正是失踪的周宇明。
四周挥武着棍棒的男人们,通过耳机接收到命令后,开始了新一轮的逼供。
其中为首者,染着黄色的头发,嘴角还有一道长约五厘米的疤痕。绰号“黄毛利”的他,周围的人都称他为“利哥”。他的耳上戴着蓝牙耳机,雇主正通过这种试远程操控着这里的一切。
黄毛利的手下收到老大的眼神示意,拿着棍子击打着虚弱的周宇明,威慑道:“再不说出手机藏哪了,老子就把你的牙一颗颗地拨下来。我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
周宇明看上去十分虚弱,嘴角除了触目惊心的血渍,还有干涸的裂纹。
随着一阵乱棍殴打后,他再度昏死过去。
“黄毛利”不得不再向耳机另一端的人请示现在该怎么办,听到对方还是不肯放弃,坚持要拿到手机才肯作掉对方,黄毛利啐了一句“你当这小子傻吗?”
无奈收人钱财就是与人消灾的。
黄毛利挂断电话后,开始琢磨,都三四天了,这小子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吐露手机到底藏在了哪,他们各种方法都试遍了,也无济于事。早知这小子骨头这么硬,当初他就该再加加价。
当初——
临登机前,周宇明曾与一位身穿机长制服的男人擦肩而过,嗅觉灵敏的他居然闻到了对方身上有轻微酒味?他不禁心生疑惑,暗中跟随,发现对方行踪越来越诡异,最后闪身进了一间偏僻的女用卫生间后,又将一块“清洁中”的牌子挂在了门外。
他一直蹲守在不远处的角落,借着柱子遮挡,悄悄观察着动向。
门再度打开后,一个身穿女式清洁服的工人推着车子走出来,看似普通的清洁推车,推行起来却显得很笨拙、缓慢。周宇明以墙上一幅挂画的高度来判断对方的身高,应该就是方才一身机长制服的男人。如今假发与制服变装后,又变成了“清扫大妈”的样子。
这更令他坚信对方一定有问题。
他试着拨打报警电话,可此处偏僻,或者是有信号屏蔽的设备,电话最终都没能打出去。
他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继续小心翼翼地尾随着他们,一直到了人迹罕至的户外。
此地紧挨着飞机的跑道,似乎离检修的大库有些近。
周宇明发现,这清洁工人所到之处,虽有门禁,可不需刷卡,直接就能进入。他离开后小心地掖着门边,门禁依旧没有启动!这也为跟踪他的周宇明提供了机会。
当他听到不远处两人的交谈声时,周宇明躲在暗处,继续偷偷地录着视频。
清洁工与一个身穿检修服的工人正在此地秘谋。
之前推来的清洁车内藏着一个大家伙,用纸箱装着,看不出是什么,只是很沉,需要他们合力才能搬的动。
检修工这样说道:“有了它,何愁这飞机不炸?”
清洁工说道:“一定要做到,是飞机本身出现的质量问题。”
“放心。这飞机本身小毛病就不断,就算真出什么大事,也不会遭人怀疑。”
“好。事成后,少不了你的。”
检修工拍了拍大箱子,一声叹息,“造孽啊!都说‘同行’是冤家,你们这也太狠了。”
“干好你自己的事,废话少说。”
“我就是感慨一下。一趟飞机,加上机组人员,少说也得百八十号人。这是多少个家庭啊……”
“你顾好你自己的家庭就行了。”
“是是是。回头还得劳烦阁下帮我在‘少爷’那多美言几句。”
“一定。”
他们的对话正一字不落地被周宇明的手机记录下来。
可是好巧不巧,正好一驾飞机从附近起飞,玻璃映射的光反照过来,清洁工害光地撇开视线。
也在这时,他从旁边一堆散放的废弃玻璃的反照中,看到了身后不远处,借着杂草与杂物隐藏的周宇明……
周宇明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撒腿就跑。
可惜对方呼叫了“支援”,几乎将他能跑掉的路提前封死。
加上他对机场的环境并不熟悉,最终失手被擒。
好在聪明的他,将记录着罪证的手机提前藏在了机场的某个消防设备间内,并故意触发了消防警报,引来更多的人。对方追到他时,他都已经离藏手机的设备间少说有七八个拐弯后,他们见事态闹大,怕影响到最终的计划,就只好先把他打晕带走,留下检修工去善后。
检修工点了烟,对前来检查的工作人员谎称是他自己吸烟才触发了消防警报,保安显然有些不信,毕竟那里人迹罕至,就算抽烟也应该去室外。作贼心虚的检修工不敢在那附近停留,便赶紧找借口离开。保安在搜索一圈后,没发现异常,这事当时就这么蒙混过去了。
绑走周宇明的一伙人见事情出现纰漏,怕夜长梦多的他们决定将计就计。“人肉炸弹”取走了周宇明的财物,包括了证件和耳骨上的饰品,冒充了他的身份搭乘航班。航班出事后,东联航空乱作一团,雇主趁机又派了好几波人混迹其中,试图找到手机毁灭罪证。
这场空难,他们力求做到让外界认定,是由于飞机机械故障导致的责任事故。
若被人发现是“人为”引起,东方家也不是吃素的,追查到“真凶”就是时间的问题。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宇明这个在他们眼中,可能“吓唬”几下就能招供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硬生生地抗过了好几波毒打。
与恼羞成怒的雇主相比,收人钱财的绑匪倒是有些佩服起眼前的少年来。
所以他们也只是吊着他,打着他,其他更血腥残忍的折磨手段,都没有使用。
黄毛利甚至对手下说,只要这小子以后肯跟他们混,倒是可以饶他一条命。
结果这小子不但嘴硬,骨头也硬。死活不肯说出手机到底藏在哪。
黄毛利又一次被雇主骂了,心情极为不爽,他告诉周宇明眼下就两条路让他选,要么妥协,让黄毛利交完差,拿到尾款后,带他一起远走高飞。要么他就只能痛苦地死去,死后还得被分尸丢下海。反正他已经是“死”在那场空难中的人,就算有残骸被打捞上岸,死因也不会引人怀疑。
周宇明冷笑起来,口中含着血,一字一顿:“我若怕死,还会孤身犯险吗?你这条路,走不通。与其将来遗臭万年的死去,不如现在干脆点。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黄毛利笑他年少轻狂,有他后悔的时候。
两人正说话时,雇主再度打来电话,如其所料,雇主失去耐性,下令将周宇明灭口。
黄毛利一脸的遗憾,口中念叨着周宇明不识抬举,既然雇主下了令,拿人钱财就得与人消灾,他只能按照吩咐,送周宇明上路了。
已经十分虚弱的周宇明此刻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手之力。
死法有很多种,他们用的却是最折磨人的,放干血。
黄毛利说,我就喜欢看硬骨头求饶。当一个人真正面对死亡时,尤其是等待死亡时的那种无助和恐惧,别说周宇明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是换作久经生死场的硬汉,也没有几个能体面的坚持到最后。
当锋利的刀刃划破血管,血液逐渐流逝时,周宇明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他此刻最想见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可是他却连开口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他泪眼朦胧,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
砰——
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传来。
随着玻璃破裂的同时,几位身着迷彩军装的神兵从天而降。
他们正是军方派来的特战队员。
黄毛利等人还试图负隅顽抗,然而他们哪里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的对手?
没过多久,周宇明就被军方的人成功解救。
彻底陷入昏迷之前,一位自称是军医的男人微笑着告诉他,“好孩子,别怕。你现在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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