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救了一个老头
“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你的命也没必要留着了。你想死,老子这就成全你。”说着,一直没动手的那个人也仗剑冲了过去,一剑直刺老者的胸口。
“嗖”的一声,一支白羽箭带着风声隔空射来,直接穿透了那人的胸口,然后去势不减地带着他往前冲去,“笃”的一声钉在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上。
“大哥!”跟老者动手的一个黑衣人凄厉地大喊一声,再顾不得老者,径直向被钉在树上的黑衣人跑过去。
“老、老三,任、任务、任务……”那人被一箭穿心居然还没有死,连续不断的血线从口中滴落,他已握不住手中的剑,空着的双手紧紧抠住树干,目呲欲裂地对跑上前的人断断续续说道。
“大哥!”
“快、快去,你……”后面的话再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那人死不瞑目的圆睁着双眼,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只在树干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印。
跑到他跟前的黑衣人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又冲了出去,却不是冲向老者的方向,而是奔着封清皓他们的马车而来。
少了一个人,老者这边的压力顿减,但他也没顾上说什么,手中的剑势却凌厉了几分。
“是不是你们射杀了我大哥?”冲过来的黑衣人悲愤地对着阿风和封清皓喊道。
“啧啧啧,说这么大声做什么爷耳朵又不聋。”阿风伸出一根指头挖了挖耳朵,用嫌弃的语气对来人说道。
“你找死!”那人听了气得脸都扭曲了,大喝一声一剑刺来。
阿风当初既然能够被选中贴身保护封清皓,能力自然不容小觑,即便他现在只剩下了一条手臂,在对上黑衣人后也丝毫不落下风。
封清皓怀里抱着一把硬弓,修长的手指拈着一根羽箭,饶有兴味的看看这边的打斗,再看看那边的,偶尔咳嗽两声,但神情非常惬意,就好像在看两出杂耍一样。
最先结束打斗的是老者那边,他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一剑刺入了跟他对战的黑衣人的心脏,而对方的剑也斜斜地在他的肋下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泉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老者再也支持不住,以剑拄地也不能让他保持住站立的状态,最后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在他的不远处,已经濒死的黑衣人痉挛的手指死死地抠入了地面,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这时候阿风也结束了自己的战斗,他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刚才那个黑衣人手脚瘫软地倒在他的脚边,对他破口大骂:“靠偷袭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老子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你个不要脸的孬种,有种就杀了老子!”
“啧啧,真是聒噪。”阿风上前两步,脚尖轻轻在他身上点了一下,然后他就只剩下吹胡子瞪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阿风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拂开他脸上散乱的头发,手指坏心眼儿地在他蒙着面的黑色布巾上来回移动,“我说你们整天蒙着个脸,既耽误吃又耽误喝的,你们图个什么呢?来,让爷做个好事儿,给你这不见天日的小白脸儿透透风儿。”
说完,他手指微动,那人脸上的黑色布巾立时成了一堆碎片,散落在他的头部周围。
当看清那人的脸后,阿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那人的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根本就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阿风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头的封清皓,抬手对他做了个手势。
把阿风的动作全部收入眼底的黑衣人这时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也想知道爷爷的真面目,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就算你看了爷爷的脸又能怎样?你知道爷爷是谁吗?”
“你!”
“阿风,”封清皓清越的声音传来,“跳梁小丑,无需理会。给他一个痛快吧!”
“是!”阿风应了一声,转而对地上的黑衣人说道:“我家主子仁慈,让我给你一个痛快,但你刚刚让爷不痛快了,爷又是个记仇的人,所以嘛,”他用手里的剑拍了拍那人的脸,“痛快你就别想啦!”
说完,他手中剑花连挽,伴随着黑衣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血肉片片纷飞,直到他大张的嘴巴再也发不出一声嚎叫,整个身体成为一具骨架。
这时,阿风手中的剑砰然跌落,他全身颤抖的半跪在地上,呕吐起来。
封清皓就那么看着他以剑为刀,一剑一剑地凌迟了那个黑衣人,在见到他崩溃的跪地呕吐后,面色才微不可见的一松,继而把目光转向一旁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者。
他跳下马车,视而不见地踩着一地的碎肉走到老者身边,“老人家,你怎么样了?”
虽然眼前这个穿着月白长衫,长着一头白发又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看起来十分和善,但就凭他刚才面不改色的围观了属下行凶的全过程,老者也不敢将他当成善类而毫不防备。
“多谢公子救命大恩。”老者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他的伤口仍未止血,唇色已经极为浅淡,任谁都能看出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老人家,你已重伤至此,可愿移步在下的马车上,将伤口妥善包扎一下?”封清皓问。
“如此,如此就麻烦公子了。”几番权衡之下,老者同意了封清皓的提议,他先前之所以拼命反抗,就是为了保住这条老命,日后将那个不肖徒弟清理门户,再把经他的手残害过的人一一治好。
“好说,”封清皓弯腰慢慢扶起老者,一点没在意自己月白色的长袍上染上了一团团的血污。
“主子,让我来吧!”阿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三两步走到他们身边,伸手把老者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封清皓任由他扶着老者走到马车旁边,自己脚步闲适地跟在二人身后。
上了马车,阿风开始帮老者处理伤口,当老者闻到了他拿出来的金疮药后,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神蓦地又清明了几分,“敢问……公子可是当朝的宣王?”
阿风的眼神登时就是一厉,正在倾倒药粉的手顿在那里,横眉立目的等着老者的下文。
“王爷莫要误会,老夫名骆清风,乃是一名医者,适才闻见这位小兄弟给我用的药的味道十分熟悉,原是我应了一位友人的邀请,特意给当朝宣王配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骆清风?可是南疆骆家传人的骆清风?”封清皓还没开口,阿风率先激动地问道。
“正是老夫。”老者微微点了点头,“我腰间那个搭包里面有我作为骆家传人的铭牌,王爷可以以此印证我所言非虚。”
“老先生稍安勿躁,先养好伤,其他的以后再说。”封清皓不说信没信他的话,只微笑着让他先好好休息。
到底是伤势沉重,没一会儿骆清风强行打起来的精神就不济了,闭上双眼陷入了昏睡。
阿风用一只手稍显笨拙的帮骆清风包扎好了身上所有的伤口,这才靠在车厢壁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好了?”
“好了。”
简短的对话之后,车厢里陷入了一片静默,谁也不知道刚才这主仆二人的对话究竟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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