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讲他的初恋？啊……那就这部分！”林雨晨喊了停，然后搬开摊在桌上的电脑，示意孙芋坐过来。
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好奇，许澜现在对自己的看法。
“来来来，咱们一起看，”说话间，孙芋拿着手机凑过来。
于是，他们不仅没有看原版视频，选了加工过的新闻。
同时，掐头去尾只看了采访的第二部分。
纯文字版。
五英寸的屏幕上挤着蚂蚁似的小字。
问：您有暗恋过人吗？是什么时候？
答：有过。还小，还在读书。
问：许先生也暗恋啊（笑）后来在一起了吗？
答：嗯，在一起了，又分开了。
问：分开了啊？那能不能回忆说说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什么？
答：一件事（沉思）那时候我的条件不好，还有点色盲，看不清东西，需要补充营养。然后，我每天都会喝一盒牛奶，差不多是一天的营养来源。嗯，有一次，我正在喝牛奶，她什么都没有说，过来直接打翻了我的牛奶。
问：她脾气这么坏啊？
答：是有点小脾气。
“……”
“什么鬼东西啊！我不看了。”本来雀跃的心情一点点沉寂下去，林雨晨别过视线，不想再看下去。
靠！这都什么颠倒黑白的话啊。
就算是当初分手自己很过分，但是许澜怎么可以在大家面前这么讲当年的事啊？
他怎么能这么编排呢！
太过分了！
平日里对她冷漠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抹黑呢！
“啊，我之前还以为他那段感情还挺美好的，怎么这样啊？”孙芋在旁边嗟叹。
“现在下面全是扒他初恋是谁的哎……”
“那扒……扒到了吗？”林雨晨忍不住微别过头问孙芋。
“没有。但是有不少传说中的知情人……”孙芋刷着屏幕答：
“说看见过他女朋友大冬天把他一个人丢在宿舍楼下，让他等一晚上。
还有说，我们老板女朋友的舍友失恋了，然后女朋友让他去排舍友爱吃的小笼包，排了四个小时。”
孙芋看下来连连感叹：“啊，我们老板这么卑微的啊？”
“那……那也不全是事实。”林雨晨辩白。
“不知道。但是网友还挺激动的，现在下面全是骂他初恋的，骂的好难听啊。说什么黑莲花，作精，拜金女，“大郎吃药”派代表人……”
“谁娶谁倒霉子孙十八代。”
孙芋在那边自说自话。
“哎呀，你别看了，都是颠倒黑白。我去买杯饮料。”林雨晨气得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现在腿脚好了许多，已经可以落地走路了。
看完新闻后，落地简直虎虎生风。
她想来一杯冰水压压火气，管他发不发烧。
孙芋一边抓床头外套给她搭上，一边往外面追：“你慢点啊，别再摔一跤。我陪你去。”
那会还在读高中。
牛奶，某牛牌的。
每天一盒。
她记得很清楚。
她也确实掀翻了他的牛奶。
可根本，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林雨晨连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都没换，踩着孙芋帮她买来的拖鞋就朝外冲。
她实在是她需要发泄了。
需要换个地方发火。
可她刚出病号房门，就在门口撞见了许澜。
她怔了下，想他怎么来了。
后来想起来，她发过微信要采访他。
来得倒是挺快，还没到四点，估计是有空就提前过来了。
但林雨晨步子都没停，棉质病号服擦过他黑色西服衣袖的边，冷哼了声就走了。
跟在后面的孙芋差点撞上站门口的许澜，然后跟鹌鹑一样埋头在原地，结结实实地喊：“许总好。”
“干嘛去？”许澜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问。
“她……她，林姐说想买杯饮料。”
西北的风很冷。
林雨晨连件外套都没抓，站在医院楼下张望。
好在，医院旁边就有一家奶茶店。
生意不错，看完门诊的年轻人很多都要点上一杯，门口排起长长队伍。
林雨晨看着那么长的队伍皱眉。
这要等多久？
“要不咱们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帮你排队。”孙芋小跑着跟在后面。
“不要。我自己排，”林雨晨朝那条长长的队伍走去。
孙芋哭丧着脸看看跟在后面的许澜。
意思是，您看我拦过了，她根本不听我的啊。
许澜抬脚也朝那家奶茶店走：“让她排。”
他知道她认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办到的。
如果在她火气大的时候忤逆了她的意思，那大概大半夜等人走了，她都要溜出来亲自买上一杯奶茶。
这就是不得到、不罢休的林雨晨。
孙芋也赶紧小跑跟在两上去，越过站到队伍里率先道：“我来排我来排。”
于是，近四点的奶茶店外，林雨晨和许澜并排站着，但都没有交谈的意思。
最后是许澜先张了口：“怎么还没好就喝奶茶？”
林雨晨赶紧把想好的台词说出来：“不用你管我。”
刚刚的那个采访，让林雨晨这几天对他的好感消失殆尽。
一点点都没有了。
于是，连并排站在一起都让她生气。
她扫了眼奶茶店旁边巨幅招牌，然后跟着孙芋站进队里。
许澜也没再说什么，立在他们两个旁边。
他一身西服的站着，看样子是从公司那边赶来。
这幅场景看上去像是刚下班，赶过来陪女朋友和她的闺蜜。
但他似乎并不清闲，不时低头回复两条消息。
三人就这样安静地排了很久的队。
好容易队伍到了尽头，林雨晨偏头问问无辜的孙芋：“喝奶茶吗？我请你，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领导在，孙芋使劲摇头：“啊，不喝不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哦。”林雨晨也没多废话，昂头看了看菜单，对老板说：“老板要一杯加冰的满杯凤梨，再要两杯热的“初恋味道”，都要半糖。‘初恋味道’一杯打包，一杯不打。”
孙芋一听，林雨晨还是要了三杯奶茶。
脑子转了半天，最后哼哼唧唧地婉拒：“姐，我减肥，最近真不喝奶茶。或者，要不然，我请你吧！”
“不是，我其中一杯是给他的。”林雨晨指了指站队伍外并排站着的许澜。
被点名后的人，抬眸看过来。
孙芋在心里算了算账。
一共点了三杯，有老板的一杯，没有她的。
那……
“呵呵，”孙芋尴尬地笑笑，活跃了句：“姐，原来你这么喜欢奶茶。一个人要一次喝掉两杯呢！”
“不是啊，”林雨晨笑眯眯地看着许澜继续说：“一杯是给你老板的。”
林雨晨出声喊了喊旁边的人：“许总，你喝的哦。”
“嗯。”许澜点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也在等她后面的话。
“那剩下两杯，其中一杯满杯凤梨我一会儿喝。”
林雨晨指指旁边大招牌道：“打包的那杯“初恋”呢，打算带回家喂狗。”
‘初恋’喂狗，但是单纯的孙芋根本没听懂。
她甚至一时间脑子没跟上来，都忘了林雨晨家不住在本地。
下意识雀跃地问：“哇，你家养狗了？养的什么狗啊？”
林雨晨笑着答：“我回去就养啊，狗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下一刻，孙芋觉得自己都多余跟着问这一句：“小狗打算叫什么名字啊？”
林雨晨无辜地眨眨眼：“叫小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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