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小修]
硕大的客厅内。
宋正成的右手还在打颤，他没意料到自己的情绪会失控。
打了从小到大没有打过的女儿一巴掌。
心中愤怒与悔恨夹杂，但更多的是自责与羞愧。
自己居然打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刻，他完全后悔了自己行径，想给宋应道歉。
但，他没有。
他做不到。
宋正成怔怔地望向宋应。
跪下。
这两个字如千斤顶一般狠狠地压在他的胸腔上。
宋应站在宋振国对面，一言不发地低垂着脑袋，宋振国的目光平淡，没有半分情绪波澜。
宋应低垂的脑袋下，两侧耳边的发丝已散乱，一缕黑色秀发从右耳垂滑落，遮挡了右脸颊明显的指印。
"跪下。"，宋振国的语气淡淡，再度开口。
心情已经平复了些，缓缓抬起了头，对上了宋振国那双威严的眸子。
目光中没有半分惧怕，也没有半点的愧疚，只是一片清澈。
"可以。我可以跪。"，低垂的眼帘微动，开口说道。
宋正成微微一怔，没想到宋应会答应。
宋振国刚想接话时，却被打断。
"但理由呢？我为什么要跪？我错在哪里了？请问您老人家可否赐教。"，低垂着脑袋，看向对方。
宋振国皱着眉。
"你……"
"不要和我说什么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什么的，在我眼里这种''责任''，通通都是狗屁。我是我，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可以做主，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排，也不需要谁对我爱情观念的引导。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别人的附属品。"，宋应说得铿锵有力。
遗憾的是，宋振国并不满意宋应的态度与话语，脸上满是愤慨和失望。
柳柔上前一步，伸手拉扯了一下宋应，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柳柔走到了宋应跟前，压低声音开口劝道："他们只是…唉，你先不要激动……"
宋应眼神中透露诧异："柳阿姨……"
"柳柔，你不准掺和这事。"，宋振国沉声开口说道。
柳柔闻言，深深看了宋应一眼，顿时停止了劝慰。
"真是浪费时间。"，宋应不屑地撇嘴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说罢，便迈开脚步，往外走。
再待在这个腐朽的地方一刻钟，宋应都会恶心到吐出来。
仿佛这里的空气都使她感到厌烦。
这个宋家，这个家庭，都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不准。你要是踏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宋家的钱与人脉资源，你一个别想拿到。"，宋振国冷声说道，他依旧没有动怒。
这个孙女，他一直明白。
为人奢靡，喜欢玩乐，贪慕虚荣，喜欢攀比。
她能有今天，靠的全是宋家的家底，靠的是他们这帮老人的支持。
她现在翅膀长硬了，大事都敢违逆自己。
"论往常，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耍性子。但是你不能因此就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这般目无尊长，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那您认为，我怎么做在您眼里算正确的呢？"，宋应转首，望向宋振国问道。
"听你父亲的话。"，宋振国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谭氏公子谭宸吗？我会想办法让你能嫁给谭宸的，老实本分做他的妻子。不准再搞这些。"
孙女太让他失望了，他不想让她继续堕落下去。
他不希望他唯一的血脉，就此中断。
宋应闻言，嗤笑了一声，"这就是您的处理办法？"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可以选择不嫁给谭宸。只有你答应以后会嫁给男性。"，宋振国沉声道。
他已经退了一步了。
孙女还是执迷不悟。
顽劣的孙女笑了笑："那算了。刚才还想，要不为钱服软来着。"，"现在想想，我也没有回宋家的必要。"
说完，迈开脚步就走。
宋振国并没有，而是任凭她离开，没有阻拦。
宋应驾车离开宋家。
系统：【硬气。我认识你那么久，第一次看你这么刚。】
"你懂啥，这叫骨气，我也是有骨气的人。"
系统：【有没有人和你说，你手抖成这样没啥说服力。】
"拜托，我也很紧张的好吗……"
系统：【其实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介怀这个问题。】
正巧碰上信号红灯，宋应乏力地将脑袋靠在座椅背上。
现在吵完了才想这个问题，似乎有点蠢。
不过，答案是——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个什么。"
就是那一刻从宋正成的话语中就感觉怒火中烧。
细想自己不是因为被冤枉生气……而是因为宋应为什么不能喜欢女性这个问题上而生气。
可是喜欢女性的是原主又不是自己啊！
所以自己在生气什么啊？！
等等……原主好像也不喜欢女性，纯属是被骗上床的……
所以自己在生气什么啊？！
不经意间，宋应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喂，你说女人喜欢上女人会不会很奇怪啊？"
系统：【……】
"？"
系统：【……我靠，你认真的啊？！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我说你为什么那么介意呢！敢情戳你痛处了啊！】
宋应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后悔了，不该问它这个问题的。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大概吧。
"算了，我就问问。"
宋应的目光望向窗外，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
身份并非行为。
性取向是光谱中的一个落点。
冷静一下。给宋应家人理解思考的时间。
同样的，也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究竟是从未有过的心动还得缺失的亲情与友情组成的情感依赖作祟呢？
——
"所以你怎么想？"，宋应看着前方，开口问道。
系统：【什么？】
"赵尧，她为什么出卖我？"
系统：【能为什么？你那么久也不见给她个答复，她就给你点下马威呗。】
"不见得。"，宋应淡淡地说道，"她是个精明的人。她知道我的''任务''是踩剧情点，也就是按照原书发展。就算我不答应她，事态只会变得对她愈发有利。"
系统：【那你说为啥搞你？】
"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事态发展超出她的预料，脱轨了。她想控制住局势，不得不这样威胁我合作。"
"第二种可能。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系统：【说来听听。】
"她找到了另一个比我更合适，并且想要害我的合作对象。"，"还不知道是谁，我们现在去问赵尧要个说法先。"
系统：【她都要搞你了，你还贴上去讨说法啊？】
"其实不是她……而是她的合作对象要搞我。赵尧既然可以为了合作背刺我，也就可以为了合作背刺他。赵尧不就是想拴紧温本卿的绳子吗？我就给赵尧加个活结，让赵尧心安理得的反过来捅合作对象一刀。"
系统：【你说话好他娘绕……】
"就是我要示弱假意和她合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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