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泽现世
一行人随着玄炀帝来到了殿外,却发现殿前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任何东西,玄炀帝刚准备询问,只听天边一声巨响。
一道光亮划过天际,在空中四散开来,一道接一道光亮在空中炸开。
一瞬间整个京城都亮了起来,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绚丽多彩霎是好看。
一时间众人皆是抬头看着天空,眼神中满是惊艳。
只有应箐敛着眸,手中的菩提转的越来越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身侧空无一人,艳骨早已不见了身影。
烟花大概持续了半刻钟才有停下来的趋势,烟花的余韵下恭亲王从远处走来。
他行至玄炀帝身前,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卷画轴。
两名侍从上前,将画轴打开,七尺长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是一副气质磅礴的江山社稷图。
恭亲王率先跪了下来,玄炀帝身后的一种大臣妃嫔皆跪了下来,十分整齐的祝贺。
“恭贺陛下千秋圣寿,万寿无疆!”
随着整齐的贺寿声,最后一束烟花也渐渐消散。
玄炀帝上前将恭亲王扶起,笑着大声说道。
“众爱卿有心了,免礼,平身!”
就在众人起身之时,一道白光自天边而来,霎时间亮如白昼。
如此奇异的景象使众人睁大了眼睛,玄炀帝与恭亲王也看去。
白光越来越强,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不只是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景象跟今日子书先生说的白泽现世好像啊…”
这说这话之人声音虽小,却如惊雷般,引起轩然大波。
压着嗓子的讨论声此起彼伏,玄炀帝的眼底透露着一丝兴奋,而恭亲王则垂下眼遮去眼中的阴鸷。
一旁的白泽脸上挂着几分忧虑,他知道这是艳骨的手笔,可他却没有办法。
白泽看向在角落的应箐,只见应箐面无表情的脸上,眼底也有着无可奈何,出于妖侍契的压制,他也没办法做些什么阻止。
白泽看向天空,白光渐渐淡去,一道身影从远处而来,通体雪白,身形如狮,头上有两角。
抽气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连忙有人带头跪了下来,大声说道。
“陛下贤明圣德,天地可鉴,现如今白泽都已现世,足以证明陛下为千古明君啊!”
剩下的人皆跟着附和起来,唯有恭亲王还低着头站着。
玄炀帝视线扫向恭亲王,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恭亲王身子一僵,随即面上满是替自己弟弟高兴的喜悦,缓缓跪了下去。
“哎,都怪臣太过替陛下高兴了,都忘记恭贺陛下了,陛下福泽深厚,神兽现世可喜可贺啊!”
他垂下头,他的声音中满是笑意,可脸上的笑在一瞬间褪去,眼神阴鸷的可怕。
玄炀帝也不戳破他,只要他表现出来臣服就够了,至于心中怎么想的,谁在乎呢?
就在此时,一阵惊呼声将玄炀帝的注意拉了过去。
“这方向怎么不像是朝着王宫来?”
玄炀帝猛的抬头看去,只见那泽兽在宫外的天上盘旋,没有朝着这边来的意思。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双眼睛微眯,腰间玉佩的黑气再一次浓郁起来。
白泽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他周身通灵的气息将那黑气压了回去,他看向玄炀帝,心中只觉得无奈。
没有人注意到应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站在议政殿的殿顶上。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如墨的长发随风飞舞,抬起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印,金光自指尖而出凝聚成一条长河朝着天边的泽兽而去。
在众人眼中,只见一条金色长河自空中出现,好似形成了一条引路河,只见那泽兽踏上了金色长河奔跑而来。
另一边的艳骨看这一景象,不由得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应箐不可能不坏她的事!
想改她的幻象?没那么容易!
她闭上了眼,浓郁的妖力向上而去,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金色长河拢在其中,而后越收越紧。
屋顶上的应箐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欲继续施法,心口却蓦然一痛。
下一刻,那金色长河也崩塌碎裂,化成无数金光缓缓落下。
在众人眼中,只见那金色长河突然崩塌,泽兽也停下了朝着宫中而来的步子,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最终落入宫外的一户人家。
应箐捂着心口,浑身的气血都叫嚣着横冲直撞,使不出一丝法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艳骨操纵着幻象落入了恭亲王府上。
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甜腻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就知道你会不乖,明知道反抗不了,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若是旁人听了这甜腻的声音只会觉得骨头都酥了,应箐却知道,这是艳骨生气时会有的表现。
应箐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满是不羁,他无所谓的说道。
“想做就做,你管我。”
艳骨纤细的手指大力的捏住他的下颚,将他转向她。
“收起你那副高傲的样子,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苍龙么?你现在不过是我的妖侍罢了,莫不是我太过好说话,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应箐狭长的眸子淡淡的看着艳骨,轻轻拨开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些许凉意。
“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忘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你所做之事皆是在拿别人的性命做踏脚石,你还妄想我与你狼狈为奸么?”
艳骨看着应箐苍白的脸色笑的美艳,她轻抚上那张清冷的脸,甜腻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十分恶毒。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不愿意便可以么?你以为你有说不的权利么?”
妖侍契的惩罚越来越严重,应箐的额头已经爆起了青筋,他浑身的气血都在逆流,可他面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看着艳骨,眼神平淡,仿佛她的任何举动说的任何话都入不了他的眼,毫无妥协的神色。
他的神情使艳骨心底更加愤怒,她抓住应箐的衣襟,声音有些许尖利。
“你我结了妖侍契,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那狗屁天下跟我反着来背叛于我!?”
她也不知她为何会这么愤怒,心底好似有烈火熊熊燃烧,烧的她理智全无只想发泄心底的愤怒。
听到她的话,应箐眼底蓦然一暗,他看着情绪过于激动的艳骨,察觉出她的不对。
艳骨脸色蓦然一白,心口处的巨痛让她跌坐在地。
应箐忍下翻涌的气血,掌心覆上艳骨的肩膀,金光泛起,最终归于平静。
艳骨昏睡了过去,妖侍契的惩罚也就停止了下来。
回想两人刚刚的争执,他闭上了眼,微凉的唇覆上那金色花钿。
金光骤起,将两人圈住,应箐呢喃着,声音叫人听不真切。
“于我来说,你便是最重要的,可你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了…”
他最想拯救的是怀中的这个人啊,拯救天下苍生,是为她赎罪啊…
应箐怀中抱着艳骨迎着月色朝着上林苑而去。
而另一边的宴会殿前,一片寂静,众人都还跪在地上,之前说出的奉承话已经收不回来,现在大气儿都不敢出。
众人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恭亲王的身上,希望他能打破这种局面。
恭亲王眼底闪过一抹痛快,玄炀帝这次当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打算做出头鸟。
“刚刚是谁第一个恭贺的?”玄炀帝冷声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视线落在殿中醉酒失言的大臣身上。
那人白了一张脸,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成替罪羊了,他分明看见是尚书郎带头恭贺的!
可惜他人微言轻,官职小,又在殿中失言,是最好的替罪羊。
看着尚书郎威胁的眼神,他绝望的闭上了眼,颤声说道。
“是臣,尚书院士,刘佩安。”
如今这他一人抗下陛下的怒火,只求尚书郎放过他的家眷。
“拖下去,做成人彘。”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未免太过残忍!
那人拼命地磕头,哭喊着。“求陛下赐臣一死!求陛下赐臣一死!”
若是痛快一死不过是一闭眼的事,可做成人彘那便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啊!
他恨不得当场撞柱而亡,可他不能!若他此刻自尽,必会牵连家人,只能求陛下赏他个痛快。
此刻的玄炀帝阴鸷的可怕,平常最喜欢劝人的大臣此刻竟不敢劝阻。
“陛下…”
白泽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能力,纯净的气息包裹住玄炀帝腰间的玉佩,将那蠢蠢欲动的黑气压了下去。
玄炀帝的声音缓和了些,却没有改变主意,他沉声说道。
“说出的话犹如发出的圣旨,岂能更改?莫要再说了!”
白泽却也很是坚持,声音虽轻柔却很坚定。
“陛下,行事但求不悔,若是今日我不曾阻拦,便会后悔,那陛下呢?此时心中畅快,日后不会后悔么?”
玄炀帝看向他,他的眼神清澈,如同一汪沁人心扉的山泉,一时间心底的暴虐消散了不少。
此时,纪相也出声相劝。“陛下,不过一个传言罢了,在臣心中陛下便是贤明的君主,又何须要那什么白泽来证明呢?刘大人虽说错了话,却也是出于好意啊,陛下此举,岂不是伤人臣之心啊!”
有人打头,便不缺附和,所有人皆是磕头相劝。
恭亲王见此也不好继续装死,开口劝到。
“陛下贤明无需白泽验证,臣等明白,百姓明白便足够了,何况今日陛下生辰,不宜见血。”
话到了这份上,玄炀帝便顺着台阶而下,沉声说道。
“那便剥去官职,三代不可入仕。”话落便拂袖而去。
捡回一条命的刘佩安磕头谢道。
“谢陛下!谢陛下!”
玄炀帝走后,众人也都站起了身,刘佩安一惊一喜的冲击下,站起身的那一刻,竟是晕了过去。
很快便有人将他抬了下去。
恭亲王探究的视线看向白泽,跟诸位大臣寒暄一番后便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纪茗烟。
纪茗烟失望的收回视线,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对于纪相深沉的眼神视而不见。
白泽正欲离开,却被纪相拦住。
只见纪相俯身一拜,语气真挚。
“臣之前对娘娘的弹劾深感抱歉,从今日可以看出,娘娘对陛下的辅佐与劝阻是十分上心的,对于后宫不得干政对您持有的偏见,是臣之狭隘,抱歉。”
白泽淡淡一笑,虚扶了一下,轻声说道。
“丞相过誉了,不过是尽我所责罢了,陛下能有丞相此等贤臣,是很开心的,时辰不早了,丞相还请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娘娘说的是,臣告辞。”
人陆陆续续的都散了,这场生辰宴草草收尾。
而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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