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入京见闻
刘墨池因昨日的回忆而起的很晚,差点都迟了进京的队伍,他忙不迭地连早餐也不吃就随父亲骑马入京。
刘墨池虽是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但那更多是因为刘墨池与红雨那三名女子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已,刘墨池实际上却是饱读诗书,弓马娴熟,只是有些时候有些懈怠罢了。
在外人口中以讹传讹,便将刘墨池误解为纨绔子弟。刘墨池也并不在乎,并不辩解,于是就有“王杨卢骆四大族,刘家墨池却纨绔。”的顺口溜在锦官城本地百姓口中流传。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月,刘墨池一行人也是由蜀入楚。
刘墨池骑在马背上,思索着这个月赶往京城的点点滴滴……
这一路上,刘唯贤等人先是向西南而行,经眉山至乐山,由乐山乘舟自岷江顺流而下。由岷江入长江,经戎州、江阳,过三峡之险峻,至夷陵而重新回到陆路,自陆路而行,直抵云梦京城。
为此,刘墨池兴致盎然,作了一首七言律诗《入京奉召》。
《入京奉召》
南来蜀地九重楼,北往荆湖二载秋。
晨起初阳越峰过,暮中微雨踏波游。
万康奔走入云梦,千载悠悠是益州。
了得君王修史事,年华易逝少年愁。
刘墨池也是并未用龙须毫书写,只是将它随时带在身边。但随着刘墨池经过一个一个城市古迹,龙须毫却出现了同样的异状。龙须毫时而发出微光,时而震颤,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往事。刘墨池总是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吸力,要将他牵扯入龙须毫中。刘墨池尽力克制着这种感觉,才让自己没有被吸入其中。
而当刘墨池越来越临近云梦京城的时候,他的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仿佛是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的龙须毫一样,刘墨池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可不能半路上就穿越鸿飞冥冥,他在穿越中的时间虽然会以某种形式缩短,但对于现实中仍是会有一定时间流逝,虽然现实中的时间流逝不会超过六个时辰,但在穿越前后,他的地点不会有丝毫变化,也就意味着在地点的移动之中,他不能进行穿越。只有在驿站中歇脚的时候才有可能,不过因为人员较多,刘墨池与使者张越同住一个房间,一旦被张越发现,自己也不好解释清楚。
徽圣五年,六月初八,随城,入京前夜
随城是入京前最后一个歇脚的地方,城市不大,却已是千年古城。因距云梦京城很近,所以许多百姓都在宣化年间被迁入了京城,只留下了少数平民与虎贲营以拱卫京城。
虽说人不多,但随城却是个极有文化气息的城市。自太古时代起这里便有人族定居,如此活跃千年,并因善铸青铜器而闻名。当时太古族与魔族摩擦不断,但对于随城的人族却是都保有默契,不加侵犯。随城人族也常常向两族进贡青铜器,以换取庇护。最为有名的便是随城为太古族所铸造的太古编钟了。
太古编钟凡五千五百五十五斤,上下共五排,暗合宫商角徴羽五音。其音厚重,巍巍有如东岳泰山,据传说能止干戈,生玉帛,是太古族礼法中的最高礼器。
不过,在那场云梦之变之后,太古编钟却是不知流落何处。当时太古族因太古皇暴亡,激愤万分,不愿与魔族共处,便将太古编钟封印,发动了天泪之战,故太古编钟至今无人寻得。
当时十国都认为自己有能力能够一统天下,便未曾寻找过太古编钟,到了灭国之祸临头,再去寻找却已是来不及了。
之后大夏初立,更是需要征伐,便并未举国之力寻找。太古族的封印地本就难以寻得,若是没有神器,恐怕也没有能力打开太古族封印。大夏即使找到了,也因所有的神器被销毁掉而无法打开。人族是没有办法再造神器的,龙须毫也随着历史流逝而渐渐不为人所知了,世人都认为这世上已没有神器,想必再过百年,可能太古时代的真实性都要被怀疑了吧?
这也就是说,那个神话传说般,却是真实存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倒是读过《太虚古典》,不过龙须毫无法穿越回到春秋之前,没办法做些什么。何况自己的目的是废除奴籍乐籍,回到太古时代也没有任何作用。
那我应该从什么时候回到春秋十国呢?
刘墨池想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旁边使者张越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
“刘公子,马上就要进京了!可与我一同在随城走一走?”
张越也面露兴奋,问到刘墨池。这几月路上他二人一直住在一个房间,张越也只是二十岁出头,与刘墨池年纪差距不大,故而二人相处也算融洽。刘墨池看向张越,张越面容清越,双目虽不算特别,但也十分澄澈。为人也十分有礼,给人一种亲切之感,却没有半点阿谀奉承,只是礼让而已。对于下人也并非颐指气使,而是彬彬相待,这让和自己性格相似的刘墨池十分有好感。
“如此甚好!张大人!这一路还是多多感谢您的照拂了!”
刘墨池也不卑不亢地答道,他平日里一直如此待人接物。
“那好,刘公子就与我一同游一游随城的风景!”
张越哈哈一笑,便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刘墨池也是点点头,在前出了门。
一出驿站,门外映入眼帘的是半城灯火。虽然人口不多,但随城人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富足,给人一种热闹之感。也是大夏百年休养生息,当今圣徽皇帝励精图治的结果。所以圣徽皇帝才想在天下承平的时候,请刘氏一族再来修修史籍。一来可以提高自己的声望,二来自己确实很好奇春秋十国的历史。至于刘氏一族,在锦官城被贬多年,于自己无甚威胁。当今圣上皇位稳固,自然是愿意利用这次机会收服民心的,二品官虽然大,但他自是权衡过后才授予刘唯贤。
“张大人,现在朝中如何?”刘墨池在进京之前还是先欲了解下朝中消息,便向张越打听道。
“不瞒刘公子说,当今天子亲政,朝中贤明大臣无数,颇有大治之景象。”
张越和气地答道
“噢,如此甚好。早就听闻当今皇上圣明,希望明日能得见尊颜。”
刘墨池也应道
“放心!刘公子!圣上既然让我来宣诏,并护送你父亲,就是要召见你们父子。”
张越笑呵呵地答道
“今日刘公子就好好与我赏赏这随城夜景,可千万不能辜负了这美景呀!”
“嗯,那就劳您带我前去赏景了!”
刘墨池嘴上答应,心下确实暗想
“当今天子圣明,那岂不是可以试探下有无志向革除弊制?借机问问他有无废除奴籍乐籍的想法?可惜我人微言轻,父亲也才入朝,只是负责修史,二品官衔也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力。不知什么时候单独见到圣上?不过圣上圣明倒是好的,至少我还有机会革除弊制。”
刘墨池并不知道,他在不久之后便能与天子本人促膝而谈,但结果……
不过这一切刘墨池现在都不知道,他也在随城的夜景之中暂时忘却了这些烦恼,与张越纵酒长歌。他本是不喝多少酒的,但一路上与张越同行,愈发觉得诗赋当与酒同行。少酒不至于乱性,而可以激发诗情。
二人自驿站城南而行,由城中通衢大道向北而行。中间穿过人家无数,夜晚仍有许多商家在做着生意。
自从当今徽圣皇帝即位,解除宵禁之后,各个城市的经济都更加繁荣。民间对于皇帝的评价也甚高。
刘墨池骑马随着张越一路前行,刘墨池也渐渐知道了张越的身世。
张越是云梦京城人氏,张家在京城也算是名门望族,不然张越也不会二十出头便能成为使者传诏。既然如此,刘墨池也明白了在张越那里自己能得知更多的消息。
便又探了探张越的口风:
“张大人,当今朝中大臣究竟分为几派,有何政见?”
“刘公子,现在朝中在圣上统治下还是较为一心为公,并未做何结党行为。只不过政见来说的话,我父亲这一派是认为要继续与民休息,而朝中却有不少大臣认为要再开战端,北伐塞外了。”
张越沉吟片刻,答道
“那朝中是否对某些制度进行讨论要改革呢?”
刘墨池继续试探
“呃,这个,朝中并未有何探讨,当今仍是援用成法。至于制度,你所说的具体一点是什么?”
张越问道
“嗯,比如奴籍乐籍圣上如何看法呀?”
刘墨池试探更进一步
张越却突然紧张起来:
“刘公子,您可千万别谈这些问题,这是太祖皇帝立下的祖宗成法,擅论者当死。”
刘墨池心下一凉,脸上却平静:
“嗯,谢谢张大人嘱托,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
张越也没有纠结于此话题,只是继续纵马向前。
正所谓乘兴而往,兴尽而归。刘墨池与张越游至深夜,二人只是少饮清酒,未醉。
刘墨池虽是因得知祖宗成法难以更改而沮丧,但他并不想放弃。
他回到驿站,望着窗外明月……
张越道:
“刘公子,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入京!”
刘墨池点点头,躺下了
同一明月共照之下,不知那三人身处何处?
月光洒在刘墨池身上
皎洁
而孤独……
刘墨池的思绪不禁回到几个月前,那场痛彻心扉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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