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太古时代
大夏圣徽五年,锦官城,刘氏宅邸,落墨阁,第九层
刘墨池在寻找着什么……
刘墨池是被贬史家刘氏之后,自然对于历史有所了解。虽说刘墨池不甚喜爱学习,但那仅限于对于那些古板的书籍而言。对于诗词歌赋,历史等等,他还是时常读起的。
刘家虽然被贬锦官城,但刘氏自从大夏最初立国之时便已是簪缨之家了,在夏国也每代历任太史令,家道虽因当初死谏皇帝,圣上龙颜大怒而有些颓败,但刘氏的藏书确实从未减少,反而一直增多。这是因为刘墨池的玄祖刘汗青的遗训:
我子孙,可不为史官,但不可忘史!
于是刘氏在迁居锦官城后依旧保留着当初家中的书籍,包括山川形胜、铁马金戈……在刘氏逐渐在锦官城站稳脚跟之后,刘氏的藏书也就自然而然不减反增了。历代家主都是年年派人去寻访十国旧史,花在这上面的银子不计其数。
当代家主刘唯贤更是在刘氏宅邸内建起一座九层高楼,命名为“落墨阁”。其中藏书万卷,正是刘墨池需要寻找的历史。
“我好像记得父亲在什么时候说到过乐籍奴籍的历史,但是什么时候呢?”刘墨池自我思索了半晌。
“对了,是云梦之变!那场让太古一族没落的惊变!”
刘墨池在书山之中慢慢地爬上了第九层,第九层陈列着的,是春秋以前的神话传说。刘墨池知道自己的老师乔松就是太古族人,不过这是个秘密,他与老师约定好的秘密,毕竟现在天下已经没有什么太古族了,如果这个种族再次出现,那又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刘墨池在第九层——太古层上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那本厚厚的,布满灰尘的古书——《太虚古典》
刘墨池好像记得
春秋之前
大概是有神的吧……
刘墨池拍了拍书上的灰尘,缓缓地翻开了书。
第一页仿佛用鲜血一般的鲜红颜色写到:
太古族,寿元万载,近乎无穷,自号为神,有别于人。然终为吾人族所灭,子孙不可不诫!
刘墨池是听说过这段历史的,但对于太古族具体是如何覆灭的,他却不甚了解,于是便又往下读去。
传说太古有诸天诸族,诸族混战,历时亿万载。
诸族之中,最为强大的便是寿元悠长的太古族与生来就是战士的魔族。其他种族都是这二者的附庸,包括人族也不例外。
人族之始,乃源自太古族中一女子。其名华胥,未婚而孕,被逐出太古一族。后诞生一对龙凤胎,男名伏羲,女名女娲。后二者结合,诞生了人族。
因为人族乃是源自太古族,所以人族的外表与太古族无二,只是寿命要短许多,但数量却是在世代繁衍之下,渐渐地超过了太古族。
因太古族的寿元过于悠长,所以太古族数量一直十分稀少,这也为后来他们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太古族与魔族的战争持续了千万年,双方一直没有能力能够完全消灭对方,直到那场天泪之战。
那场天泪之战的起源是什么,现在也没人能够确定。不过,《太虚古典》给出的解释是:“太古皇于参加魔族魔典之日因旧病崩于酆都,而太古族人不知缘由,误以魔族加害,震怒,举族而攻。”
原因什么的倒也不用计较,和这场战争的结果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两族战于岐山,血流千里,天地为之变色。魔帝战死,太古皇族几乎全部阵亡。是日,大雨三日,万山难以洗去殷红,故曰‘天泪之战’。之后两族元气大伤,遂于人族领地云梦进行和谈。”
本来平日里人族是没有什么力量与太古族和魔族抗衡的,但得知此消息后,云梦的人族领袖夏启却暗自盘算,打算彻底消灭掉这两族。
毕竟这两族手中拥有不少上古神器,人族却一件也没有。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智慧,将自己的武器较为系统化地装备,并且凭借自己的机敏才能在二族之间生存。
天启初年,五月初五。
这是一年里阴气最重的日子,不过没有太古族与魔族心情已是糟得不能再糟了。他们已是没有办法再见到阵亡的同胞了。
所有太古族人与魔族人都取下了自己的武器,步入人族的殿中。
大殿修得不算宏伟,和那两族的巨大建筑比起来甚至有些简陋。但就在这之中,发生了影响人类历史最大的事件——云梦之变
当两族人都入座后,夏启发话了:“诸位来云梦想必都是为了谈判,那么诸位愿意给出什么样的诚意呢?”
太古族最上位的男子说话了:“我们愿意千年不再发动战争,可以太古之石为质。”
听到这里太古族人之中仿佛起了一些议论,有些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古之石是你们的镇族之宝,我们也愿意交出《魔籍》与你们交换。这二者,在对方的手中才更安全。”
“好!那就成交!”
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战争之后,双方也不愿意再多作耽搁,赶紧进行互换。不过当二者互换后,二者最强大的能力将不复存在,对于人族的压制将不复存在。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认定了,那就请两位交换吧!”夏启如此道。
两人激动地交换过后,仿佛将干戈化为玉帛,全然不知危险已然靠近。
是日夜,夏启宴请两族族人,太古族人与魔族人喝得大醉。
三更,夏启召集人族手下:
“今日夜,彻底消灭这两族,不要留一个活口!一旦发现神器,立即毁坏!明白吗?”
“明白!”
“好!出发吧!”
《太虚古典》记载:“夏太祖率军突袭两族营帐,太古族仅两人幸存,魔族全灭。除龙须毫外,所有神器皆为破坏。龙须毫,下落不明……”
“翌日,夏太祖立国曰夏,年号天启……”
刘墨池看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夏国并非历史那么悠久,而在春秋之前就是太古时代,并没有千万载那么久远。而自己的龙须毫竟然是唯一未被销毁的神器……怪不得能够穿越历史,改变未来……也能够看到未来,那为什么太古族人不知道自己全族将灭的未来呢?
带着这个怀疑,刘墨池又继续向下读去
《太虚古典》又出现了几行小字:
附:龙须毫,百载只认一人为主,为历代太古皇所用。龙须毫窥见的,乃是其主想要见到,且真实存在的未来。太古皇自是不希望太古族族灭,故无法窥见。云梦之变中,似为人族所得。
“这就解释得通了。”刘墨池心想
不过他仍未完成目的,找到奴籍与乐籍等非人制度的起源。他只知道在太古时代,为了在太古族与魔族的压迫下生存,人族十分团结,且平等。但到了春秋十国的时候,人族就变了个模样。
“这好像是因为宣化改革吧?”刘墨池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
宣化,夏太祖夏启第二个年号。在第一个年号期间,夏启巩固了云梦一带的人族统治基础。因为天下不只有人族留存,还有其他的附庸诸族。夏启利用十年时间,降服了云梦一带的其他诸族,巩固了人族的统治基础。而其他各个地区的人族也凭借智慧,战胜了其他诸族,自立建国。
但,天有不测风云。
宣化二年,天下诸族降者突然暴动,杀害人族无数。最终在诸位国君的雷霆镇压之下,除人族外的诸族全部灭亡。镇压之后,虽然夏启的统治依旧安稳,但他却是心有余悸。
于是进行了宣化改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凡降者,男皆没为奴籍,女皆没为乐籍。
因夏启是人族最初立国者,其他国家国君便纷纷效法,最终形成了奴籍乐籍的制度。虽是后来渐渐平民不用打入奴籍乐籍,但为了防止被征服的势力再度抬头,被征服的皇室将世代为奴籍乐籍,除非有人赎回。这也就造成了那三人在大夏一统百年之后,仍是乐籍之人。
“地点大概就是云梦京城了,但去京城的理由却不好找。而且我该从哪个时间点进入呢?”刘墨池心中暗自思度。
突然,一阵呼喊打断了刘墨池的思路
“少爷,都快三更了,快下来睡觉了吧!老爷都在催了!”管家王思在楼下喊道。
“好!来了来了!”刘墨池赶忙答道。
刘墨池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一身玄衣与夜色相融。
身前
是楼梯百级……
身后
是繁星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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