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素月的主动追随

望月轻功也很不错，她一路追着秦楚，毫不费力。可是突然，秦楚对着她诡异的一笑，不到片刻，望月的心肝脾肺都开始剧烈地疼痛。望月咬牙继续追，却仍是承受不住剧痛，像背折断翅膀的飞鸟，直直地掉落下来。

        “望月！”长止飞快地赶了过来接住她迅速坠落的身体。“望月，你怎么了？”

        望月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贝齿紧咬着下唇，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她费力地抬起手，指向了一个迅速远离的原点，四周的树木开始蠢蠢欲动，摇曳着枝叶，沙沙作响。

        长止伸手将她的手臂收回，将她打横抱起，迅速往回掠去。“望月姑娘，我不会丢下你一人在此。而且，你现在也不能用你那本事。我知道你是阴阳神宫的人，难道你想被素月发现吗？”

        “……追……”这是望月唯一发出的声音，长止刚想说话，望月的手突然无力地垂下，就像人死去之后一样。长止吓得不行，立刻提升了速度，待他带着望月回到客栈的时候，自己也站不住脚了。

        “师兄！”长善立刻围了上来，“这是怎么了？”

        “你可知道揽月宗的人在哪儿？快将望月姑娘送过去，我是不行了。”

        长善看着被长止抱在怀里的望月，有些迟疑。男女授受不亲啊，何况他还是一个受了戒的和尚。长止道：“难道因为戒律，你就要见死不救吗？”

        长善猛地惊醒，立刻结果望月，将她送到了雪来轩。那里就是揽月宗留宿的客栈，非常巧，庄君妍和上官子洛也是住在那里。

        素月被劫，但是清涟还在。她查看了望月的情况，一时也判断不出她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只能先给她吃下缓解疼痛的丹药。

        “那素月呢？”

        “师兄只带了望月姑娘回来，并未看到素月姑娘……”

        此时，上官子洛和庄君妍也闻讯赶了过来。上官子洛自告奋勇，说道：“几位姑娘莫急，我这就去找长止师父，一定将素月姑娘救回来！”

        那些姑娘自然是个个拿了佩剑要跟去，清涟道：“还是别去了，若是到时候那采花贼再劫持一个姐妹，咱们救人就救得没完没了了。而且望月这儿也需要照顾呢。你们不如四处找找名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救望月才是。”

        这次，上官子洛没有让庄君妍跟着，自己和长善一起去找到长止。长止腿脚恢复了一些，不过依旧酸胀难忍。他忍者不适，带着上官子洛去了他最后看见秦楚的地方，指了一个方向。“那秦楚，便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只是我回去太急，腿脚损伤太大，不能陪你去了。长善，你跟着上官公子去。”

        于是，上官子洛和长善便直接去寻秦楚的踪迹，而长止则是一瘸一拐地回了客栈。

        上官子洛行走过江湖，追踪过别人，也被别人追踪过。所以，他一路寻找着秦楚施展轻功时留下的些许脚印，慢慢找了过去。而长善，一第一次离开天尘寺，没有任何江湖经验的小和尚，面对上官子洛，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小师傅若是经常出来走动，自然也就会了。”

        最后，在天色到来之前，他们不吃不喝，拼命追赶，居然还见到了秦楚和素月。那时候，已是傍晚，秦楚看来也很饿了，正和素月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餐馆里吃饭。长善看到了素月，下意识地准备冲进去救人，上官子洛伸手拦住了他。

        “我跟着衙门的人去搜过他的密道。那么复杂的密道和庞大的石屋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但是我私下打听过，在龙德镇，并没有工匠帮他干过这种活，所以我觉得，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势力。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长善听了这些，更是敬佩地不行。棵树，他们在外面蹲守观察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素月没有被点穴，看她行动自如，软骨散的效力也已经散去，但是她仍然坐在秦楚的对面，没有要逃跑的意思。难道，她是自愿跟着秦楚的？不可能啊！这当中，又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这儿守着，你去别的地方买些干粮。看这情形不对劲，我们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去了，记得多买一些。”上官子洛说完，将钱袋给了长善。和尚总是两袖清风的，要是等他化缘，估计人都走的看不见了。

        之后，上官子洛就一个人在外面蹲守。素月好像和秦楚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聊的并不愉快。

        当晚，秦楚和素月入住了一家客栈，秦楚直接进了房间，看也不看素月一眼，而素月也进了隔壁的房间。由此可见，的确是素月自己要跟着他。到了深夜，上官子洛和长善便潜进了素月的房间。素月一下子就被惊醒，抽出了佩剑。“何人！”

        上官子洛道：“大家都很担心你，为何不回去？”

        素月看见是上官子洛，就放下了心，把剑收起。长善并未与素月见过面，也双手合十，行礼道：“小僧长善。”

        素月也与他见礼，而后写下了一封亲笔信交给上官子洛。

        “告诉她们不必替我担心。这个秦楚并不是什么采花贼。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是完璧之身，根本没有采花一事。顺便，还她们清白也是好的。”

        “那你留下又是为何呢？”

        “这是帮派事务，恕难奉告。两位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便回去吧。”

        既然素月已经那么说了，上官子洛和长善也不好强求，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第二日，上官子洛和长善便离开了客栈。上官子洛将那封亲笔信交给了长善，说道：“你先带着信回去，也免得大家担心。我继续暗中跟着素月姑娘，以防不测。”

        长善接过书信，道：“如此是最好的办法。”

        望月一直昏迷，中间醒过几次，却没有片刻再次昏厥。清涟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毒药是她看着望月服下的，之后的日子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怎么就突然发作成这样呢？

        揽月宗的其他弟子也在各处张贴求医的告示，还有部分弟子回揽月宗拿其他的灵丹妙药。离月得知此事，真的是又气又急。“都说不让她出去了，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那些回去的弟子连忙替望月说话：“望月也是为了救我们，若是没有她，我们现在也还被困在那石洞里呢。”

        “此事过后，立刻送她回来。不然，你们一个个地都别回来了！”

        “是，弟子遵命！”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望月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尚且没有性命之忧。而且，终于在某一日，突然有人撕下了告示。姑娘们看到，立刻围了上去。那撕告示的人辨不清男女，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头上还戴着黑纱覆盖的帽子，看不清容貌。既然此人撕下了告示，姑娘们还是很有礼貌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来救人的，姓名不重要。”那声音听起来也是模棱两可，更让人觉得诡秘难寻。

        “你若不说，我们哪里敢让你救。”有一个弟子心直口快，旁边的姑娘还来不及拦她一下，那话便说出了口。那黑衣人随即将告示丢在了地上，说道：“既然不信，那便罢了！”说罢，转身欲走。

        “阁下留步。”姑娘们立刻拦下了那个黑衣人，说了很多好话，将他请到了雪来轩。

        那人运气不错，来的时候，望月竟然是醒着的。这是个好兆头，每个人都很高兴。不过，那人还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若是平时，她们肯定还要犹豫的，现在望月醒着，自然是让她自己做主。

        望月看着那人，仔细看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说道：“让他给我治吧，若是我死了，你们就杀了他，替我报仇。若是我活了下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不必。”黑衣人说了这二字，然后伸手给望月把脉。然而，他居然连手上都用黑色的布缠住。清涟等人原本还想靠着手的样子判断男女的，现在好了，全身上下，只有头发是在外面的。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好奇。望月很配合他的检查，但是没有多久，她便吃力地说：“我怕是又要晕过去了，你请自便吧……”话音才落，她便晕了过去，手也自然地无力垂落，像是死去一般。黑衣人猛地一震，把她的手托在了自己的手心。这次的看诊真的看了很久很久。最后，那人终于站直了身体，走了出来。

        “如何？”清涟连忙追问。

        “这不是毒，是蛊，所以可以被人操控。现在，只有将那下蛊之人带回，这位姑娘才能得救。”说完，他拿出了一枚药，“这个药丸可以暂时抑制蛊虫，让她可以清醒着。若是你们相信我，便让她服下。若是不相信，便赶紧去抓那人回来。虽说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后遗症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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