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幻觉,祖传的心疾?
谢家人在堂上嚎啕大哭,府尹只能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诸位节哀吧。”
谢三爷猛的转过身,恶狠狠的指着孟可宁:“都是你!都是你气死了母亲!你这个妖女又害死一条人命,你简直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孟政道:“谢老太君有心疾,自己不知道修身养性,偏要大动肝火,病发又不带药,死了怪得了谁?我们没计较她向可宁动手,已经是看在人死为大的份上了!”
“你竟然能对岳母说这种话!你们孟家果然是蛇鼠一窝!”谢三爷大骂,然后对府尹道,“大人,孟可宁气死了老太君,你还不抓捕她吗?!”
府尹心中叫苦,“这是意外,没有哪条律法指明县主有罪,本府如何能抓人。”
“你们!你们!”谢三爷怒极,心里把府尹也一起骂上了。
孟可宁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幽光,道:“谢三爷,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
她缓缓说道:“谢老太君有心疾,据说驸马从小体弱多病,心脏估计也不太好,有一半谢家血脉的小十也同样心脉细弱。你们谢家,可能有祖传的心疾。”
“谢老太君已经去了,谢三爷若是激动过头,也发生意外,那可就糟了。到时候我们孟家,真是有嘴说不清。”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这个妖女,竟敢诅咒我!”谢三爷嘴上叫骂,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孟可宁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他们谢家难道真有心疾遗传?
体弱多病的谢怀岳,更是惊疑不定。
他一直怨愤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像三个堂兄那样习文练武,以前只怪自己命不好,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是遗传了祖辈的疾病。
他这么一怀疑,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似乎闷痛起来,呼吸也变得苦难,头也好像有点晕。他心里顿时更慌了。
“爹,娘,我难受,我心口好难受!”谢怀岳恐惧的道。
文氏方寸大乱:“怀岳,你不要吓娘!大夫,快给怀岳看看!快啊!”
谢三爷也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掩惊惧之色。
如果是换做谢家二房的人在此,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孟可宁的话,因为他们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生病都很少。
但三房就不同了,生了五个女儿才千辛万苦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却是泡着药罐长大的,其中艰辛苦涩,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以前连怨怪都找不到对象,现在孟可宁的几句话,像是为他们指明了方向,他们的儿子,极有可能是受了老太君的连累!
大夫给谢怀岳把脉,道:“驸马放轻松,别那么紧张,你心跳的太快了,必须冷静下来。”
谢怀岳太紧张,心跳太快了,脉搏也被影响,他根本摸不准脉象,只能劝谢怀岳放松点。
但在谢家人听来,就是谢怀岳果然也有心疾。
他们回忆起来,以前给怀岳看诊的大夫,一直说让他静养,忌情绪起伏,忌运动过度,要调养五脏六腑。养心的药,的确也开了不少,只是他们以前从来没多想……
文氏身体微颤的看着谢老太君的尸身,这么多年,她尽心服侍老太君,任她差遣,二房与老太君闹翻了,他们三房却陪老太君来找孟家麻烦。
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命.根子,却极有可能被老太君遗传了病根!
反观二房,不仅掌握着谢家的权柄,而且三个儿子都健健康康,文成武就!
不公平!老太君太不公平了!什么好的都给了二房,坏的却留给他们三房!
文氏此刻都有点魔障了,丝毫没去考虑,孟可宁是不是在恐吓他们,她越想越觉得儿子就是被老太君害了!
孟可宁说那些话,倒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她是另有打算。谢家三房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样更好,孟可宁心中冷笑,道:“驸马爷,你可千万要撑住,六公主还等着你迎娶呢,别做了一天驸马,就魂归幽冥了,那也太不幸了。而且你如果让六公主背上克夫的名声,你们谢家怕是都要有大麻烦呢。”
谢怀岳听着她的话,心跳更不稳了,身体本来只是三分不舒服,也变成了六七分。
“你住口!不许诅咒我儿!”文氏大怒喝道。
谢怀岳的脉搏跳的飞快,大夫号了半天脉也摸不准,不过看谢怀岳的样子也不太严重,就是自己吓自己。
“驸马暂无大碍,我开个方子让他服下,回去静心平气的养养,情绪不要太激动了。”大夫道。
驸马的身体比较弱,这样大惊大恐的很伤身。
文氏连忙点头,柔声对谢怀岳道:“我们马上回家,回家吃了药就好了。”
两人都没心思再待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夫人,怀岳,你们难道就这样走了?”谢三爷道。
“老太君死了,怀岳病了,还留在这干什么?”文氏都想给自己夫君一巴掌了,到了现在,夫君还想帮老太君对付孟可宁吗?
他们三房和孟可宁又没有仇!
“可是……”谢三爷不想走,他还没有完成熙侯的吩咐,他还想官复原职呢!
文氏不知道他所想,气的不行:“好!好!你就留在这里帮老太君打官司吧!我和儿子回家,儿子的死活你都不要管了!”
她说完,气冲冲的扶着谢怀岳走了。
一直充当木桩子的大房夫妇,也赶紧收敛谢老太君的尸身,跟在他们后面走了。
很快,公堂上只剩下谢三爷一个谢家人站在那里,神色犹豫又纠结。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其他人都走了,他也想跟着走,但想着熙侯承诺的好处,又舍不得走。
孟可宁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这个谢家老三,就算不是害死小十的罪魁祸首,也绝对和凶手脱不了干系!
她不着痕迹的朝谢三爷走近了两步,指间一弹,一点水珠弹到了谢三爷的手上。
谢三爷觉得手背凉了一下,刚想低头去看,就听孟可宁讥讽的道:“谢三爷真是有情有义,看来你要独自承担害死小十的罪过了。”
他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你别以为验尸验不出来,就能掩盖你的罪行!府尹大人,我要求搜查孟可宁的住处,我就不信,她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熙侯告诉他,最好能直接给孟可宁定罪,要是不能,再提出搜查房子。不过以孟可宁的谨慎,房子里遗留的证据,十有八九会被她清除掉,成功的几率很低。
谢三爷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微小的几率。
孟可宁盯着他的眼睛,慢声道:“要搜查也行,那谢三爷的住处也要搜查,我也想知道,谢三爷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好处,不惜害死小十,以此陷害我!”
谢三爷心里一跳,以愤怒掩盖心虚:“你乱说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他情绪激动下,血液流动速度变快,谢三爷忽觉头脑发晕,眼前也有点黑。
他揉了揉额头,闭上眼睛歇了一下,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
这里是儿子怀岳的房间,怀岳闭目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一点生气。
文氏双眼红肿,跪在地上求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大夫摇头道:“不是老夫不肯救,实在是没办法救啊。他这心疾是与生俱来的,根本治不了,只能仔细养着。这次病发的太厉害,已经药石罔医了。”
大夫说完就提着药箱走了。
文氏绝望的大哭起来:“不会的!我儿不会死的!你骗我!你这个庸医!”
“怀岳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病发?”谢三爷紧张的问。
文氏看见他,立刻冲过来扑打:“都怪你的好娘!她把病遗传给怀岳,怀岳也要像她一样死了!她把怀岳害的这么惨,你还帮她对付孟可宁,你怎么不继续打官司啊,回来干什么?!”
谢三爷不敢挡,只能好言说道:“你别激动,我们赶紧想办法救儿子,这才要紧!”
“怎么救儿子?谁能救儿子?”文氏哭道,忽然,她精神一振,“对了,孟可宁肯定能救,你快去找孟可宁!我们三房和她又没结死仇,我们给她赔礼道歉,给她重金赔偿,只要她肯救怀岳,她要什么我们都答应!”
谢三爷犹豫。
“你还不去!真想看着儿子死吗?怀岳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想绝后吗?!”文氏大吼。
这时,床上的谢怀岳突然弹动了一下,呼吸困难的伸长脖子,脸色憋得发青发紫。
“怀岳,你坚持住!三爷,你还不快去!”文氏急道。
谢三爷赶忙跑了出去。他不想绝后,其他的没了都可以再想法子,但儿子没了可就真没了!
他从房门跑出去,一步就迈到了公堂上,孟可宁就站在他对面,府尹大人坐在堂上听审。
谢三爷觉得神智一轻,眼前的景物也清晰起来,正觉哪里不对,就听一个声音在外面喊:“三爷,不好了,少爷病重,快不行了!”
谢三爷顿时顾不得其他,连忙对孟可宁道:“县主,求你救救我儿子!是我们谢家错了,我们不该诬告你,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老太君有命,我不得不从!老太君已经死了,求你不计前嫌,救救我儿子吧!”
堂外围观的百姓发出几声哄笑,刚才谢三爷还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现在听下人说谢怀岳不行了,就突然改变态度,恳求孟可宁了。
只有府尹觉得谢三爷的改变有点突兀,但也没多想,只以为谢三爷爱子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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