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成果
经过那一天的一闹,还别说,纪晓婉的技艺还真的有了一些‘进步’,那原是一堆‘破布’的布片终于在三天后成了一件成型的衣服,为了安全起见,青音要纪晓婉在这件不可能上缴的衣服上绣好提样的花纹,以待她审核通过后再按照这件的原样重制一件成衣上交。
当然了,纪晓婉的‘绣工’也是让青音头疼的欲裂,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纪晓婉居然还是个‘色盲’!让她用蓝她偏选的是红,让她用紫她偏用了黄,而且那领畔处的翔云图腾,居然让她绣的好似一节节蚯蚓在爬,青音不得不承认,对于纪晓婉这个徒弟,她已经不是‘教不严,师之惰’了,她是黔驴技穷,无能为力了。她承认,她这个无才的师傅是教不了纪晓婉这种‘聪明’的徒弟的!现在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专职会被抢了去,她更担心的是现在要怎样才能给那位坚持要纪晓婉做出一件像样的衣裳的慕容大少爷奉上一件看着还算过得去的衣裳!如果可以,青音真的会不予余力的自己赶工交差了事,可惜、、
一件衣服居然足足的折磨了纪晓婉与青音半个月,其实在每天青音伺候完慕容景天,再跑来看着她做衣服折磨自己的眼睛的时候,纪晓婉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装傻要装的像,装笨要装的毫无破绽,所有伪装的一切都要小心仔细,天衣无缝!最难的是手里拿着再熟悉不过的针线时,偏要努力的打破自己已经是深入骨髓的用针针法。绣出的东西不能像,还不能不像,用针、拉线还不能太均匀,还要距离参差不齐,松紧毫无章法的显露,不然就凭青音多年的刺绣功底,很容易就会被她抓住破绽!纪晓婉每天都很苦恼,青音和紫衣几乎每天都是伴随着她越急越冒汗,越冒汗越急,一张整日里纠结在一起的苦瓜脸度过。她们很自然的认为那是纪晓婉着急自己的手工不好怕交不了工,给大家多日里添了好多的麻烦,特别是自认为整日里惹得青音老生气而懊恼自己脑袋太不灵光。所有就算青音有时真的被气急,到了最后的时候还是会好言安慰、鼓励她几句,只是她们都不知道,纪晓婉内心是急是慌,甚至满心里比那吞了黄莲还苦涩!急的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才能到头;慌的是已经形成的手法、习惯,不经意间就会显露出来,为了掩饰,她不得不假装弄错急忙拆掉重新来过;而那整日里只要一碰上那针线,纪晓婉就不住的在心中暗叹,自己到底要交出去一件怎样的衣服才能让慕容景天放过自己的‘前生’?
纪晓婉又足足的折磨了自己和青音五天的时间才交上了自己的‘处女作’!当青音带着纪晓婉一同来到慕容景天的主屋时,青音先一个的就开始在心里打起鼓来,用眼睛余光瞟了眼纪晓婉双手捧着的藏青色长袍,哎!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做工和绣工就连总说是只能做粗使丫头活的紫衣都不住摇头轻叹,可是,这件必定也是比那大针小线、揪揪巴巴的试验品强多了,至少这个看起来还是件衣服,而且还算整齐。至于绣工、、哎!要不是自己和紫衣帮忙配线配色,估计还不知道要花哨到什么程度呢!不管怎么说、、就这样吧!这已经是纪晓婉‘最好’的发挥了!
慕容景天这段时间几乎无暇顾及纪晓婉,除了每日里询问一下青音或是紫衣外,他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出于此刻一直暗暗惦记着她的齐志磊还在琼州城,慕容景天也是有意的不想让她露面。
因为大夫人丧世的原因,所以,此番赶来的京里‘贵客’都没有入住在慕容府,而是各自选择了驿馆、客栈安榻,因为大夫人棺木已经下葬,之后赶来的吊丧客不必进府吊唁,所以所谓的吊丧不如说是大老远的赶来捧个人场,做足了‘里子’把面子留给主人家。但是这其中也有例外的,一向与慕容景天玩乐一起的齐志磊倒是不怕晦气的没事就从驿馆跑来闲逛,其实,他也是万不得已的,谁让慕容景天此刻重孝在身哪里都动弹不得呢?所以,他整日里的除了跑来跑去,就是无聊至极的寻着府里的丫头开心。当然了,他也是小有私心的,他就不信了,他倒想看看,他天天来、日日到,慕容景天还能把个纪晓婉藏到天上去?说到齐志磊,那日陪同贝祺珉离去时,看到纪晓婉与贝祺恒之间的凄惨离别,闹得他好长时间都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来没想过,那么娇柔的一个人,安静的时候甚至都会像混合在空气中,怎么就会闹出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呢?齐志磊当时心里真的是除了震撼还是震撼!看着两个人一眼仿似万年的样子,他甚至差点冲动的想劝说贝祺珉成全她们两个——让她们真正的见上一面,可是,君臣毕竟有别,即便是至亲还是要懂得居安思危、明哲保身的。所以最近为了应付这个动不动就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皇族挚友,慕容景天真的很‘忙’!
“这就是你半个多月的成果?”慕容景天手拿那衣,拧紧眉头,眼中那抹质疑简直可以射穿纪晓婉。
“回少爷,奴婢尽力了!”纪晓婉力不从心的说道。
“爷,您就别难为她了,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想来,她那娘亲也是个贪懒的人,要不也不能半点女红都没教了她去。”青音好意帮纪晓婉解围道。
“是吗?”慕容景天目光如炬的盯看着纪晓婉,而后者只是无声的垂头点了点头。
“那么、、”
纪晓婉听着慕容景天故意拉长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的,算过关了吗?从此放弃试探自己,还自己一片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可是,万一要是事与愿违呢?那要自己怎么办?再重来吗?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婉儿,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呀!”慕容景天话音落,那手里的衣服就直直的‘飞’上了纪晓婉的怀中,“拿回去,重做!青音,告诉她我衣服的尺寸,今天开始,你和紫衣谁都不准去帮她的忙,就算是指点也不行!七日后,婉儿,我希望我会看见我想看到的东西!”
“啊?爷!这、、这、、爷,您不知道,婉儿她、、色弱的,如果没有奴婢们帮忙,奴婢怕、、怕到时候冲了丧、、”青音听到慕容景天下达的命令,惊的瞪大了眼睛。
“色弱?”慕容景天撇嘴轻笑,“你们下去吧!就按我说的执行就是了!”
青音不解的看了看依旧垂头的纪晓婉,看来爷是不会让她好过了!而纪晓婉则又开始在心里哀嚎,到底,到底自己要怎么做?
慕容景天看着领命退出的两人,心底一时有些玩略,“婉儿——我提醒你,慕容府什么都可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各色布匹,如果你忍心让那些织女辛苦织出的锦缎浪费在你的手里,你只管继续!七日后如果我还见不到我想看到的,那么同色锦缎就会再被送进门,你自己看着办吧!”
纪晓婉听见身后屋内响起的慕容景天‘好意’的‘提示’的话语,不自觉的顿了一下脚步,后又不着痕迹的掩去挣扎,转身屈膝,“奴婢尽力!”
回到房间后,纪晓婉不住的对着那衣服、那布、那线发呆,看来自己想就这样糊弄过去可是行不通的了,如今,少爷显然是要等着她自己来摊牌了,这衣裳如今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了,但是真的还要继续这蹩脚的障眼法吗?会不会自己多做出几件如是的衣服,少爷就会不耐烦的放过自己呢?要试吗?手扶上那藏青的螺纹锻,这应该是经过好长时间的辛苦劳作才织成的吧?就这样被自己胡乱的拿来做戏,纪晓婉心中充满了罪恶感。
又是七天,当纪晓婉又一次手捧锦衣跪在慕容景天面前的时候,慕容景天简直就想冲过去掐死这个死脑袋的丫头!青音与紫衣为着慕容景天看完锦衣后的脸色为纪晓婉大大的捏了一把汗,而纪晓婉则是一副‘我已尽力,如果再不行她也没办法’的表情。
衣服从半空中再次化成直线被丢了回来,这次不是怀里而是直接罩在了纪晓婉的头上——
“回去给我继续做!紫衣,吩咐布庄,给我再送十匹同花色的缎子来。”慕容景天强压下心中的戾气。
“爷,我今天特意的看过那衣服了,还不错了,奴婢觉得、、婉儿真的尽力了,这两天,奴婢和紫衣姐姐虽然没有帮忙,但是每日都有去看她的,婉儿每天都是绞尽脑汁的努力做好,这次的已经比前两天的好多了!”青音实在是忍不住了,让一个才学了不到一月女红的人拿出来一件‘雕龙画凤’的美轮美奂的成品,那不是存心的为难人吗?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爷就是抓着纪晓婉不放,总是这么变着法儿的为难她?按纪晓婉生病的日子看,爷不是应该很喜欢她的吗?怎么会动不动就给她出难题呢?
“尽力?哼——她倒是真的‘尽力’了!婉儿这些日子一定很‘累’吧?”慕容景天不屑的一挑眉。
“奴婢、、”
纪晓婉刚好说自己‘不累’,就被慕容景天下面的话给打断了。
“婉儿,我很佩服你,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如果你还是很愿意这么‘累’下去的话,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何时你觉得这样做无趣了,那就最好拿出来你的全部力气用来‘尽力’,只要我满意了,你就也算是真正的静养了。”
“少爷,奴婢已经很尽力了,奴婢不明白,少爷到底要看到奴婢拿出怎样的手艺才能让您满意?如果、、如果少爷是想看到奴婢拿出如青音姐姐般的那种工整娟秀的,那么奴婢还请少爷直接处罚奴婢吧!奴婢就是再做上十年也做不出来。”纪晓婉干脆来了个‘置死地而后生’。
“十年?”慕容景天气急而笑,“紫衣、青音,你们先下去!”
听着慕容景天屏退人,在场的三女不约而同的战栗了一下,青音及紫衣更是担忧的看了一眼死咬下唇,吓得努力不让自己抖起来的纪晓婉而手足无措着。
“都没听到吗?”慕容景天阴阳怪气的声音再起。
“奴婢们告退!”
纪晓婉听见房门被退去的两人‘嘭’的一声带上,明显的惊战了一下。
眼看着纪晓婉惊战的一下,慕容景天心中也是‘咯噔’一响,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可怕吗?
“起来吧,来我身边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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