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4
在被介绍成为宫野明美的男友前，宫野志保就认识了赤井秀一。
他是想过借助宫野明美天才科学家妹妹的关系进入组织，在调查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将素未谋面、只见过照片的女孩当作更重要时刻的棋子。
雪莉与诸星大第一次见面，是在组织里。
5
十六岁刚过，雪莉与琴酒开始了正式交往，当时基地在华盛顿。
首屈一指的杀手和天才少女科学家之间的关系，并不为人所知，是琴酒暗示要隐瞒，雪莉也觉得无碍。
可是她没想到会有任务需要自己的男友挽着其他女人的手。
基安蒂向来喜欢挑衅，她的任务需要出生入死，因而尤其看不惯整日窝在实验室的人，凭什么他们的工资能够与她不相上下。
她与雪莉见过不下一面，一次嘲讽被人接送来上班的后者是关在笼中的鸟，一次谩骂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雪莉不与她争辩。但也不知基安蒂从哪儿听到雪莉与琴酒的风声，或者只是想要开开玩笑。
这一次，她对雪莉说：“我看你连男朋友都找不到。”
茶发少女的心里存在着隐秘的爱情，一如既往冷冷道：“那也和你没关系。”
“这周我可是要去约会。”基安蒂扬起唇角：“和琴酒，你知道吧。”雪莉没有作声，基安蒂因而更加得以：“果然在你们这些宅人那儿，他也很有名吧。可惜，你们是没有缘分和他多见了。”
当下雪莉什么都没说，隔日找到琴酒，试探他和基安蒂之间的事。
以听说开头，换来的是银发青年的不耐。
“怎么，”他用手指绕过她的发丝，“别和我说你嫉妒了。”
她当然不快，嘴上说：“我才没有。”
“是，那就好。”琴酒接道：“要是你这么麻烦，我也不会同你在一起。”
这话足以挑起任何一个恋人的怒意。
雪莉穿上衣服就出了门，琴酒“喂”了几声，想着要随她去，在门关上一会儿后，还是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两人住在靠近公园的地方，是组织为雪莉安排的公寓。这日樱花花瓣凋谢在脚边，雪莉大步走过林间，后面叫她的声音越大，她的步伐就越快，到琴酒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朝她吼叫，茶发少女回过头，发丝遮蔽了她的眼眸。
“不要管我！”她也朝他叫道。
琴酒当然没打算松手，但有人走来，将琴酒的手扣住：“她说了，不要你管。”
两人那人顿时交起了手，雪莉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看清之时，琴酒已被擦过了一拳，往后退去。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蠢货。”琴酒朝人吼道。
“只是路过。”男人手里还拿着杯罐装咖啡，放到嘴边。
僵持之下，琴酒瞪了雪莉一眼，离开了。比起她，他更不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雪莉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眼前人的背影。
留着黑色长发的男人转过身来，她以为他的神情会是冷酷的，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浅淡的笑容，好似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又像是在抚慰她。
“别露出这种表情。”他说：“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会保护你。”
没有来由的话。莫名其妙的记忆总是会留下更久。
听他这么说，她才注意到自己眼中噙着泪水，是在难过的。
很久以后，宫野志保想，在那个时刻，拥有三个身份的男人定然已知道她的身份了。
也确实如此，虽说出现在公园里是个意外，赤井秀一已比其他人都更了解宫野志保。
他拿到了她全部的资料，知晓她的喜好，甚至要比她本人更了解她。毕竟作为一个身在棋局中的人，应当清楚自己可能遇到的人是怎样的。
宫野志保正是大众眼中天才少女的典型，除却她并不高傲，而且涉世尚浅，与社会上的人没打过什么交道，对研究拥有的真正热枕将外界的存在摒弃开，在她的脑袋里，只有将这梦幻的药物研究出来的可能，没有它可能会被用作的真正用途。
当然她也预感到处在实验中的药物会给世间带来如何大的震动，因而在研究完全成功前，对于无关人士，她从来都是缄口不言。
名为诸星大的男人和她一起用了早餐，宫野志保并不介意。他们就在公园的推车上买了可丽饼，她坐在椅子上，诸星大像是要与她刻意保持一段距离，只靠在扶手边。
“我已经十六岁了。”宫野志保说。
“能看出来。”诸星大朝她笑了笑：“但你还只是个女孩。”
“什么意思？”
“那样的恋人，还是早些甩掉得好。”
他的话挑起了宫野志保心底的情绪，她愤怒于这个陌生人为何随意指点她与琴酒的关系，可她又无比清楚她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说的话完全没有道理。
所以她说：“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个样。”
会说出这种话，不是经历过伤痛、对爱情失望的人，就是赌气的小孩子，宫野志保显然属于后一种，赤井秀一也看出来了。
“确实如此。”他说：“只要成了恋人，都会变成混蛋。”
宫野志保不禁笑了出来：“这话里也包括你自己？”
“当然。”赤井说。
他没说，他在决心要利用她的姐姐那刻，不，在更早，决定要追杀父亲下落之时，他就做好了堕落的准备。
如今他做的，不过是在逐渐降低自身的底线，到底能将底线的存在守到什么时候，无论是大亮天光还是夜深人静时，他都已经不明白了。
两人只见了这一次面，下一次见，他的身份就成了姐姐的男友。
宫野志保有无数个问题要询问宫野明美，可姐姐像是被爱情冲昏了脑袋。一向过着普通人生活的姐姐是个再温柔不过的人，宫野志保也不好反对她的决定，只能在离别后警告名为诸星大的男人。
“要是你伤害了我姐姐，我不会让你好过。”她有办法折磨他。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就尽情恨我吧。”他说：“不过，你也一样。”
“什么？”
“和那个银发的家伙闹不痛快了，尽管告诉我。”他说：“毕竟你不会把不愉快告诉你姐姐的。”
宫野志保的心脏跳快了一拍。
他还真是，什么都看得清楚。
很快，诸星大成为了组织里顶尖的狙击手，拥有了莱伊的名称，也就不令她意外了。
6
“为什么……”留着茶发的女孩拽着她的长发，带着哭腔朝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用多说一个字，赤井秀一就明白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接受全部。
“为什么，你要扔下姐姐……”女孩抓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
“你恨我吧。”
“就算恨你，姐姐也回不来了啊！”她哽咽着，颤抖着，令赤井想要伸手将她安慰。
但是，他有资格这样做吗？
“无论我说多少声抱歉都没法挽回我做过的事。”他轻声道：“至少，在这一切结束前，让我照顾你。”
“……一切结束？”
“啊，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不会等太久。”
7
于是，他和她的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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