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府项目

太平洋彼岸，那个号称鹰的国度，占据着军事和科技的制高点，傲视着世界。

        在形似五角的大楼内，一名黑人女上尉拿着份报告，经过了层层门禁后，匆匆推开了最高情报官办公室的门。

        “长官，最新情报！”

        最高情报官放下了手中的雪茄，懒洋洋地接过了报告，在看了报告后立马站了起来。“辛苦你了，先出去吧。”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国防部长：“长官，紧急情况，东方开始行动了。”

        电话的那头告之现在去会议室，并呼叫秘书让那些大帽子到会议室集合，Now，It’s  now。

        会议室内，各部门最高长官齐齐到来，等到部长边扣扣子边走进来时，所有人立马起立。

        “好了，各位请坐。事出紧急，所以才把先生们从姑娘们的暖被窝里请出来。萨利尔女士，也请接受我的歉意。”部长对最高军事研究官、物理学家做了个歉意的动作，然后说道：“皮拉特先生，你先说说情况。”

        “是，长官。”最高情报官接着说道：“两年前，我们在东方科学院下属的生物院的特工发现他们那里突然很多人最近都在看神话小说，突然，是突然。那特工觉得有异常，便想方设法打听消息。在他发过来最后一封情报后便被抓了，东方还将此做了公开报道。”

        最高政策长官问道：“你那特工是做什么的，那么容易被抓。”

        “定期给清洁工送洗涤剂和工具的。从另一个特工那里得知，被抓的那天，他还拉着清洁工讨论神话故事。”

        “真是头蠢猪。”

        “现在我接着说，那名特工发来的最后情报说东方可能发现了灵魂，我们称之为幽灵。”

          “幽灵？在万圣节突然跳出来吓人的那种？啊，啊，啊，我来了。”另一名最高长官夹着雪茄模仿着幽灵有声有色地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

        部长敲了敲桌子，“大家请先让皮拉特先生说完。”

        “先生们，萨利尔女士，本来我们也不相信，直到另一个特工陆续发来了情报，说有个小组带着大堆仪器经常外出。然后我们又通过其他的特工确定了这个小组的活动轨迹，比如一年半前，那个小组藏在一艘科考船上去了百慕大三角。当时我们立即调动了卫星和电子船盯着观察，发现那船上带着很多动植物，当他们每带一样动植物进去船舱后，就会观察到异样的粒子波动，然后出来时发现动植物已经死亡。由此，我们推测他们在做幽灵实验。同时根据后来的各种情报，我们发现他们似乎找到了十个实验地，东方就有两个，一个在新疆罗布泊，一个在山东青岛，都有东方神话故事中的幽灵聚集之地。我们再说说百慕大三角，相信先生们都知道那里意味着什么。”最高情报官接着对着国防部长说道：“长官，我就先说这些。”

        “辛苦皮拉特先生了。”部长丢掉手中半截雪茄，重新续了一根，思索了一会后站了起来，单手撑着桌面，道：“简单的说，我们身处一个科技的时代，正是科技赋予了我们前进的动力，给予了我们国家维护世界的资本。首先，我们要正视一个问题，神话不是虚无的，相对历史，相对过去，所有的科技突然的出现，在某个时间节点必然超越大部分人类的思想，加上宗教思想一直以来与人类的思想紧密联系，所以人类便认为这种科技就是神迹，比如我们的飞机，放在百年前的任何时代，都是我们的主，我们的神才具有的本领。其次，先生们，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所以上世纪我们国家那些伟大的科学家最后都沉迷于神的研究，当然，他们未必是沉迷于宗教，而是沉迷科技大突破后的无限宇宙。近二十年，世界的很多科学家都有一个疑惑，他们再无法发现可以媲美上世纪那些伟大人物发现的伟大理论。就在上周，我们的萨利尔女士参加了个物理科技论坛，您还记得主持人赫拉博士怎么总结的吗？”

        最高军事研究官、物理学家萨利尔女士放下咖啡说道：“当时博士摇摇头，说即使他们终老一生，恐怕也只能在现有的科技树上的枝丫上发现新的绿叶，而无法发现新的枝丫，更别说看到被遮挡的高高部分。会议过后，我、赫拉博士和几名科学家聚在了会场影院，我看到他们看着梦剧场新出的大片《银河探险队》时，边喝着闷酒，边抱头痛哭。就我而言，感觉自己再也回不到实验室了。”

        部长替萨利尔女士续了杯咖啡后，在她身后说道：“女士，百慕大三角可能成为你的新实验室。”

        萨利尔女士眼放异彩，站起来回头看着部长，激动地说道：“是真的吗，长官，那真是太好了，对我而言，这是最好的消息了。今晚这场会议将是我的新起点，真的要谢谢长官了，谢谢您，真的。”

        “请坐，女士。”部长请萨利尔女士就座，接着说道：“各位，现在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了，这点很重要。刚才，皮拉特先生了带来了个重要情报，东方准备在新疆罗布泊打开一个幽灵聚集之地，这个地方，我们的东方研究组为此做了专门的研究。他们的组长来自东方，叫做余毛寸，各位在总统府聚餐时应该见过，”

        “就是那个一直夸我们国家的空气比他们东方香了十倍的秃头东方人？”

        “对的，先生们，萨利尔女士，就是他为我们带来了重要的研究，罗布泊的这个地方叫做‘沙依坦克尔西’，我们在那里的苦难兄弟们称之为‘忏悔之城’，只有魔鬼才能出入。据余毛寸推测，每一个幽灵聚集之地其实是一个远超我们认知的高科技聚集之地，这些地方都有高科技屏障，也就是我们科技大片经常看到的护罩，东方之所以将核弹试验基地设在罗布泊，另一用途就是为了用核弹打破护罩。试想下，如果东方率先获取那里的科技，然后发展出来强大的军事力量，那时候对于我们国家，我们在场每一个人而言，将是巨大的灾难。比如你，皮拉特先生，也许东方将用新科技武器把你和你的家人赶出暖和的家，安排到破旧的牧场，与我们的其他子民一起，趴在肮脏的地面用力挤牛奶，然后殷勤地献给那些高高在上的东方人，完事还吐口唾沫在你们的脸上，而你们连反抗的勇气都不敢有。”

        部长为皮拉特点了根雪茄，看着他惊悚的样子，说道：“抱歉，皮拉特先生，我只是拿这个做比喻，没有冒犯的意思。”部长接着望向大家，握着拳头说道：“所以，各位，只有我们在东方打开地狱之门后，抢先获得那里的高科技，我们才能继续高昂我们尊贵的头颅，让东方不敢随意挑衅我们，欺负我们。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我们来投票决定是否启用81区武器。”

        所有人站了起来，齐齐举起了右手。

        部长微笑着说：“很好，现在我该去打电话给总统先生了，烦请总统先生暂时离开第一夫人的暖胸，然后给我们授权。”

        当晚，最高情报官的府邸中，皮拉特坐在桌前，手持着相框默默流泪，框中的那头金色卷发下，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在草地上狂奔，他在回首中把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在大声呼唤着那个为他拍下美好瞬间的人的名字。

皮拉特的对面，那名黑发男子望着皮拉特悲伤的样子，安慰道：“明天，他就会回到你身边了。”

        次日，太阳再次照向了罗布泊。

        此时，方圆五十里已全部清场，荷枪实弹的士兵将沙依坦克尔西围了三层，天空则有军机和直升机巡航。

        女上将陈静将全部项目组织完成后，韩付亲自作动员讲话：“同志们，今天我们来此，共同完成一项巨大的工程，这是祖国赋予我们的责任，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这是人民赋予我们的担当，我们义无反顾，我们勇扛重担……同志们，下面，我宣布，地府工程正式开始。”

        “王院士。”

        坐在塔台俯瞰着下方的王德被小沐突然打破了思绪，只见他端了盒桃酥送了过来。“院长让我带给您的。”

        “谢谢小沐同志。”王德打开了盒子，先拿了块递给小沐：“你也来块。”

        “谢谢院士。”

        “不用客气。对了，麻烦你个事情，以后能否别叫我院士了，其实我就是名普通教师，还是叫我王老师吧。”

        多少次，当王德孤独地伏案于桌前，耳中总会传来那句句“王老师好”，眼前总会浮现那双双渴望的眼，此时嘴角便会拂过一缕微笑，带动着那些残留的桃酥渣，一起狂欢，一起飞舞。

        “我的博导也是院士，有次晚上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跟我也讲过同样的话。她说学无止境，而教同样无止境。达则兼济天下，对我们这些知识的探索者而言，教与学同步才是最高的追求。王老师，我的博导有句话让我带给您，她说如果今后若我有幸见到阴阳粒子场理论的作者，请替她鞠个躬并说句谢谢，因为正是阴阳粒子场理论，才让她突破了研究的瓶颈，走向了广阔的空间。”小沐弯下了腰，对着王德深深鞠躬。“谢谢您。”

        围绕着目标点，八个方向各有一台发射器。

        “这叫共频激光发射器，原理是通过光子诱使已激发的载流子复合而发出新光子，然后通过热平衡形成共振状态的光子流，通过捕捉光子流的波状态，可以调节能量的大小。”小沐为王德介绍着这些仪器。

        “共有几台仪器呢？”

        “八台，按照八卦的方位设置的。八卦成列形成易象，爻变在其中。”

        “那你们怎么通过爻变找到地府的对应数呢？这其中的计算量是无法想象的。”

        “王老师，这就要感谢韦希团队的同志了。”小沐指了指右上不远处一群人。

        “韦希？那个14岁就拿满了国际国内所有数学大奖的神童？我在网上看过他的故事，听说他两年前被三岛科学院请去担任数学院院长了。”

        “那是三岛科学院的一厢情愿，他没有去，而是留在了京大的数学院。”

        “还有这事啊，我都两年没有看到他的报导了呢。”

        “搞高端研究的人，越少报导反而越好。王老师，你懂的。”

        那个被小沐称为“韦大神”的小伙，正顶着蓬松的头发埋头校正程序，丝毫没有注意到小沐他两的到来。

        同小组的成员拦住小沐他们说：“请别打扰，谢谢。”

        “我们只是来看看，不会打扰的。”小沐转而对王德说：“这韦大神就是这样的，工作起来什么都不顾。”

        王德当然理解，纯粹追求学术的人，一旦深入其中，便会忘记一切，那里就是他们的高山，他们的海洋，他们的天空。当年的教授如此，自己也如此。

        只是在他来之前，他有些以为现在的社会，已经让年轻人沉迷于社会的物质之中，再也很少看到像他们那样对学术无比执著且纯粹的人。当年的他们纵使物资匮乏，精神却十分满足，现在的年轻人，早已经忘记了父辈们的辛酸历程。网上有很多评论，称他们是“沉沦的一代”和“垮掉的一代”，指的就是满足于父辈们打下的基础，以寻求绝对自由、纵欲的方式，向体面的传统价值标准进行挑战，他们的口号是：叛逆就是成长、享受就是人生。

        这次回到罗布泊后，看到了小万、小沐、小许，看到了基地那么多年轻的研究员，再看到韦希，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沉沦和垮掉，只是部分世人的所谓。任何时代，任何时候，总有奋勇向前的人。

        王德最终没有打扰韦希的工作，而是回到了塔台，小沐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此时塔台除了几名守着屏幕的工作人员，还有陈静和韩付。

        “王院士，你看，它来了。”韩付指向前面天空中两架重型直升机吊来的一个巨大的箱子。

        待到箱子落地并开启，王德才看清楚了真容：一个巨大的圆形仪器中套着一根长柱，长柱下方是一尖尖的发射口。

        王德说：“有点像陀螺。”

        韩付说：“我们叫它‘地府之匙’，也就是开启地府的钥匙。你看那尖尖的部分，它是用来发射灵魂，那柱子用来锁定地府之门的位置，柱子上的圆球用来收集地府之门的频率数据并反馈频率，这些都依靠大脑来计算，就是那个圆盘。本来我们要算出地府之门频率的概率是几兆亿分之一，不过韦希写出了一个公式，让概率变成了几亿分之一，用我们自主设计的‘曙光超级计算机’运算的话，只要两小时就可以得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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