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潜入皇宫
武菱见到孔元朴孔大人还有些胆怯,杵在那儿,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孔元朴示意他坐下,“武公子,我们见过几次面,上次在渊魔山,你双眼失明,现在治好啦?眼睛好了,你的心却瞎了!”
武菱摇摇头说:“你上次伤害了阿雪,如今又不顾她的感受将她嫁给徐璟恩,我不服,你让她出来,我问问她,她到底喜欢谁,若是她执意要嫁,我不阻拦,马上就走……”
孔大人气得哭笑不得,“你跟她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就这么确信伊诺喜欢你?”
武菱低头不语,良久说:“我尊敬她的选择,但是我要她当面告诉我,我才甘心情愿离开她,否则我不罢休……”
孔大人挥手说:“孔生,去请三小姐,让她来前厅……”孔生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武菱紧张急迫地望着门外,沉不住气,孔元朴一边喝茶一边瞥眼看着他,心里苦笑,“傻小子,也是一个痴情种!”
孔三小姐姗姗而来,轻纱蒙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进来看到有陌生人在,更是含羞带怯,忙低头垂手过来见礼,“父亲大人,女儿给您请安了!”
“罢了,武家公子要见你,说与你是故交,你与他叙叙旧吧!”
武菱不错眼珠地盯着她,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儿里不对劲,面纱遮脸,朦朦胧胧,只是眼神黯然忧郁,不似以前那么灵动狡黠,而且冷漠得像一块冰似的,孔三小姐对他道了一个万福,“武公子,伊诺有礼了!”
武菱看傻了,什么时候阿雪变得这么温婉尔雅了?突然间像不认识一样,顿时感到自己如火的热情被泼了一盆凉水,如风霜严寒侵袭而来,“阿雪,你怎么啦?是不是被胁迫了?”
“公子说笑了,伊诺很好,没有被胁迫!”
“那……那为何如此?……”
孔大人说道:“伊诺,明日是你与四王爷大婚之喜,与武公子说清楚,今后一刀两断,嫁坐他人妇,遵守三从四德,就不要再与任何人来往,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切莫忘了自己身份,不可再做出格的事!”
孔三小姐点头答应,“女儿牢记父亲教诲,武公子,伊诺告退,公子保重!”
她作势要走,武菱抓住她手,“阿雪,你真愿意嫁徐璟恩?”
孔三小姐脸红了,忙把手抽回来,“武公子自重,伊诺愿意嫁四王爷,愿意与四王爷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说完她匆忙而去,武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雪,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土地公公前磕头拜堂,你好狠心啊!”
孔元朴一挥手说:“孔生送客,今日忙着筹备婚礼,没功夫再搭讪客人,武公子你也死心了吧,明日三小姐嫁作他人妇,你不可再纠缠不休,毁了她的清誉,断了她后半生的幸福就枉为男人了!”
黄七一见主人下了逐客令,忙拉着武菱出了孔府,武菱痛苦万分,“阿雪怎么啦?她变了……”
黄七也是煞费苦心地安慰他,“公子,别想了,她找来神药治愈了你的眼睛,对咱们仁至义尽,那个四王爷毕竟是皇家贵族,她选择四王爷也是明智之举,她爹孔大人位居人臣,或许权衡利弊,她才有所决定,咱们回武安城堡吧,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马小姐不行,那就王小姐李小姐,总能选出才貌出众的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你长得英俊潇洒,不愁招不来金凤凰……”
武菱烦得直瞪眼,“黄七,你少说一句,我烦死了,让我清净一会儿……”
红尘雪在落汐苑无聊至极,无情师太手持佛珠闭目念经,静安静心陪着,红尘雪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后面传来静安悠悠的声音,“不可以出孤岛,暴露了行踪,我们四个还得找藏身之所,被你搞得水月庵尽毁,再闹出事来,我们只能躲进凤凰岭,风餐露宿,以天为被,地为席了!”
“嗯,听师姐的,不出水榭……”红尘雪跑到外面,四面茫茫水面,她见到看护落汐苑的侍卫首领严开带几个人给她们送吃食用品来了,他沉着脸说:“三小姐,明日是孔府大喜之日,大人分身乏术,小姐千万别出去闯祸,天京城看似繁华热闹,实则皇上的御内侍卫便衣乔装,混在百姓中,寻找可疑份子……”
“严管家,你认识玄虚吗?上次在落汐苑,你跟他动手的那个道士!”
“玄虚?不是孔吉吗?一个投机取巧的市侩小人,他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信,谎话连篇,欺上瞒下,偷练大人的武功秘籍,走火入魔,跪地哀求大人救他一命,就是因为他,才……”严开嘎然而止,他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儿又说:“他明知丫鬟小娥受孔夫人恐吓在鸡汤里下了药,也不出手阻拦,心肠太坏,反倒去要挟孔夫人,无耻之徒,忘恩负义,被大人轰出家门,与孔家再无瓜葛,我严开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红尘雪明白了七七八八,玄虚说得大部分还是真实的,只是他从中抹去了不利于自己的证词,一个纯粹的利己自私的小人罢了。
严管家等人将吃食用度堆放房间一角,货物堆积成山,他们摆渡船只要离开了,“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就在对岸驻守,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小姐可千万别出来,朝廷鹰犬阴损狠毒,大人一再叮嘱,小姐切记……”
红尘雪摆手说:“啰嗦……”
她回房间睡觉,哪儿里能睡得着?明日徐璟恩大婚,娶的是孔家三小姐,那个冒牌货与自己很像样,有几分相似?孔二小姐也嫁人了,嫁的是金公子,她可是心甘情愿?
傍晚时分实在按耐不住性子,趁无情师太与师姐们抄经书的时候,她跑出了孤岛。
一路轻功,来到孔府,此时孔府张灯结彩,铺陈华丽,来到后宅,趴在屋顶上往下看,看到二小姐怒气冲冲朝三小姐的寝室而来,她坐在墙头上,看热闹。
“小贱人,凭什么你嫁入皇家做妃子,我要下嫁金家,你的彩礼比我还多十担,父亲偏心眼,年老昏聩了,哼,不过,明日四王爷撩开你的盖头,他就会嫌弃你,你脸上的伤疤丑陋不堪,你不照照镜子吗?还有脸嫁人,不如出家当尼姑!”
二小姐为了泄愤不助地人身攻击,那个三小姐也忍得住,愣是一言不发。连红尘雪都听不下去了,她拈了一朵木芙蓉,从窗子扔了进去,正打中二小姐脸上,“啪”得一声,二小姐的左边脸被砸青了,她“啊……”得大叫一声,捂着脸,“啊呦,啊呦,疼……疼……”
两个贴身小丫鬟吓坏了,“二小姐,怎么啦?”
“不知是谁扔的花,砸在二小姐脸上了,砸青了……”
孔二小姐气得跑出来,“谁呀?哪儿个缺德的,来人啦,把她逮住……”
有几个下人跑过来,“二小姐哪儿有人呀?是不是风吹过来的,碰巧砸着……”
孔二小姐没了骂人的心情,自认倒霉,捂着脸“啊呦,啊呦”地走了,红尘雪看到那个三小姐右边脸有个明显的伤疤,嫩红的伤口外翻,的确不美,白璧瑕疵,甚是可惜。
她来到孔夫人住的庭院,透过窗子看到孔夫人与两个管家婆子正收拾二小姐的嫁妆,一箱箱整齐叠摞起来。
“夫人,二小姐出嫁了,您也安心了,金家与咱们孔家门当户对,金公子相貌堂堂,二小姐到了金家也不受委屈,这也是二小姐的福气大呀!”
“唉,我也是没用,生了两个女儿,老爷没有嫌弃,就是荣幸之至,还奢求什么,两个女儿,一个嫁入皇家,落得个出家受戒,另一个只要身体安康,平安顺遂即可,不求大富大贵了!”
“夫人不必哀伤,等过些时日,老爷会想法子把大小姐接回来的,大小姐温柔贤惠,老天保佑,今后不会亏待予她,夫人,那个庶女脸破了相,嫁入皇家,不会被轰出来吧,万一被轰出来,还得回孔家,孔家还得养个吃闲饭的,嫁不出去了,真是一个麻烦!”
另一个婆子说:“嫁不出去,就把她送灵空寺去,眼不见,心不烦,或者嫁人做妾,她娘就是一个贱妾,也是她命硬,她娘喝了催产药,不够月份七八个月的孩子,愣生生活下来了……”
孔夫人脸色一沉,故意“哼”了两声,婆子意识到口不择言,马上闭口不敢再言语了,红尘雪气得咬牙切齿,“果然是她心狠手辣,没害死我,害死了我娘!”
她跳下房顶,一手一个打晕了两个婆子,孔夫人大惊之下,刚要大叫起来,也被红尘雪击打后脖颈,一掌拍晕了。
红尘雪看着孔夫人心里怨恨,抄起床上的剪刀把她的头发剪光了,边剪边骂,“老妖婆,害人精,不杀你报仇,给孔元朴留个情份,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她剪乱了孔夫人的头发,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你这个妖婆出家当尼姑,都不要你,你心肠太坏,应该把你扔牲口棚里!”
想到这,她架起孔夫人来到后院的马棚,把她绑在马厩的木桩上,一切完毕,她得意地飞走了。
她并没有回落汐苑,反倒往东皇宫方向而去,反正一不做,二不休,进皇宫溜达溜达,她飞身跃进皇宫,迂回曲折,楼台殿宇,树木山石,她竟然迷了路,有御前侍卫在巡逻,她看到一个大殿灯火通明,庄严肃穆,奢侈繁华,便蹿上大殿的房梁,坐在上面俯瞰。
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龙袍的老者,神采奕奕地在泼墨作画,旁边有个内侍在侍候茶水,“陛下,兴致真好,画的也好……”
“吕慎,这副山水图,你知道画的哪儿里吗?”
“这……奴才就孤落寡闻了,山水图大同小异,奴才实在瞧不出来……”
“这是渊魔山,山,雄奇险峻,这水是渊魔江水,一泻千里,朕年轻时去过一次,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陛下也去过渊魔山?”
“嗯,去过,一晃快二十年了,朕那时还是一个皇子,与孔元朴一同去的,在那里邂逅了红珊,她袅袅婷婷如同云中仙子,不染一尘,后来她追随而来,与孔元朴再续前缘,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朕那时就知道她是圣女,还是心软了,一边想杀她除了这个隐患,一边又不忍心,自相矛盾了两年多,她还是死了,唉,红颜薄命啊!”
“陛下是个多情种,与现在四皇子一样,只是……四皇子更大胆些,敢爱敢恨,陛下是苦了自己,折磨自己,记得红珊死的时候,陛下哭了一夜,当时吓坏老奴了……”
“是呀,别人都说朕杀伐果断,然而对红珊朕却狠不起来,对红珊女儿朕也狠不下心,否则她能活到十八岁,以孔元朴那点伎俩,能蒙混过关,也就是心有所爱,爱屋及乌,才留她一条小命,晾她这条小鱼也翻不起大浪……”
老皇上忽然说:“吕慎去看看鸡汤熬好了吗?”
吕慎一愣忙回禀:“奴才这就去……”他匆匆退出大殿。
老皇上平静地说:“梁上君子,何方小贼?还不下来,你的影子烙在朕的画上了!”
红尘雪跳了下来,嘻嘻笑着,“我还是大意了,你这大殿烛台太多……”
老皇上深情地凝视着她,“红珊的女儿,与她有八分像,比她顽皮,没她稳重;比她胆大,没她端庄;比她心狠,没她善良……”
红尘雪笑着说:“我是个野种,性子自然野,这么多年,江湖人想方设法捉拿我,我得自保,必须胆大心狠,以恶制恶……”
老皇上微微一笑说:“也对,否则也活不到如今,可是苦了你啦,躲躲藏藏,隐瞒身份,不容易啊……”他看到红尘雪怀里散发着一圈圈的光晕,好奇地问道:“你这个是?……”
“嗯?”红尘雪从怀里掏出那颗夜明珠,“一颗夜明珠,好看吗?”
夜明珠散发着蓝色的绚丽光彩,老皇上点头称赞,“美……渊魔谷底果然有宝物,稀世珍宝!”
红尘雪笑着说:“别人若看到一脸的贪婪,你却没有,很坦然,很平静,为什么呀?”
老皇上爽朗地大笑起来,“因为朕是皇帝,见多识广,不过是一颗夜明珠,还没丧失了心智,再说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渊魔谷底的宝藏都是朕的,连你这个小丫头也是朕的,朕贪图自己的东西没必要,格局太小了……”
“都是你的?也对,这山山水水都是你的,你没必要与人争来争去,那我把这颗夜明珠就给了你吧,不过你说我也是你的,你可困不住我,我是圣女,起码还是一个大活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抓不住我……”
她把夜明珠塞给老皇上,歪着头挑衅着,老皇上看着这颗夜明珠说:“你从谷底拿了两件宝物,一件是这颗夜明珠,另一个是补晶石,治了武公子的眼睛,还拿了什么?”
红尘雪摇摇头说:“没了……”
“你献宝有功,朕就不惩罚你私闯皇宫的大罪,不过渊魔山下的宝藏你就不要再动了,让它深埋水底,每一件宝物重现江湖必会引起轩然大波,你年纪小不懂江湖纷争,朝堂明争暗斗,朕不怪你,我们既往不咎,交个朋友如何?”
“十八年前你屠戮了渊魔山,只剩下六大护法了,上一次你命孔元朴再一次追杀我们,六大护法死了两个,他差点儿杀了我,我们就任人宰割吗?你不表个态吗?”
老皇上听出来红尘雪是找他兴师问罪来了,她是有备而来,可这笔账怎么算,从何算起,冤冤相报何时了?
“往事如风,不堪回首,十八年前,渊魔山叛党蠢蠢欲动,危及朕的江山,朕下令剿灭何错之有?上一次你带人兴师动众的,惊动了江湖人士,都聚集渊魔山,大有叛乱作上的嫌疑,朕派你爹去镇压,他会无情无义杀了你?你看不出来吗?他一味地纵容你,手下留情,不过是刺了一剑,并未中要害,你不是生龙活虎地站在这儿吗?你确实失去了两位护法,朕还痛失了一员大将还有若干的官兵呢,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红尘雪不满地说:“不公平,涂祥该死,涂志也该死,不杀了他们为忘川婆和山神哥报仇,我不甘心,涂志几次三番去搜山,想毁了我渊魔山,我是一忍再忍,若他再不收敛,下一个,我就杀了他喂了我的蟒蛇,你最好警告他一声,圣女不是凡人,别惹恼了我……”
老皇上“噗嗤”笑了,“好厉害的小丫头,涂志,朕可管不了,你杀了他兄长,晾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当心吧,不过你与璟恩怎么办?他明日大婚了,新娘不是你,你且不是很可怜?”
红尘雪想了一下说:“徐璟恩答应过我,不会娶别人的,若是他违背承诺,我就不再理他……”
皇上忙说:“那可不行,朕的指婚,他不敢忤逆,这个三小姐他娶也得娶,不愿意也得娶,你去找孔元朴吧,看看他作何打算?”
“嗯,你们欺人太甚!”红尘雪一甩衣袖作势要离开。
老皇上笑着:“这个棋局僵住了,不好玩喽,二女侍一夫,也未尝不可?”
“他若是娶三妻四妾,我就舍了他,永不再理他,我回我的渊魔山,他做他的王爷,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不如我们两个打个赌,你去找他,让他跟你走,他若不走,执意娶那个三小姐,你就输了!就老老实实地守在渊魔山,这辈子就不要出山了,他若愿意跟你走,那你赢了,朕就输了,朕就免了你们的一切罪责,你们呢,过你们的逍遥日子,绝不在打扰,你看如何?”
“好,一言为定啦!”红尘雪倒是很有信心,她此刻天真无邪地坚信徐璟恩会抛下一切跟她走,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她一个飞凤展翅,出了皇宫大殿。
老皇上冷笑着说:“人心难测,璟恩是选择你还是选大禹的江山呢,难说呀!”老皇上说这句话,话里有话,是有情可原的。
下午他来到长汾宫,见到梅妃娘娘,有意无意透露出一点儿消息,“看爱妃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朕甚是欣慰,朕老了,太子位置还空着,思来想去,觉得璟恩也还不错,孝敬,懂事,踏实,朕有意册封他为太子,后继有人,今后他就是大禹帝王,朕也安心了!”
梅妃娘娘自然是欣喜不已,“陛下还不老,正是壮年,身康体健,璟恩是乖顺,阅历尚浅,还需陛下多多指教,父子俩儿感情多沟通,陛下可以让他多分担一些国事,毕竟年轻有精力……”
梅妃娘娘急不可待地派一个小内侍把这个消息传给了徐璟恩,欧阳先生与韩琦大喜,“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盼头了,这名正言顺的立储指日可待,皇位触手可及。”
徐璟恩心事重重,他高兴不起来,首先他面临的是明日的大婚事宜,这个三小姐他不得不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指婚岂是儿戏,何况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能惹皇上生气,自然不敢抗旨?
此时他辗转反侧,焦虑不安,侍女玖儿与贴身侍卫陈良把他明日大婚的礼服准备停当,明日一早,礼部按部就班的操作婚礼流程,即便他倚仗身份,找个借口不去接亲,可是该拜堂入洞房掀盖头,这些应酬也是免不了了。
红尘雪来了,这个王府她还是头一次拜访,虽说是轻功飞来飞去,还是惊扰了无影暗卫,他们偷偷告诉欧阳先生与韩琦,“圣女来啦!”
欧阳先生与韩琦内心暗暗叫苦,这个时候来,恐怕事情有变,他们躲在回廊暗处,静静观察。
徐璟恩也看到红尘雪了,激动不已,上前拥抱着她,“伊诺,你来了,水月庵被夷为平地,我当时好怕,怕你出事了……”
他的眼睛晶莹闪烁,情不由衷,红尘雪笑了,望着徐璟恩含情脉脉,“徐璟恩,你跟我走吧,我们两个去渊魔山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你说好不好?”她拉着徐璟恩就走。
徐璟恩愣住了,这一举动打得他触不及防,“伊诺,伊诺……”
红尘雪站住了,疑惑地问:“你不愿意吗?”
“我……我愿意,可是……”徐璟恩吞吞吐吐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什么?你结结巴巴的,有话直说!”
“伊诺,给我些时日,我就要熬出头来了,等我大势将至,我就接你回来,你就是我的东宫之主……”
红尘雪听出来了,徐璟恩放不下手里的权势,舍不下他的江山宝座,江山美人他都想要,现在他要打江山,红尘雪此刻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不能为我放弃了皇位吗?”红尘雪咬了一下嘴唇,还是问了那句超出底线的话。
“伊诺,我们身处俗世,身不由己,没有权力,我们无法全身而退,命如蝼蚁一般,更不用说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惶惶不可终日,哪儿谈得上幸福快乐?”
“徐璟恩,一句话,你跟我走还是不走,还是你想娶那个三小姐?”红尘雪又急又伤心。
徐璟恩上来抱着她,“伊诺,等我些时日,慢慢地一切顺利了,我册封了太子,将来我就是大禹的帝君,一言九鼎,就可以名正言顺接你入宫,就可以保护你,给你幸福快乐的生活……”
红尘雪推搡他,“等到什么时候?十年八年,徐璟恩你一而再,再而三违背誓言,我不再相信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我,到头来不肯跟我走,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两个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红尘雪哭了,泪眼婆娑,深受打击,她赌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肝肠寸断,徐璟恩也是急得眼睛通红,“伊诺,你能不能懂点儿事,求你了,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们身份显赫,注定不平凡,一路艰难,我有信心,下半辈子绝不负你……”
“我走了,等不及啦,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以后我们各走各路,永不相见……”
红尘雪说完,身体腾空而起,像一只过境的候鸟,义无反顾地飞走了。
徐璟恩又气又恼,“伊诺,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吗?急脾气,说走就走,我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着想,回来啦……”
红尘雪走了,她听不到徐璟恩的呼唤声,伤心了,他竟然拒绝了跟她走,在皇位权势面前,一往情深都是假的吗?
回到落汐苑,她沉默不语,倒头就睡,浑浑噩噩的,欲哭无泪,静安静心问她:“怎么啦?”
她也不说话,嚼着饭菜如同嚼蜡,索然无味。
来到师父身后,从后面抱住师父,“师父我想走了,不想呆在天京城,我要回渊魔山了,你要保重……”
“你想好了,要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可是内心深处却逃不掉,根深蒂固,即便躲到天涯海角,你也不快乐了!”
红尘雪还是走了,这天阴沉沉的,是徐璟恩大婚的喜庆日子,整个天京城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她却哭着走了,连孔元朴也没见一面,她恨孔元朴,宿命所归,一切尘埃落定,她走得拖泥带水并不干脆。
武菱一早上守在孔府门前,此时孔府门前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百姓比过大节还多,他挤在人群中,鞭炮轰鸣,唢呐声声,看到孔家二位小姐上了八抬大轿,一个队伍朝西而去,一个队伍朝东而往,西队为首的金公子一身锦缎红妆,骑在高头大马上,满面春风,抱拳拱手,意气风发。
东队接亲的是徐璟恩的贴身侍卫陈良,他指挥手下人马接了四皇子侧妃朝王爷府方向而去。
武菱翘首观望,队伍渐渐远去,他不禁感叹命运不公,天公不作美,攥紧拳头,心情郁闷,有种生无所恋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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