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青铜之城
红尘雪追上武菱挥手便打,被武菱的二姐抓住手腕,“无法无天了,敢当众打人,你这个泼妇!”红尘雪不甘示弱回怼她:“你才是泼妇呢!”
武二小姐气得七窍生烟,“武菱,你看看,你夫人没大没小,尊卑不分,不守妇道,还敢无礼顶嘴姐姐,殴打夫君,也是胆大包天,没家教啦!”
武菱忙劝架说:“都是我的错,我太高兴了,娘子,我错了,二姐,我错了,不打架了,吃饭去吧,肚子饿得咕咕叫!”
二姐夫拉着二姐走了,武家下人明知二小姐平时厉害惯了,今日被红尘雪当众顶撞憋着怒火,皆也不敢招惹,不敢大声喧哗,悄默声地上楼吃饭。武菱招呼小乞丐们上楼吃饭,他来到山魈的马车前,撩起车帘,看到山魈呼呼大睡着,吃得太饱,睡得正香。
武菱不再管他,带众人上楼,围坐两大桌,红尘雪余气未消,吃饭时,莫老铁真得率领一群人前来参拜少夫人,让红尘雪很尴尬,她瞪了武菱一眼,武家二小姐也是憋着气,“好啦,都下去吧,别添乱啦!”
武菱抱拳施礼说:“各位兄弟辛苦啦,有劳有劳,这个月薪水翻倍,莫老铁别忘了双倍薪水,都忙去吧!”
酒楼伙计们一听皆大欢喜,“多谢公子!”
“还是公子慷慨,出手不凡!”
“少夫人年轻美貌,就是衣服寒酸了!”
“可不是,公子新婚燕尔,怎么穿得破衣烂衫的?”
武菱忙催促,“赶紧忙去吧,没你们啥事别瞎打听!”
武二小姐气囊囊的,“家门不幸,出了逆子,败家子,还是一个怕老婆的懦夫!”
红尘雪听不下去了说:“诶,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武菱她说你呢,你不反抗吗?”
武菱笑着说:“我脸皮厚,从小被骂到大,没事,吃饭吧,饭菜凉了!”
二姐不依不饶地说:“既然嫁入我武家,我就说说武家的规矩,进门遵从三从四德,孝敬长辈,违反了家规是要跪罚祠堂的!”
红尘雪白了一眼她,继续吃饭喝汤,心里暗暗骂,“泼妇一样,我爹总骂我没家教,她也是一样的,是被她夫君惯的,她夫君相貌堂堂,一言不发,平时被压迫惯了!”
她注意到不少武林江湖人在此吃饭,这些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要出大事啦,怎么这个青铜城云聚了这么多人?
她听到楼下几个初出茅庐的武林后辈在议论纷纷,“听说了吗?云月山庄比武招亲,云月庄主的女儿花容月貌,招上门女婿,不少人前去碰运气,万一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人生一大美事啊!”
“还是算了吧,人家小姐第一关就是挑长相身材,第二关以文会友,第三关比试武功,精挑细选,样样精通,比武上台前要签下生死状,打死白死,以目前来看,最有胜算的是刘家三公子,前两关的榜首也是刘家,刘家的青铜日月铲,那兵器有超百斤重,舞动起来呼呼带风,谁还能更胜一筹?非他莫属了!”
“不然,听说南蜀沙家的公子也来了,沙家的武器是一副双钩,变幻莫测,出神入化,沙公子一表人才,他有个兄长目前在虎啸营任队长,威风八面,前途无量啊!”
“你们呀,孤陋寡闻了,云月山庄大小姐指定了三个备选人,一个是刘公子,一个是南蜀的沙公子,还有一个是天京城的天师镖局的齐公子,其他人去了也是白去,入不了人家小姐的眼,还是别添乱了!”
听到这里,红尘雪有了主意,“云月山庄,招亲,沙家,双钩,虎啸营队长!”她清楚地记得围剿那天,有俩个使双钩的,黑衣蒙面人,凶狠异常,他划破了忘川婆的胳膊,销掉了侏儒哥的头皮,砍断了彩衣的鞭子,这个仇不能不报。
武菱吩咐下去,准备客房,休息一晚上,他把山魈锁在一个大仓库里,怕他出来祸害人,然后蹑手蹑脚来到红尘雪房间,听到哗哗的水声,知道红尘雪在洗澡,他守在门口,“娘子,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
“我们昨天不是拜堂了吗?既然是夫妻了,可以同榻而眠了!”
“那个不算,我是在受骗情况下,被你戏弄了!”
“娘子,求求你了,为夫我没地方睡了,咱俩夫妻凑合一夜吧。”
红尘雪洗完澡,穿好衣服,武菱给她准备了一件漂亮红粉的衣服,她穿上顿时增彩不少,反而有些不习惯,平时破衣烂衫,如今华服加身,透着不自然,她打开门,看到武菱还站在门口,痴痴呆呆望着她,“好美,娘子今晚如洛神下凡……”
红尘雪作势要关门,被他挤进来,没皮没脸地说:“我帮你倒洗澡水,给个表现机会吗?”
他殷勤地干起活来,红尘雪打着哈欠说:“要睡了,困了,你忙完了出去吧。”
“我……我不走,昨天晚上是不是发誓了?有饭一起吃,有房一起睡,你怎么能食言呢,何况是在土地公公前发誓,既然是夫妻,不离不弃,不分开!”他趁红尘雪不注意脱了鞋子,爬上床盖上被子,闭目装睡。
“你……无赖,这不是你家开的酒楼吗?怎么没你地方睡,要不你去跟山魈一起睡?”红尘雪在旁边推搡他,武菱干脆打起呼噜来,红尘雪一看,轰不走了,犹豫片刻,只得合衣躺下。
其实武菱也是装睡,身旁是自己心怡爱人,兴奋之下,心里痒痒,哪能酣然入睡?他看着红尘雪,倾心萌动,几次伸手想揽她入怀,几次迟疑不决,红尘雪发出均匀地呼吸声,脸庞恬静,他不错眼珠地望着,心里甜滋滋的。
红尘雪也醒了,她故意伸手搂武菱,抓住他的双手,武菱惊喜一下,期待着后续,忽然红尘雪跳起来,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根绳子牢牢把武菱双手捆起来,武菱大声叫着,“诶,娘子,你这是要干嘛?”
“听话,别声张,我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这青铜城我熟,你办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红尘雪捆绑了他双手,又捆绑他双腿,“你告诉我,云月山庄在青铜城哪儿个地方?”
“云月山庄?在城南。阿雪,你这是要干嘛,快放了我,我跟你一起去,你去云月山庄干嘛?”武菱开始挣扎,四肢乱动。
“别动,你不能去,你若去了就会拖累我,好好呆着吧,等我回来,乖啊!”
“阿雪,我多派些人同你去,保护你,云月山庄地势复杂,庄主是个市侩商人,阴险狡诈,你可当心啊,还是放了我,我陪你去吧……”
红尘雪不容他再分说,拿一块锦帕塞进他嘴里,“啰哩啰嗦的……”
随即她找了一个纱巾蒙了脸,只露出双眼,出了酒楼,外面繁星满天,月初如钩,她飞身跃起,站在青铜城城楼上,像一只锦色大鸟,展翅高飞。她朝青铜城南飞了过去,来到云月山庄,山庄灯火通明,东面环水,云桥横在碧波之上,宛如仙境一般,飞身在房顶之巅,看到一个硕大明亮的庭院,里面大厅众客喧哗,觥筹交错,庄主正在宴请宾客,下人丫鬟人来人往,上菜敬酒。
一个短髯的中年人,一身绫罗绸缎,手上带着碧玉扳指,腰系翡翠龙纹玉,举手投足无处不彰显着豪门老板的风范,他正端杯敬酒,“诸位亲朋好友,来我云月山庄冯某的地盘,在这青铜城不敢称第一,云月山庄也是数得着的,今日粗茶淡饭,各位英雄齐聚一堂,畅饮一番,尽兴尽致!”
一个中年人端酒杯说:“哪儿里是粗茶淡饭?分明是珍馐美味,让冯庄主破费了,在下西海郭家借花献佛,敬您一杯,多谢盛情款待!”
一个年轻人也端起酒杯,“久闻冯庄主义薄云天,果不其然,刘志勇在此也敬您一杯!”
“冯庄主,在下不才,南蜀沙霸天偕贤弟沙霸堂敬您!”
红尘雪见自称沙霸天的那个人体态彪悍,旁边坐着的那个人年轻一些,眼神凌厉,透着狂傲不羁。
其他人也纷纷端起酒杯,敬酒,一饮而尽。
红尘雪多留意了一下沙霸天和旁边的年轻人,她瞥一眼大厅角落,忽然看到三个人,胡三娘赛门神和贾书生,他们三个嘀嘀咕咕,或许正筹谋着什么。
她转身欲走,沙霸天说了一件事,她听了查点儿没惊叫起来,“诸位诸位,沙某有一件大事在此公布,几日前沙某奉太子徐璟逸的命令前去围剿四皇子徐璟恩,恰巧打听到渊魔山圣女出没浮云镇,沙某一时贪功就去捉拿圣女,在浮云镇后山抓住了渊魔山六大护法其中二位,现关押在云月山庄左面的棋盘楼……”
众人喧哗一片,只听得沙霸天继续说:“诸位诸位安静下来,稍安勿躁,如今太子被废贬绌到北荒,这皇家谁得天下还是难测未定,不过朝廷的事,咱们江湖人也不屑置辩,谁坐了宝座,咱们还不是一样?”
冯庄主接话茬说:“对啊,然而不一样的是,我们抓了渊魔山俩大护法,其他的四个决不肯罢休,他们定然会前来救人,我的棋盘楼是按照河洛家族的河图洛书设计布置的机关暗道,一般人难以参透天机,里面机关星罗棋布,一环扣一环,人犯被关在最里面的套间,想要救人势比登天还难!”
“冯庄主,你这是引火自焚,你不知渊魔山圣女可是灵异之人,岂容你随意抓了她的护法,她若知道不把你的云月山庄掀个底朝天?”
贾书生站起来,来到前面喊:“诸位,我曾与小魔女交过手,不过是个小姑娘,虽说有些轻功,但是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她若是来了,插翅难逃!”
胡三娘抱着琵琶说:“我胡三娘的勾魂摄魄曲已练就八成,晾她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乱了她的心智,她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个道士身背三尺剑,说道:“贫道本来是出家人,不过问江湖杂事,然而有一心愿未了,一心想拜读一下东楚宝藏金箔版的冲虚真经,听闻那箔金塑雕的真经吸纳日月精华,感应到奇幻智慧,天法合一,开启与神共鸣的无形修为,贫道即便只望一眼,吾生足矣!”
塞门神大嗓门说:“说得好听,玄虚道长,谁不是贪图渊魔山宝藏?抓住六大护法,让小圣女拿东西来交换,六个人每一人换一件宝物,可以换六件,不以人质交换,谁也控制不住小圣女,她武功出神入化,胡三娘你也别说大话,麻婆子厉害吧,不是也自食其果了?”
众人再一次哗然,纷纷吵吵,“可不是,听闻小圣女自小在水月庵长大,无情师太是她的师傅,倾其一生的功力传给她,在座各位谁能赢她?”
沙霸天站起来高呼:“一群胆小鬼,不过是个小姑娘,怕甚?我沙家双钩也不是摆设,我们兄弟二人四把金钩,打遍天下无敌手,别说六大护法,八个又怎样,十个又如何?”
红尘雪沉住气,飞凤翔空来到东南面的棋盘楼,远望棋盘楼四面环水,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她深知里面机关重重,想靠近一些,了解更详细点儿,一声猿啸划破长空。
她惊喜地看到半山腰处四大护法在召唤她,她一个飞凤翔空来到半山腰,激动地抱住罗刹女和彩衣女,“你们还好吧?”
他们四个也是激动万分,说:“小主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判官坐了一个动作,“嘘……”他用食指晃了晃,示意小点儿声,他们隐藏在竹林后面,商量解救对策,判官说:“小主子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这棋盘楼机关重重,一不小心触发机关,被炸得粉身碎骨……”
“那……那该怎么办?必须得救出他们!”
“不急,待等明日冯小姐招亲大会在动手,我绘制了棋盘楼草图,你们先看看,机关按河洛巧妙安置,我也是无法参透天机,无计可施!”
红尘雪也看不懂图纸,但是从山坡角度俯瞰棋盘楼,它就像一座孤舟,四面环水,特别是冯庄主是个讲究风水的人,他的庄园后面依山,面朝滂江的上游,“靠山面水,藏风聚气”。本来滂江就水流湍急,加上雨季来临,苦水河泛滥堤坝冲毁,朝廷派工兵挖开了分支将水泄入滂江,滂江水位骤然高升。
冯庄主也是贪得无厌,将滂江水流正面引入庭院,寓意引入财源滚滚,却关闭了泄水处,避免财气外泄,所以他的东南水系丰富,一道闸门源源不断涌入水流。
红尘雪有了计划,趴判官耳边嘀咕了几句,判官惊诧之余,略有领悟,忙抽身离去。
山神哥与彩衣女问:“有几分把握?”
红尘雪笑着说:“明日傍晚,我去解救,你们不谙水性,在此等我。”
他们四个挥泪告别,相约好明日傍晚时分,按计划救人。
红尘雪回到武家酒楼,武菱还被绑着,口中塞了东西,他呜呜得大叫,蹦下床,在地上打滚。红尘雪开门进来,武菱冲她不满地瞪眼睛。红尘雪解了他的绳索,取下口中物,“委屈你了,我也实在没办法啦……”
武菱嘴像连珠炮似的,“你这婆娘捆绑夫君,无法无天,我的手腕脚脖子都红了,你看,你看呀……”
“疼死了,你不心疼吗?不行,你得补偿予我!”
红尘雪抚摸着他的手腕说:“对不起噢,你说罢,要何补偿?”
“要……要,我亲你一下,你不许动手打我!”红尘雪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瞧瞧吧,嘴上说得好听,心口不一,我们两个在土地公公前发誓,既然是夫妻,就行夫妻之礼……”
武菱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夫人,我疼,亲一下就不疼了,我喜欢你,一辈子都喜欢……”
红尘雪被他纠缠烦了,“你这个人真麻烦,好吧,就亲一下啊!”她扬起头侧着脸,武菱爱宠地靠近,做足功课,酝酿情绪,谁知红尘雪主动贴了一下他的脸,立刻马上离开了,“好了,亲完了,睡觉!”
“不行,这个不算,你耍赖,不算,重新来过!”武菱不干,撒泼打滚耍蛮胡闹。
“再不睡觉我就踹你出去,我用十分力气施展五行达摩功。”红尘雪威胁恐吓他。
武菱不敢了,乖乖躺下,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想一计不成再来一计,红尘雪侧躺着,背对着他,武菱“哎呦哎呦”地叫起来,“娘子,肚子疼……”
红尘雪翻了一个身说:“你怎么这么麻烦,肚子怎么又疼了?”她伸手要去摸他肚子,武菱借机把她拥入怀里,深情款款地望着红尘雪,俯身亲吻她的脸庞,红尘雪害羞了,挣扎着推他,“讨厌,登徒浪子……”她拿手挡在武菱的脸上,不让他靠近。武菱愣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他怏怏不乐地说:“阿雪,你是嫌弃我吗?”
红尘雪见他不高兴了,伸手骚他腋下,武菱憋不住,笑起来,“哈,这就对了,笑一笑嘛!”
武菱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阿雪,你做我夫人吧?我会对你好,你就是武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红尘雪沉默了,武菱忙说:“瞧我太高兴了,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回武安城堡,我们举行隆重的婚礼,风风光光迎娶你……”
红尘雪点头答应了,武菱兴奋地拥抱她,“我武菱上辈子积德行善了,这辈子能娶你,死了也值了!”
红尘雪笑骂道:“呸,说什么死了的,忌讳,不过你得老实的,否则我把你打出去……”
红尘雪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她拾起那截绳子又把武菱的双手捆绑上了,“你夜里不老实,我睡得又沉,怕你动手动脚的……”
武菱哀求说:“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何必较真呢,早晚要行礼的……”
红尘雪不理他了,继续睡觉,她得养足精神,明晚还得大干一场呢。
谁知天刚蒙蒙亮,武二小姐就来敲门,“武菱,起来了,还贪恋温柔乡……”她强势地闯进来,看到武菱与红尘雪同榻而眠,忙把头转过去说:“快穿衣服起来啦,吃过早饭还要赶路呢!”
武菱把被捆绑的双手埋在被子里,“二姐,我……都成亲了,你不要不经过人家同意推门就进,我们没穿衣服呢!”
武二小姐退出了门,随手把门关上说:“快起来,就等你们了……”
红尘雪睡得沉沉的,被吵醒了,惺忪地睁眼说:“让他们先走,我想逛逛青铜城,不走呢……”
武菱用嘴咬住绳头,把手腕上的绳索褪了下去,“不走啊,你有事?昨晚你去云月山庄干嘛去了?”
面对武菱的盘问红尘雪一言不发,武菱隐约间觉得她有事隐瞒,他来了一句,“好,你不说我也不问了,我舍命陪君子,你不走,我也不走……”
吃了早饭,武家二小姐与二姐夫要走了,武菱找了一个借口说要买把称手的宝剑,在青铜城玩一天,二姐夫不放心地一再叮嘱,“青铜城可是卧虎藏龙,虽说也有武家产业,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收敛收敛性情,不能闯祸啊,毕竟离武安城堡还有近百里距离,你闯了祸,武家也是鞭长莫及,千万谨记,切莫轻狂!”
“好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你们先走,把我那八个弟兄带走,把山魈也带走,好吃好喝招待着,我与娘子随后赶到,你们到家跟长辈说准备隆重婚礼,我要与娘子再拜一次堂!”
武二小姐鼻子都气歪了,“你肆意而为,等着家规伺候吧……”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马车队伍缓缓而行,山魈被藏在大马车里,有些不耐烦了,他吼叫着,拍打车厢,马车东倒西歪,武菱二姐夫事先有准备,拿出一瓶蒙汗药撒进他嘴里,他才老实地睡着了。武家二小姐气得吩咐多备蒙汗药,随时喂他吃下,若再醒过来,无人能收服他,后果严重,回武安城堡把他关地牢里,省得出来惹祸。
红尘雪带了一顶大帏帽,笠形四面垂纱,武菱拉着她逛青铜城,青铜城大街小巷到处是卖十八般兵器的,自古此地就是民风彪悍,形成好斗的世俗风气,随着朝廷加大管理力度,帮派之间的互殴才有所收敛。
武菱与红尘雪东瞅瞅西逛逛,来到一个茶楼,他们上楼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一碟桂花糕边喝茶边嗑瓜子。
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辆马车缓缓而过,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商人,撩开车帘朝外观看,他环顾四周,好像叹了一口气,失望地放下了车帘。
红尘雪从二楼窗边一眼就看到他了,心扑通扑通直跳,虽然那人贴了胡子,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徐璟恩,他接到飞鹤传音,寻着她的踪迹找来了。
红尘雪故作镇定,小口小口喝着茶,武菱兴致勃勃地介绍,“青铜城传说盛产一种青铜神树,故此得名,青铜神树坚硬无比,锻造兵器时加进去一些,兵器锋利坚硬,江湖人不惜重金求买,其实啊……”他贴近红尘雪耳朵小声说:“其实都是骗人的,没有几棵青铜神树,早就绝种了,是奸商散布的一个谎言罢了,制假卖假,他们就是谋取暴利啊,特别是云月山庄,这条街半条街商铺都是他家的,骗人不择手段罢了!”
红尘雪将那一碟瓜子倒在一个荷包里,武菱不解地问:“这是做甚?”
“回去吃……”红尘雪敷衍他,“回去没事嗑瓜子。”
“武家酒楼有的是,你爱吃我给你拿便是,神秘兮兮的,一定有事隐瞒我,说,你想干什么?”“嗯?是不是又欠揍了,回去啦……”
武菱赔笑脸说:“听娘子的,娘子让东不敢朝西……”
他们下楼往回走,看到一对流浪的父女俩在街头卖唱,小姑娘羞怯怯的,好像第一次出来表演,老父亲拉二胡,一群地痞流氓在旁边起哄,“唱得什么呀,跑调了!”
“还没我家小母狗哼哼好听呢,小姑娘把头抬起来让大爷们好好看看,低着头也看不见下巴颏呀!”一个嘴里含着牙签的花花公子在旁挖苦地调戏。
老者旁边打圆场,抱拳施礼,不住作揖,“各位大爷,小女初次登场,有些怯场,请各位大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初次卖唱不懂规矩啊,买地皮钱了吗?交保护费了吗?五两纹银,快掏吧!”
“啊?!大爷们,你们也看见了,没挣到钱呢,五两?也太多了吧?”
“没钱就别在这儿唱,这块儿我们钱公子说了算,把这小姑娘押给青楼当两天送水丫头,挣够了五两,就放出来!”
地痞流氓上来抢拽小姑娘,那个拿牙签的花花公子斜眼说:“干脆买了这个小女子,十两,老头儿,卖不卖?”
老者哭天喊地,“不卖,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不让唱,我们走便是,不唱了,求各位大爷放过我们……”
武菱气得上前阻拦,“诶,还有没有王法?大街上敢抢良家妇女,青铜城没王法了吗?”
那个花花公子喊:“哪儿蹦出一个疯狗,惹老子不痛快,给我打,坏了老子兴致,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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