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病因不明
这是一个小娱乐报刊前天的报纸，上面登着一则关于知名演员私会神秘女子的报道，附带两张偷拍的照片。图片黑白色，是正在交谈的我和雪村真冬，只是我的眼部打上了黑条马赛克。雪村真冬很上镜，照片看着比现实中好多了，只是显得憔悴很多，辨识度还是挺高的，但我的话……仔细看着图，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估计很难认出那是自己。
“这什么啊？”我只觉得好笑。
松原信说：“在哥哥房间里看到的，我看一眼就知道是立花同学。”
“是我。”我一会儿就看完了全部报道，这家报社还算收敛，没敢把内容写得过于离谱，可能怕雪村真冬和他们较真。全篇文章里对我的称呼就是“神秘女子a”，雪村真冬与神秘女子a碰面，雪村真冬和神秘女子a相谈甚欢，雪村真冬牵手神秘女子a等等等等。
“哥哥前段时间一直在调查雪村真冬，没想到立花同学居然认识他。”松原信说。
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调查他，难道他也劈腿了？”
松原信说：“那倒不是，是一个月前雪村真冬的事务所公开声明他因为个人原因会休息一段时间，有人委托哥哥他们调查原因而已。”
那天雪村真冬没怎么提自己的事，我还真不清楚他的处境。
我说：“这个嘛，工作的原因见过雪村君一次，和他说过几句话。然后呢，你哥哥他们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松原信说：“没结果，哥哥他们都要放弃这个委托了。这个人身边总是有记者偷偷跟着，这个月经常能在各种报纸上看到他，他好像很热衷参拜神社寺庙，记者们拍到不少。”
我正好也是在并盛的神社遇见他的，真巧。
又过了两天，正上课时松原信给我发来邮件：“雪村真冬住院了。”
松原信用来午睡的仓库里我和他相对坐着，听松原信说雪村真冬住院好几天了，消息被他的事务所瞒得死死的。他哥哥的朋友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个情报，但也仅限于此。
“看来他是生病了所以才要休息啊。”松原信说出自己的判断。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过了一会儿收到了新的邮件。
雪村真冬所在的是一家有名的私立医院，住院部的值班人员打过电话确认后才放我进去。我抱着从花店买来的花束来到四楼，找到了写着雪村真冬名字的门牌，然后敲门。
“请进。”
这是一间豪华的单人房，与其说是病房，更像是高级酒店，沙发电视冰箱洗手间一应俱全。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病床上面容愈发憔悴不堪的雪村真冬，另一个是穿着西装，气质温和的中年男子，他是雪村真冬的经纪人。
这个男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但仍旧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接过我手里的花：“谢谢你来看望真冬，高桥小姐。”
据我上次遇到他正好过去一周，雪村真冬又瘦了一圈。经纪人去找医生了，我坐在雪村真冬床头，看他勉强打起精神：“抱歉高桥，我现在没力气下床。”
我说：“没关系，你现在是病人呢。病因是什么，不严重吧？”
雪村真冬苦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难道是人类社会未知的疑难杂症？
我随意想着，低头一看，雪村真冬眼睛半睁半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我总不好强行把一个病人唤醒，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几秒后完全陷入睡眠状态。
要离开吗？我看看熟睡的雪村真冬，又看看门口，犹豫不决。最后决定还是等经纪人先生回来后和他打声招呼再走。
我无所事事地干坐着，心里默默数秒打发时间。四百三十秒后病房门被人打开，经纪人走进来，愕然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雪村真冬。我站起来小声说：“雪村君睡着了。”
经纪人先生神情恍惚：“哦，哦哦。”他放轻脚步走到病床边，似乎很怕吵醒雪村真冬。
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我说：“那我先回去了。”
次日中午我接到了雪村真冬的电话。打电话的人是经纪人，声音急切地恳求我下午放学后务必回来医院一趟，还说可以派车子来接我。
远远就看到经纪人先生在医院门口来回走动，神色焦虑。见到我他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急切地迎上来说：“给高桥小姐您添麻烦实在很抱歉，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总之，真冬他在病房等您。”
我疑惑：“有什么要紧事吗？”
经纪人先生神情复杂，说：“一会儿再和您解释吧。”
真没想到时隔二十四小时我又回到这间病房。经纪人先生殷勤地打开门请我先进去，我一眼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的雪村真冬，他望着门口惊喜道：“高桥！”
他眼中的热切显而易见，像是看到母燕回巢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
我小幅度地招招手，有点尴尬道：“嗨，我又来了。”
接下来我就听到了雪村真冬入院的真相。从一个月前开始雪村真冬就被莫名其妙的噩梦纠缠，起初还不严重，顶多让他在睡眠中惊醒，他并不放在心上。没过一星期他半夜惊醒的次数就由原来的一两次攀升到五六次，有时凌晨一点就被吓醒再也睡不着。噩梦的内容是什么他却不记得，只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到后来情况更加严重，雪村真冬根本不敢闭眼，撑着意识保持清醒，但身体根本吃不消。于是每天夜晚他都是睡了醒，醒了睡地循环着，这样断断续续毫无质量的睡眠让他白天精神恍惚，身心交瘁，脸色越来越差，最后连手上的工作都不得不放下。他怀疑自己入了邪，然而大大小小的神社寺庙拜了几十座都无济于事。
“后来无意中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并盛羽高闹鬼，是当地的神社出手解决了事件，我就抱着一丝希望去了，在那里遇到高桥你。”雪村真冬脸上有着失落，“本来以为能有效果，但……我连饭都吃不下，只能待在医院打营养针。”他展示了一下手背上的留置针。
梳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我已经猜到结果。指着自己，我问道：“所以你昨天睡着并且没有做噩梦，你觉得是因为我？”
雪村真冬诚恳地说：“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事实正是如此。我和你说着话就开始犯困，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凌晨。本以为完全恢复正常没想到今天就又……小林先生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我叫醒，我也只能猜测是因为高桥你。”
经纪人小林先生连连点头：“是真的高桥小姐，今天中午真冬就在睡梦中大喊大叫，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我摸摸鼻子，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具备了强力安眠药的能力，而且看起来还是专门针对雪村真冬的靶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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