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食物
夜已深，房间内云生逐渐回过神来，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摇摇晃晃坐起身，宛如喝醉了酒一般，四肢有些无力。舌尖残留着的麻痹感，让他回忆起了一切。
“还是想办法种点什么吧。”
但是没有吃的无法耕作，或者说我本来也不会耕作，种也不知道种什么好，怎么才好。
照这样下去我不会先被饿死吧。云生感受到了危机。
咕咕咕...深夜的腹内再次传来哀嚎。
“啊....好饿啊。”
云生仰身躺回枕边抬手搭在额前，觉得连动脑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等到天亮再说吧。”
呼吸声逐渐均匀，似乎进入了深深的睡眠。
墙角的阴影内，一个黑影悄然出现。
“终于......”
黑影似乎有些激动。
“整整四百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可以出去的机会。”
黑影昂首向天还打算继续感慨两句，忽然转头望向一方紧接化作了一道黑烟，顺着衣缝钻入了云生的肚脐里面。
窗外云麒和云麟的身影忽然出现，转头观望巡视着屋内的一切，但除了熟睡的云生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是错觉吗？”
“不，那种纯粹的厌恶感绝不会是错觉，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混入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要不要去告诉师父。”云麟有些担心。
“暂时不用，师父又开始闭关了，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再说。”
云麒云麟消失在窗边，一切重归平静好似无事发生。
次日清晨，云生再次睁开眼睛，极为舒适的伸了个懒腰，感觉一扫昨日的疲惫。
“对了，先要想办法搞点吃的。”
趁着清晨屋外无人，虽然本来就没多少人。云生又产生了探险的想法，就当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了。
云生爬上山门之巅，遥望四周。
巨大的远古森林交错缠绕着藤蔓，长满不知名植物的奇花异草，隐约能看到恐怖的黑影在四处游荡着。
百丈高的悬崖威严耸立，川流奔腾的瀑布雾气飘渺在空中，一眼无法望穿。
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分不清是海还是湖的岸边，栖息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水息生物，从外观上看不出到底是鱼还是兽。
空中飞翔的鸟兽，似乎在有意避开靠近山门的一定范围之内，看起来整个世界目所能及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呦，小师弟，这么早就起了。”云麟站在云生身后。
“昨天真是抱歉啦，完全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云生表现出一副健壮的样子说道。
“师姐，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吗。”
“或许是吧。”
“连师姐也不知道吗。”
“别看我们是神兽，跟随师父进入这个世界才刚刚千年，这里有着太多我们所不熟悉的东西了。”
“就像昨天的那些果子一样。”
“嗯，嘿嘿，其实那些全部都是我自己尝试过的，只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对你们有这么大的影响。”
“之前的师兄们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他们啊，种地，劳作，自给自足，从来不踏出山门一步，满心只想修道成仙。不过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就像昨天师父所说的那样。”
“但是如果修行千年依旧没有结果，那与没有修行又有着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啊，尝试过的事情终究是做过的。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所有人，所有渴望修仙的人，都在追求那几乎渺茫的机会。这就像是你忽然拥有了一种本来永远无法拥有的选择，当你拥有的时候，会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只有这一种选择了。”
“嗯...感觉听不太明白。”云生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脑袋几乎快要冒出烟了。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云麟笑了笑。
“下决心潜心修道是需要理由的，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你需要找到那个足以支撑你修行的缘因。”云麒也来到了山颠说道。
“或许师父期望你们能够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安心修行，但是这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本就是不可能的。或许在合适的时机，师父会考虑让你们去探索外面的世界。直到找到那个理由之后，再回来潜心修炼。”
“或许到了外面你们就会明白，师叔祖临行前幻化这个世界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听起来感觉会是好久好久之后的事情了。”云生有些头疼。
“其实等到你们能够有能力照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足够了，不过前提是先能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下去，那就代表着要想办法适应这个世界了。
“师姐，昨天的那些果子现在还在吗。”
“还在啊。”
“我再去试试，说不定有能吃的东西。”云生说罢转头跑下了山巅。
“云麒，师叔祖当初创造这个世界原来是有什么初衷的吗。”
“当然有啊，你看看眼前的这个世界。”
二人站在山顶展望呼啸的狂风，眼前整个世界一山一树一草一花，飞鸟鱼虫奇珍异兽，无一不在应运天道向天而生。
“这是个多么适合修行的世界。”
俗话说，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云生吃百果，这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云生，你可想清楚了，这不是开玩笑的。”轩云拦着眼前的云生，不知道他这是要搞哪一出。
“这里面一定有可以吃的东西。”
云生毅然决然将蓝色的果子塞进嘴里，下一秒表情扭曲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呕....”
“酸....”
艰难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云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吃东西吃到脱虚是什么感觉。
怎么形容呢，感觉味觉都变奇怪了。
终于，所有的事物都已经检测完毕。勉强挑出了个看起来最怪异但至少能吃的东西，虽说没有味道就是了。
“你们怎么这么笨，就不能让云麒师兄他们去找点肉吗。”云凌实在看不下去了。
“肉...”云生想了一下当即放弃了这个选择。
外面的那些东西，到底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就算真的能吃，我们也没法帮你们捕捉。”云麟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仁兽啊。”
“啊，我怎么忘了这回事。”云凌看着手中如同煤球般坑坑洼洼的果子，实在感受不到进食的欲望，脸上有些沮丧。
“那以后每天都要吃这种东西......哎，这就叫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你们可以用其他的果子调调味道嘛，反正只咬吃的不多，总不至于反应太大，就像刚才那样。”云麟说道。
轩云坐在一旁猛一拍大腿。
“嚯，师姐，你真是个天才。”
“嘿嘿，那当然了。”
如此看来，今后的食粮暂时有着落了。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为了生存下去需要种些什么。
云凌拿着手中的半个煤球，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汁液，味同嚼蜡一般。虽然眼前的几人都在尝试各种不同的味道，但他还是有些信不太过，想要尽早吃上正常的食物。
“以前师兄们都在那片地里种过什么？”
“种过的东西可多了，天才地宝灵株灵药，那味道真实人间美味啊~”云麟满眼都是渴求和欲望。
“唉，是啊，那会要不是你整天隔三岔五就去偷吃两棵，整个山门也不会天天鸡飞狗跳。”
“我那是合理安排种植好吗，植物的生长也是需要空间的！”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云麒不做抵抗。
“最后活下来的那几株，每一颗可都是长成了极品好吗，这都是我的功劳！”
“到最后还不是基本都进了你的肚子里，都一样，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云麒云麟呆在一起，云生就不会感受到无聊。
“有没有稍微正常点的食物，就普通人平常吃的那样。”轩云挠挠头问道。
“嗯...没什么太多印象啊。”
“说起来，两百年前，好像有一个不爱修行，只热衷于种地的师侄孙，平常没事就到处给其他人送菜。”云麒好像想起了什么。
“哦，对哦，好像还真有一个。平常一直没怎么留意，差一点忘记了。”
“他在后山自己开垦了一片菜园，说不定那里现在还留着些种子。”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云凌艰难的将最后一口果子吞咽下去，迫不及待地搓搓手道。
“那片田在哪里？”
“应该就在附近才对。”云麒也有些纳闷。
“过了两百年，该不会已经变回树林了吧。”轩云猜测道。
“应该不会，我再去上面看一下，或许是记错位置了。”
“那我们也分头找找。”
又是过了一个时辰，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痕迹。
“之前师父出关时，好像将整个山门复原了一下，该不会就在那时消失了吧。”云麟嘀咕道。
“啊，那到头来还是要吃这东西啊。”云凌彻底没了地力气。
“师姐，你看那边那个长得像不像地瓜苗。”一直跟在几人身后未曾说话地云梅与云鸢说道。
“确实，看着好像啊。”云鸢点点头。
“什么地瓜苗？”云凌顿时精神抖擞两眼闪闪直放光。
“就是那边那个...”
云梅被云凌地样子吓了一跳，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将半个身子躲在了云鸢身后。
“哪里？”
“就在那颗梧桐旁边。”
“那个是梧桐？”云凌理所当然地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云生不敢置信。
云凌圆脸一红。
“我以前又没见过这些......”
“那地瓜苗也不认识了。”
“只见过地瓜...没见过苗...”
这人拜师之前绝对是个小少爷没错了。轩云循着云梅指的位置走去心想。
不过这片地方刚刚我也寻过，什么也没有找到啊。
“在更往下的位置，就在那里。”
轩云拨开上方的草丛，在最下方的土壤中找到了一株幼苗。
“这...是地瓜吗？”轩云也有些不太确认。
其实是不是都不重要，重点是这么隐蔽的地方，她们俩是怎么看到的？
“让我看看。”云麟拨开幼苗下方的泥土，将一坨圆根整个拔了出来。然后随意抖了抖泥土，在几人的惊愕表情张口中咬掉了一半。
“啊啊啊师姐！你在干什么！！！”云凌有些惊慌失措。
“好吃，味道好像没错，应该就是它了。”云麟点点头表示肯定。
“你咬成这样还怎么种啊！！！”
“没关系，只要苗还在，还会再长出来的。而且这附近应该还有很多，所以也不差这一个。”云麟说道将幼苗整个塞进了嘴中。
“啊！！！！”云凌的精神收到了暴击，站在原地彻底石化掉了。
云麒从空中寻回一眼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二话没说凌空落下抬手便给了她一锤，差点没把她刚刚咽下的幼苗打吐出来。
“噗...咳咳咳！你要谋杀我啊！！！”
“你又干了什么？”
“我只是在帮他们确认找到的植物到底是什么。”
“那云凌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师弟只是太累了吧....”云麟眼神有点躲闪。
“你又偷吃是吧！”云麒当机立断。
“师兄英明。”云生笑道。
“我只是....只是想彻底记住味道，好帮师弟们多找两颗嘛。”
“好啊，那就麻烦你这位好心的神兽，帮师弟们找出一亩地需要的所有幼苗吧。”云麒和善的微笑。
“那是多少.....”云麟心虚了。
“先来五千株再说。”
彭。云麟消失不见。
“跑？你能跑得过我？”云麒哼了一声飞身直奔天际而去，几息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内。
远处传来了云麟的惨叫声。
“师兄好凶残啊...”云纤有些花容变色。
“不，小师妹，你们要记住，这不是凶残，而是正义的铁拳。”轩云语重心长道。
“师姐，还没有找完吗，我们地都快耕完了。”
“马上！
云麟来回奔波在树林与草田圆内，在云麒的监督下接日夜无休，整整三天终于快要达成目标了。
在这三天里，云生几人偶然在树林内发现了一个石窟，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金织的口袋。据云麒说这是一种日常使用的法器，专门用来存储各种物品，而这个口袋当中的堆满了亲笔写下的农耕笔记，还留下了一封留给后人的书信。
云麒也借此回忆起了他名字，道名云青。
正是得益于此，他们七个从未有过农耕经验的毛头小子，才敢放心大胆的耕作田地。
“云青师兄的笔记上说，一亩地种出的粮食最多只够一个凡人吃，咱们光开这些地是不是不太够用。”云生换回了来时的布衣，奋力挥舞着锄头，挥洒着满身汗水。
“先种下再说。”轩云说道。
“我们现在没有种田的经验，就算运气好能够种出来，短时间也没法靠着它自足，做好长期吃怪果的准备吧。”
“嘶...”另一边挥舞锄头的云凌，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师弟。”
“我没事，你别过来。”
不远处的云鸢跨过送软的土壤走上前去，拉过云凌背在身后的双手，发现竟然满是水泡。
“呀，这可不行。”说着便想要将云凌拉出田间，却被他挣脱拒绝了。
“你手伤成这样，今天不能再干活了，不然会容易感染的。”
“不，我想吃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云凌转身倔强的抓起锄头，咬着后牙一点点锄了起来。
“哎，真想让云麟好好看看学习一下。”
云麒笑叹一声，转身来到云凌面前。
“把手给我看看。”
“干什么？”
只见云麒伸手拂过云凌的手掌，手掌上的水泡全部消失不见了，一旁的云鸢与云灵瞪大了双眼。
“还疼吗。”
云凌摇摇头
“不疼了。”
“不疼就好，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我只是跟它们商量了一下，在白天干活的时候不要出现，到了晚上一样还是会在那里，但至少不会耽误耕作。”
“谢谢师兄。”云凌耕地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除了松土与幼苗之外，农耕还需要一种更加直接的需求。
水源。
“水从哪里搞是个问题。”轩云点点头。
这片田地周围并没有水源，也不知曾经的师兄们都是如何耕作的。
“水的话，直接去山脚下的河边打就可以了。”云麟满身尘泥躺坐在田边的土埂上长舒一口气。
“啊，可算找完了。”
“河边距离田间有多远？”
“大概四里地左右。”
“四里地？！”云生一听便有些气馁。
“这可比你晚上偷偷跑上山的距离近多了。”轩云说道。
“有没有更加方便一点的办法...”
云凌撑靠在锄杆边有气无力的说道，光是耕地就几乎已经用掉了他九成的体力，更别说现在还要跑下山去打水，他毫无疑问一定会昏倒在路上的。
“想要方便的话只有就近打井了，之前也有人常试过，但是这片田下方并没有水脉存在。”云麒说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水自己来到田里吗。”云凌感觉更加虚弱了。
“嗯？”云生忽然想起了什么。
“有，通过施法可以做到，但是你们现在还没有正式修炼，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法术效果不会持久，到最后还是会选择下山取水，之前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师兄，我记得咱们昨天在山上好像发现了一处泉眼来着。”
“对，但是那个地方离这里太远了，打井也不合适。”轩云点头说道。
“但是那个地方应该会比这里高吧。”
“什么意思。”
“我之前在山门最高处的山顶，好像看到外面的某个地方有一大片竹林，你说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把水从泉眼引过来。”
“诶，这倒是可以试试。”
“没错，地势确实是这边比较低。”云麒不知何时已经去勘察了一圈，从空中缓缓落下说道。
“那现在需要的东西就剩下竹子了。”
七人同时转头看向云麟，云麒也作出了同样的表情。
“什么，你们看我干什么...”
“你说呢。”云麟眯眼笑了笑。
“我才刚刚从那边回来....我不想去！我想休息一下！”
云凌，该你上场了。
“师姐~”
云凌心有灵犀的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祈求的表情，看的云麟良心有些受伤。
“我不。”云麟将头转向另一边。
“师姐~”
“哼。”
“师姐~~之前吃掉了我们辛辛苦苦得到的第一颗地瓜苗，你忘了吗。”
“我已经劳动补偿了！”
“但是师弟们还需要你的帮忙嘛。”
“为什么不去找云麒，偏要来找我！”
“因为云麒师兄没有师姐你好啊。”
云麒微笑的眉头微微抖了抖，虽然知道这只是说辞，但心中莫名还是有些不爽。
“哼......真的吗？”云麟悄悄撇过一只眼睛。
“真的。”云凌依旧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见云麟依旧有些犹豫，又狠狠心加上了一句。
“师姐最好了~”
“噗！”轩云赶忙捂住鼻子一下子没忍住。
哇靠，我都快要吐了。云生吐了吐舌头心中想道。
旁边的云鸢四姐妹同样表情各异，让云凌一阵不是滋味。
要不是为了说动师姐，你以为我犯得上吗。
“那好吧。”云麟故作沉静的点头站起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师姐就勉为其难帮帮你们。”
云麟飞身朝着山门外而去，知道彻底看不见身影，余下的几人才猛然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刚才我是真的没忍住，不是故意的。”轩云还在憋笑。
“师弟，我说你可真是够拼的。”云生点点头表示极度的赞杨，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怎么在家族里混下去，早就被欺负的连饭都吃不上了。”云凌脸上有些发红。
“师弟，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云鸢笑道。
“放心，你做得很好，想必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吧。”云麒望着天边点头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云麒猜对了。
云麟现在正一边和怪物周旋，一遍心情满满的收获着竹材，想象着一会到底会受到怎样的崇拜。
近百米长的的青蟒旋转缠绕在竹林中央盘旋而上，紧追着空中如同割韭菜般收割竹筒的云麟，愤怒的吐着信子。
“你好烦人。”
云麟闪身躲过青蟒扑咬反身一脚将其踢飞，竹林瞬间被横扫出一片空地。
“加上这些一定够用了。”云麟抬手悬浮起竹竿黑压压宛如一片青雨云直奔山门而去。
倒在地上的青蟒甩甩头有些怨恨的望向天空，逐渐缩小身形钻入地面的竹叶内。
“我回来啦！”
云麟笑吟吟将空中的竹堆抛下扬起了一层飞尘。
“哇！”
“怎么这么多？”
“嘿嘿，厉害吧。”
“我记得那片竹林里有个领主，你没和它碰上吧。”
“碰上了，还打了一架。但是我赢了！”
“啊，那家伙可记仇了。”云麒有些头疼。
唉，怎么一天天净惹麻烦。
“你们先去引水，我去山门周围转一圈。”
天色已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停寻找路线好不容易才从上山引通了泉水。
虽然水量不大，但总归是有所成果。
“今天就到这里吧，实在是没力气了...”云生几乎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
“反正种地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吃完东西回去睡吧。”轩云点头表示同意。
“我开始想念醉仙楼的烤鸡了。”云凌拿着手中的煤球欲哭无泪。
“听外人说仙家个个都是衣食丰足，没想到竟然有这么苦。”
“外面的世界确实是这样，但清修是要苦一些的。”云麟说道。
“在我们这方世界除了你们，已经百年没人有过这种需求了。师父早已辟谷千年，我和云麒其实也并不需要进食，靠汲取自然之气就够了。”
“那还偷吃。”
“咳咳。”云麟假装没有听到。
“没追过来。”云麒也从山门外回到了田边，山门四周如同往常一样一片祥和，但是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当初他仅仅取食了一颗竹果，便被那疯蛇追了三天三夜，更别说云麟抢走了这么大片的竹林，那家伙现在绝对已经气疯了。
虽说山门有师祖的阵法保护，普通的妖兽魔物无法侵入，但是门外不知何处这么一条怪蛇随时蹲守，总让人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师兄，怎么了？”
“没事。”云麒思索着什么，忽然想到了一点。
好像，上次见到它的时候，是条母蛇。
云麒顿时感觉大事不妙，一把拽住身旁正准备大快朵颐的云麟，提着衣领快速飞向后山的悬崖。
“诶....”
“师姐再见。”云生朝着远处挥挥手，已然司空见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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