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物以稀为贵

正欲推辞之际，江泽却淡然说道：“那物件就交予我保管吧，对我修行颇有裨益。若是炼化成一件护体宝玉饰品，对于将来诸如我集团旗下库房遭遇类似异变之事，我自可借此抵挡。玉石类之物，常伴身侧，确有益于修为提升。”
  听闻此言，玲娜微微一笑，手中握紧那块并不甚大，仅有巴掌大小的原石，其价值金钱与否已不再重要，毕竟这是江泽的心意所在，不容拒绝。二人再度游走其间，江泽的目光又落在一处拙铜雕件之上，原来这是一组相连的法宝残片。他端详着画卷，心头暗赞其非凡，只是并未展开卷轴全貌查看。
  玲娜见状颇为不解，低声询问江泽是否想要一览画卷真容？
  江泽忽然莞尔：“我担心一旦展开展卷，对方恐怕又要开口向我要价十万枚灵晶。”
  玲娜轻轻叹息一声，随即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付这个价钱呢？”
  江泽身形一侧，那意思分明表示这个问题并无讨论必要。事实上，他对那块石头的确无意染指，径直离去，并决定私下赠予老张真人与老于真人各五万枚灵晶作为答谢，虽然这话他不便明言……
  由于他身上并未携带半个灵晶，那一笔费用，说起来正是杨天宇赠予那两位道友，那类事情，自掏腰包显得自己过于豪爽，即便那钱财经过江泽多次证实，多次申明是从杨天宇处所借，然而杨天宇怎能期望他如此豁达呢？
  因此江泽难以启齿此事，更不用提眼前面对的并非杨天宇本人，而是他的伴侣东玲娜。江泽淡然一笑，示意此事可以作罢。果然，那边的老于头面色阴沉地与老张头一同走来，老于头目光投向江泽，紧咬牙关，“这玉髓交易，若是成功，那款项便从此人处扣除。”
  “如今这些玉石材料的价值几乎是翻倍增长，二十年前的情况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老于头尚未收声，身旁的老张头嘿嘿一笑，“少见多怪了吧？玉石斋，讲究的就是石头的艺术形态，那些看似普通的泥土实则非比寻常，皆为蕴含灵力的矿泥，更是炼制顶级法器瓷坯的重要原料，甚至包括类似鼻烟壶、紫砂壶这类珍贵法器的关键部件！”
  当他目睹那些呈红色、黄色乃至泛紫色的奇特泥土时，不禁低声嘟囔，“原来这泥土也是石中精华，真是奇妙得很！”
  老张头在一旁撇撇嘴，“老于头，你这就有点过了，他可曾应承过其中五万灵晶归我所有。”
  “若此事未成，他定会设法助我寻觅心仪的宝玉，你看如何？”
  言下之意，那十万灵晶江泽确有诚意承担。最终，不知老张头用了何种手段说服了老于头，对此感到无可奈何的东玲娜腹诽：这江泽哪里算得上真大方，怎会轻易将十万灵晶出手，总给人一种慷他人之慨的意味。
  于是，东玲娜不禁轻撇嘴角，但她并不至于去责备江泽，毕竟那件事她已然心悦诚服地认同江泽，并且在杨天宇面前三缄其口，保证满足江泽提出的任何要求。说实在的，对于东玲娜而言，哪怕动用千万级别的灵晶亦无妨，只是这笔花费让她心中颇感不适。
  因此，东玲娜皱了皱眉，不再多言。江泽一甩衣袖，“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这就瞧瞧，不满意的话，那十万灵晶由他们支付。回头我再请老爷子帮忙，务必让他们选到称心如意的宝玉！”
  老者挥了挥手，慷慨激昂地道：“本玉石斋的宝玉，就算遍寻无一合意之物，我也立即联络各方人脉，明日必定让你挑选到满意的宝玉，决不让那十万灵晶白花一分！”
  老于头忍不住瞪圆了双眼，扔给老张头一个严厉的眼神，以防他继续多言，惹出更多麻烦。于是众人迅速行动，步入狭长的储藏库房，没走几步便来到了尽头的位置……
  此处乃一间古老的藏宝阁，显露出主人并非寻常之辈，那书架斑驳陆离，显然是历经岁月沧桑，至少已有数十年乃至百年之功。书架之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宝，其中不乏名贵的灵石、玉佩以及未经雕琢却蕴含天地精华的原石，更有甚者，其间竟夹杂着一些看似普通实则珍贵异常的修炼材料——炼器用的泥巴。
  玲娜望着满目琳琅的奇珍异石，心中暗赞此地果真是“玉石居”，遍地皆是各类灵石，无论是何种类，其形态各异，即便是她这般见识广博之人，亦有许多无法辨识。那些摆放在角落里的泥巴，虽此刻未能估量其价值千金，但在修真界内恐怕已是极为难得之物。一块不起眼的红色泥巴上挂着一个小牌子，赫然写着“赤炎泥”三字，寓意其炽热如火、潜力无穷。如今这赤炎泥价值五十万灵石，相较于往昔，涨幅近千倍！
  老张头轻轻拂袖，摇头道：“五十万灵石怕是难以购得，此种珍材早已是有价无市，日后升值空间更是不可限量。一旦放入修炼材料市场，定会引来众多修士争相竞价，根本不可能以正常价格成交，往往是出价五十万还难觅其踪。”

  江泽听罢，不由得一声长叹：“物以稀为贵，如今海外已难寻觅此类修炼泥巴，即便在这世间，欲再得到，唯有毁去那些传承百年乃至千年的法宝与丹药秘籍，从中提取些许才能得以复原。若是将那些宝壶砸碎，取出的泥巴再经炼化重铸，能否重现其原有神韵，只怕也是希望渺茫。”
  老张头嘿嘿一笑，盘膝坐下，道：“正因如此，它的珍贵便在于极度稀缺与无可替代的价值，价格只会如同修为般不断提升。买家们自然明白此理，即使高出数十万灵石，他们仍愿将其囤积手中，只待时日一到，便可收回成本甚至获利丰厚。这种买卖若是换成是我，又怎肯错过？”
  玲娜闻言，不禁微微撇嘴，心知古董行内的买卖往往蕴藏着巨大利润，尤其是在修真界的收藏圈子里，能令一位掌柜或是修真大家富甲一方的例子屡见不鲜。江泽细细察看了货架上的宝贝，旋即转向老于头示意并未找到心仪的那块和田玉。
  老头点点头，缓步向前走去，忽而伸手向墙壁一抹，一道隐藏的机关显现，现出一面嵌入墙中的密室，内中存放着一个古老的保险柜。老人手指快速触动密码，保险柜应声开启，从中捧出一只托盘，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块手掌大小、散发着浓郁灵气的和田宝玉。
  江泽目光一瞥，微微拧眉，未发一言。老张真人虽不至于显得傲然自满，然而其神情已然变得颇为沉重，他拍打着眼前这块灵石沉声道：“说实在的，欠老于道友的情谊，这数十万年的守藏费用，究其根本并非库房之责，实乃此灵石及其中蕴含的天地之力维持之成本，已静置近一个甲子之久矣！”
  “唉，老于道兄啊，我确实欠了你情分，同时也欠了你的灵石守护费。”
  老张真人的一声轻叹，似乎触动了老于道人的神经，使其面色微愠，拂袖而道：“你少来这套欠债不还的借口，若今日江泽道友愿以这块灵石抵债，你就必须将这笔账目清偿！”
  老张真人不由得嘿嘿一笑，并未多言。此时老于道人却转首看向江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贤侄觉得此灵石如何？我可为你争取个好价钱。”
  老张真人闻听此言，顿时跃身而起，“嘿，老于道兄你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么？”
  老于道人瞪了老张真人一眼，眼神henhen犀利，“你怎不说自己坐地抬价？倘若你说出这句话，还能算我道门兄弟么？这位江泽道友同样是我们的同门，因此你想将此灵石卖出高价，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眼看双方又要争执起来，江泽忽然举手示意停止争吵，“不必争论了，此灵石确为炼制丹药之绝佳引子，足以胜任，毋庸置疑！”
  江泽微微点头，果真是世事无常，如此一番曲折，倒恰好验证了这块灵石作为药引再合适不过。老张真人轻叹一声，“唉，这块灵石确需等待有缘之人，你是否那个有缘人我尚不知晓，但我清楚你在江北域所引发的巨大变动，而这变动究竟是福是祸，却又难以预料啊？”
  “罢了罢了，此灵石原价一百二十万灵石，在此驻留了漫长的岁月，加之世间稀有，现今市价已提升至一百五十万灵石。再加上你向我看守此石支付的十万里石，共计一百六十万灵石。至于老于道兄的看护费用，我至少也要索取三四十万里石，那么这样一来，贤侄你就辛苦一下，给个整数两百万里石，这灵石便归你所有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玲娜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落在老张真人头上。老张真人只得嘿嘿一笑，“这么说来，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我这不过是多付了几十万里的保管费给你，再说了那额外的十万里石，咱们兄弟二人一人一半，五万里石封口费，岂不是正好？”
  江泽闻言不禁朗声大笑，“前辈竟已抬价至两百万里石，还想继续加价不成？”
  此刻，目睹老于道人坐地起价之举，已是怒火中烧，他一把抓住老张真人的衣袖喝道：“喂，老张头，我们先前不是都说好了，这灵石顶多也就是两百万里石的价格，你现在为何又要反悔，允许你自己涨价却不准别人讲价呢？”
  果真如斯，老张真人从一百二十万里石一口价飙升至两百万里石，短短瞬间涨幅高达八十万里石，几乎翻了一倍有余！
  老张头，瞬间双眉如剑倒竖，“那此宝我便不售了，莫说区区150万灵石，便是此刻你拿出220万，我也断然不会再出售！此物我不卖便是，既可以留存此灵石，静待其孕育出稀世珍宝，或是持之再待个三五年光景，那时即便有人愿以300万灵石购之，我也毫不惊讶！”
  “他人不过是欲探明原委，你却无法给出合理解释，人家借此议价又有何不可？难道只容得你抬价，却不准他人讲价，这岂非荒谬至极？”
  “罢了，你这位年轻人倒是颇有韧性，非要听我这修炼有成的盲眼占卜师揭示真相，若我说出其中玄机，你是否还有勇气加价竞购？”

  “那我就索性将价格降至150万灵石！”
  玲娜在一旁虽未失态，但她自觉不宜过多插言，一切静观江泽如何应对。
  江泽微微拧眉，瞥了一眼显得颇为纠结的老于，又转向老张头道：“我可答应以200万灵石成交，此事并无异议。不过适才您称我是动荡之源，对此您必须给出明确解释，若您不能说清缘由，我便拒绝支付这200万灵石的交易款！”
  老张头闻言嘿嘿一笑，表示200万灵石对于此等能做丹药引子的奇异矿石而言，既不算贵亦不算贱，接着他挥挥手道：“其实这200万灵石的差距并不重要，若您确实财大气粗，实话告诉你，购买这样的宝物自然不在话下。但我必须事先说明，阁下绝非常人！”
  “因此，我才必须阐明这其中的道理，您若是海外隐退的龙族长老，重返故地所为何事？江北城虽非世间乐土，却是五行皆备之地，倘若有人意图在此挑起轩然大波，令江南江北的富贾们陷入混乱，那么在这种腥风血雨之下，我多收些灵石，甚至多准备些颐养天年的资本，有何不可呢？”
  一旁的老于头不由得怒须直立，心中暗讽：这腥风血雨与你何干？身为一名假扮占卜师的修炼者，早就该找个地洞躲起来了吧？何来的养老钱和那些有的没的，就算真有腥风血雨发生，跟你有什么关系？
  于是，他伸手指向老张头的额头喝道：“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这事跟你自己有什么关联！只要你能说清楚，别说加价的问题，最关键的是别提那区区5万灵石，我甚至愿意助你多争取些利益，你还不是把他当作灾星看待吗？”
  “话要说得明白透彻，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所有人，包括我！”
  那位自称盲眼占卜师的老张头撇了撇嘴角，拂了一下身上的道袍，随后言辞决绝地道：“我敢断定，此人乃祸端之始，无他则安宁无事，有他也不一定就能好到哪儿去，坏到哪儿去，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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