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变
我跟黄酥酥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震惊,关于李双城有一个一起双生的哥哥这件事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个经历甚至还十分的离奇诡异,当年在这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先出生的哥哥被咬断了两根手指头,并且伤口还鲜血淋漓,而在李双城出生之后他的嘴巴里正好含着哥哥的两根断指,因此李双城被家人视为恶魔降世丢弃在了死孩子岗,奇怪的是死孩子岗里以幼童为食的饿狼都不敢靠近还是婴儿的刘双城,或许是李双城命不该绝被张老六捡回了家。
而后来在张老六的确认之下,证实李双城并非是恶魔,真正的恶魔是李双城的那个双胞胎哥哥,因为张老六发现那个被咬断手指的哥哥身上笼罩着一层鬼气,但是张老六看不透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默不作声的带走了李双城,再后来当张老六再次路过李家去探望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被咬断手指的哥哥早已和李家众人因为煤气中毒而死了。
当我拿这个来质问马天赐的时候,马天赐冷笑道:“杀人凶手会说真话吗?”
冷汗一下子打湿了我的后背,我看着马天赐道:“那真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马天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说罢马天赐便往前走去,我跟黄酥酥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没想到并没有走多远马天赐便在前面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看起来无比荒凉的宅院,起码从表面上看来已经有很多年头没有人居住过了,到处都是青苔和杂草,就连那大门上的钥匙也锈迹斑斑。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大门并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屋子里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到处都是蛛网尘土,甚至在我们进屋的时候还有野猫被我们惊到打破窗户跑了出去。
马天赐点了一根蜡烛,他非常熟练的直奔楼梯而去,然后直接带着我们到达了三楼,整个三楼十分空旷,在那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有着两排密密麻麻的脚印,对着张老六大宅院的方向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在旁边还立着一个望远镜。
他只是轻轻的拉开了房间里的窗帘,当我跟黄酥酥站在窗户边上的时候才发现马天赐在做什么,因为在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俯瞰整个张老六的大宅院。
院子里的篝火,棺材,还有跪着的一众木匠尽收眼底。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张老六的?”我问道,说真的此刻我越发的感觉这个马天赐十分可怕,不管是得罪这样的人还是跟这样的人当朋友,他会像一只饿狼一样在暗处死死的盯着你,随时准备找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不记得了。张老六很聪明,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个宅子的问题,可是他肯定想不到那个被他杀死埋在院子里的老两口只是我找过来的演员而已。这个院子的大门我已经很久没有走过了,之前我每次来都走的地道,地道的入口在一公里之外。所以这么多年了,张老六从未意识到我其实就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马天赐笑道,看他的表情他似乎非常骄傲自豪自己的隐忍和创意。
可是我听到的重点却是张老六杀死了这个院子里的老两口,并且把他们埋在了这个院子里。
张老六竟然是一个如此杀人不眨眼的人?
到底谁是善,谁是恶?
谁是神,谁又是魔?
我变的焦躁且不安甚至有些不耐烦,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马天赐盯着张家的大宅院缓缓的开口说道:“张家这一支的鲁班法传承于古法刘,鲁班法的传承本身就有别于别的门派,其他的门派可能有家族法不外传传男不传女之类的规矩,究其原因鲁班古法学了之后便要断子绝孙,自己的这一支便断了香火,只能从旁支和门徒之中选择传人继续传承下去,所以古法刘除了刘家有一支传承之外,还有四大门生,张家这一支便是四大门生中的其一。”
——古法刘咱们前面说过秉承的是鲁班古法,能够秉承古法传承肯定需要森严的门规对弟子们进行约束,不然难免在传承的过程中受到外部环境的渗透,说的直白点,后世弟子的鲁班新法其实厌胜术要更多更复杂,还有三十七堂口在传承过程之中融合了地方玄术密法,相较于古法来说,外面的鲁班法其实要更完善和实用一些。
除了这方面的劣势之外,因为古法刘不入鲁班教,这就好比是脱离了组织自成一派,自然不能更好的推广和发展。
当然,正是因为古法刘避免跟外界有过多的接触和森严的规矩,这才能够保持他们这一脉古法的纯粹。
而这无疑是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是古法刘还是四大门生家族都无法适应时代的变迁与更迭导致自己越过越穷,要知道在当时的环境下一直创新的三十七堂口都混不下去了,更别说是他们这些保守派,而后在大环境之下,中华建筑理事会创立,鲁班教更是迎来了巨大的变革,有些堂口开始彻底的转型利用鲁班术和精湛的记忆转行经商赚的盆满钵满,还有一些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建筑和家具宗师出尽了风头。
变局之中蕴藏着机会,只有变化和求新才会有机会得到发展。
古法刘可以保证刘家的这一支不受外部的渗透和干扰,但是人往往都是会变的,哪怕在传承的过程之中每个人都发下了毒誓保证遵循门派规矩不被外界所污,而第一个产生变的想法并且付诸于行动的就是张家,也就是那个棺材里现在躺着的那具干尸张子松。
他违背了在入门时候发誓的不张扬不炫耀不以法谋私不仗法欺人,开始以手中的古法给自己脸上贴金,甚至在外出做工的时候会用鲁班法来要挟主家,俗话说的好,木匠会法术主家有房不敢住,靠着这个让张子松赚了不少钱,赚到钱之后张子松甚至有些口无遮拦,他开始营造自己宗师的人设。
在很多国人的观念里是比较喜欢和支持古法传统的,认为老祖宗留下的就一定是好的。
打个比方说,有些很简单的比如菜刀和炒锅,说起手工锻打逼格立马就上来的,大家会下意识的认为手工锻打的绝对比现在机器生产的要好,其实其中的差别所差无几,甚至因为技艺的陈旧和产能的有限还不如现在的一些高科技产物。但是的确会有一些有良心有手艺的匠人能够打造出质量上乘的器物,而这则被冠以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词叫做——匠人精神。
在张子松口无遮拦的炫耀当中,传承古法的他是真正的匠人精神,是遵循老祖宗的传统,而外界的匠人乃至于整个鲁班教都是不伦不类的垃圾,是违背了老祖宗初心和良心的产物。
他的这一套说法竟然还真的得到了一些人的共鸣,大家认为他有匠人精神对他十分的推崇,这更让张子松飘飘然到处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而这个言论在给张子松带来收益和名誉的同时也打破了古法与新法之间的平衡。
古法刘和鲁班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互不打扰的状态,鲁班教似乎有意保留这一支能够传承最古老鲁班法的宗门,而古法刘也不跟鲁班教产生冲突,再加上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利益冲突所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但是被张子松这么一闹腾,靠着贬低鲁班教来拔高自己,自然引发了鲁班教的不满,哪怕当时的鲁班教也已经十分凋零,可是瘦死的骆驼他也比马大,很快便有一个鲁班教的堂口找上了门来找张子松算账,而这个宗门正是鲁班教的德信堂。
找上门来算账的这个人大家更是无比的熟悉,他就是毛天虹毛师傅。
毛师傅找上门来质问张子松,你说鲁班教不行,我觉得你不行,那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行了,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比试较量,鲁班教之间的斗争无非就两种,先是斗技,再是斗法。
毛师傅大家十分了解,那可是当之无愧的鲁班教大宗师,德信堂更是三十七堂口之中实力非常强劲的一个堂口,因此在此次的比试当中,不管是木匠的技,还是木匠的法,张子松都是惨败于毛师傅。
毛师傅为人忠厚仁义,他斗败了张子松却没有落井下石把张子松羞辱一番,反而承认了鲁班古法的妙,对于古法刘和门生们秉承古法也给予了极大的赞赏,只是训诫张子松以后不能在胡说八道,要遵循古法的规矩。
可以说毛师傅给了张子松留足了面子,张子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这件事却让他意识到了“变”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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